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特教授沒有告訴秦曉琳他從女孩身上獲得了什麼情報，秦曉琳知道她必須自己行動起來。關於那個世界之邊什麼的事她沒辦法參與，但是現在的案子情報是對她開放的，她可以儘自己所能協助警方。
“話說，你們心理診所每天不工作嗎？”
李青忍不住問道，秦曉琳嘆口氣。似乎從藍麟的消息出現之後，診所的工作安排就全部亂掉，她還得抽時間給病人打電話重新安排並致歉。
“如果抓不到那個人，恐怕我們無法恢復到以往的生活。”
秦曉琳回答。
那個人指代得是誰，不言而喻。
李青默默看一眼這女孩，哪怕是這個時候都沒考慮過離開診所，找一份其他工作嗎？事實上她完全不用涉入這麼深。要知道他們面對不是一個兩個嫌疑犯，而是犯罪團伙。李青想提醒她，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論是好的不好的，對他們來說都是自己最希望的選擇。沒必要用自己的邏輯去判斷別人的選擇不是嗎？
“比利時警方那邊已經傳來資料，我們已經在交叉比對可能的嫌疑人。而且在我們排查乘客的時候，發現除了嫌疑犯之外，還有另一名乘客使用的是過期護照，經調查已經確認不是他本人。”
“……兩個人。”
秦曉琳點頭，這樣合理了。之前她就在想，屍蠟製作者來到中國的目的。如果真如他們之前所推測，屍蠟殺手自己不動手殺人的話，那麼他來中國幹什麼？那些犯罪社區的副本都是以殺戮爲主旋律，那麼本身沒有殺傷力的屍蠟製作者來中國沒有實際的意義。
既然他有一個搭檔，兩人一起來的可能性相當高。
“但是，形成屍蠟需要很長時間，至少要85天，他沒有辦法在中國準備。如果他想繼續製作蠟人形，一定會想辦法購進屍蠟。”
秦曉琳斷言。
“購買？先不說能不能買到，他應該知道我們警察正在抓他吧！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買屍蠟，不擔心自己被抓嗎？”一個警察忍不住插嘴，覺得這個老外真這樣做可真是太腦殘了。
“根據現場分析來看，這個人相當細心又膽大，他有足夠的耐心去做一件事，做事之前可以花費很長時間來鋪墊。”秦曉琳解釋，“他在來中國之前，不可能沒有考慮到地理問題，還有屍蠟供給問題。所以他一定在來之前就做出了安排。”
“不，我的意思是說犯人不一定會繼續製作屍蠟，應該是會先隱藏起來吧？”
李青搖頭：“根據法醫的驗屍報告分析。屍蠟外面還有一層松香，而且從表面幾乎看不出雕琢修改的痕跡，推斷是用刻刀抹平基地（屍蠟本體）使之平整後再加上一層蠟，這個工序肯定需要配套的用具。這邊是機場報告，使用他人護照登記的犯人除了這個行李箱，還有一個不小的行李包被記載託運。行李包中根據安檢人員的回憶好像是金屬的工具器材。”
不遠千里將自己用了製作屍蠟的工具帶過來，肯定不是爲了觀光旅遊吧！
“但是他也可能用普通的蠟像做替代品。”李青指出這點。
“不會的。暴力行爲是逐級遞進，沒有正常的疏導方式，很難產生退化。”
也就是說，已經嘗過了用真人屍體來做成藝術品的‘藝術家’，感受過那種心裡興奮，是不會再退化回去使用普通的蠟像。就算他去嘗試，也會因無法滿足內心的空虛，無法獲得興奮而撿起老行當。
“去查查中國的屍體傾銷點跟屍蠟提供市場——我覺得很定有這種東西。”
作爲人口大國，同樣也是屍體最大提供國的中國已經在試圖規範跟整理屍體市場，但是顯然成效還沒立即出來。現在屍體市場呈現屍體流失快速，渠道不正規的趨勢。很多不是專業機構的工廠也在製作屍體標本跟模型，這在上一次調查跟屍體有關案子的時候大家已經知道了。
尤其，現在還有另外一個人人都可以採用的端口——網絡。
很快，警方根據有限的資料找到了這個購買者——考慮到對方是外國人，能從中國購買的渠道有限，幾經篩選他們就發現了嫌疑人的蹤跡。
他們只抓到了一個外國人，但是這個人外國人表示第一，東西他是替網友買下來的，第二，他朋友是製作標本的，是醫學跟工作需要，完全不明白爲什麼中國警方要找麻煩。
“那麼那具丟在機場的屍蠟他怎麼說？”
“他說那是他朋友攜帶過來給這邊商家看的樣品，沒想到遺留在機場引起騷頓，他朋友怕被野蠻的警察抓了再屈打成招什麼的，據說中國很流行這個。所以就沒有去認領。”
“……”這都什麼偏見！李青恨得牙癢癢，但是又拿這個旁邊坐着律師，笑眯眯瞧着自己的老外沒轍。
“我們需要見見你的朋友，別的不是，使用別人的護照可不是小事！”李青憤怒的說道。
“沒辦法，他的簽證沒有批下來，但是時間很緊迫，就租了別人的護照。那傢伙說他丟了護照並掛失？他一定是想擺脫責任。”
租？李青對這些膽大妄爲的外國佬無語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問過有用信息有把處置權移交給比利時警方，相比他們會好好教育這幫傢伙什麼叫法制。
不過這次行動並非全無收貨，他們得知了這位外國嫌疑犯的網名——Ronove（柏諾貝）。
還真是相當應景的名字，所羅門王72柱魔神中排第27位的魔神，擅長藝術與辯論的怪物。
“這一回是惡魔的名字？”
秦曉琳聯想起TRIPLOR的ID是DUCTOR，好像只有她比較特別，其他他們之前遭遇過的都是用的是死亡天使或惡魔之名。看來命名的讓相當喜歡聖經。
不，還有一個比較特別的ID——EMOTIONAL CRASHER。
某種預感告訴秦曉琳，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現在她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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