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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雅和許無雙穿過幽暗的走廊,小心翼翼地往前,尋找惡靈聚集的房間。
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氣味。
聲浪一陣陣傳來,這些壞蛋可真能吵鬧,就像瘋子一樣。
走廊兩側躺着幾位遇難同學的魂魄,阿吉目光呆滯,一動不動,體育委員在幫阿勇校正肢體位置。
相撲女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眼睛緊閉。
班花雙手抱膝坐在地上,背靠牆壁,目光茫然而空洞,身上的衣服跟車禍生之後一樣,破爛並且沾滿了血污,纖細的胳膊上有明顯的青紫和傷痕,沒有受損的部位而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赫雅感覺到心痛,很想很想把班花摟在懷裡,安慰她,關懷她,讓她忘記這一切痛苦的經歷。
他多希望看到班花能夠像從前一樣笑嘻嘻地在球場旁邊慢跑。
班長四肢着地,在門口跳來跳去,用嘴接住房間裡扔出來的東西,有時是一塊肉皮,有時一片帶着蛋殼的蛋,有時是一根雞腿骨。
班長並沒有把接到的東西自己吃掉或者收集起來,而是急匆匆轉手扔到其它同學面前。
痘痘女撿起東西,慢慢送到嘴裡,也不看是什麼,簡單嚼幾下就吞到肚子裡。
阿勇拿地起班長扔過來的東西,遞到阿吉嘴裡,阿吉無精打采地吞嚥,也不管吃到的是什麼。
看得出他們都很餓,嚴重缺乏食物。
阿勇身上的衣服很破很爛,阿吉相對好些,身上的病號服依舊保持完整,與病房裡的植物人阿吉沒有明顯區別,可能更髒一點,僅此而已。
多次摔下樓造成的傷害已經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由此看來,陰魂在地府內的痊癒能力是很出色的。
楊天師在他的腦海裡言:“他們剛變成鬼還不久,所以必須吃東西,等第一個忌日過去,他們就不再是菜鳥鬼,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了,雖然會餓,但是對身體沒有影響。”
赫雅問:“我燒過許多冥幣來,難道他們沒收到嗎?”
楊天師:“他們已經淪爲鬼奴,收到的錢當然會被惡靈沒收並據爲己有。”
赫雅:“真可惡,毫無道理。”
楊天師:“地府就是這樣,強者爲尊,叢林的味道比陽間更濃厚,在這裡,如果沒有權勢和管用的靠山,就只能平庸地混日子或者做惡鬼的奴隸,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赫雅:“以前還認爲黑磚窯和黑工廠奴役工人的事只會生在陽間,沒想到還有更離譜更黑暗的地府。”
這裡距離傳出嚷嚷聲和歌聲的房間門很近了,就在面前。
他示意許無雙站在外面,不要跟過來。
此前他與她約定過,如果情況不對勁,讓她立即逃走,獨自回人界去,努力找一個比楊天師更厲害的法師來幫忙。
她答應了。
他隱隱想,就算他失手了,她恐怕也不會獨自逃生。
而且也很難逃走,因爲四樓與五樓之間的那段詭異路程她獨自一個很難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