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剛亮了起來便見到一個人影輕手輕腳的走入了那房間之中,坐在椅子上躺在牀邊的何超羣立馬便睜開了雙眼,轉身便見到來人居然是何如萱,“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媽媽,所以過來看看!”何如萱皺着眉頭看着病牀上躺着的李雪蘭,她的臉色好了很多,隨即走到了的何超羣的身邊,輕輕的將手放他肩膀之上,安慰且輕聲的說道,“放心吧,媽媽應該快醒來了!”想到這裡,她便習慣性的走入衛生間之中,準備放好熱水,等下便給她洗漱一番。
何超羣看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只是剛剛一轉頭便見到一雙散發寒光的眸子盯着自己,不,準確的說是盯着自己與何如萱。他心中頓時一驚。
沒錯,從何如萱進來的時候,李雪蘭便已經清醒了,看到那個女人一隻手親暱的搭在何超羣的身上的時候,她就一陣的刺痛,這個男人再怎麼說,她一直都愛着,而且愛的很是深沉。
如果是以前,就是兩個再親暱,李雪蘭感覺到的只有欣慰,甚至只要何超羣不太搭理何如萱,她都不高興!
現在讓李雪蘭想到以前的事情,她反而更加的恨自己,恨何如萱,還有恨何超羣!
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緊握,看着他因爲自己的醒來而帶着笑意,李雪蘭冷冷的將他的手揮開,隨即身子一轉背對着他,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面對他,面對這個結婚二十多年,她最愛的,同時又是她兩個孩子父親的男人。
“媽媽,你想來了!”一個清脆喜悅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一瞬間李雪蘭便快速的起身,怒視着何如萱,語氣卻充滿了諷刺,“別叫我媽媽,誰是你媽媽?沒聽到我昨天說了什麼麼?你讓我噁心,知道讓我噁心,還出現在我面前,怎麼想着是不是能哪天能氣死我,那你在何家就沒有任何的人阻攔你了?”
“媽媽…”何如萱真傷心了,被李雪蘭這樣誤會,她所有的好心難道對現在的李雪蘭來說都是充滿着目的的麼?
“雪蘭,如萱沒有那個意思!”何超羣低聲的說道。
“你閉嘴!”現在何超羣爲何如萱辯解一分,那麼便在李雪蘭心中對他的感情便下降一分。
何超羣見狀不敢再說了,主要是不想再氣到李雪蘭。
李雪蘭起身直接赤腳便走到了何如萱的面前,然後直接伸出手衝着她的胳膊便直接擰了一下,她現在恨不得那把刀在她的身上割肉。
“啊!”何如萱自然是會疼,雖然忍着,可是叫出來的聲音已經不小,忙後退一步,最爲關鍵的是她手上還端着溫水盆子,因爲這突然疼痛而導致的後退,讓盆子中的水潑了出來,沾了她一身,同時連帶着李雪蘭身上也有水。
何超羣見狀之後嚇了一跳,畢竟剛剛從牀上起來的李雪蘭穿的少,這沾了水自然是會打溼一點她的身子,隨即忙將穿上的一層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可惜他的好意,李雪蘭依舊沒有接受,而是轉身犀利的看着他,指着自己腹部被打溼的衣服,“瞧瞧,她想幹什麼?用水潑我麼?而你看着…呵呵她可真是你的好女兒,現在就巴不得我死!何超羣,你也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就沒有人能夠攔着你…”攔着你在外面找那賤人的母親!
何超羣搖頭,隨即越過李雪蘭看着此時帶着淚水的何如萱,她的衣服也全部都溼透了,地上也盡是水,皺了眉頭,“惹你媽媽不高興了,還不走,還站在幹什麼?真想氣死你媽媽麼?”
何如萱目光一閃,看來她還在何超羣的心中還是有地位的,剛準備轉身的時候。
“何超羣你還真心疼她,這是要讓她下去換衣服麼?”李雪蘭此時已經坐在了牀上,雙手環胸的看着這兩個人唱着雙簧,語氣極爲的惡劣。
“我…”何超羣雖然有這個意思,可是,他真的不想讓李雪蘭看着她糟心。
“既然這樣,何如萱,不如你現在就站到外面去吧!”她前面的衣服都溼了,現在才早上,又是深秋與冬天的交接時間,外面的霜非常的厚!瞧瞧她的窗戶外面都結了冰花。
何超羣反射性的朝着外面看去,然後看着此時突然變得面無表情的李雪蘭,最後轉身看着何如萱。
何如萱徹底的愣住了,外面什麼樣子,有多冷,她自然是知道的。
整個房間異常的靜謐,下一秒便聽到了李雪蘭嘲諷的笑聲,“看看,口口聲聲說捨不得我們才撒謊,才隱瞞,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還說沒有目的!”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她了,而是直接朝着牀上躺去,似乎不想見到這兩個人。
就在剛剛李雪蘭冷靜了下,也想通了,不是不想走麼?那好啊,她就將這些年她得到的東西一一的從她身上要回來,她親生骨肉受到的苦,她也一一的從她身上找回來。
最爲重要的是何家的所有東西,等下她便找律師過來,兩年前何如萱出國,她硬是拉着何超羣給立了遺囑,他們兩個人所有的一切都給了這兩個孩子。
現在麼?她要給蘇凌,她的一切,何超羣的一切,何家所有的一切,她都要給蘇凌!何超羣會不會給她不知道,但是就算是不給她也會逼着他給的,何如萱休想得到何家的一切,李雪蘭的目光之中閃過寒光。
不過瞬間便目光便變的柔和,她想到了蘇凌,想到了這個因爲何如萱而在外面受苦的孩子,這個狼心狗肺的何如萱。可憐當初她的女兒爲了她再次的進入了狼窩。
這件事情,李雪蘭是還未拿任何檢驗結果的時候查到的,正是因爲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她纔想要了解蘇凌,想要試着去接受她。
前世的李雪蘭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因爲何如萱先與何超羣說,等到與李雪蘭說的時候,何如萱聽從了何超羣的建議,隱瞞了一部分!故而李雪蘭覺得自己的孩子從來沒有心善過。
至於離婚,她爲何家這麼多年,憑什麼離婚?離婚了好成全那個小賤人一家團聚麼?
何超羣依舊站在牀邊,看着一動不動的背對着他躺的李雪蘭,而他身後的何如萱穿着單薄的溼衣服,直接出了有暖氣的房間與屋子。瞬間便覺得一股寒風刺骨,同時割得她的臉很是疼痛,身子顫抖了幾下,但是還是堅定的走了出去。
她很聰明的選擇站在了李雪蘭的窗戶之下,這樣就算是躺着李雪蘭一定能夠見到她的。
只是李雪蘭的確是看到了,不過也只是冷笑一下,苦肉計麼!
何超羣極爲的心疼,但是也知道女兒爲什麼這樣做,雪蘭是極爲的心軟的人,就算是蘇凌對她說了什麼,可是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女兒,她等到氣消了,她自然還是會愛何如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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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寶貝女兒現在在外面受凍,你不去拉回來?”
何超羣剛想親自去給自己的愛人洗漱,剛剛走了一步,便聽到她冷冷的聲音。
“…”何超羣沒有出聲,而是沒有停頓的朝着洗手間而去,等到出來的時候拿了一個熱毛巾,這次李雪蘭依舊沒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自己起身去洗手間洗漱。
何超羣看着自己的手中毛巾,蘇凌對她來說就這麼重要?重過他們所有的人?連她的話,李雪蘭都深信不疑?
是的,何超羣就是認爲蘇凌在挑撥離間,她這是報復他們何家。
等到李雪蘭出來的時候,透過窗子見到外面多出了兩個朦朧的身影,推開窗子,一股冷氣撲面而來,但是李雪蘭似乎沒有察覺到一般,這下可以清楚的見到,安子皓在抱着何如萱替她溫暖着身子,彷彿在勸說着什麼,而她的小女兒,則是拿着一牀厚厚的毯子,想要給何如萱披上。
外面有多冷?看到何如萱身前的那一塊就要結冰的水漬便知道了,她的臉從開始凍得紅彤彤,到現在煞白煞白。
“這苦肉計使得不錯啊!”李雪蘭目光之中閃過怒氣,她差點忘了,她還有其他的幫手。
“雪蘭,他們也是…”
“別跟我解釋!”在她的心中,何超羣的信譽大大的折扣了,傷她很深,她怎麼會聽他的話?碰的一聲關上窗戶。
當然下面的何如萱也發現了剛剛打開窗戶的李雪蘭,更加的不會接受這兩個人的好意,“你們走吧,反正等下太陽出來了,就好了!”她的嘴脣景凍得發黑。
“姐姐,你傻了,等到太陽出來,你非得凍死不可!”何如茹有些心疼的說道。
“走,我們進去!”安子皓不想再勸說她了,想要直接將她拖進去的。
可惜被何如萱推開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別再管了!”
看着何如萱固執堅定了樣子,他們知道了在這裡對她說,是說不通了,只能先回去求李雪蘭!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何如萱才咬住了自己牙齒,她現在渾身都沒有知覺了一般,全身麻木不仁,她想,她快成爲一個冰塊人了。
李雪蘭一下來便見到安子皓與何如茹衝了過來,但是見到自己之後,兩人明顯有了一絲的遲緩,李雪蘭不顧任何的人,直接坐在了餐廳之上,拿起餐桌上的東西便吃了起來。
安子皓與何如茹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安子皓向前,“李阿姨,不知道今天如萱又如何惹你生氣了?”
“沒什麼,只是她潑了一些水在我的身上而已!”李雪蘭似是很隨意的說道。
“不可能!”面前的兩人反射性的替何如萱否定。
李雪蘭臉上帶着冷笑之意,將手中的包子直接扔在了她面前的盤子中,“怎麼不可能?她能夠欺騙我們二十多年,今天怎麼就不能將水潑在我身上?”
“姐姐欺騙你?”何如茹不懂。
李雪蘭見狀還算是表情和藹的朝着何如茹招手,不過卻咬着牙齒,從牙齒縫中擠出一句話,“過來,母親便和你說說,她如何欺騙了我們霸佔這你姐姐的位置!”
何如茹眼中當然是帶着懷疑,但是這是自己的媽媽的話,加上她爸爸也沒有說什麼,便走了過去。
等到聽完李雪蘭的敘述之後,何如茹瞪大着目光,“你說姐姐早就知道了她不是我親姐姐?”那她就不能理解了,既然她姐姐都知道了她不是她的親姐姐,不是何家的人,爲什麼當時不說?最爲關鍵的是她還知道她的親姐姐在哪裡,她居然也不告訴她爸爸媽媽,而且她親姐姐還是在外面受苦的,遠愛孤兒院是什麼地方?
當時她和她的同學們還討論謾罵過那個地方,她親姐姐居然在那種沒有人性的地方呆了十幾年,不僅如此,她姐姐的身體一直以來還不好。
最爲關鍵的是,她姐姐還是她親姐姐以命救出來的?
這些爲什麼何如萱不告訴他們?
她今天還打算去找蘇凌算賬!何如茹想到了這裡,隨即便想到了蘇凌的身形樣貌,何如茹可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媽媽,那姐姐爲何這麼小?”
“你說爲什麼?她從小吃不飽穿不暖,有病沒人醫,天天受人打罵,有幹不完的活,本身養好底子又弱了下去,這樣的她能和你們一樣發育正常麼?”說起這個李雪蘭便心疼的緊,擦擦自己的眼淚。
看見自己的母親哭,加上她的話,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如此的可憐,也會讓何如茹哭的,“如萱姐姐知道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否則她不會讓她過這樣的日子!”
“她不知道?她也是從遠愛孤兒院出來的!”李雪蘭說道這裡最是憤恨!
是啊,她姐姐是從遠愛孤兒院出來的,她是從遠愛孤兒院出來的,怎麼會不知道蘇凌在裡面會過着什麼樣子的生活呢?
所以何如茹心中要如何的向她辯解?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李阿姨,當日蘇凌就是和你說了這些麼?”安子皓沉默的說道。
李雪蘭一聽瞬間便笑了起來,越笑越冷,隨即慢慢的起身,“安子皓,你還真是對何如萱一心一意啊,這些東西用的着蘇凌和我說麼?你難道沒有查過這些事情麼?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監獄之中找鮑長香當面質問?”
安子皓的臉瞬間一白,的確,李雪蘭說的那些事情沒有任何的誇張成分,可是何如萱的苦衷誰能夠理解?
“你們以爲蘇凌會跟我說什麼?她能說什麼?她要是想說,還輪的到你們說麼?”
是的,如果蘇凌真的想要說,何必等到現在呢?
“安子皓別以爲我不知道,那何如萱回來的第一天,就去了蘇宅是不是?”李雪蘭質問道,“去找她做什麼?將那代表身份的玉佩還給她?請求她的原諒?都不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想要穩定她,穩定她不要亂說話,穩定她不要來何家鬧是不是?”
換句話說,李雪蘭懷疑他們根本就是爲了迷惑蘇凌,不想讓她認回他們。
“不…不是的!”安子皓被李雪蘭逼得後退了幾步,忙搖頭,“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是如萱很久沒有見到蘇凌了,所以才…”
“藉口!”還未等安子皓說完,李雪蘭便冷笑了起來,“很久沒有見?我看她是心存愧疚,或者是心懷不軌一直不敢見蘇凌,怎麼事情敗露了,沒有辦法之下才去見她的不是麼?否則她真的想見,前面兩年多的時間,她什麼時候不能回來見見她?別說她們小時候的感情,蘇凌可是還救過她的命啊!又讓她代替她在何家過上那麼多年的好日子!說到底,何如萱虛僞,自私,毫無任何的良知!”隨即指着外面,“你們也看到了,難道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麼?以前說什麼爲何家、爲何家所有的人默默奉獻,不想讓我們擔心。既然是默默奉獻,不想讓我們擔心,到後來又爲何將她的奉獻告訴我們,又爲何要讓那件能夠讓我們擔心的事情暴露出來?”
如果不是與那些外面的貴婦聊天,如果不是她知道了真相,她還真不會這麼想她,可是事實告訴她,她爲何家做過的什麼事情她不知道?默默奉獻而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不好意思,她沒有查到!
甚至連她去救蘇凌做的那些毫無用處的事情,廢了這麼大勁,廢了這麼多的時間,甚至廢了這麼的錢財與精力,結果呢?居然還是眼睜睜的看着蘇凌受苦,這也是她的奉獻麼?
她當初還不如直接告訴他們來的妥當!她的親生骨肉正在受着苦,當時就算是拼上整個何家她也會將她救出來的,用得着她假心假意的爲他們何家的人着想麼?
她這麼做想要幹什麼?想要向着他們表功麼?可是表功也請拿出成績來!
她太自以爲是了,她的想法並不代表何家人的想法,說到底,其實從一開始她便從來沒有對他們坦誠過,更加的沒有真心的對待他們。竟然她的沒有真心實意,她憑什麼給她真情?
跳出這個圈子之後,李雪蘭的智商終於又恢復了。
瞧瞧蘇凌就知道,他們所有的人看到蘇凌的時候,不僅僅是因爲她的相貌,而且還有她的神情就像當年的李雪蘭。這也說明曾經的李雪蘭與她無差別,那麼她自然是聰明,不聰明怎麼能夠幾次從陳豐祥兒子的設計之下出來?甚至都被陳豐祥的兒子關入了一個密室之中,她都能夠安然無恙的逃出來,蠢人,心性不強的人能夠做到麼?
只是這麼多年的安逸生活,讓她不想多想,更加的不想多猜測自己的家人!
李雪蘭說的這些事情,他們想要否認,可是一開口,卻不知道如何否認,沒錯…何如萱還做過什麼事情他們知道而李雪蘭不知道的?連何如茹都在使勁的想,貌似她知道的姐姐的小秘密,後來大家也都知道了。
奇怪了,當初明明只說是兩個人的小秘密的,爲什麼大家也知道了?她不想將何如萱想壞了都不行,因爲她找不到爲她辯解的理由,連藉口都找不到,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李雪蘭深吸一口氣,調整下自己的情緒,畢竟她的病還沒有好,看着自己低着頭的小女兒,“茹茹,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
何如茹一聽擡起來,眼神之中帶着憂慮,她有些知道爲何母親這樣問自己,可是還是堅定的說道,“我…我知道真相之後一定會告訴你們的,畢竟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對我的愛也不是我想要的。最爲重要的是,我…我不能讓別人爲了我而受苦,否則我會一輩子不安的!”
而且爲此她良心也會不安,她怎麼可能過好生活?畢竟一想到有人替她承擔痛苦,她一天都不會快樂的!
想到這裡這麼多年,也沒有見到她的姐姐有什麼愧疚和不安的心理,畢竟每次見到她,她都很是明媚陽光。就算是再深的感情,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那層膜也會有碎痕的。
“是啊,這件事情換在任何的一個正常有良知的人身上都會寢食難安,請問,何超羣,你的女兒有沒有失眠過?除了剛剛回來的那幾個月做過噩夢之後,其他的時候有沒有再從夢中驚醒?之後的每一天有沒有難過的情緒?別跟我說她偷偷的躲着難過,我們何家十幾雙眼睛盯着,當時的我們如此的關心她的一舉一動,她一難過我們能不知道麼?”說道這裡李雪蘭再次的笑了起來,“是了,她不會難過,更加的不敢難過,因爲她知道她一難過,我們無論如何都會去找原因,呵呵,這背後的原因一旦被我們找出來…她以爲她會在何家待不下去!”說着看着安子皓,“你不是很瞭解她麼?那你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何如萱隱藏的面具,一步一步的被李雪蘭慢慢的撕開!彷彿露出了她那顆骯髒齷齪的心一般。
安子皓能說不是麼?她捨不得這何家的二老,換句話說,就是不想離開何家也不爲過!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進來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子,當然對於外面站着的何小姐他眼中帶着不解,同時心中一寒,她不冷麼?進門了,便見到四個人都在,那就奇怪了,平時這何如萱就像是整個何家的大寶貝,今日怎麼讓她站在外面還沒有任何的人出去拉她進來?
“孫律師,你怎麼來了?”因爲這個三十多歲的孫姓男子的進來,打破了這個時候大廳之中的一股極爲沉悶的氛圍,何超羣忙開口。
“是我叫他過來的!”趁着事情還未全部鬧開的時候,她不得做一些準備?說着李雪蘭直接走到了沙發之上坐下,“我要改遺囑!”
這句話一出,何超羣的心中一跳,想要開口但是看着李雪蘭的蒼白堅定嚴肅認真的面容,他不敢詢問。
孫律師自然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衣鉢,成爲了何家的代理律師,從另外一個方面看,這孫律師也極爲的瞭解何家,知道何家發生的一切,當然也知道李雪蘭要做的事情,何超羣攔不住也不會攔。
於是朝着何超羣點點頭,然後才遵從李雪蘭的意思坐在了她的對面,認真的聽着她的吩咐,只是越是聽他便瞪大了雙眼,忍不住的朝着她身後的何超羣看去。
“雪蘭,你瘋了?”何超羣實在是不忍不住的開口,他們都還在,居然就要將他們名下所有的股份轉移到蘇凌的名下?有些急切的說道,“你根本就不瞭解她,萬一要是出些什麼事情,我們以後…”還未說完便見到李雪蘭掃向自己的目光帶着刻骨的寒意。
“何超羣,你什麼意思?她是我們的女兒,親生女兒,而且當初能夠捨命爲別人,還需要我們怎麼了解?你是不是覺得她做不了何家公司的事情?難道你沒有聽到外面的那些企業家對她的評論麼?商業奇才!”李雪蘭嘴角帶着一絲的笑容,不過這絲的笑容瞬間便收斂了,變得冰冷,“你是不是捨不得手中的股份?捨不得自己董事長的位置?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想將你的東西給我們女兒!”
“雪蘭,你誤會我了,我…我沒有這種想法!”他的東西就是她的,自然也是他們的女兒的,只是若現在就將股份轉到了蘇凌的名下,那他們何家人所有的命運都掌握在蘇凌的手中,她就如此的相信這個從來未曾太過接觸的女兒?
“沒有這種想法,你爲什麼不同意,難不成你怕我們的女兒得了我們的財產之後不讓我們好過?”李雪蘭冷冷的問道。
“不…”何超羣現在明顯不能再忤逆了她,否則接下來還不知道她會做什麼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是不可能會同意的,他不能讓任何的人再傷害他們何家的,也不想讓以後的李雪蘭因爲現在的一氣之下的決定而後悔,隨即腦海中的光芒一閃,“她現在可是陳家的人!”
“誰說她的是陳家的人?”李雪蘭眯了眼睛,她倒是忘了,這個男人當初可是時時刻刻的提醒她的女兒與陳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繼承了陳家的產業!”他們都憎惡陳家!
“那不是更好!”說到這裡,李雪蘭靈機一動,居然笑了,“我的女兒真是爲我掙氣!”
以前她那思維彷彿受限了一般,只以眼前所見爲主,還沒有往這方面想,她真是養病養傻了,現在完全的站在蘇凌的身邊思考,李雪蘭心中的確是爲她的女兒而感到自豪。陳家人與他們鬥了一輩子,結果了?連財產都輸給了他們!哈哈哈,真是大塊人心,如果陳豐祥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氣得從棺材之中跳出來呢?
看着李雪蘭突然又笑得如此的開懷。
何超羣不明所以,安子皓不明所以,反而是旁觀者心情的何如茹與孫律師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了起來,因爲他們也想到了這一點。
這陳豐祥也算是算計了一輩子,結果落得個如此下場。
“雪蘭,她怎麼好了?怎麼掙氣了,她可是認賊做父!”何超羣就是這一點最是不能釋懷的。
“認賊做父?”李雪蘭依舊笑,可是目光之中卻閃過一絲的對何超羣的不滿,最終吐出兩個字,“迂腐!”連自己的小女兒都能夠看清,他如何就看不清,也是,在他的心中估計也只有何如萱配做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