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舟一路拉着她跑到了衛生間,鏡子裡,她看到了自己緋紅的臉頰,也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還是剛纔那兩個男人的氣場憋得她呼吸不暢了。
明悅歆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見杜西舟已經找到廁所了,眯着眸指了指門口,“我先回去了,他們還在等我呢!”
“站住!”杜西舟突然出聲止住了她的腳步。
明悅歆扶着牆,慢吞吞的回頭,“怎麼了,你不是已經在廁所裡了嗎?”
杜西舟濃眉深蹙,看來着姐們兒醉得不輕啊!
“我問你,你爲什麼認識白月塵?”即使她已經喝得臉上紅霞飛了,杜西舟也不打算放過她,就她跟白月塵那爲數不多的幾次眼神交流,她就斷定這兩人之間隱瞞着什麼。
明悅歆不耐煩的睨了她一眼,眼中透着失望還有一絲爲某人打抱不平的憤怒。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了?”
難怪以前學校盛傳杜家千金盛氣凌人,高傲得從來不會停下腳步看一眼旁人,現在看來,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我應該記得他嗎?”明悅歆的話讓杜西舟更加的迷糊了,怎麼說得自己跟白月塵關係很好的樣子,她把自己從大學到小學的同學,能記起來的都對照了一遍,甚至連幼兒園的都想了,還是沒有發現跟白月塵這張臉相似的。
明悅歆輕嘆一聲,挎下肩膀無奈的望着眼前的人,“你可以不認識白月塵,但是你記得白煬嗎?”
“白煬?”杜西舟緊縮眉頭,喃喃自語。
“你說的就是那個小結巴?”她恍然大悟,那雙清澈的小鹿眼瞪得更加的大了,即使是這樣,也抑制不住震驚和疑惑的神色從眼裡溢出來。
明悅歆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眸作爲迴應,臉上的醉意,也因爲她的那聲驚呼消散了幾分。
“怎麼可能,他們分明就是兩個人?”
說起這個白煬,杜西舟還是有印象的,那時候他帶着一副方框眼鏡,額前垂下的頭髮都總是搭在鏡框上面,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頹廢感。
或者他真的不願意與人交流吧,每次說話,他一定會先臉紅,然後回答問題的時候也不敢正視人家的眼睛,還磕磕巴巴的。
這幅文弱靦腆的樣子讓杜西舟覺得很可愛,她就自做主張的喊他“小結巴”。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說他生病住院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了。
“我可以拿我的我前途做擔保,白月塵就是白煬!”明悅歆屈着手指對天發誓。
人家都不惜用自己的職業生涯做保,杜西舟不得不逼自己相信這個事實,“可是他爲什麼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他以前叫白煬呢?”
“那我怎麼知道,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後悔死了?”明悅歆嘴角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冷笑。
“後悔?爲什麼?”杜西舟不知道明悅歆到底想表達什麼,不過她確實有點後悔,當初不該以貌取人,還給狂妄的給人家取那麼難聽的外號。
只怪自己當初年少氣盛,不懂事。
明悅歆定定的睨着她,眸中透着一絲狐疑又驚訝的神色,“你是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趁我出國這段期間換了個腦子?”
“怎麼了嘛?我確實是不知道?”杜西舟看着明悅歆惱怒的表情,手指都差點戳破自己的腦門了,更加的雲裡霧裡了。
難道自己當年錯過了什麼?
還是她真的換了個腦子?
“舟舟,不舒服嗎?”慕楠風適時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沒,裡面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
“嗯,那我陪你吧!”慕楠風說着把她拉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全然不顧身後一直盯着他們的明悅歆。
明悅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走上前去,“那既然他在這裡陪你,我就先進去了?”
她不傻,看得出來慕楠風對她的態度很冷淡,不過看在杜西舟的面子上,她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之前聽說這個男人的除了長得帥一點,其他的條件都不是很好,她都不知道這樣一個除了顏值一無所有的人憑什麼怎麼拽,他真的以爲傍上了杜西舟這個富家千金就人生翻盤了嗎?
“嗯,你進去吧!”杜西舟揮揮手,催促着她趕緊進去,別讓裡面的人等太久了。
慕楠風摸了摸她酡紅的臉頰,明明杜西舟也沒喝多少酒,可是臉卻燙得厲害。
“我們就不進來了,等她休息好了我就帶她先回家了。”慕楠風沒有徵求杜西舟的同意,直接跟還沒走遠的明悅歆說了一句。
“好。”慕楠風自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過自己的眼皮,這讓自尊心強的明悅歆很不爽。
杜西舟也是一臉驚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誰讓他自作主張了,還沒有散場就提前離場了,人家指不定在後面怎麼說呢!
“慕楠風,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隨便做決定?”
“那你的意思是還想進去咯?”慕楠風側目睇着她,不經意從眼底劃過的一抹暗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冷了幾分。
杜西舟扁扁嘴,嘆息,“其實我也不想進去了,圈子不同,還要硬融,感覺好尬啊!”
要不是班長跟明悅歆從中調和,她跟這些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交流,當然,這些人裡面不包括白月塵。
想到剛纔明悅歆說的話,她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慕楠風,可是慕楠風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驚訝,而是神色淡然的問了一句,“你以前跟這個白月塵關係很好嗎?”
男人之間的氣場很微妙,早在鹿港村的時候他就感覺出白月塵對他的敵意,他以爲又一個畢廈出現了,心裡的鬱結也隨之加深了幾分。
“算不上好吧,我記得上大學那會兒,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杜西舟不好說人家以前是什麼樣子,她覺得白月塵之所以不說,恐怕也是因爲他以前的樣子而刻意隱瞞的。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你這臉盲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慕楠風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不認識自己還說得過去,怎麼連大學同學都能忘記,杜西舟,到底是什麼東西佔用了你的腦容量?
“臉盲,我難道不認識很多人嗎?”杜西舟瞪大了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