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要將害你的人找出來

軒轅鳳歌正在殿中打坐休憩,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立刻化作一道金光衝出大殿。

當他踏進煙落的寢殿,便見到幾乎令他心神懼裂的一幕。

煙落此刻滾落至地面,正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按住她的腹部,她的嘴邊,衣裙上滿是血漬,透着暗紅發紫的詭異顏色。

他驚得心神恍惚,急忙上前呼喚她,“落兒,你怎麼了?”

煙落忍着劇痛顫抖出聲,“鳳、咳鳳,我好疼。”

軒轅鳳歌快步走至她面前,跪着將她抱入懷中,語氣輕柔地問她,“落兒,你哪裡疼?”

煙落此時丹田傳來陣陣劇痛,絞得她說不出話來,額頭上冒出了成片虛汗,鬢髮打溼成幾綹。

她的嘴脣蠕動着,堪堪發出細弱如蚊的低吟。接着她猛然抽動身體,生生吐出一口鮮血,頓時暈了過去。

鮮血灑入青年潔白如雪的衣袍上,濺出了幾處血花。

軒轅鳳歌無暇顧及這些,他立刻施法探查她的全身經脈。

卻驚駭地發現,煙落,她的每一寸血肉皆覆滿了邪氣。

顧不得多想,他立刻替她施法。

伴隨着金光注入她的身體,附着於血肉中的邪氣被驅趕至她的靈根處。

眼下他毫無辦法,若是不出手,她,必死無疑。

既驅逐了邪氣,煙落總算恢復了意識。

她一睜眼,便對上一雙滿是憂鬱的眼睛,不禁伸手撫上他的臉,“鳳、咳鳳鳳,你咳、來了。”

青年急忙阻止她,“落兒,你不要說話,你先休息。”

說着他便將人橫抱起來,輕放入牀榻間。

得了空,他在腦中一遍又一遍回想,近日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突然,他心中一跳。

回生蓮……

定是回生蓮有問題。

“落兒,我這便將害你的人帶過來。”

他堪堪留下一句,閃身出了大殿。

————

且說現下某處宮殿之中。

赫連音喝了一口靈茶,又簡單收拾一下,是時候動身返回月影。

“赫連音。”

嘭得一聲巨響,伴隨青年含着怒意的聲音。

這一異狀驚得她心尖一顫,愣在原地。

擡眼望去,殿門洞開。

大門敞開帶出的風吹起青年鬢邊長髮,一雙清冷鳳眸早已佈滿陰翳。

他就像一頭暴戾的獸,周身溢散出陰沉可怖的氣息。

她從未見他如此發怒,心下驚詫,顫着聲音開口,“陛、陛下……”

“赫連音,你究竟對回生蓮做了什麼?”

青年聲音冷如寒冰,包含着無盡的怒意。

赫連音急得瞪大眼睛,連忙搖頭否認,“我沒有。”

她的心中像是掀起滔天巨浪般,瞬間驚駭不已。

難道,煙落出事了?

軒轅鳳歌不再問她,直接朝她擊去一掌。

一道金光瞬間向赫連音襲去,化作繩索將她雙手捆住。

她眉頭緊鎖,絲毫不在乎自己被捆,憂心忡忡地問一句,“陛下,煙落究竟怎麼了?”

軒轅鳳歌不理會她,直接將她拽出了大殿。

直到進至一處殿中,赫連音才明白一切。

此時煙落靠坐於牀榻間,面色慘白如紙,她的白裙上沾着一大攤血漬,卻是暗暗發紫的顏色,她像是病入膏肓,整個人暗淡無光。

她果真出事了,難怪他如此生氣。

可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煙落身體的疼痛漸漸緩和過去,她見軒轅鳳歌捆着一白衣女子踏入殿中,於是她扶着虛弱的身體想要下地。

青年卻快步走至牀榻邊,擡手製止她的動作,“落兒,你先躺着,我將赫連音帶來了。”

“赫連音?”

煙落有些驚訝,原來眼前這位白衣女子就是白澤帝姬赫連音,倒真是個美人,只是不知她的心是否也同她外表那般。

赫連音此刻掙扎着起身,她不顧被束縛的雙手,滿心憂慮地湊上來。

“煙落,你沒事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煙落卻是不答,她低着頭沉默,心中卻十分焦急。

她多少知道自己身體出了問題,只要一用靈力,丹田乃至經脈便會劇痛不已。

想到此處,她伸手抓住軒轅鳳歌的衣袖,杏眸緊盯着他,眼底盡是急切憂慮,“鳳鳳,你老實告訴我,我究竟怎麼了?”

青年聞言,身形有一瞬顫動,他垂下眼眸,陷入沉默。

一種詭異的沉默。

他緩緩開口,語氣說不出的沉痛,“落兒,是我大意了,那株重塑你血肉的回生蓮,染了邪毒。”

煙落蠕動嘴脣,喃喃自語,“邪毒。”

青年轉身坐在牀邊將她擁入懷中,他撫着她的發,輕聲向她解釋,“回生蓮爲你再造血肉,卻使你的經脈血肉中覆滿邪氣。”

軒轅鳳歌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真相,邪氣與靈氣本是天地同源,相生相剋。

她若要吸收靈氣修煉,便是逆天而行。

落兒,終究不能再修煉仙術了。

“你什麼意思?”

煙落不解地詢問他,心中卻隱隱猜到了答案。

軒轅鳳歌哀嘆着告訴她,“落兒,往後,你莫要再修煉仙術。”

煙落聽罷,瞳孔一縮,立刻掙扎着想要離開,卻被青年死死按在懷中。

他顫抖着聲音告訴她,她的身體每一寸血肉都附了邪氣,她若是強行修煉,只會引起體內靈氣與邪氣相剋,最終經脈爆裂而亡。

軒轅鳳歌抱緊了她,在她的耳邊哭泣,卑微地乞求着,“落兒,我求求你,不要修煉了,這樣你會死的,我求求你了。”

不再修煉麼……

那她重生是爲了什麼?

“爲何越綺央能修煉邪靈功法?她不也染了邪氣麼?”

煙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追問他。

可得到的卻是令人心碎的答案 。

他長嘆一口氣,緩緩搖頭,“不一樣,傀岐是邪神,他只是侵入了越綺央的識海,而邪氣附着你的血肉,連魂牽引也拿此毫無辦法。”

煙落不再說話,一股絕望鋪天蓋地而來;同時,心中也燃起滔天怒火。

她氣得身子發顫,抽泣着問他,“究竟是誰要害我?鳳鳳,你告訴我,究竟是誰?”

青年輕輕安撫着她,“落兒,你放心,我定會找出那人替你報仇。”

他眼神赫然冷如寒冰,視線轉向殿中跪着的白衣女子,一字一句開口,“赫連音,除了你,還有誰能對回生蓮動手腳?”

“不可能!”

赫連音立刻爭辯,她急得面色發紅,眼眶溼潤着閃出淚光。

“陛下,回生蓮是你看着我取的,之後更是由你拿着,我根本沒機會動手。”

她的心好痛,陛下真的一點也不肯相信她。

她在他眼中,當真是如此不堪麼?

煙落從青年懷中抽身,她視線緊鎖着赫連音,厲聲質問她,“那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赫連音聽罷,卻說不出話來。

她仔細回想,若是有人對回生蓮動手腳,也只能是在月影禁地中動手。

他們白澤一族的禁地,知道如何開啓陣法的人不多。

除去她赫連家,便只有沈染織。

難道是她?

她根本不敢相信,可是除了她,便想不出還能有誰。

想到此處,赫連音立刻解釋,“陛下,煙落姑娘,除去我,還有沈染織,她知曉如何進入我族禁地。況且當日她也知道陛下你要回生蓮救煙落姑娘。”

軒轅鳳歌心下了然,依沈染織善妒的性子,她完全做得出來。

看來,他勢必要去青丘一趟。

————

此刻魔界蚩火城,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就在如此寒風凌冽的夜晚,皇宮裡的某處宮殿內,確是一副讓人血脈噴張的景象。

裝飾華麗的寢殿內,正前方安置着一張巨大的千年烏木牀。

殿內燃起了一縷縷青煙,帶着些莫名的香氣,甜膩中有些酸氣。

大牀上懸掛厚重冰綢布被掛上牀沿,那牀上正好躺了個玄衣少年,生得豔麗無邊。

此刻他烏藍的眼眸迷茫地睜着,近乎赤着身子,堪堪被一塊綢布遮羞,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呈現出一股淡淡粉色,如脂玉般晶瑩,透着誘人色澤。

而大殿之中,正有幾個身形不一的男人交談。

像是鑑定貨物般對少年的身體評頭論足,其中不乏各種污言穢語,極盡不堪。

一相貌極醜的中年男人,他摸着半長的胡茬,眼神近乎淫、邪地瞟一眼牀上的少年,忍不住嘖嘖嘴,“這小子早些年便被妖界那翼族族長送來魔界,你們可不知道,他的身體,滋味兒妙着呢。”

那黑衣的虯髯大漢摸着頭嘿嘿一笑,“當年我可是第一個開、苞的。”

有又一長相妖異的男人提醒衆人,“妖皇說了,必得讓他日日受盡折磨。”

當下又有肥胖男人眼冒精光,嘖嘖感嘆,“他這麼漂亮,我可捨不得打,打壞了這副、妙絕的身體,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貌醜的中年男人仰頭大笑,向衆人提議,“呵呵,既要日日受折磨,不如我們幾位輪流着來,讓他做爐鼎好了。”

既決定好順序,這次便由第一個那妖異男人先來。

他迫不及待地往牀邊湊去,扯下那塊綢布,雙眼赤紅,透着赫人的慾望。

正當他想進一步時。

“住手。”

殿外傳來一聲怒吼。

嘭得一聲,殿門被來人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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