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給了韓門這樣一個消息,因爲徐修的徒弟又受到如此的委屈,無亂如何徐修都責無旁貸的必須給蘇凌治療那臉上的傷痕。
既然已經是韓門的事情了,那麼這件事情蘇凌便不好再參與了。
柳函弩與蘇玄兒實在是等不及了,畢竟天色都黑了下來,她們的小姐如何了都不知道。好在這個時候有藥童過來,將她們再次的引入一個房間之中,一眼便見到那房間之中擺了幾個小菜與一些點心,而蘇凌就端坐在那桌子的旁邊,兩個人見狀之後慌忙的走去過想要詢問蘇凌到底如何了。
蘇凌自然早就吃完了,而且臉上的傷也是徐修親自處理的,見到柳嬤嬤與蘇玄兒之後微笑的朝着她們招招手,不得等她們詢問,有些事情早晚都會知道,最爲關鍵的是,這忙活了一天,加上舟車疲憊的感覺,蘇凌現在很想要休息,所以便將她們的話直接遏制在她們的喉嚨之間,柔聲說道,“雖然是夏季畢竟是高山之上,這夜晚與清晨之間定然會有些涼意,我向韓門掌門要了些衣物,你們穿上再吃點東西!至於我臉上的傷,嬤嬤你不必擔心,修老神醫親自替我醫治,再過幾日我的傷便會好!”
這一句話一出,她們還真的不好詢問蘇凌了。畢竟蘇凌是主,擺明了不想再多說,主僕有別,就算是再好奇也壓了下來,忙躬身,“多謝小姐爲老奴(奴婢)着想!”
蘇凌搖搖頭,隨即便直接起身打算進入內閣,柳嬤嬤見狀穿上了蘇凌給她準備的衣服之後便忙走過去攙扶蘇凌,畢竟蘇凌臉上包着紗布,雙眼難免有些不注意的地方,她怕蘇凌給摔着。
蘇凌也沒有拒絕柳嬤嬤與蘇玄兒的服侍。兩個人伺候蘇凌睡好了之後才慢慢的退下去,蘇凌睜着眼睛望着那黑夜許久之後才慢慢的閉上雙眼。
幾天後的晚上,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個光鮮亮麗燈壁輝煌的王府之中,通過層層疊疊如錦繡一般華麗琉璃瓦,很快便見到一個極爲樸素卻透露出一絲不凡氣息的院落之中。
一個長相白皙,硃紅齒白,面容絕美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暗紋蓮衣裙蘿,在那照明的夜明珠之下顯得更加的俏麗。只見此時她一雙纖纖素手捏着一張字條,目光慢慢的變得陰寒,語氣冰寒,“蘇凌,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呵!”
最後蘇初晴的手直接一揮,便見到那張紙條碎裂的掉在了地上,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剛要開始書寫的時候,蘇初晴眯了雙眼,“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話音剛落便見到另外一個穿着白色衣服外面卻披着一件類似麻絲製作的外袍,看上去彷彿愣是將那修長貴族的氣息壓了一絲的下來,顯得有些樸素,來人同樣面目白皙英俊十足,“師妹,最近幾天都沒有見到你來醫廬。是不是又是柳紫依有事情纏着你?”
見到來人是自己的二師兄於澈的時候,蘇初晴整個身子瞬間便放輕鬆了下來,剛一轉頭,整個身子便被於澈抱住。蘇初晴忍不住的皺了眉頭,想要將他推開,只是反而被他抱緊,“二師兄,你做什麼?”
聽到蘇初晴有些溫怒的語氣,於澈最終還是慢慢的放開蘇初晴,卻依舊靠的很近,“你最近與宇文澤恆走的是不是太近了?”師妹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這句話讓蘇初晴有些反感,他說到底也不過是自己的師兄罷了,她還沒有接受他,他是不是管的太寬了?身爲江湖中人的蘇初晴自然是嚮往那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既然有一顆自由的心,又怎麼會被一個男人管制?加上剛剛得到的消息,神情之中本就煩躁,索性便敷衍的說道,“宇文澤恆是太子,我只是蘇府的一個女兒罷了!”
“師妹,你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於澈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她從來都是恃才傲物的人,哪曾被什麼人身份嚇到?
“現在環境變了,我也身不由己!”想到這裡蘇初晴的目光再次的燃起了一絲的陰寒之意,“二師兄,你難道沒有收到師傅的召傳令麼?”
於澈一聽點頭,人也慢慢的開始變得嚴肅,“恩,的確是收到了,這才幾天就連發了五道,懷疑是不是韓門出事了?所以特地的來找師妹商量一下!”
韓門設置傳召令卻從來沒有用過,據他所知,只有韓門遇到了緊急事件的時候纔會下的,可是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連下五道的。而且韓門若是有什麼事情,何止是這七八天,哪怕是三天整個天下便都會知道。
只是貌似沒有傳出什麼對韓門不利的消息,最爲關鍵的是,還有一件對於澈來說,是一件驚心而又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不僅僅是我關係網出現了問題,二師兄的關係網也出現了問題!”人在江湖沒有眼線與消息來源是不可能的。
“什麼意思?”他關係網就是韓門的,就是因爲除了收到召傳令之外便沒有在收到任何的消息了,所以他纔會想到是韓門出事了,所以纔會覺得不可思議,這遍佈天下的韓門關係網,對韓門之事居然完全不知道,“韓門的關係網絡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這一點於澈極爲的自信。
看着自己流光溢彩的師兄,蘇初晴只是冷笑,“韓門關係網的確是不會出事,韓門也非常的好。”咬了下牙齒,“可是偏偏有一個人,出現在韓門,那就不一樣了!”
放眼整個天下能夠出現在韓門引起衆人奇怪,引起他們事端的人,只有一個人…
“師妹?”於澈不可置信的看這眼前的那張明媚帶着怒意的臉,既然是蘇凌,那麼他便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們對她太仁慈了。這個不知道進退且毫無信用,惡毒的賤人!”說完之後整張臉變得更加陰鬱,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盯着於澈。
於澈被蘇初晴這樣一盯,瞬間便有些頭皮發麻,目光變得有些畏縮。
“我的關係網爲什麼會斷?就算是師傅斷絕了韓門對我們支持,可是我的關係網是我一手建立的,他們怎麼也會對我陽奉陰違?”這其實才是蘇初晴最在意的。蘇凌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畢竟她現在不是贏了麼?
於澈慢慢低下了頭,知道自己的師妹是如何的想。
“你幫了我?還是大師兄幫了我?”他們這是瞧不起她麼?可笑,她蘇初晴想要做什麼事情做不到?誰需要他們多管閒事?現在好了,連帶着她的關係網都癱瘓了。心中的怒氣可想而知,“將韓門之中的人給我一份名單!”她不相信她是手下所有的人都是韓門的人。
“可以!”這個於澈可以答應,也不介意名單上的人將來這蘇初晴會如何的處理,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隨即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師妹,既然我們的消息網已經癱瘓了,你又是如何知道蘇凌去了韓門?”不過很快便反映了過來,“大師兄?”
“除了大師兄還有誰敢違背師傅?”說到這裡,蘇初晴忍不住的閉上了雙眼,“想必師傅定然是氣急了。”否則淨色給她傳遞消息的東西便不是一張小紙條,而是一個詳細的信封。
沒錯,傳遞消息的淨色本來是爲了自己的師弟妹好,結果這般傳遞一下,所謂的兄弟妹情誼在現在縈繞着被背叛的徐修的心中覺得更是氣盛。畢竟這逆徒罔顧他這次親自下的命令。說了不能夠通知他們,卻沒有想到這個逆徒還是要再次的背叛他!
所以於澈與蘇初晴還未過來的時候,淨色便直接被韓門逐出去了。
這向來在韓門之中看病施藥的徐修老先生的大弟子,聽說居然氣得韓門掌門生病了,這對天下人來說便是大不敬。加上韓門又將他給逐出去了,說大徒弟人品有失擔不得的韓門弟子。
廢除他給人看病醫治的資格,希望全天下之人能夠爲韓門監督一番。
這依舊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當這個消息傳入衆人的雙耳,每個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當然所有的人都不會懷疑韓門掌門的決定,尤其是這個時候掌門其他的兩個雲遊的師兄弟回來了,而且還大力的支持自己的掌門師兄(弟)!
可想而知淨色已然成爲一個廢人,空有一身醫術,若是還念及在韓門拜師學藝過,便不可以再行醫,否則依照淨色國家的關於韓門醫學的法律會斬頭的。
其他的貴族當然不會爲這個什麼淨色辯論,因爲淨色一走,這徒弟的位置便又空了出來,既然空了出來,他們的孩子就有機會了。爲此反而爲更加的支持韓門。
至於韓門下傳召令的事情,自從淨色告知了蘇初晴等兩個人之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氣急的徐修在蘇凌的勸說下本來是想要私下了解這件事情,畢竟是他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徒弟,可惜,淨色偏偏不知趣!
所以有些有敏感的人從中嗅出了一絲的味道,並且在這個時候幾乎每個國君都收到了韓門的請貼,就算是國君不過來,派過來的人必定是他們儲君或者是肱骨大臣。
爲此北金國之中,趕過來的人真是太子宇文澤恆。
蘇凌本來就在韓門之中,自然找到機會讓人給自己的父母送上一封信,希望他們能夠親自過來這裡一趟。
還別說柳紫依與蘇洵分別收到了蘇凌的信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因爲誰也沒有想到在蘇凌居然跑到了韓門之中去了。
這些事情得不到消息的蘇初晴與於澈現在自然還沒有聽到,於澈的目光之中此時也忍不住的併發寒光,“既然蘇凌不顧那老婆子的生死,那麼我今晚便去一趟柳府!”
“師兄,既然蘇凌出爾反爾的去了韓門,而且還進入了韓門,你覺得師傅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將主意打在這個上面,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應對師傅的怒火!”蘇初晴本來就打算尋找合適的機會擺脫柳輕楚這個身份。因爲她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她的好師傅會發現的。她只不過想將她師傅的怒火減到最低,她能夠安然無恙的退去!
山間清晨,雲霧迷繞,一個穿着淡藍色衣服身材修長,一頭黑色的頭髮飄揚的男子,身邊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長得極爲圓潤,瞪着大眼睛的小藥童扶着他那如美玉一般的手,加上男子不時的咳嗽,從背影看上去異常的弱不禁風之感。
“公子,到了!”在一間極普通的廂房面前,那個十四歲的少年面無表情的說道。
男子伸出自己的手,敲了敲那房間大門。隨即便又咳嗽了起來,少年見狀之後眼中並沒有擔心,卻沒有放鬆,雖然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公子的咳嗽!
因爲咳嗽聲,很快便見到裡面出來一個女子,此女子面若明珠,嘴脣紅潤,那好看的秀英眉毛緊皺,從她那黑色的瞳孔之中很清楚的能夠見到那個男子的倒影,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男子。
男子的臉色偏白,長相可以說及其的平凡,只是這一身的貴氣風華卻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見到女子開門之後,隨即便裂開偏白的嘴脣一笑,“蘇凌。”
蘇凌忙伸出自己纖細的手,握住他偏涼的手,“不是說了,我去你那裡麼?”
這個男子說是被蘇凌攙扶,而且看上去似是病怏怏,可是被蘇凌扶好之後,整個人看上去又有些虛無縹緲的輕鬆感。男子那雙唯一說的過去的好看而修長的眼睛散發出一絲寵溺的味道,靠近扶住自己的這個女子,聲音因爲不斷地小咳有些沙啞,“想見到你!”
蘇凌可沒有什麼感動的心思,只是很嚴厲的瞥了他一眼,見狀宇文成只是給了蘇凌一個微笑,整張本該平凡的臉偏偏彷彿有種妖冶的光芒感,極爲的刺眼。
本來在屋子之中伺候蘇凌的蘇玄兒剛好無意之中見到,瞬間便愣住了,被柳嬤嬤一拍,反應過來,忙躬身行禮,“大人好!”
男子宇文成並沒有理會蘇玄兒,而是直接朝着她揮揮手,蘇玄兒與柳嬤嬤便忙退了下去。房間之中只剩下蘇凌與宇文成,這本該是極爲的不禮數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爲何柳嬤嬤與蘇玄兒在面對這麼一個明明看上去不強勢的男子沒有辦法反抗的感覺,從心間彷彿就給了他臣服的感覺。
雖然覺得小姐與一個男子如此的相處不好,可是誰都不敢說,或者是連柳嬤嬤都不敢說,甚至不敢與這個男子對眼相看。
這件事情還要從氣急的徐修發召傳令的時候說起,當時她們的小姐剛剛拆完紗布,聽說因爲韓門之事,韓門掌門的大師兄與小師弟回來了。蘇凌身爲客人自然是要去拜訪,從此之後,蘇凌的廂房之中便多了一個人。
就是那個病秧子,傳說中韓門最是出色,卻應該會是最短命的徐修的小師弟,現今五十歲的宇文成。
當見到他的面容的時候很難想象他是一個五十歲的人,說是二十歲估計沒有人會反對。最爲重要的是這個宇文成出生在北金國的皇族之中,算起來連宇文恆澤都要叫他一聲小皇爺爺。是的,他是現任北金國皇帝最小的皇叔,現在整個北金成唯一剩下的老一代皇族!
因爲出生的時候天生體弱加上皇宮爭鬥,導致他的身體更加的虛弱,生命之氣早就受損,卻偏偏天資聰穎。這韓門之中既然不收女性的條件是有那樣一種原因,本來這宇文成不會被選上的,誰也沒有想到,他是唯一一個未曾考試便直接被當初的韓門掌門選入門下。
雖然他聰明是天才神童,可是病秧子的身份,還直接被選入了韓門自然有很多的人不服氣。韓門掌門沒有攔着與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挑戰,可惜最後一個一個似是被欺負慘了的哭着回去了。
後來一想,因爲這神童出名,北金國的國君找過當初的韓門掌門,而且曾經斷言他活不過十五歲。爲此他們心中總算是有了安慰,反正那個韓門掌門未死之前,他們以後還有機會的,只要耗死了宇文成,只是誰都沒有想到,恐怕連韓門掌門都沒有想到,他居然到現在都還活着!
那些曾經想要耗死他的同齡之人都是五十多歲的老大爺了,有些人都已經有曾孫子了。這說起來當初來這些人可是相當的憋屈,卻也更加的肯定韓門的神通廣大。
因此纔會說宇文成是一個傳奇人物。
蘇凌也沒有想到司徒無痕居然找了這樣一具身體附身,其實這個人蘇凌聽過,但是他並沒有進入韓門,而是在天才兒童的名聲傳出去之後,六歲的時候便已經死了。
第一眼蘇凌見到他的時候便認出來了,當時宇文成便不顧所有人的異樣目光直接對着蘇凌招手。蘇凌那一刻明白了,他這一世與自己一樣有記憶,甚至他還說他以後每一世都不會失去記憶,再多的便沒有說了。
從這之後兩個人便在韓門之中有些形影不離了。
而且蘇凌這個時候才發現整個韓門對比起徐修的尊重,甚至更加的尊重他。只要是他路過的地方,所有藥童都會停下自己手中的活,要不在宇文成的示意之下離開,要不便下跪行禮之後,宇文成若是沒有離開,他們便不會起來!
連帶着這幾日韓門之中所有的人都對蘇凌及蘇凌身邊的兩個奴僕的臉色都好了很多。
“你還真的一點都不忌諱!”蘇凌看着此時玩着自己頭髮的宇文成,慢慢的將自己的秀髮從他那白皙的手中慢慢的拿了出來。
宇文成並沒有介意,而是擡頭看着坐在自己側頭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蘇凌,嘴角微勾,“你這是在嫌棄這具身體的年齡還是嫌棄這具身體的輩分?”
皇族與蘇家之間沒有存在什麼所謂的輩分,只是在皇帝之下,必定見到他也要恭敬的叫一聲老皇爺,自從知道了蘇凌之後,他便不允許別人這般的叫他,現在不管去哪裡,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叫他大人!
正在蘇凌要說話的時候,便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蘇凌聽聞之後忙起身,打開門便見到一個玉碗呈的藥,蘇凌有些習慣性的接過。
宇文成常日與藥爲伴,說是一個藥罐子也可以,他這些年吃過的藥恐怕都能夠出一本藥草全集了。
“我倒是嫌棄你這具身體的病!”蘇凌扶他起身,依舊沒有用多少的力氣,看着他自己將那藥喝完之後忙接過。
“呵呵呵…”聽到蘇凌那般嫌棄的話,宇文成反而笑了起來,看着蘇凌本欲起身放碗的時候,忙拉住了她,“再讓我躺會兒可好?”
這句話成功的阻止了蘇凌的動作,看着他慢慢的躺下去,躺在自己的懷抱之中,然後閉上了那雙深不可測的雙眼,“我會盡力的撐住的!”
蘇凌的心瞬間便有些下沉,“還有多少時間?”
“最多三年!”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自己說完之後清楚的感覺到蘇凌胸前的起伏有些大,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拉着她。
“保持容貌傷身體的藥除去了沒有?”蘇凌低着頭便聞到他髮絲之間的藥草清香,忍不住的貼近了他的頭顱。
“聽你的早就去除了。”頓了頓忍不住的說道,“到時候我的臉恐怕…”比之七十多歲的老頭老太太更加的難看。
蘇凌忍不住的在他的頭頂之上敲了下,“你怎麼這麼自戀?就你現在的容貌,貌似也迷不了幾個小姑娘吧!”
一句話瞬間讓本來接下來想要煽情一點的宇文成破功,笑得那張平凡的臉瞬間如同是一朵出水的芙蓉一般,剎那間光華盡顯,“要不要去試一試?”
“行啊,你去試試吧!”蘇凌微笑的開口。
可是聽在宇文成的耳中卻有一絲的涼意,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開玩笑的!”
“小姐,王妃他們今天中午便能到達,不知道今天是否要給準備午膳!”韓門之中向來是以清淡爲主的,比之佛門之人還會吃素,自從宇文大人過來之後,他們便可以吃肉了。甚至那些兇猛大補之獸,幾乎每天定時定點定量都會有藥童送過來。今日的量有些多,想到可能是要準備更多的午膳,所以蘇玄兒纔會詢問那些藥童,得到了這個消息,心中還是有感嘆了,定然是這個大人早就知道了,可還是忍不住的過來詢問,彷彿跟誰較着勁一般。
到了門外依舊被那個藥童攔住,所以只能隔着門窗詢問。
“母妃既然能趕上午膳,自然要獨自準備一份。”既然柳紫依會過來,那麼說明北金國的其他人也過來了。
“是,小姐!”蘇玄兒聽聞之後便忙轉身打算告知柳函弩的,只是轉身之時忍不住的看着身後的那個和藥童差不多大的少年,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在這裡吃飯?”
“要!”這個少年聽聞之後忙說道,他跟隨公子已經好久沒有吃肉了,自然是要吃。他知道公子對所有事情的要求都非常的嚴格,正是因爲這樣,他不敢給予任何的忤逆。但是唯獨屋裡面的那個漂亮姐姐出現之後,彷彿公子一夜之間便變了。只要漂亮姐姐一句話,公子從來不敢再說什麼。
房間之內蘇凌聽到外面蘇玄兒與一直跟在宇文成身邊伺候的小少年,萬青的對話,忍不住的笑了,剛想調笑宇文成幾句。在這個時候,那打開的窗戶之中飛進來一隻雄鷹,只見宇文成輕輕的一招手便見到那個只雄鷹瞬間便飛入了進來,蘇凌忙攔住那體大的雄鷹,怕它沒有輕重壓着現在身體“嬌弱”的宇文成。
伸出手這隻雄鷹立馬便從自己的口中突出一個極小的竹筒,竹筒很是乾燥乾淨,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等到看了這竹筒之中的信息之時蘇凌便笑了,“於澈與蘇初晴已經到了韓門山下的小鎮子了,很快便會到韓門,不知道當他們知道他們的師兄被逐出下山的時候會是什麼想法!”
“在這裡你並不能徹底的打敗她!”宇文成看着蘇凌遞給自己的其他紙條,那些是他其他需要的線索,爲了保障其他國家過來這裡的路上是安全的,那麼也有必要知道他們所到的位置和基本的信息!
“我並沒有想過她在這裡便會被我直接打壓的起不來,這個蘇初晴可不能小看!”蘇凌轉身看着依舊躺在她貴妃榻上,似是有些不想動彈的宇文成,“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先出去徐修老神醫那裡一趟?”
瞬間宇文成便轉身看着蘇凌,“去,我和你一起去,順便看看那兩個不孝的韓門孽徒!”
蘇凌的嘴角抽抽,他最是討厭被人叫師叔的,先前有個新進的不太懂規矩的小藥童,便是恭敬的叫了他一聲師叔祖,又叫了自己一聲蘇小姐,然後便在那行禮的地上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宇文成喝了藥咳嗽自然是好了很多,只是依舊有些輕咳爲了不破壞氣氛,所以忍不住了。加上太陽已經出來了,天氣也漸漸的炎熱了。
蘇初晴與於澈在路上自然商量了很多的對策,加上這路上對他們存在着異樣眼光的人,說實話,讓他們有些心驚。雖然知道事情會嚴重,也知道韓門名揚天下,受盡百姓的愛戴,可是他們見到的也都是好的一面。從出來一路上行醫只要說是從韓門出來的,那麼定然會受到四面八方的人的追捧。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所有的人都對他們充滿探究的味道,不會如以前一樣笑容滿面的圍上來。
二十四歲的於澈就不用說了,享受了十多年的愛戴,何時受過這種冷眼?
瞬間兩個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此時的蘇初晴心中暗暗的生了另外一個主意,這是萬不得已的主意,雖然這樣會徹底的得罪自己的師傅,可是若是自己的師傅不顧這麼多年的師徒情誼的話,她又爲何要顧着師徒情誼?
本來身爲徐修的徒弟應該可以走那大正門的,可惜這個時候被早就守在外面的藥童從側門引入了進去。於澈與蘇初晴忍不住的兩兩相對,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在韓門之中長大的他們對韓門是有親切感,可是現在他們卻覺得陌生!
因爲剛剛進門,那些本該對自己兩人恭敬靜靜的藥童彷彿沒有見到他們一般,繼續做着手中的事情。
只不過是被蘇凌挑撥離間罷了,怎麼這門中上下所有的人彷彿都將他們當成了陌生的人?他們的身上還擔着韓門徒弟的名聲,他們的身上還有那身傲骨的醫術,也還是這羣藥童子的長輩,如此的無視他們,這明顯是犯了韓門門規的,這些人都應該被驅逐出去…
兩個人都沉默的沒有說話,但是都忍不住四處觀望,能夠指望有藥童提醒他們幾句,或者是希望能進見到他們的大師兄出來,可惜了,一路上也沒有見到別的人了。走了兩刻鐘之後便到了那高大的主房之中,
高大的建築物之中,正中央見到一個蓄着短鬍子的中年男子,此時面無表情,卻在見到這兩個人,尤其是將目光放在了易容之後的蘇初晴的身上是,那眼中的寒光與戾氣乍現。
蘇初晴見狀之後那心立馬便咯噔一下,她離開韓門才一年多,向來對自己慈愛的師傅,甚至她視爲親人的師傅,現在居然是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難道知道自己是女性果真連師徒情誼都不顧了麼?最起碼她不是做到了他所有的要求,算起來比男子不差。
是啊,單單是女性,沒有蘇凌的那番話,或者是蘇凌死了,那麼徐修也不會想那麼多,前世就是這樣饒了她?現在他在意的是這個女子大膽的利用了他們,欺騙了他們,甚至帶壞了他的得意門徒,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在徐修的旁邊坐着一個較爲老一點的男子,頭髮兩鬢有些花白。他,蘇初晴與於澈是見過的,便是他們的大師伯,閔仲,七八年都沒有見過的大師伯突然出現在這裡?事情到了果真嚴重到了這種地步麼?
對於未曾出面的淨色,這兩個人倒是抿嘴不問不談。
此時兩個人都還算是很有禮貌的恭敬的對着兩個人行禮,“徒兒拜見師傅,拜見大師伯!”
“可知爲何爲師這般急切的讓你們過來?”徐修此時充滿戾氣的說道,根本就似沒有看到兩個行禮下跪的人一般。而且這種路暴戾的氣息,本該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畢竟行醫數十載,年齡又大,如何都會有看盡人生百態的平和心態纔對。
兩個人的心跳不斷的加快,於澈這個時候低着頭,恭敬的說道,“師傅召見,必定是有大事,徒兒不敢妄加猜測!”
連帶着閔仲這個時候都忍不住的眯起了雙眼,盯着這個器宇軒昂,曾經自己的掌門師弟與自己談起過的這個師侄。他不能夠收徒又出自韓門,自然是對韓門的下一代掌門會有不同的看法與感情。不得不說他先前也對這個師弟的二徒弟有些看好,現在看來,連他師弟一半的衣鉢都沒有繼承。目光又放在了這個印象深刻的小師侄的身上,女人?頭部的菱角易容的不錯,甚至連帶着喉結都有。突然閔仲愣住了,那雙眸子,帶着懾人光芒的眸子,一看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果然是長大了,心也野了,或者說沒有人想到當初的小娃子早就存在着陰私之心。
這一點聽了小師弟宇文成的敘述之後,他還特地的勸說了這次的事情不能輕易的饒了去,否則將來依舊會有大膽的人想要利用他們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