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那小子挺好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人,就得好好把握眼前人。”顧陽在微瀾耳邊鍥而不捨地灌輸着李律的種種好。
可是,微瀾心不在焉,就這麼和司明瀚結束,她沒有心情去接受另一段感情。更何況,與司明瀚一刀兩斷令她心如刀絞。
相比於司明瀚,許微瀾倒幸運多了,至少她碰上了顧陽這個“知心大哥”。
而司明瀚呢?失去她,他開始盡情的放縱自己。
他一個人泡在酒吧喝着悶酒。
被那個狠心的女人扇了重重的一巴掌後,他一直悶悶不樂,十分不爽。
嘴角被酒洗後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底的疼痛,他氣,他不甘,接着,就是一杯一杯的白蘭地地灌自己,高度數的白蘭地此刻也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他的愁,他的哀愁,他的憤慨通通都還在!
十杯下肚後,司明瀚的臉微微有點不正常的潮紅。
他已經被人盯上一會了,有點醉意的他不穩的起身走到舞池中央,盡情的賣弄他完美的男性身軀。
很快,就吸引了一羣穿着性感,鶯鶯燕燕的歡呼,這次,他來一個是一個,竟毫不抗拒的對着她們吸氣呼氣地大秀熱舞。
激烈的舞蹈動作幾乎要將他胃裡的酒全翻涌上來,可他就是來者不拒。
匍匐在他周圍的女人卻試圖去解他的扣子,妄想來一場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一夜情。
女人冰冷的指尖觸碰到司明瀚火熱的胸膛時,他,頓時就清醒了。
司明瀚寒氣逼人地環視了一下週圍,一改前面的來者不拒,他毫不客氣的推開那手腳不安分的女人。
那個女人重心不穩慘慘的被推倒在地,司明瀚甩了甩手搖搖晃晃地說,“你不是微微,滾!”
他差點一個踉蹌站不穩,搖擺了一下身子,指着那個女人怒吼,“不要拿你那髒手弄髒我的襯衫!”
就算再不怎麼冷靜,他的防線始終只對她開放。
被嚇的女人在地上連連往後挪了幾步,卻還在逞強,她咬牙憤憤地指着司明瀚說,“神經病,不尋歡來這幹嘛!”
被罵神經病,司明瀚並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去計較,而是置若罔聞的,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這地方亂的他不想多呆。
司明瀚拿着酒瓶在街上亂揮一通,口中振振有詞,“許微瀾,你這個蠢女人,你這個笨女人,你這個傻瓜!”
範彥琪在後頭咬着嘴脣,小心翼翼的跟着,她全身的細胞因爲他幾乎要窒息,那個女人的影子在她腦中揮之不去,親眼目睹司明瀚在酒吧的種種過激行爲,她把導致明瀚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歸咎於酒店的那個女人,也就是許微瀾。
她在司明瀚離開酒吧後,抓過那個對他動手動腳的女人一巴掌扇過去,以唾棄的口吻對那個女人說,“扇你巴掌都髒了本小姐的手,以後不要給我出現在這裡!”
範彥琪望着那個跪在地上求饒的女人不屑的一哼,這種女人她見多了,就是想要
點甜頭,至於苦頭,很遺憾,誰叫她運氣不好,碰上一個她不應該招惹的男人,“以後,好好掂掂自個兒有幾斤幾兩,別那麼自不量力,看到一個男人就手癢。”
彥琪狠狠地烙下這話就走了。
最終,她還是放了那個女人,並沒有再爲難她。
跟在司明瀚身後,範彥琪分外的不安,看樣子,這個女人比宋若晴厲害多了,能讓不可一世的司明瀚如此頹廢,她還是第一次見過,範彥琪說不出的羨慕嫉妒還有恨。
範彥琪看着他在前方連路都走不穩,狠不下心的她,拋掉所有的一切,牽強地扯出笑容,跑上去攙扶住他。
司明瀚擡起頭,打了一個酒嗝,只看到眼前站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模糊的看不清樣子,微瀾的臉蛋在他眼前若隱若現,最終,跟眼前的女人融爲一體。
司明瀚情難自禁地一把攬住了她,緊緊的抱着,一句一個帶着醉意的喊着,“微微,微微,你來了……”
他伏在她的耳畔脆弱地說,“微微,不要離開我……我錯了……”
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他抱着被誤認爲許微瀾的範彥琪,低下頭來道歉。
範彥琪一怔,他說,他錯了,是她耳朵出了問題,還是?
範彥琪苦澀地笑笑,推開他,“司明瀚,我是範彥琪,你看清楚!”
範彥琪有些激動,她不要做替身,就算他不愛她,利用她,她也不願成爲另一個女人的替身,她範彥琪不會這麼沒骨氣,以另一個女人來獲取她想要的。
司明瀚愣生生的看着,看的發愣發傻,擺了擺手笑着說,“彥琪,怎麼是你?”
他多麼渴望她是她,她並沒有不要他。
範彥琪找到了出氣的點,一下一下使勁地敲打着他的胸膛,埋怨地說,“總算知道我是誰了。”
因爲這一句話,一下子,兩個人之間沉默了。
他們各自低下了頭,站在馬路上吹着風,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思,瑟瑟的風吹着,明瀚的醉意也逐漸消散,爲了儘快驅散醉意,保持清醒,司明瀚還不停的揉着太陽穴,以至於越來越清醒。
彥琪不自信的擡起頭,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酒店那會,你追出去,找的那個女人就是微微吧?”就算再不想問,彥琪也不願這根刺一直紮在她心裡,沒事的時候出來刺她一下。
司明瀚對上她清澈的眸子,月光下的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嫵媚,相反,加上風的吹襲,彥琪更顯得嬌弱,彷彿風一吹,她小小的身子就會被捲走。
令人想不到的是如此瘦小的她卻有一顆強大的心,只是對感情,她範彥琪卻沒有那麼強大,她也會感到不自信。
司明瀚遲疑了一會,還是打算全盤托出,告訴她有關微瀾的事,就算傷害不可避免,他也不想再讓那個有信任危機的女人有任何藉口鬧彆扭,“恩,她叫許微瀾,以後,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雖然很殘忍,但他必須得這麼做。
司明瀚又頓了
下,接着開始表明態度,“彥琪,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不夠優秀,不夠好,我會盡力去挽回微微,我,不想再看到她傷心,你的恩情,司明瀚下輩子作牛作馬再報答。”
他說的如此直白,估計彥琪也能死心了。
範彥琪捂着耳朵不願多聽,她漂亮的臉蛋因爲他不管她痛她疼的話語佈滿了淚痕,一滴一滴豆大的淚珠傾瀉下來,眼淚打在他手上,更滴到地上,她的心壓抑不住的痛。
只是那時的範彥琪不知道,她不應該哭泣。
因爲以後,會有一個男人告訴她,該哭泣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男人。因爲她失去了一個不愛她的人,而那個男人則失去了一個深愛他的女人。
疼痛的神經吞噬着她,範彥琪卑微到幾乎要失去自尊,司明瀚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傷人。
“你不要說了,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能阻止我繼續愛你呀!”如果可以放棄,這些年來她就不會這麼痛苦,其實,她不是放棄不下,只是從沒有試着去放下,直至,另一個男人的出現。
就算司明瀚多愛那個叫許微瀾的女人也不可以這麼自私地傷害她,範彥琪的胸口好疼,好疼。
司明瀚把範彥琪摟進懷裡,輕拍着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肩膀,“彥琪,這不值得,你的條件那麼好,不必爲了我這種男人而耽誤自己,你應該去他處尋找自己的幸福!”
彥琪靠在他堅實的懷裡,之後司明瀚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沒有聽進去。
彥琪堅強地擦掉眼淚,掙開他厚實的胸懷,舉起手重重地拍打他的胸膛,開始綻放她之前的笑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像齊浩東說的,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雙面人,尤其是在司明瀚面前。
範彥琪小女人般地撅起嘴,看似無所謂地對他說,“司明瀚,你欠我的,我不允許你下輩子還,我要你這輩子還的清清楚楚,記住,是清清楚楚,而且要一點都不剩!”
彥琪歡快地對他討要求。
聽到範彥琪的這出話,司明瀚驚訝的張大了嘴,彥琪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笑着說,“嘴巴不要張那麼大,你放心,我沒有那麼壞,不會要你以身相許的!”
範彥琪調皮地開着玩笑,此刻的她已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她的傷心,她的眼淚都被深深的隱藏在內心極小的一個角落裡,無聲無息。
釋放後,司明瀚的嘴角亮出迷人的弧度,“你這壞丫頭,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知道了,只要你一聲令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辦,決不食言!”
這是司明瀚發自內心的承諾,對範彥琪,他虧欠太多,從大學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欠她。
這樣的轉變於兩人都有些不太適應,從哭哭啼啼愁雲慘淡到打打鬧鬧一片天晴,沉默如一道陽光,再度縈繞在兩人周圍。
許久許久以後,從商務車裡跑下來的三四個穿黑色西裝的歐洲帥哥,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默,領頭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對範彥琪說,“小姐,總裁請您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