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桑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了:“你說我啊?”
唐騅點頭:“我不說你說誰啊?你嫁的人是我,我就代表了唐家,不是他們家高攀是什麼?”
葉扶桑細細回味,似乎真是唐騅說的這樣,回頭又一想,這樣是說人家條件這麼好同意跟青銅看看是沾了唐家的光啊?
因爲不知道成不成,葉扶桑也沒跟葉青銅細說,反正就是讓他準備着,別到時候丟臉,好歹那是自己婆婆安排的,什麼也不能失了婆婆的面子,爲這個,葉扶桑還特地抽了週末半天陪着他去買了套新西裝。
還別說,葉青銅跟唐騅很相似,一穿洗澡就特有範,加上人長的好,年輕身材又好,首先這第一印象分就上去了,葉扶桑看着換了套西裝的葉青銅,點點頭:“這套不錯!”
葉青銅自己也看不出好不好的,反正上班的時候都正式,男人的正裝就是西裝,他看來看去都習慣了,就看不出來了。
唐騅自己現在有老婆小孩,他肯定不會重視什麼相親,倒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心態,聽說自己老婆還要陪着他去,頓時嗤之以鼻,“像個親怎麼還要人陪啊?自己去了就行啊。”
葉扶桑看他一眼:“媽要跟着去,我也沒辦法啊,我也說相親自己就去行了嘛。大人跟了反而尷尬呢。”
唐騅聽說是丁素素要去的,就沉默,半響點點頭:“那說明媽重視了,這是好事,那就去吧,我就不去了。那天我帶兒子游樂場去,好多天沒帶他去遊樂場了。”
以前葉扶桑沒回國的時候,唐騅心裡沒什麼期盼,就一直帶着唐肉肉去遊樂場,唐肉肉自己也高興,結果現在有了媽媽,他又開始上幼兒園,差不多都忘光了。
葉扶桑看他一眼,“你安排吧,我弟這邊我怎麼也要過去看看。要是成了,媽就是媒人呢。”
唐騅笑:“我媽最怕麻煩的人,她現在應了,說明很重視,看來她還是挺喜歡當媒人的。”
要說現在唐騅和葉扶桑,兩人相處的還真像那麼回事,沒了家庭瑣事,似乎什麼都好說,又不是缺錢的人家,要是說有什麼煩心,估計就是丁素素時不時含蓄的催孕,唐家子孫歷代單薄,總想着要是能多生兩個就行,可葉扶桑自己現在正是忙事業的時候,哪裡敢懷孕?
唐騅倒是想,但是耐不住葉扶桑幾次好說一說心就軟,這老婆是他自己千方百計求來的,兩人磕磕絆絆到今天他本來就捧的小心翼翼的,就沒有說要違逆的年頭。一直都做避孕措施,一時半會想懷孕還真不是什麼容易事,丁素素問了,葉扶桑不敢說是自己的問題,就往唐騅身上推,每次吹完,捱罵的都是唐騅。
葉扶桑知道以後就只能跟唐騅說好話。
她自己知道現在不能懷孕,除非她那事業別打算做了。現在她顧忌最多的是唐肉肉,時間上全是跟着唐肉肉的動向來的,本來廠裡的活大部分都是候木槿在打理,她要是現在懷孕,就等於是候木槿一個人,那她得多累才行啊?
託婚禮的福,公司最近開始有人上門主動尋求合作,那是真正是送上門的生意,讓葉扶桑受寵若驚,與此同時,大把的錢砸下去了,網店的點擊量和瀏覽量也逐漸增多,錢還真是唐騅的小金庫,她從裡面調了一部分,想着等公司盈利了她就還回去,不過暫時看肯定還不回去了。
公司的接單量慢慢的就增多,這要換以前,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沒讓之前的生意跑了就是天大的幸運了,現在還有看一圈就送上門的生意,換誰誰不高興啊?
要說人家真來看一圈就給生意,那肯定是誇張了,不過有生意送上門的真的,奔的主要還是葉扶桑現在的身份,唐氏少東夫人,就等於是來捧個場露個臉的,可對葉扶桑來說那就是救星。
其實來的看,也是要看,這得歸功於葉扶桑小小的潔癖,她自己愛漂亮,門面功夫就做的好,從公司外面看很正規,地面一塵不染,不管是前臺還是工作間都一樣,工人統一的服裝口罩還有工帽其實就統一了一週,結果今天人家來廠子看,就趕上了。一看這麼正規,又是唐氏少東夫人的廠子,怎麼着也看不出會有資金週轉不寧的情況,單子下的毫不猶豫,朋友介紹的,老闆人還那麼漂亮,合作一次看看。
候木槿看着幾份訂單咂嘴:“扶桑,這天上真掉餡餅了,我怎麼被砸的有點蒙呢?”
葉扶桑跟她一起犯愁:“我們是不是也要外攤啊?”
她們愁的不是別的,而是一下子這麼多單,他們工人人手不夠。葉扶桑看着那筆大數字,想來想去,“我們的第一筆上門單,肯定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做不了,但是又不能爲了他的單子,把我們之前的老客戶丟掉,所以就算不賺錢,這活也得做,就是得想想怎麼做。”
候木槿皺着眉頭掃了眼自己工廠的紡線機器,“前襟這還是毛線,我們的機器三天兩頭故障,這樣下去肯定會誤工……”
葉扶桑拿起電話,跟候木槿做了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嘴裡說:“我給我老闆打個電話,給別人家做我不放心,不定這單子就被人接了,但是給我老闆,他不是那種人,就算幫忙他也會幫我。”
正如葉扶桑所料,展戎還真是這樣的人,他搶誰的單子都不會搶葉扶桑的單子,兩人在電話裡口頭談好,二八分成,展戎八葉扶桑二,這批貨展戎來做,葉扶桑等於就是沾了個名頭,所以她主動退讓只要二層,原料還是其他全部由展戎來出。
算起來還是葉扶桑划算,什麼都沒做,就有利潤,所以展戎這還是照顧了葉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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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約了時間,第二天去他公司面談。
晚上把唐肉肉從幼兒園接回來,等到唐騅回家,葉扶桑特地把這事跟唐騅說了。本來她是不願意跟唐騅說工作上的事,但是鑑於對象是展戎,她還是提前打了個招呼,省的以後哪天有人亂說話,反而不好。
唐騅當時就皺着眉頭問:“怎麼就非要給他做?這不是便宜了他?有那麼小工廠,給他們做你賺的更多,你現在給他做,還有人情,憑什麼?”
葉扶桑知道唐騅說的有理,還有比她們更小的小工廠,如果找他們肯定得到的分寸肯定更多,可是葉扶桑不放心啊,再一個展戎的公司她待過,知道公司生產的質量,展戎的各種機器都是最新的,他還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交貨期他預估的時間很少會有差錯,他自己本身又是精益求精的性格,她肯定會盡心,其他那些小工廠誰知道啊?
唐騅從自己的角度最簡單的思考,就覺得找展戎並不是上上之選,當然,他肯定不會跟葉扶桑承認其實他心裡更不爽,臉冷了一個晚上,“你要不認識多少人,我幫你找人,我認識。”
葉扶桑不同意,“我給別人是做,給我老闆也是做,我幹嘛不給我老闆做?何況我老闆做的更好?”
唐騅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不過他心裡就是不爽,這是他控制都控制不住的,好半天又說:“我不喜歡他。”
葉扶桑突然就笑了:“你喜歡過誰啊?”又拉着他的胳膊:“好了好了,咱們回家不談工作,我以後都不跟你說了,省的你老問東問西的,就一個合作活潑的關係,就非要問那麼多,我都不說了……”
唐騅一聽她不說,這樣他不是更加不知道?又趕緊拉着她:“老婆,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你還是跟我說,我是你老公,你不跟我說跟誰說啊?難不成跟展戎說?你要去就去,不過別一直待着,你現在是我老婆,別讓人家說肉肉閒話。”
葉扶桑一聽他這樣說,那臉也拉下臉,有點要吵架的趨勢:“我去談生意,又不是去會情人,怎麼就讓人家說閒話了?”
唐騅一看她火了,只好一把抱住她道歉:“老婆,我嘴笨不會說話,你別跟我生氣行不行?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樣,幹什麼不定都有記者跟着,你知道那些記者,千方百計的想找出點什麼問題來讓人難堪,很多莫須有的事他們都能寫的洋洋灑灑一大篇,逼死人的都有,我是怕他們亂寫什麼的……”
葉扶桑聽他像模像樣的解釋以後,這才消了氣,白他一眼:“你也一樣,別捕風捉影,我又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非說難聽話惹我生氣,何苦?”
幸虧唐肉肉在那邊嗷嗷喊媽媽,吸引了葉扶桑的注意力纔沒讓架吵起來,唐騅眼睛發直坐在椅子上,他剛剛表現的那麼明顯?讓她都那麼生氣了?心裡想着以後要注意,兩人的關係好容易撐到現在很和睦,不能因爲他醋了就打翻。
只是,當第二天葉扶桑去找展戎的以後,她的電話就時不時的響起,唐騅在電話裡總是找些事跟她說:“老婆,你出發沒?路上堵車嗎?要注意安全。”
葉扶桑只好回答:“不堵車,正在路上,挺順暢的。”
等她到了,又電話過來:“老婆,我五分鐘後開會,你談的怎麼樣?”
葉扶桑嘆氣:“我還沒進大門呢,你忙吧。”
想了想,爲了防止他繼續打,葉扶桑直接把手機的聲音調成靜音,這才進去。
這地方是她工作了四五年的地方,要說沒感情還真是騙人的,她進門以後看什麼都是熟悉的,就是明顯被重新裝修過,門面看着很新,不像有些公司那樣門面十年不變,讓人進去以後有種要倒閉的錯覺。
前臺是個年輕打扮時尚的漂亮小姑娘,看到葉扶桑禮貌的問:“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葉扶桑報上自己的姓名:“我們昨天約好了。”
小姑娘讓她稍等,然後撥了個電話出去,又擡頭看着葉扶桑,:“展總請您進去。”
不需要小姑娘提示,葉扶桑直接走了進去,佈局格局什麼的都沒變,她找的輕車熟路,路過設計部工作間的時候,裡面增加了不少新人,同時那些老員工大部分還在。
這也是展戎成功的地方,他留得住老員工,也捨得花錢讓老員工培訓,給他們的機會,讓他們知道離開這個公司,他們找不到第二個比這裡待遇更好公司,所以他們纔會甘心留下來,並且認真工作。
有人擡頭看着葉扶桑,猶猶豫豫不敢認,畢竟時隔兩年多,都有點不敢相信葉扶桑會出現在這裡,有個以前跟她關係好的同事猶豫了一下,然後試探着跟她揮揮手:“阿桑姐?是不是阿桑姐啊?”
不敢確定的語氣,葉扶桑對她擺擺手:“我變了很多啊?怎麼覺得你都不敢認似得?”
她一開口,人家就知道她就是葉扶桑了,那女同事聲音立馬就大了起來:“真是阿桑姐啊?”
葉扶桑笑着點頭:“對,就是我。”
一下子原來那些關係或者不好的都站起來了:“今天怎麼有空到這邊來啊?”
“不會是老闆把葉總監返聘回來了吧?”
“阿桑姐是來找老闆的嗎?”
……
葉扶桑聽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問,笑着提高聲音:“我是來找老闆的,有點事要跟老闆談,完了再聊好嗎?”
葉扶桑的模樣沒什麼大變化,美女其實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也會保養自己,葉扶桑也不例外,主要是身材保持的好,不過二十八歲的年紀,再加上會打扮,怎麼也不會有大變化,要說有變化,那就是氣質更好了。
因爲不確定之前報紙上寫的那個名字究竟的巧合還是就是她本人,人家就是私底下嘻嘻哈哈談論過,別不是真是阿桑姐嫁入豪門了吧,這會看到本尊,倒是沒人問了。
這麼長時間才見到,這樣貿然的問了,萬一不是就難看了,而且曾經葉扶桑還和展戎傳過流言什麼的。不過看她的樣子一看過的就還行,總不至於很差。
展戎老早聽到動靜,然後出來伸手在辦公室的門上敲了敲,笑着說:“你們搶了我的預約的客人!”
辦公室的氛圍還是那麼好,大家嘻嘻哈哈的看着展戎,現在誰都知道展戎結婚,妻子是個富二代,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生活很美滿,讓人羨慕,也讓那些忍不住盯着展戎犯花癡的姑娘死了心,展戎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他的秘書都是男性,根本不會給別的女人機會,所以人家現在也只能看看。
葉扶桑笑着吵展戎走去,展戎依靠在門上,等走進了讓開門,笑着進去伸手把門關上。
外面的人嘰嘰喳喳還在討論,知道的一個個探頭跟他們八卦。
展戎伸手把自己擬好的合同遞給她:“你看看有什麼要改的。”
葉扶桑大概看了下,笑着說:“我對你不放心,對誰放心啊?我只看錢,錢沒問題就行。”
展戎點點她,笑:“還是那麼財迷。行,沒問題我們就簽了,我這邊也讓人開始採購原料,這單子對你來說確實有點大,而且樣式看着簡單,但是工序很複雜,我倒是沒想到你能接到這樣的單子,這是你的客戶,換個人說什麼我也要搶下來。能做這種有工序的款式的,其他款式要求肯定也刁鑽,做好了這個,就等於抓下來其他單子的生意。”
葉扶桑笑:“老闆,那我先謝過你了。跟你說實話,這單子是我現如今接到的單子裡最大的一個,也不是我做下來,其實是他通過朋友介紹送上門的生意,我廠子裡的機器太舊了,我怕誤工,要不然我還真捨不得讓給別人做。”
展戎往辦公椅上一坐,嘆氣:“得,這可真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啊。”
葉扶桑頓時大笑,“老闆,我跟你說實話,我現在做的是代加工,說難聽點,就是存操作的活,有些網店訂購大牌服裝拆分對比,重新訂製,我以後走的肯定跟你不是一個路線,我也不可能拆你的臺,我跟你交給底,其實我以後是打算做自有品牌,自產自銷,這個纔是我的根本目標。你知道我喜歡設計,其實我心裡還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設計的衣服能夠穿在大衆身上,我是以設計師的眼光在做生意,而你是以生意人的眼光在做衣服,我們的最終目標是不同的。”
展戎歪着頭想想,然後點頭:“說的有道理。”
展戎現在生產模式是他們自己的設計師設計出服裝款式,銷售到各大商家的總部,加上他們自己的商標,成爲他們的商品,展戎不需要承擔任何貨物積壓的問題,而葉扶桑的想法是以後他們自己生產自己銷售,不用擔心找不到客戶問題,只是凡是有利有弊,只是兩人的出發點不同罷了。
展戎對於葉扶桑的工作,他確實是給予了十二分的支持,即便知道葉扶桑開的工廠是服裝廠,他第一反應也是欣慰她的成長而不是他多了一個競爭對手,競爭肯定是有的,但合作也是必然,只是生意在人做罷了。
兩人簽了合約,又說了些家常,葉扶桑還看了展戎家的小閨女小雪球的照片,小姑娘長的很像展戎,一看就是展戎的孩子,很漂亮,胖乎乎的小丫頭,葉扶桑看着她的照片不由自主的說:“長大了不少啊,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好像沒這麼大。”
展戎笑:“小孩子長的快,正常的。”
事情談完,展戎看看時間:“別走了,一起吃個飯,婚禮那天也沒機會好好聊聊,剛好今天空閒了。”
葉扶桑點點頭,“老闆請客,不吃白不吃。”
展戎笑着說:“你現在自己好歹也是個老闆,怎麼就沒說請我吃呢?”
葉扶桑撇嘴:“我這老闆做的有多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窮的把私房錢都拿出來填窟窿了,還有錢呢。”
聽了她的話,展戎突然又正經的說了句:“葉扶桑,你要是真缺錢,你跟我開口,你要幾千萬的我怕一時半會拿不出來,百萬還是有的,你開口,我絕對不推遲。”
葉扶桑愣了下,然後她對着展戎笑的燦爛:“老闆,人生由此老闆,也算是我的大幸。有你這句話,我高興死了。我暫時不缺錢,真的,跟您說實話,現在就算有人把錢送到我面前,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我現在正在摸索階段,真是一頭霧水,工廠裡的工作流程,我正在挨個走,我想慢慢的我纔會知道原因在哪,要是哪天真缺錢了,我一定開口。”
展戎點頭:“那就好。”
其實知道她缺錢也輪不到他借,她身後有個富豪級別的唐騅在,哪裡用得到他那點錢?只是他確實有那份心罷了。
葉扶桑出去和外面的幾個老同事說話,雙方聊聊天,相互問些家常飯,聊到孩子就有話說,人家把他們的孩子照片拿出來顯擺,等着別人誇漂亮,葉扶桑也一樣啊,都是當媽的人,當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誇,也把唐肉肉照片拿出來給人家看,等着人看。
唐肉肉這小傢伙有個特點,那就是特別上鏡,他在鏡頭裡的小模樣真的帥,照片往一塊一拿,一對比就會看出來,唐肉肉在所有的小孩照片裡最出衆。
人家誇別的小孩,可能就是誇可愛,然後誇眼睛或者鼻子好看,誇唐肉肉那就是直接說小孩長的漂亮,唐肉肉除了胖了點,那真的是五官挑不出一點毛病來了,長的像葉扶桑,又還是小奶娃的年紀,那是真好看。
葉扶桑的虛榮心瞬間就得到了滿足了,自然,她拿出手機的時候就看到了唐騅打過來的那些電話,未接電話有七個,全是唐騅打過來的,葉扶桑因爲唐肉肉被人帶起來的話滿足感因爲唐騅的那些電話給沖淡了,聽他說的時候是一回事,看到自己手機上這些未接電話又是另一回事,葉扶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趁着聊天的間隙,她拿着手機走到樓梯間,坐在臺階上給唐騅回電話,結果電話響了半天都沒人接。
唐氏大廈裡,唐騅正在開會,突然聽到有人手機滴滴答答響了起來,唐騅的臉色當時就不好了,他伸手扔了手裡的資料,冷着臉問:“開會的時候把手機關了,這是公司的規定不知道?誰的手機?拿出來!”
結果等半天沒人拿出來,那幫傢伙的眼睛個個朝着唐騅掛在主要位置上的西裝口袋裡瞟,就唐騅沒看到。男人的手機鈴聲都是默認的,他壓根沒那心思去挑,以至公司很多人的手機鈴聲都會撞聲。
手機還在想,唐騅的臉都黑了,剛要在發火,皇少澤突然清了清嗓子,唐騅看了他一眼,然後發現他的眼珠子往一邊瞟,唐騅順着他的眼睛看過去,這才發現聲音的來源似乎是從那裡傳來的。
他冷着臉走過去,當着大家的面,伸手拿起西裝,然後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正嘰嘰喳喳響的手機,他面不改色的伸手接了起來:“喂,老婆!”
葉扶桑問:“你剛剛是不是一直在打我電話?”
唐騅一邊拿着電話一邊對衆人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擡腳走出會議室,一本正經認真嚴肅的說:“我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我不放心,所以多打了幾次。我給你添麻煩了是不是?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
他這樣說,葉扶桑本來要責問他的話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半響才應了一聲:“我跟老闆在談生意,怕有電話打斷了,所以我調了靜音,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唐騅應了一聲,又說:“老婆,你現在是不是要回去?要不然吃完午飯再過去?剛好我今天有空……”
葉扶桑頓時歉意的說:“對不起老公,中午老闆請客,我請他幫忙,他還請我客,我總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就答應了。”
唐騅黑着臉,忍了半響才一副大度的模樣:“嗯,那也行,你生意剛起步,是要多注意,沒關係,我一個人也沒事,老婆用餐愉快。”
葉扶桑頓時鬆了口氣,心裡還是挺欣慰,她都做好了唐騅胡攪蠻纏的準備了,結果他倒是大大方方說沒關係了,這讓葉扶桑有點無所適從,就這樣就行了。
掛了電話,葉扶桑高高興興收起了電話,唐騅冷着臉掛了電話,再會會議室的時候那氣壓就低的不行,看誰都不順眼,誰發言誰報告誰就是往槍眼上撞,那些以爲唐總年輕懂的少的人,一開口就被唐騅堵死,還盡是用行話堵你,堵的你不死也只剩出的氣,然後他冷了臉看着那幫人:“都說完了?就這點本事?我花錢請你們倆都是用小學生的知識幹活的?一個個用用腦子,給我用你們的聰明才智認真想想,拿出點像樣的方案,而不是像小學生作文!全部重做!”
一看就知道唐總這是剛剛受了電話裡夫人的氣,拿他們撒氣了。
這幫人裡面,還真是唐騅最年輕,誰都說唐騅命好,會投胎,要不然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可能坐上這樣的高位?耍威風誰不會?換了別人誰耍的比他更威風。
可皇少澤知道,唐騅是一個真本事的人,他不單單是個死學習的書呆子。
唐璜在的時候唐氏是這樣,唐騅在的時候唐氏還是這樣,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唐騅本身就成功了,他這樣年輕的年紀,能把唐騅維持的個唐璜在的時候一樣,這不是成功是什麼?他那樣年輕的年紀,唐璜是他父親,他多大年紀做了多少年,等唐騅到了唐璜的年紀,是不是會有更大的作爲還是未知數,但是毫無疑問,唐家的子孫代代都是生意人頭腦是毋庸置疑的。
等人走光了,唐騅一個人往桌子上一坐,生悶氣,這氣只能自己生,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皇少澤走回頭,伸手在門上敲了一下:“唐總?”
唐騅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了衣服和文件走了出去,皇少澤走在他身後,問:“有什麼事需要我解決的?”
這話問的就是私事的話,兩人都心知肚明,唐騅搖搖頭:“沒什麼事,今天的報告一塌糊塗,招進來的時候不是說高材生嗎?怎麼一個個都跟沒腦子似得?”
皇少澤立馬就不吭聲了,他這是明顯不願意跟人家說私事的語氣,皇少澤識相,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往槍口上撞。
唐騅走進辦公室,伸手把辦公桌上放着的葉扶桑和唐肉肉的照片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又放下去,心裡琢磨着展戎和葉扶桑會去哪吃飯,要不要去假裝偶遇,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要因爲這事節外生枝弄出事,他到時候肯定後悔都沒用。強忍着沒讓自己出去,一直熬到中午。
展戎葉扶桑沒出去吃,就在公司的食堂裡找了個小卡座吃了,葉扶桑看着公司食堂讚歎:“比我在的那時候好太多了,菜的品種也多了,老闆,你太會享受了。”
展戎笑:“可不是,你離職以後我就反省,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走了,想來想去,我覺得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食堂,想着肯定是你吃膩了這裡的菜,纔要換個口味了。”
葉扶桑知道他開玩笑,不過還是接口:“老闆你真是太瞭解我了,那時候要是有這菜的味道,我肯定就不辭職了。”
點了不少菜,味道都不錯,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雙方問問家庭工作之類的事情,倒是有不少話說,葉扶桑心裡展戎就是恩人和目標,對他的感情一直都夾雜着崇拜,就現在她還是崇拜展戎,也依舊是她的目標,而以後,更是良師益友,葉扶桑肯定不會讓自己成爲展戎的敵人,哪怕她現在做的也是服裝行業,也是展戎的不一樣。
展戎一邊吃一邊說:“以後等你廠子穩定了,你來找我,我帶你參加我們這個行業的聚會,每個月每隔季度都有,裡面都是做服裝行業的人,多學習多探討,對你一定有幫助,不定還能幫你拉到生意。你現在是以代加工爲主,所以對你的機會會更大。”
葉扶桑頓時一臉驚奇:“老闆,你現在也有時間,我跟我合夥人都想好了,她主內,我主外,我們倆裡應外合,我現在的任務就是在外人家喝喝酒吃吃飯。”
展戎瞪她:“你一個女人,出去喝什麼酒?”
葉扶桑頓時尷尬的說:“我就說說嘛……”其實她酒量真的很大,只是很少人知道罷了,她總不能天天喝給別人看,又解釋一句:“其實我挺能喝的……”
話沒說完又咽下去了,因爲展戎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在外談生意,喝酒可能有時候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你是女人,你要學會推酒,推不掉你就拿孩子當藉口,反正你家裡有孩子,別爲了生意,人家說一句就喝。”
葉扶桑低頭:“真要這樣,那我也沒辦法,你說人家要是跟你說:你喝,喝了這杯酒生意就是你的,你喝不喝啊?換我我肯定喝,就一杯酒而已,喝了我就有生意了……”
展戎繼續瞪她:“男人可以喝,但是女人不能隨便喝!”
展戎擔心的就是這個,葉扶桑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有氣質的女人,要是人家動什麼歪心思,她心思又單純,不定喝了就着了人家的道,這話不能重提,她跟唐騅都結婚了,再說也沒意思,但是展戎還是想提醒一句,要是跟她提醒不行,展戎都想好了去跟唐騅提醒,按照唐騅護老婆的性子,肯定比她上心:“你自己想,你要是出去跟人家喝酒了,萬一酒裡有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辦?”
葉扶桑倒是愣了下,她沒想過這個,是真沒想過,畢竟做生意的人誰會做這事啊?有點結巴的說:“不,不至於吧?”
展戎無語的看她這樣:“這課我還真要跟你好好上上,你這想法首先就不可行,防人的心一點都沒有,這怎麼行?還你主外,你主什麼外?你主外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了。”
葉扶桑覺得被小瞧了:“我比我姐對桐城熟悉,而且語言一聽就是本地人,我姐不是口音不對嘛……”
展戎指她:“你聽重點了沒?”
葉扶桑嘆氣:“我聽了呀。不就你覺得我傻容易被人騙嗎?”葉扶桑都無語了,她有那麼笨?“我心裡有數着呢,人家遞酒,這酒能不能喝,該不該喝,我肯定知道,這點我覺得我挺清楚的……”
可是你是生意人,出去傷了酒席桌,一杯酒不喝就能談成生意,可能嗎?自然不可能,再說了,她現在是個有老公有孩子的人,她要是沒一點安全意識,被人騙了她對得起誰?
葉扶桑再怎麼說自己心裡有數,可架不住展戎不放心,兩人還爭了一會,葉扶桑知道他是爲自己的,心裡還是感激,就是覺得自己沒那麼笨,最後就只能低頭認輸,“老闆,我錯了,我以後能不喝酒就不喝酒行嗎?我先再也沒喝過,真的,我這都是送上門的生意,哪有需要喝酒的啊?”
她又對展戎笑着說:“再說了,我老公可是唐氏的老闆,人家就衝着這名頭,也不敢灌我酒啊,老闆你說是不是?”
她這點倒是說在點子上了,展戎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點點頭:“這話說的好,以後要是有人灌你酒,你就搬出你老公。”
這做生意陪酒的話題好歹是揭過不提,兩人都鬆了口氣,然後又說聊了些別的,總算吃完一頓飯,吃完了葉扶桑就要回去,展戎跟她打了招呼:“這邊樣品出貨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確認貨樣後開始大規模生產,你放心,我不會砸你第一碗飯。”
葉扶桑頓時笑起來:“謝謝老闆,這麼給面子,我真是太榮幸了。”
葉扶桑看下時間,也沒回工廠,給候木槿去了個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見葉扶桑談成了,候木槿很高興:“扶桑,你這老闆真給力!”
葉扶桑有點得意:“可不是,那可是我老闆呢。”
姐妹倆這邊慢慢朝着好的方向發展,葉扶桑就先回家登錄網站當客房。
唐騅也不知道她在哪,吃飯的時候不可能一個勁的打電話問,別說他打給別人,有人打個他他也不知道不高興了,所以現在就忍着,自己跟皇少澤出去吃飯,沒什麼心情,出去隨便找了個不講究的小地方。
正不耐煩等菜的時候,皇少澤突然歪着頭看了眼外面,唐騅看了他一眼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女人跟一羣男人勾肩搭背的在大馬路上走着,腳上的馬丁靴鞋跟高的嚇人,但是配合她那一身打扮倒也不顯突兀。
唐騅認出了那女人,之前皇少澤就跟他說過,有個叫艾麗的女人主動上門了,那時候葉扶桑沒回來,他當時是覺得噁心,差點跟皇少澤打起來,指着皇少澤的鼻子問什麼意思,結果皇少澤只輕飄飄的說了句,那女人挺漂亮,送上門而且他也挺喜歡,沒多想,唐騅要是覺得要避嫌,他就把人趕出去就行。
唐騅聽他的語氣申請,這纔算了,這會看到他還真是沒什麼感覺,自己還奇怪怎麼當初就覺得她跟桑桑像呢,現在看看哪裡都不像,完全不沾邊的,怎麼就覺得像了?
現在唐騅真看不出來像,黑的跟難民似得,還是他白白嫩嫩的桑桑畢竟招他喜歡。
皇少澤拍拍他的肩膀站起來,“出去下。”
唐騅點點頭,哪個男人看到自己女人跟別人勾肩搭背的都會不爽,不出去他纔不是男人。
託着腮等着他,老遠看到皇少澤擋在他們面前,艾麗當時也就老實下來,胳膊也不敢搭了,乖乖站在皇少澤身邊,那幾個小鬼臉上的表情也訕訕的,然後一溜煙跑了。
不知道皇少澤跟艾麗說了,反正艾麗抱着他胳膊晃了半天,再然後皇少澤就把艾麗帶過來了。
唐騅托腮看着兩人走近,艾麗老遠就對唐騅笑的花兒一樣燦爛,對着他擺手:“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