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依舊是亞斯帝的學生,因爲…學校沒有理由開除我,在學校最起碼我尚達到學校平均水平,也沒有犯過什麼錯。”蘇凌說的堂堂正正,哪怕完全違背了原主的心意。
但是這些也的確是蘇凌想要說的,想要爲原主辯解的。
魔法天賦高,將來就一定要爲亞斯帝效力,就一定要做出貢獻,就一定要保護所有的人,就絕對不能有軟弱,痛苦,恐懼?
這不是道德綁架是什麼?
當然先國後家,但原主若是那種真的有能力的人,沒做到這種事情的確有些自私自利,可也不看看,原主是真的死了都沒有勇氣發揮自己的才能的人,沒有勇氣面對外面的猛獸。
她憑什麼不能回家做一個普通人?
多少人有着無奈,憑什麼原主就不能有無奈?
可最後呢?原主死了,卻因爲這件事情找來了她,她想要勇氣,她想要保護人。
蘇凌可憐原主,卻也欽佩她,交出自己靈魂的事情,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氣。
在高臺上的幾個人自然也怕這個女孩再次說些什麼,所以忙草草的結了這次的案。
可蘇凌知道,這羣人已經沒了問罪寧晨的證據以及理由了,也知道,她會成爲全亞斯帝知道這件事情人的公敵。
但她必須做,若是不做,寧晨必然會是這次事件的犧牲者。
最起碼現在寧晨非但沒罪,依舊會被人尊敬着,頂多因爲她名聲受到一絲損害而已。
蘇凌出來的時候,能夠見到那一張張帶着憤恨的盯着自己的臉。
甚至有的人朝着她吐口水。
蘇凌眯了眼睛,看着身上的口水,“在魔法機構如此莊嚴神聖的地方做出這種粗鄙的事情,而且還侮辱一個將來的魔法戰士,你可知道,我可以去告你的!”
“你去告啊!”那同樣穿着亞斯帝魔法學院的男孩大聲的說道,無所畏懼,“我也是亞斯帝的學生。”
誰也未曾想到,蘇凌真的轉身就朝着那剛剛出來的滿臉鬍子的最高檢察大魔法師而去。
那男孩也沒見過這種仗勢,嚇了一跳。
不知道蘇凌與那個白髮大魔法師說了什麼,但是都可以見到她義憤填膺,同時不斷的將身上的口水指給那個大魔法師看。
最後來了兩個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那個男孩帶走了。
衆人更是憤憤不平怒氣騰昇的看着微笑的朝着這邊而來的蘇凌。
這一次因爲那男孩的教訓誰也不敢做什麼,但是卻不妨礙他們對着蘇凌議論紛紛惡語相向。
只要不對她造成實際性的侮辱,蘇凌似是也不介意一般。
回到學校多少人聯名讓學校除了蘇凌這種社會敗類丟他們魔法師人臉的蘇凌?
加上蘇凌居然從那個房間出來,又在牆角用了毛刺蟲的事情,這些全部都違反了校規,加一起,學校已經下了開除她的決定。
聽聞消息的蘇凌剛在自己住了八年獨立的寢室換好學院的魔法服裝,二話不說便朝着教務處而去。
“等等!”不想等到蘇凌蠻橫的闖入進去的時候,發現學校領導者居然散會了,當即大聲的開口。
“蘇同學若是有事等通知下達了再說!”
蘇凌看着那個五十歲的微胖男人冷笑,“若是等到通知下達了,我已經被亞斯帝除名了!”
“你違反了校規難道不該除名?”
“我爲什麼會違反校規?連最高魔法機構的人也認爲我在那次事故上沒有責任並且還是受害者,你們又有什麼權力將我關在禁室的?雖然我對學校的規章制度瞭解的不是很深刻,卻也知道學校禁室可是針對那些大奸大惡的人設置的,你們可是將我關在裡面二十天啊,你們違反的何止是校規?還有魔法法律!我好不容易從裡面逃出來了,學校又派了多少的人追殺我?”
“追殺你?”這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若是不是追殺我,用得着這麼多人圍堵我,在亞斯帝的大街上多少人看到了?”蘇凌這是告訴他,她證人很多。“若不是他們要追殺我,我又怎麼會逃到了那樹下,又怎麼會用那蟲子引開注意力?我沒有去告你們就是因爲我是亞斯帝的學生,否則你以爲你們還能安全的坐在這裡?爲人師表如此的任意妄爲,最高魔法機構完全有理由將你們撤下來!”
威脅…
這是所有的人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想法,此時各個詭異的盯着哪兒纖細黑色短髮黑色瞳孔的清秀女孩。
她一貫來就能言善道的,否則也不會在學校如此渾渾噩噩之下,還能相安無事。
“只要我不是亞斯帝的學生,我也沒必要爲你們兜着這件事情了!”
各個人的臉上忍不住的帶着怒火,她這是將他們所有的人都捏住了。
這要是以後在學校犯了什麼事情,難道他們也不能處理了她?
可眼下,將她關入禁室的事情一般的確的申請魔法最高機構,被他們同意了才能如此,因爲他們誰也沒有這種權利。
只怪當時他們太氣憤了,並且也太害怕了,因爲造成事故的事情一旦算在他們身上,誰也但不了這個責任,自然將蘇凌控制住再說。
“而且,你們根本就沒有理由開除我!”顯然這是蘇凌給他們的臺階下,如果不順,那就只能玉石俱焚。
最後所有的人都看着那個五十歲的微胖男子,男子氣的牙咬咬,想他好歹也是亞斯帝學院最年輕的院長,那是何等的風光,居然要受到這樣一個小丫頭的威脅?
可偏偏把柄被她捏着,還不得不接受。
忍了許久才說道,“將開除她的命令撤了!”
“院長!”依舊有很多的人寧願冒着玉石俱焚的危險也不想將一顆毒瘤留在這裡。
五十歲的微胖男子瞪了她一眼,“不然怎樣?難道真的要跟着她一同離開這裡?想想我們教了這麼多年的學生,你們難道就放得下讓其他的人來教?”
這些可都是他們用心血培養的。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啞口無言。
蘇凌這才放心,微微低頭似是顯示恭敬,“院長,各位魔法導師,課堂上見!”
看着蘇凌纖細的背影,多少人恨不得放個魔法球弄死她得了。
周圍走廊上來往的學生,見到蘇凌的時候全部都白眼相向,咬牙切齒憤憤不平恨意難填。
可就算他們再厭惡蘇凌,將她當成病菌誰也不願意靠近她,他們還是得與蘇凌一同上課,一同去實踐。
但是不管在哪裡,他們都遠離蘇凌,將她徹底的孤立起來,甚至將她當成透明的存在。
蘇凌彷彿根本就不在意,爲了補足缺失的學識,她不得已惡補以前的知識點,好在原主所有的書都留着了,而且還是全新的。
以前原主不怎麼學,只是臨時考試的時候惡補一番,只求不掛科,便能夠考個中游,可見原主也不蠢。
這次蘇凌帶着決心惡補知識,自然對這個世界瞭解的也更深刻,同時將學校的校規以及將來要面臨的魔法戰士的自律規矩全部記下來。
當然對比起其他的學生,就算是吊車尾都早已將這些規矩背的滾瓜爛熟。
不懂的事情,她沒有去問寧晨,因爲她知道寧晨因爲她的話徹底對她失望了,不說寧晨,這裡所有的人都很看重自己的夥伴,而且這些夥伴都是從入學開始選擇分組的時候,他們便一直在一起,感情自然親如兄弟姐妹,她的話也刺激着他們的心。
她手中捏着威脅其他導師的事情,當然她也不敢問他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忽悠她?
從另外一件事情可以看出,院長是最好的選擇,因爲爲了大局,也不會欺騙蘇凌。
可別看院長微胖並且黃色頭髮,看上去有些猥瑣的樣子,但能在四十歲的時候被最高魔法機構推選爲培養魔法師學院的院長,本事自然不小。可以說不比寧晨這個空降人員差。
“愉快”的學習了一個月,再次的迎來了考試,分筆試和實際測試。
之前所有的實際測試用的都是召喚獸,也就是說是他們的導師控制的,有的雖然長得猙獰,但是卻讓人心中有個底,儘管如此,原主也只是在與同伴一起的情況下,勉強及格。
只是現在麼,出了那件事情給他們敲響了警鐘,用的全都是從外面捉來的猛獸。
它們野性難馴,兇猛非常,一旦進入鬥獸場,就很難控制,能不能制服殺了,全靠他們的本事,一旦放棄,便全部不合格,並且若還有三次這樣的情況,便會被開除。
這顯然也是爲蘇凌準備的,擺明了這羣人還是想着法子讓她從這個學校滾蛋。
“蘇凌,你一個人!”就算是吊車尾,誰也不想要成爲蘇凌的夥伴。魔法導師在測題板上寫她獨立一個組,“儘管你是一個人,但是所有人的測試都是一樣的,你不是最喜歡公平麼?對這次的測試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蘇凌沉默,當即惹來不少人的譏笑。
“好了,測試設置在明天下午,請大家做好準備,多多練習。”說完這話,魔法導師便拿了題板走了。
蘇凌也想練習,畢竟原主運用魔法其實一直都不精通,蘇凌有隻有一個月的時間熟悉,儘管級別高,可是若真的要應對起來,就連級別低一級的人,她可能都打不過。
只是看到練習場,基本上已經被佔滿了,她過去引得衆人譏諷也罷,甚至活生生被他們惡劣的逼了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姚封盯着眼前的女孩,居然理所當然的要他的練習場?
這孩子是不是看着自己好欺負,所以天天來煩他?沒看到他桌子上如雪花一樣的公文還沒有處理麼?
她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給他好好待着?想要場地也罷,還要他與她一同練習?
除非他姚封腦子壞掉了!
但是一個小時之後,在那諾大的屬於姚封專用魔法練習場地的大堂,姚封咬牙切齒的當她的陪練。
“就這一次,蘇凌你以後要是再敢叫我,我這院長不當也罷!”
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這事,非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蘇凌微微一笑,卻沉默不語。
這番模樣看的姚封跳腳,再這樣下去,他懷疑非要被眼前這個惡劣的人氣的短命不可。
但姚封也不得不爲她的天賦而吃驚,實在是太恐怖了,從開始運用魔法不成熟,到他只是指點幾句,便緩緩的通順了。
她本身就是純風系魔法,級別比普通的魔法學生還要高三級,人還不笨,曉得舉一反三。
姚封自然也是愛才之人。
可惜了,魔法級別高,天賦好,不能出去戰鬥找資源,又有什麼用?
將來從魔法學院必要分出去恐怕也沒有隊伍願意接收她。
反正姚封咬死也不會讓她留在學院任教,否則學院不用開了。
沒有同伴,這次的考試中,蘇凌也只能勉強用渾厚的魔法能力壓制住那隻猙獰的魔獸,當然一開始心中也帶着一抹恐懼,被蘇凌壓下去了。
她相信與它們接觸多些,原主的恐懼絕對無法影響到她的。
於是乎,姚封又跳腳了。
盯着眼前剛剛考試完的小混蛋,“你再說一遍?”
“你不是不願意陪我練習麼?出幾隻外面的野獸給我練習應該不成爲題吧?”
“不成問題?你以爲那些野獸是大風颳來的麼?而且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又要算到我頭上?”說的輕巧,姚封恨不得咬死她。
“你放心出了事情,就是我死了,也絕對不會怪到你身上!”
“呵呵,在學校出了事情,還用得着你怪到我身上?”那已然是他的失職。
“我並沒有說要在練習啊!”
“你什麼意思?”
“我要出去!”
姚封那雙眼睛凸的差點沒掉出來,“你瘋了麼?”但是很快,姚封那張嘴微張,因爲他看到了這個女孩眼神中的堅定與厲色。
這中眼神他看到過很多,都是那些眼睜睜看着同伴死去悲傷之後留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