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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出了宋瑤的眼線範圍,華嫵還沒來得及抽手,薛大就已經當先鬆開了手,其動作之快大有逃脫瘟神之嫌,簡直讓人咬牙切齒。

華嫵:“……”

她本來還有點滿心的小歡喜打算傲一傲嬌別一別扭你這鬆手鬆的比我還快是要鬧哪樣啊喂!

“你什麼意思?”華嫵的質問非但被堵回了喉嚨口還被惡狠狠踩了幾腳,終於炸毛了。

薛大做恍然大悟狀,“剛纔你不是還不樂意?”

華嫵一口血梗在喉頭,真是恨不得噴他一臉。

瞧瞧這都是些什麼人!

薛逸似笑非笑看着她,“小阿嫵,想我牽你就直說,”

華嫵這才留意到,外面的天已經不知不覺黑了個徹底,她眼前一片模糊,下意識就慌亂了起來。

她原本並不畏懼黑暗,但當死過一次之後,對於黑暗的恐慌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如影隨形。

安知,安知沒有下一次的死於非命?

薛逸看着她的動作,明明恐懼到手都死死攥住衣角卻依然嘴硬着不肯求饒,心頭忽然一軟。

華嫵手忽然一暖,剛纔那個還在調戲她的人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有什麼好嘴硬的?明明晚上就是個睜眼瞎,還強撐,真不知華庭平時是怎麼對你的。”

薛逸何時用過這種抱怨中帶着寵溺的語氣?明明是他這會後悔了,卻還偏偏要扯到華庭。

鴨子死了嘴硬。

華嫵低下頭,微微勾起脣角。

引路的小太監走在前面,打着的燈籠微光照亮了回去的路。

馬車早已停在了宮外,憑藉華嫵的眼力,幾乎到了近前這才能模模糊糊看見旁邊不遠處還停着一輛別家的馬車,這是在等誰?

宮門早已落鎖,不是薛逸的話說不定她還得在宮裡留一個晚上,難道還有誰和她一樣也被留了下來?

說不定是哪家朝臣議事,華嫵拍了拍有些昏脹的頭,卻見薛逸動作極其麻利地一把把她丟進了馬車,其手勢之順暢讓華嫵不得不懷疑薛逸這貨究竟幹過多少次套人麻袋的勾當……

那邊的馬車連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只見黑影一閃,“嗒嗒嗒”的馬蹄聲已經從面前錯了過去。街上只剩下那輛馬車依舊在等着,在空蕩蕩的街頭顯得越發寂寥。

冬夜着實冰寒徹骨,車伕凍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大人,”車伕實在是等得受不了了,“咱、咱們還等麼?”

柳寧的聲音透過門簾傳了出來,依舊是不染片塵,“不用了,先走吧。”

剛纔那輛車上的人,如果沒看錯應該是薛逸……柳寧苦笑一聲,他那樣的人,又有幾個人能認錯?

想必他也已經接到了華嫵,那麼在這等和去那裡等,想必是一樣的。

車伕如蒙大赦,忙不迭駕車離開。

車廂四壁鋪着厚厚的軟毯,地上的長毛軟得能讓人陷進去,華嫵在宋瑤那硬生生坐了大半天,早就腰痠背疼,眼下幾乎恨不得立馬撲倒在那些長毛中再狠狠的滾上一滾……

不能不說,薛逸的確是個知情知趣的好對象。

他實際進入華嫵閨房的次數並不算多,但這已經足夠他明白華嫵的喜好,甚至進而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發揚光大了。

馬車並不顛簸,車廂內溫暖入春,在甜膩的香氣中讓人幾乎昏昏欲睡。

“華夫人已經到了京城。”薛逸的聲音卻如同驚雷一般,驚得華嫵瞬間睜開了眼。

“什麼時候的事?”這幾天日子過得太過於逍遙,以至於她完全將還有個便宜娘即將到來的消息拋到了九霄雲外。

薛逸終於有些無語,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我忽然有些同情柳寧。”

邵傲一直沒回來,華嫵也對於柳寧的動向無從得知,聞言詫道,“怎麼了?”

“他親自迎出去百里把華老夫人接到了京城,還親自送到了華家,結果看起來他最要討好的那個人似乎壓根就一無所知?”

這下連華嫵都能察覺到這其中蘊含的酸意了……

“你沒去接我娘?”華嫵忽然起了玩心,板起臉道。

薛大難得的卡了殼,“我慢了……一步。”

沒錯,華嫵向來驕縱,受寵受到簡直天怒人怨的地步,但這難道能構成他沒有接到華老夫人的理由?

自然不行。

薛逸才不屑於跟華嫵說柳寧究竟把華夫人看得有多牢加上他消息得到的太晚,趕去的時候人已經快進城完全沒有插手餘地呢哼唧!

薛逸這樣一回答,華嫵反倒明白了爲什麼今兒薛逸進宮的反常之處。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這完全就是沒有在丈母孃面前落得第一好印象索性來走曲線救國博取華嫵好感的路線。

……真是可歌可泣。

“我要回家,”華嫵虎着臉道,“我要見我娘。”

薛逸的臉皮何等之厚?片刻的尷尬之後已經是平日裡的那副不動聲色模樣,“小阿嫵,剛纔那輛車你知不知道是誰的?”

話已經點的這麼透徹,要是華嫵再猜不出來那才叫驚天地泣鬼神。

“柳寧打算送佛送到西,”華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握住薛逸的手,“不必擔心,”

薛大忽然沉默了下去,華嫵捏了捏他的手之後這位才悶悶道,“華夫人很喜歡柳寧。”

唷,這是在擔憂自個地位了?

華嫵心中幾乎笑破肚皮,面上卻還得誠懇安慰,“這不是還沒定婚期,只要宋家一垮臺,夏澤也就不會逼迫柳寧再來娶我了。”

薛逸倒是反應敏捷,一把反扣住華嫵的手腕,“你還是想入宮?”

華嫵瞥了他一眼,沒來由在薛逸眼中竟然多了些風情萬種的意味,“脖子上掛着的都是你的那塊玉,我怎麼可能再進宮?”

“哦?”薛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忽然探手進了華嫵衣袖,從中摸出了一塊雕琢細緻的暖玉,“那這個東西又作何解釋?”

那是華庭雕給華嫵的藥玉,她估摸着今兒宋瑤這肯定沒她的好,索性塞在袖子裡帶了來,誰料薛逸奸猾似鬼,竟然一眼就看了出來……

便宜哥哥我對不起你嚶嚶嚶嚶……

華嫵面無表情道,“華庭送的。”

薛逸卻沒有答她的話,反而是細細端詳着藥玉,目光之專注讓華嫵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就是塊一般藥玉罷了,改天我給你再給你塊。”薛逸收回視線,嫌疑道,“這種東西也拿出來,沒得壞了身子。”

……這塊一般的藥玉價值萬金還有價無市謝謝。

華嫵阻攔不及,眼睜睜的看着那塊華庭費了老大心底雕琢的藥玉就這麼在薛逸指間化作了齏粉……

薛你實在是太沒有風度了啊喂!

薛逸這一招實在是過於讓人無語凝咽,華嫵一時間連吐槽都不知該說什麼。

薛逸鬆開手,任憑玉粉“簌簌”地落入長毛地毯中,對華嫵伸出了手,“過來。”

這是在要獎勵。

他本就身材修長,眼下這樣懶洋洋靠在車廂壁上朝人伸出手,眼角的紅痣在燭光下嫵媚風流,恐怕是聖人都要忍不住破戒。

華嫵自然不能免俗,她的手才抓住薛逸的指尖,後者已經一個用力把她拉進了懷中。

“小阿嫵真是越來越乖了。”

“彼此彼此。”華嫵當先直起身,親吻上了薛逸的脣角,“這是今天的獎勵。”

華嫵既然如此主動,那薛逸自然卻之不恭。

不知是誰更主動,脣舌之間的交纏已經不夠,車廂內溫度在不斷上升,當華嫵回過神來時,非但她厚重的外衫已經盡褪,身上所剩不過一件絲質的單薄中衣,內裡的肚兜都清晰可見……

就連薛逸上半身也早已是盡赤,埋首在她頸側啃咬,又疼又癢的刺激讓人禁不住就想往他身上攀爬,腿兒早已掛在薛逸腰上,後者正不緊不慢地隔着衣物一點點的研磨……幾乎要讓人發瘋。

原來……早已對他這麼渴望。

華嫵頭一次發現,薛逸比起善解人意來更加擅長的是善解人衣。

這人用牙齒挑開她衣帶的速度一點都不比用手解慢,氣息隔着中衣噴在敏感的紅櫻上,華嫵簡直覺得脊柱都在發軟。

這人的*手段實在太勾人了……

薛逸隔着肚兜一口咬上紅櫻,單薄的衣料很快就溼了一塊,華嫵咬着下脣才能勉強不出聲,抱着他的脖子,忍不住雙腿死死纏住他的腰,無意識的摩挲。

“這次天癸沒有來吧?”薛逸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的嘶啞,這段時間來他身邊一直沒有人,軟玉溫香抱在懷中,由不得他不起火。

爲什麼當年就沒有發現,薛逸竟然是一個這麼……招人的男人?

眼下情形有些失控,就算對他有喜歡,華嫵也從沒想過在這種地方交待,豪門貴女的矜持終究深入骨血,就算能夠妥協,但有些卻始終無法退讓。

她正要拒絕,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華嫵有些詫異,但心頭卻是一鬆。拍了拍身上猶自膩着不放的薛逸,示意他起身。男人在這當頭被打斷向來沒什麼好脾氣,薛大瞥了窗外一眼,冷笑一聲,“還真是追的快。”

除了柳寧還能有誰?

柳寧向來涵養良好,眼下當街堵在中間攔住去路也偏偏就只有他還能這般理所當然。

當然,在看到華嫵滿面緋紅地和薛逸一塊從馬車裡出來的時候,哪怕是柳寧,也不禁微微變了顏色。

既然是男人,就沒有不好面子的,更何況薛逸這種行爲已經公然無異於在給他戴綠帽!

“阿嫵,過來。”柳寧聲音沉冷。

華嫵剛剛纔和薛逸險些擦槍走火,夜風吹過才察覺臉上究竟有多燙,下意識想離薛逸遠一點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連小阿嫵有雀矇眼都不知道,”薛逸把華嫵往懷裡又攏了幾分,“還敢口口聲聲自詡她的未婚夫婿?”

柳寧微有些詫異,華嫵晚上看不見東西他着實不知,但眼下讓他介意的是另外一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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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逸,把手從華嫵身上拿開。”

柳帝師向來君子如玉,罕少在人前動怒,這聲音中已經是顯而易見的帶上了火氣。

“柳寧,車在哪?”華嫵打破了二人的僵持,衝聲音傳來的方向招了招手,“我晚上看不見,你來扶我一下。”

薛逸的臉黑了。

但眼下柳寧纔是華嫵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婿,就算他再不樂意,爲了以後的大計也只能暫時鬆手。

柳寧面無表情地下了車,一直走到華嫵面前衝她伸出手,“華嫵,這邊。”

薛逸看着馬車緩緩走遠,臉終於徹底冷了下來。

“,”一隻獒犬靠了過來,跪在地上。

“他等了多久?”薛逸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但在西廠獒犬耳中卻足以讓他們兩股戰戰。

“大約半個時辰。”獒犬小心翼翼回答,“屬下曾試圖把馬驚走,可是不理想。”

見薛逸臉色更加不好,該獒犬沉默一會,小心翼翼建議,“不如下次屬下用暗器?”

薛逸終於忍無可忍,“滾!”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又是傳說中的福利章=v=

……只是這樣總是被人打斷的話,薛大會萎的吧囧rz

嗷嗷嗷少女們這樣的進展乃們滿!意!麼!

我想了想還是照顧姑娘們的閱讀感更好,乃們纔是最重要的=3=愛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