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傳寧已經在探視區坐好了。
來人不能太多，閻月清是自己進來的。
唐導將兩個孩子帶去了隔壁屋，那裡有監控可以看到探視區的溝通情況。
不知什麼原因，他自己並沒有在裡面呆着，打開屏幕調試沒有問題後，便乾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君衍有些奇怪，後知後覺道：“唐叔叔怎麼走出去了？”
閻妄若有所思：“或許……是姜爺爺提前跟他說過些什麼吧？”
他所瞭解的唐導，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
按理來說，這事涉及衆星，唐導又是衆星的一把手，怎麼也該好好在這裡聽完來龍去脈才行。
但他選擇迴避，大抵只有一種可能——今天的談話，會跟姜家有關。
否則，姜爺爺特意讓媽媽帶他們過來，又利落打點一切，總不能只是爲了和金凱聊聊天吧？
監控畫面裡，閻月清走了進去。
姜傳寧回頭，平靜地笑了笑：“月清，來了啊？”
“姜老師。”閻月清挨着他坐下，“特意來見金凱，是有什麼事情麼？”
姜傳寧正要開口，裡間的門打開，兩名警察押解着金凱走了進來。
“204犯人金凱，探視時間十五分鐘。”
他們將他拉到椅子上，並用手銬鎖好，確定他不會掙扎開鐵椅，纔對着姜傳寧這邊點了點頭，繼而走了出去。
金凱進去後，原本精心設計過的頭髮被剔成了寸頭。倒三角的眼，在沒有髮型的修飾後，顯得越發兇惡冷酷。
看到閻月清時，他的眼底全是輕蔑的神色。
再一轉頭望向姜傳寧，眸中盡數變成了恨意。
“金先生，第一次見面，約在這種地方，實在有些抱歉……”
姜傳寧老陰陽了，開口便直刺金凱的心。
果然，對方的臉色暗了下去。
原就陰沉的臉，宛如被冰凍過一般，冷的發寒。
“姜先生……”他緩緩開口，嗓子有些沙啞，“特意來這一趟，不會是爲了故意奚落我吧？”
“自然不是。”姜傳寧平靜道，“我可沒有這麼好的閒情逸致。”
他頓了頓，靠在椅背上，尋了個舒服的坐姿：“只是有點奇怪，好端端的，金先生爲何非要對衆星下手不可？”
“哦？”金凱冷笑，“我對衆星怎麼了？”
“賈惠和曾跑兩人，是你逼他們注射的毒品。”姜傳寧敘說着事實，“這份證據，我們已經掌控了，你抵賴不得。”
“那又如何？”金凱很狂，不知從哪兒來的底氣，“要他們歸順，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你一個新上任的老總，也要翻陳年老月的舊賬？”
“並不是翻舊賬，僅僅是有點好奇……按理來說，璀璨文化和衆星是競爭對手，但彼此關係並沒有惡化到要拿槍指着對方不可！就連璀璨文化的執行總裁，我也是見過的，一度想和衆星達成合作關係，那又爲何……金先生不聽公司路線安排，非要置衆星死地不可？”
怕他假裝不懂，姜傳寧點到：“毒檢的事情，聰明人都知道明哲保身才對，你卻派出狗仔大放黑料，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