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我不想與歐陽錦繪計較,但他處處針對我,仗着自己是北夜家的貴客,勾結官商,爲非作歹,這和惡霸有何區別?”皇甫琰玉自認不是一個搬弄是非的人,但歐陽錦繪實在欺人太甚!
驕陽不知說什麼,向她訴苦也沒用,她總不能把歐陽錦繪綁起來。
“驕陽,歐陽錦繪雖然是你師兄,你偏袒也屬正常,但他行爲惡劣,在東街一帶惡霸慣了,不僅影響風氣,還有損北夜家的聲譽,你是否該斟酌斟酌?”其實他心裡是有些不甘,如果不是她縱容,歐陽錦繪怎麼會如此明目張膽。
“無傷大雅,反正我北夜家的聲譽也不怎麼樣,不過他確實是有些無理取鬧,我會說說他的。”驕陽頗爲無奈。
皇甫琰玉聽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這話的意思,好像把他排斥在外,歐陽錦繪纔是她的人。
又聊了幾句廢話,驕陽就不耐煩地送客了。
送走了皇甫琰玉沒多久,歐陽就來了。
“師妹,皇甫琰玉對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你就不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驕陽揉了揉額角。
“誰讓他在我們的地盤上囂張,我只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師妹,你是不是生氣了?”歐陽有些傷心,師妹竟然爲了皇甫琰玉而責備他。
“我沒有生氣,但你很閒麼?”驕陽眉頭輕蹙,這芝麻綠豆的事情她犯不着生氣,只是……
“我是很閒,秋天就快過去了。”歐陽忽然有些失落,原本計劃的秋遊落空了。
驕陽沒再說什麼,去了書房找父親。
此後,歐陽收斂了不少,但還是看皇甫琰玉不順眼,偶爾給皇甫琰玉找點麻煩。
…………
天氣漸漸轉冷,很快就迎來了初冬。
從雲城傳來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消息,赫連星辰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兒子。
歐陽聽着就心煩,他和師妹還沒有進展,他要儘快解決皇甫琰玉這個障礙。
晞陽聽後,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宮泠音,你堂妹生了個兒子,你要不要送份賀禮?”歐陽可沒忘記這層關係。
“沒誠意的賀禮,還不如不送。”宮泠音也不掩飾,他又怎麼會誠心給赫連星辰送賀禮,他也懶得裝好人。
“伊澤,你們如此友好,你送了什麼大禮?”歐陽語氣不善。
“沒送。”伊澤不想多說,他不是沒誠意,如果他送了賀禮,他擔心引起星辰的猜忌,又不想讓北夜驕陽覺得他搖擺不定,所以就乾脆不送。
“師妹,我們要不要送份大禮?”歐陽說的當然是話中帶話。
“無聊。”驕陽的心性沉靜了不少,雖然她憎恨赫連星辰,但還沒無聊到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歐陽聽此,只好作罷了。
晚膳過後,歐陽派去監視皇甫琰玉的人回來了,偷偷地向歐陽稟報了幾句。
歐陽氣沖沖地出門了,現在皇甫琰玉做什麼都暗地裡進行,他打擊皇甫琰玉的難度又增加了。
驕陽恰見他出門,於是叫來了侍衛:“去看看歐陽錦繪做什麼?”
“是,大小姐。”侍衛點頭,然後飛快地走了。
………
直到入夜,歐陽還沒回來,侍衛回來了。
“歐陽公子去了十九里冶煉廠,好像是要監視皇甫琰玉的交易。”侍衛稟報。
驕陽皺了皺眉頭,她是不是太拖沓了?
直到深夜,還不見歐陽回來。
驕陽忖思了片刻,親自出門了。
雖然還沒下雪,但初冬的夜晚依然寒涼。
驕陽披着黑色斗篷,去到了郊外的十九里冶煉廠,工廠裡有人把守,夜燈亮着,後方是山林,周圍一片陰森。
歐陽隱藏在天窗附近,由於這是冶煉廠,黑炭菸灰的少不了,他的衣服有些髒。
突然察覺到身後有動靜,他瞬間回頭看去,也準備出手,但當看清來人的身影,他立刻收手。
“師妹?”歐陽一臉驚訝,悄聲叫了一聲。
“跟我回去。”驕陽揹着月色,看不清她的表情。
“師妹,皇甫琰玉要造兵器,他一定圖謀不軌。”歐陽指了指窗戶的方向。
“跟我回去。”驕陽不容他解釋,抓住了他的手臂,拖着他御風而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裡。
歐陽看了看她,猜不出她怎麼了,難道他又幹了蠢事?
回到北夜家,驕陽沒有讓他回去,而是去到了上重闕,遣退了把守的侍衛侍女,把他拖進了房間。
房間裡明珠生輝,燭光搖曳。
“師妹,什麼事?”歐陽眼睜睜,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驕陽沒搭話,把他拖到了後室,越過屏風,就是浴池了。
浴池裡水還冒着一絲熱氣,氣霧縈繞,光潔的磨石牆壁還掛着水珠。
“脫鞋。”驕陽放開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呃?”歐陽一時沒反應過來。
“脫鞋,別磨蹭。”驕陽催促。
“哦。”歐陽不用想,就把靴子脫掉了。
驕陽瞧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推了他一下。
歐陽猝不防及,撲通一聲,他掉進浴池裡,濺起了幾個水花。
歐陽從水裡冒出頭來,水珠沿着他的俊臉滑落,他不解地看着她:“師妹,爲什麼推我下來?”
“把你自己洗乾淨。”驕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歐陽愣了愣,難道師妹嫌棄他髒?他立刻脫掉了衣服,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洗了兩刻鐘,歐陽才洗完,出了浴池後,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沒衣服穿。
聽不見有聲音,師妹去哪裡了?
歐陽悄悄地從屏風後探出頭來,不見有人:“師妹?”
“什麼事?”驕陽在外室,但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我沒衣服穿。”歐陽有些不好意思。
“去牀上躺着。”
“呃?我、我沒衣服穿。”歐陽又重複了一遍。
“所以才叫你去牀上躺着,我去給你拿衣服。”驕陽走了。
歐陽愣了愣,聽着遠去的腳步聲,關門聲,這裡離他的院子有些遠,難道師妹擔心他着涼?
見這裡有浴巾,那是師妹的東西,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用浴巾把身上的水珠擦乾。
歐陽又探出頭,張望了一下,又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裸着走出來,立刻滾到牀上,蓋上了被子。
被子有師妹的味道,躺在師妹的牀上,還光着身子,想到此,他覺得臉上有些發燙,難免會有些聯想浮翩。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的開門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接着關門聲,腳步聲,水聲,還有衣料揚過的窸窣聲。
歐陽又不能下牀,他張望了一下,見不到她,他心裡有一絲異樣,想叫她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過了片刻鐘,外室的燭光突然熄滅,珠簾撥開的聲音,驕陽走進內室。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墨發順着後背披散而下,她拿着一套衣服,往雕花木牀的方向走去。
燭光稍暗,白色的衣角劃過,她的眼睛豔冶又明亮,她的身影頎秀又妖嬈。
歐陽一看,突然心跳加速,腦海裡亂七八糟,眼中只剩下她的身影。
驕陽走到牀邊,沒有把衣服給他,而是把衣服扔到一邊的衣架上。
歐陽眼神閃爍,他不夠手長去拿衣服,也沒那個勇氣把手伸出去。
驕陽坐到牀上,然後側身躺下,她壓着被子,睡衣的領口稍微敞開,隱約看到鎖骨。
“師、師妹……”歐陽連說話也不利索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還有那異樣的氣息,他有些手足無措。
隔着被子,驕陽突然翻身壓住他,和他正面直視,輕聲開口:“師兄,你願意不?”
歐陽紅了臉,即使他再蠢,也知道師妹問什麼,他怎麼可能不願意,但此刻:“我、我還沒準備好……”
“那等你準備好再……”驕陽也不介意,意欲起身。
“別,現在準備好了!”歐陽立刻伸手拉住她。
驕陽沒動,凝視着他,她有些緊張,對着他十多年了,親下去需要勇氣。
歐陽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師妹,我本來想在新婚夜才……”
“那就等新婚夜才……”驕陽臉色一黑,又準備起身。
“其實也不用等!”歐陽又立刻拉住她,這一等不知何年何月,他覺得新婚夜最美好,但此刻也很美好。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驕陽心中微動,然後低頭,在他的脣上蜻蜓點水。
歐陽屏住了呼吸,那輕柔的吻,他能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又生怕被她發現他的心跳聲。
“感覺怎麼樣?”驕陽的聲音低沉而醉人,鮮紅的脣色泛着淺淺的光澤。
“師妹,我……”歐陽心醉神迷,不知怎麼形容的感覺,激動而美好,緊張而舒心,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會不會很奇怪?”驕陽心底裡有一絲掙扎,彼此太熟悉了,就像兄妹一樣,讓她有一種禁忌的刺激感。
“奇怪?怎麼奇怪?我覺得很美好……”歐陽的眼睛很亮,身心都在顫抖而期待。
驕陽聽此,不再猶豫,又低頭親了親他的脣。
歐陽立刻迴應她,這個親吻溫柔又纏綿,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
親着親着,驕陽的眼睛變得深邃,彷彿流動着迷人的光彩,她感覺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於是掀開了被子。
歐陽呼吸微亂,已經意亂情迷,情不自禁地擁抱着她,迴應她的親吻。
不知不覺間,室外悄悄地下了雪,迎來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