“哎呀,老哥,你放心吧,以我李媒婆的名聲,一定會替他找一門好親事的,你就放心吧!可這紅包我是真的不能要,你還是收回去吧!”李媒婆欲擒故縱,玩的套路挺深的。
“大妹子,你可一定得收下。錢雖然不多,但是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不收,老是煩勞你辦事,我怎麼放心得下啊。又怎麼好意思啊。”郝老媽就直接把錢塞她手心裡,李媒婆裝作猶豫了兩下子,就接受了。“老哥,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兒子多物色幾門好姑娘,過幾天你就聽準信吧。你兒子模樣生得不錯,又彬彬有禮,到時候,你得叫他在人家姑娘面前好好表現表現,知道嗎?”
“嗯,好勒,大妹子啊,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郝老爸頓時眉開眼笑,聽見有人誇他兒子,心裡美滋滋的,樂呵呵道:“老婆子,快出來,雞湯燉好了沒有,快叫兒子端過來吃飯了!”
“好,已經煮好了,馬上就來。”郝老媽盛了滿滿兩大碗雞肉和雞湯,他和郝健洗了洗手,就端上了桌子。
“大妹子,別客氣,快吃啊!”郝老爸熱情的將雞湯專門移到了李媒婆的面前,“這雞湯可香了。”
“是啊,李大姐,都是些家常便飯,不要嫌棄。”郝老媽說話的同時跟郝健使了個眼色。
郝健立刻意會,儘管心裡反感這樣,但是,既然父母想要他這樣,他就陪他們好好演完這場戲。“是啊,李孃孃,你快吃吃這幾樣菜,這個蓮白回鍋和胡蘿蔔炒肉還有這個,全都是我做的呢!你嚐嚐我的手藝,看合不合口味?”
“好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這個李媒婆嘴上說着,實質上早就開始動筷子了。她一動筷子就狼吞虎嚥的,夾起最肥的肉和最大的雞腿,放進自己的碗裡,開始瘋狂的啃食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誇讚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手藝還不錯,真不錯。”
風捲殘雲般,一頓晚飯就這樣吃完了。他們幾個都吃得飽飽的,下了桌,他們閒聊了幾句。
慢慢的天色也漸暗,快七點鐘了,晚上路不太好走,郝健幫着他爸媽收了碗筷,就聽從他們的安排去送送李媒婆。
郝健打着電筒將李媒婆送到了學校公社,看着她叫了一個摩托車回去以後,郝健才獨自一個人打着電筒回家,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趁着月光。
這一路上,他一直覺得身後有人在跟着自己,時不時的回頭看,卻只有自己的影子,風聲,田野和小路。
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來,李媒婆說他有一個哥哥的事情。他開始仔細的回想,有沒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年來,他的父母從來沒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件事情。這時他想起了一件怪事,唯獨有一件事情,他們從來沒有向他解釋過。
那就是每年清明節給郝健老祖宗上香燒紙錢的時候,只要郝健在家,他老爸就會帶他一起去,然後在墳前,給他一一解說,這個墳地埋的是誰?那個墳地又埋得是誰?然後還要告訴他,之前發生的事情,誰和他小時候最親,誰年輕時最能幹?
唯獨有一個墳墓從來沒有給他說過,上面是一個無字碑,準確的說就是一個小土丘墳,看起來蠻簡陋的,每年去一次,上面的四周都長滿了雜草。然而,他的老爸或者老媽,每次都會特別耐心的除掉那些雜草,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裡,坐一會兒,聊一小會兒天,不知跟誰說一會兒話。反正從來,也不讓他過問。
如果是這個樣子想來,肯定裡面有什麼他自己不知道的貓膩。不會那墳地裡埋着的是他老哥吧?
郝健想了想,感到心裡一陣餘悸。咋會越想越覺得冷,冷颼颼的,還是趕快回去吧,回去向父母問清楚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這樣瞎想下去還挺恐怖的。
於是,郝健提了提衣服領子,四處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四周,哪怕是看見植物的影子,他都有點害怕,他別過頭將脖子深深埋在了衣領裡,然後,腳底生風,拿着晃晃悠悠的手電筒,一路小跑就跑回家去了。
他剛一離開,他身後的草坡上突然竄出了兩個模糊的人影。一個是白色的身影,一個是紅色的女鬼身影,等郝健離開以後,他倆開始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你是哪裡來的妖孽,爲什麼要一直纏着他?”白影直接給了紅影女鬼一掌,呵斥道:“你若是想傷害他,我定不會放過你。”
“呵呵,就你,還想質問我的來歷?!不自量力。”女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影給女鬼的那一掌像是毫無威脅力,她居然一點傷都沒有受。實質上是受了傷,又自動恢復了。
女鬼手心裡冒出一團火焰,向着白影的胸口打了過去。同時,還對他不屑一顧的說道:“你都已經自身難保了,你還能救得了他?你問我,我還想問你,你爲什麼要一直藏在他的身體裡面?”
“你又憑什麼來質問我?你這不安好心的死鬼,勸你離他遠點。”白影身子一閃,動作靈巧地躲過那團火焰,冷笑了一聲道:“你現在心裡肯定在嘲笑我,我修爲沒有你高,打不過你,但是你不要忘了,只要我一直躲在他的身體裡面,你就下不了手,哈哈。”如果此時有燈光可以看清,白影臉上的笑容笑的特別的無奈。
其實藏在郝健的身體裡面,並不是自己願意的,離開他的身體,超過十分鐘,自己便會煙消雲散。
“臭小子,話不要說這麼滿,要不是我受了傷,小心我分分鐘弄死你們兩個。”女鬼大概是在上次被王胖子的超度給打傷的。所以她只能附在郝健的貼身之物上,卻進不了他的身,殺不了他。
“你最好給我離他遠點!”白影說完這句話,咻的一下變成一串白光,消失無影無蹤。
紅衣女鬼痛苦的咆哮了一聲,然後狠狠的說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殺不了他嗎?!不,今生我定要他死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