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的話順價便讓他想到了前日晚上那個吻,蠕動的李芬芳…是啊,她睡着了,又真的睡着了麼?
只能說蘇凌走的位置真是恰當的可以,她就是故意的,誤會其實也是一個好東西,感情中,誤會可以當成是**劑,當然也可以造成怨恨,甚至不死不休。
手指在那門欄之上劃過,雙眼帶着怨恨與惡毒,盯着蘇凌與李劍鋒。現在她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捉姦的人,而且還將那一對“狗男女”捉姦在“牀”了。
而且從來不近女色的他,與蘇凌靠的多近?幾乎沒有任何的間隙,兩個人在荷花池的旁邊就像是一對從畫上出來的璧人。
李芬芳本來在李劍鋒詢問是誰的時候,整顆心懸掛在喉嚨之上,實在是忍不住的從門縫隙之中透過去看看情況,哪曾想到她的哥哥哪裡是生氣了,生氣會挽着蘇凌的臂膀麼?
要知道,這哥哥愛上妹妹入骨的事情,蘇凌知道了,李劍鋒知道,但是在李劍鋒看來,他妹妹不知道,因爲他也恐懼,不敢告訴自己的妹妹,他的愛意,他怕自己的妹妹因此而遠離他,因此而拒絕他,因此而厭惡他,不然又如何會娶蘇凌呢?
“說來也奇怪,其實從昨天早晨她便有些不對勁,莫不是相公對她做了什麼事情,讓她猜到了?”蘇凌的聲音更加的小,而且兩個人靠的極近。
不確定,李劍鋒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李芬芳,今日她這般衝着他發脾氣,又不說其他的事情,前因後果。只是一天的時間,他便被折磨的有些難受。
威脅,蘇凌的雙眼之中透露出威脅,而且聲音變得有些小了,“你猜,她會跟你說麼?”
蘇凌看着自己胳膊上那隻大手,“相公,我有點難受,不如你扶我回房間吧?”
“是誰…”李劍鋒知道有這一天,卻沒有想過會這般的早。
下一秒,蘇凌的整個胳膊便被一直大手死死的捏住了,這般用力,她的胳膊簡直就要廢了,但是蘇凌強忍着並未呻吟,反而嘴角帶着一絲的微笑,“相公,作爲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垂涎一個男子算不算沒有廉恥?這種事情,我是做不出來。”
這句話讓李芬芳的淚水都靜止在了她的眼眶之中一般。
“相公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芬芳吧,我可難以啓齒!”
李劍鋒雙手緊握,李芬芳的樣子實在是不對勁,“你到底還隱瞞了什麼!”
“相公?”蘇凌聽聞慢步的走到了李劍鋒的身邊,目光很是尊重的看着李劍鋒,“相公有什麼吩咐?”
李芬芳本欲離開院子大門的身體瞬間便呆愣住了,這聲音是哥哥生氣了,心中有着一絲的希望。
“蘇凌!”聲音震天,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聲音的主人對她有多麼大的仇恨。
蘇凌適時的轉身準備離開。
“芬芳!”李劍鋒本欲追過去,只是看到自己的心尖尖關上門的時候那淚流滿面的樣子,實在是邁不動腳,心太過沉重了。
兩小丫頭彷彿極爲的無辜,但是卻不敢再跟了上去,有些尷尬的站在了一邊,不過多時,那院子之中的奴僕也被趕了出來,碰的一聲,那院子大門被李芬芳緊緊的關上了。
隨即朝着她自己的院子奔跑了回去,周圍兩個小丫鬟緊緊相隨,“別跟着我,你們都給我滾!”
“不要叫我!”李芬芳咬牙切齒的說道,想要質問,卻無論都說不出口了,趁着這個時候發泄而使勁的踢了李劍鋒一腳,“我討厭你,再也不想要見到了你了!”
“芬芳?”
蘇凌看着自己手中開得正好的荷花,低着頭,嗅了嗅,恩,真香啊,雙眼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好戲!
因爲前面的人,讓李劍鋒完全的沒有了那種心思,眼神之中反而帶着喜悅,剛站起來,啪,一巴掌便拍在了他的臉上,極爲的響亮。
咯吱——
所以腳步生風,不顧一起的走到了李劍鋒的前面。
她記不得蘇凌對她的警告,她也記不得李劍鋒是她的親哥哥,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她只知道她怒火中燒,她只知道她要發泄,蘇凌現在離得遠,而且一對上她的眸子,李芬芳反射性的覺得臉疼。
一眼便見到那亭子之中坐在石凳之上撫琴的俊秀男子,而不遠處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笑得極爲燦爛與幸福的女子,手中還拿着一朵新鮮採摘的荷花,這一副郎才女貌的樣子,刺痛了李芬芳的雙眼。
“李小姐,你不能出去!”不知道爲何,李芬芳狠狠的擦了自己的眼淚之後,突然起身,動作利落至極,二話不說便將攔着她的丫鬟踢走了,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一刻時辰之後,琴聲依舊,但是李芬芳卻面無表情的平靜下來了一般,只是那雙眼睛依舊留着淚水。
這是一種背叛,她相信自己的哥哥絕對不會與蘇凌成爲真正的秦晉之好,可是事實…蘇凌的話可還在耳邊,“爲她彈琴。”
爲什麼會這樣?她的哥哥是屬於她的,屬於她一個人的,冷,雖然雖然夏季,可是李芬芳感覺到無盡的寒冷襲向了她,一顆心也冰凍的不能跳動。
撒謊,撒謊,這個騙子,他怎麼能這樣對她?她做錯了什麼?她喜歡,愛上了自己的哥哥有什麼錯?爲什麼他要是她的哥哥,爲什麼在她知道自己心意的時候,他居然…對蘇凌好?
李芬芳聽到琴聲的以那一刻,眼淚已經無緣無故的流了下來,怎麼都止不住了一般,以前她不在意他哥哥說過的話,但是現在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的哥哥說過,他只會爲她撫琴,他說過,父母走了,她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所有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蘇凌剛剛從翠兒的房間出來便聽到了悠遠的琴聲傳來,眼角滿是笑意,“這琴聲,真是好聽啊!”說完之後打着哈欠回到了房間之中,走到貴妃榻上就這琴聲準備睡一會兒。
可是最起碼蘇凌現在並沒有在他的面前佯裝對李芬芳有多麼的喜愛,反而是帶着厭惡,故而這樣他更加的相信蘇凌的話。
所以他纔沒有告訴她,蘇凌的壞心眼,正是因爲這樣,絲毫沒有懷疑過蘇凌會威脅李芬芳,甚至捏造事實,胡亂造謠。反而認爲李芬芳有心事一定會與蘇凌說,這是他的無奈,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是的,因爲蘇凌知道了他對他妹妹的感情,心存不滿與妒忌,甚至還有怨恨,所以纔有了蘇凌的歇斯底里,李芬芳的荷花池落水,可是這並不代表她純潔純真的妹妹對蘇凌有惡意,她可一直惦記着蘇凌,一直當蘇凌是好朋友,若是知道蘇凌故意要害她,他心愛的妹妹又如何會不傷心?
哪裡知道,正是因爲李劍鋒聰明,蘇凌那若有若無,將信將疑的話,使得他心思飛轉了幾次,他是明眼人,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與蘇凌的關係向來不錯。
小米看着蘇凌的背影,最終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但是奇怪,她看到涼亭之中那個傾長的身影依舊站着,彷彿一個木樁,一動不動。奇怪了,這李劍鋒,張口閉口便是李芬芳,估計這次回來也是爲了李芬芳,怎麼的,現在又不去找她了?
“照我說的通知他們就行!”蘇凌說完彷彿想起了什麼,“我現在正好去看看翠兒!”
可是這樣做,總覺得有種解氣的感覺。
這話,又是蘇凌悄悄說的,他們根本就聽不清楚。
“小姐?”小米跟在蘇凌的身邊,說實話,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要做什麼,但是這李芬芳明顯做了對不起她家小姐事情,因爲每次她的小姐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總是惶恐而無助。
直到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蘇凌吩咐小米,“現在開始,如果李芬芳不需要院子之中讓他們看管了,就讓他們回來!”
“沒有了,就這一句話!”說完蘇凌這次真的準備走了。
“還有呢?”李劍鋒面無表情,眼神之中一片清寒,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她說…她十六了,而我不過比她大一歲而已…”蘇凌說完之後擡頭靜靜的看着李劍鋒那張俊秀的臉,笑得溫婉,“其實我也不太知道她的意思。”
至於是不是蘇凌撒謊他自然能判斷。
“等等!”他實在不願意從這個女人的口中聽到關於他妹妹的事情,可是昨天李芬芳死活不願意見他,而且他什麼事情都沒有查到。“她說了什麼?”
“多謝相公體貼的關心,既然如此,那我先去休息了。”說着,蘇凌像是想起了什麼,“啊,差點忘記了,今日芬芳跟我提了一件事情。我想應該和昨天有些關係!不過以相公與你那個妹妹的關係,想必也應該知道了。”說完也不準說了,轉身準備離開。
這是要變相的囚禁她麼?可也要看看她蘇凌願不願意,礙眼更好,看着她不舒服也好,她舒服就行。
“既然身子虛,這些日子就不要出來!”說道這裡對着身邊的幾個人僕人說道,“你們小姐身子虛,索性便讓她在房間帶着,別再出來走動,礙眼!”
“是啊,我的傷還未好,身子有些虛,加上這酷暑,也着實讓我提不起勁!”蘇凌忙解釋的說道,神情之中明顯帶着一絲的討好之意,“相公,你不會也怪罪我吧?”
“夏日炎炎就彈不了琴?”蘇凌的語氣完全就是在告狀,若是說些別的,李劍鋒必定會多想,這琴畢竟是他最喜歡的,李芬芳如何會將它獨自留在這亭子中?除非是被人說了諷刺了,賭氣走了,否則她一定會在這裡等他回來爲她彈琴。
“芬芳剛剛過來了,將琴放在了這裡,希望我能夠在這裡彈奏!”說着蘇凌作爲妻子忙起身,而她轉身的那一刻面對的就是不到十米遠的李芬芳的院子,“可是這夏日炎炎,我實在是有心無力…也望相公原諒,因爲這件事情,芬芳還怪罪我了!”
幾步便走到了荷花亭的亭子之中,“這琴…”
自然是因爲他心繫他的心尖尖,恨不得隨時隨地都帶着她。不過路過荷花池的時候一眼便見到那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看上去極爲的悠閒與溫婉,可惜對於現在的李劍鋒來說,就像是一個無趣的枯草,不過當目光觸及到那桌子上的琴,那雙清冷淡漠的雙眼瞬間便眯了起來。
蘇凌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嘴角再次的撅起,來了,擡頭,現在正是熱日當空。值班的他怎麼可能回來了?
“姑爺好!”
看着充滿活力與青春之力的小米,蘇凌源於原主的情緒有些惆悵,隨即轉頭盯着那連天碧的荷葉以及那亭亭玉立的荷花。
小米瞬間眉開眼笑,微微福着身子,“多謝小姐誇獎!”
“不,相反,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蘇凌微笑的看着小米。
“對啊,咋啦小姐?這事情大壯會做不好不成?”龍府的主人,除了當今的皇上,估計沒有多少的人看到過他的真面目,對於他傳說自然各種都有。
不過想想也是,前世好像就是這龍少爺爲原主收屍的,也算是原主的恩人。
而這次她連那龍府府邸還未進去,只是對着他的管家說清緣由,他便派了兩個人出來,而且兩個人,一個大壯,一個叫二虎,名字的確有些簡單,可是人卻不簡單,雖然他們的神情已經收斂了很多,依舊可以看出他們的器宇不凡,身份定然不低,她倒是好奇,這龍少爺與原主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了這種地步?
“大壯…”蘇凌在小米的攙扶之下慢慢的坐到了那大理石的凳子之上,這大壯的主人,蘇凌還沒有見到過,在原主的記憶中也是在一個蒙紗的房間裡面,就算是面對面隔着紗布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恩,奴婢早就已經吩咐大壯去做了!”昨日晚上,她小姐被李劍鋒趕走的時候,突然吩咐她去找十八到二十五歲的貴族未婚男子所有的資料,最好關於他們隱秘的事情也能夠查到。
“我讓你安排的事情都做好了麼?”蘇凌並未回答小米的問題,而是說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只是這李芬芳的反應着實太過奇怪了,哼,真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小姐,爲什麼將琴放在這裡?”小米,想不通,這個姑爺眼中就沒有她家小姐,怎麼可能會爲了她家小姐撫琴?
沒有走多久蘇凌便讓小米將那琴放在了荷花池亭子之中的大理石桌子之上。
可惜晚了,蘇凌已經踏出了院子。
“蘇凌!”
李芬芳僵硬,最終將手從那琴上拿開,跌落在那石凳之上,眼中帶着一絲的淚水,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此時還能夠聽到外面傳來蘇凌很歡快的哼歌聲音,這聲音對別人來說是天籟,但是對她來說卻極爲的刺耳,厲的起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嘩啦啦的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推了下去,不顧周圍的兩個丫鬟,愣是衝了出去。
“妹妹,你剛剛說什麼?”蘇凌明明已經將要踏出房間了,突然之間轉身,笑得溫和的看着李芬芳。
當然李芬芳並不知道爲何她的哥哥會如此的喜歡這把琴,卻因爲這是她爲他挑的唯一的禮物。
“不…不…可以…”這琴是她哥哥最心愛之物,也是她喜歡的東西,這個強取豪奪的惡婦。
蘇凌並未在意,而是直接柔和的對着小米吩咐,“小米,將姑爺的琴拿上!”
一句話便讓李芬芳的手瞬間便握緊了那手中的琴絃,有一股刺痛的感覺從手心傳入。
感覺到李芬芳聽到她這番的話一縮,只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就形成了這種習慣麼?蘇凌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有些燦爛,伸出手拉住李芬芳短小而粗的手,放在琴絃之上,“這琴我修好了,也不知道音色如何,我不如先拿走,等你哥哥回來讓他彈給我聽聽,試試音色?”
這是前世原主給的李芬芳一部分的嫁妝,今日放在這個時候,她自然也有用處。
“妹妹啊!”蘇凌總算是如願的摸上了那琴絃,那一根根不同以往顏色的琴絃,剛剛靠近便覺得有一絲的涼氣傳來,這琴絃果然配的上五萬兩黃金的價格。
當然就算她自覺配不上她高貴的哥哥,但是她哥哥不是隻對她一個人好麼?這就足夠了,讓哥哥一直陪着她。
是,她的確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和蘇凌真的好,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哥哥是她一個人的,她不要失去她哥哥。
蘇凌這才站直身子,表情慢慢的變得柔和。在李芬芳的眼中,這樣的蘇凌她從來未曾看到過,越是看着蘇凌越覺得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能夠吃人不吐骨頭,她什麼都聽她的呢,她怎麼還這般的威脅她?
砰的一聲,李芬芳撞到了那桌子上的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