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墨亦眉頭一皺,這本來就是今天第一天下廚,做成這樣已經算是最好的水準了,哪知道自己親手做的,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不領情。
首長大人,也是有脾氣的。
“我開玩笑而已,墨亦,不過吃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季沫涵將那長相實在是難辨別出是雞蛋還是其他的東西,拿着筷子將它塞進了嘴裡。
那帶着焦味和雞蛋殼的煎蛋,着實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季沫涵發誓,那絕對是她吃過最難吃的蛋,她硬着頭皮往嘴裡塞着,那滿滿的一盤子東西被她這麼一塞,漸漸的少了許多。
墨亦愣在那頭,雖說他對於這個場面是喜歡的,畢竟自己辛苦做的東西有人能夠欣賞,可見她那一臉的沉重。
視線掃過那一盤雞蛋,莫名的自己也有點犯惡心。
較濃的焦味環繞着他的周圍,只是見她此刻拼命的吞嚥,急忙從一側拿了一杯水,“不要吃了,我知道很難吃。”
季沫涵咬着那碎碎的蛋殼,她聽着他的話,雖然此刻她着實咽不下去,可當着她的面去否認一個人的成果,確實有點那什麼。
不尊重人的感覺。
她的脣瓣微微張開,視線遺在墨亦身上,男人穿着粉色的圍裙,整個人在燈光下,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霸道中,帶着少許的柔情,那一雙柔情密佈的眸子內,此刻正盯着她看,手上那杯水,還沒有被他放在桌子上。
連續嚥了好幾次,卻着實讓她分外的煎熬,想嚥下去喉嚨裡面卻好像有東西直接將她堵住。
“墨亦,你幫我去那瓶牛奶吧,我想喝牛奶。”
將嘴裡的東西隱藏好,季沫涵纔開口。
“好。”
墨亦急忙起身,朝着另一側的冰箱而去。
眼看着人走出門口,那抹身影越來越遠,季沫涵這才走到垃圾桶那頭,將嘴裡的雞蛋都吐出來。
喝了一口水,將那滿嘴的焦味蓋住,這一來二去,季沫涵感覺自己可能這本子都不會想吃煎蛋了。
皺着眉頭,看着那剛剛廚房裡面一室的狼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掃了一圈這周圍安靜的東西。
米飯已經在鍋裡煮了很久,她打開一看,那白米飯看起來挺香,可拿着勺子舀了幾下,卻發現是夾生的。
這種概率,在她二十幾歲的生涯裡面,着實所見不多。
可偏偏,這種小概率事件,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好餓,好氣!
此刻,就是季沫涵內心的聲音,說實在話,這一刻,她真心不知道自己該從那一塊入手,雖說自己的廚藝,與墨亦恐怕不相上下,可就是做飯夾生的這種事情,是萬般不會的。
明明是電飯鍋做的,爲什麼差別就這麼大?難道墨亦水放少了?
唉。
不過沒多久,某人已經拿着牛奶回來了,皮鞋踩在地上,那“蹬蹬”的腳步聲,着實讓本就思緒萬千的季沫涵嚇一跳。
墨亦看着桌上空空,而座位上的女人此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整個安靜的客廳,似乎獨留着他一個人。
驀地,眼神掃過一圈,在廚房看到某人的身影,。
醫院的廚房是用移門隔開的,餐廳與廚房就差一個門,半透明的玻璃門。
“飯好了?”
墨亦見她在那,還以爲是餓極了,所以自己給自己做飯了。
“呃……”季沫涵看着來人,四目對視之下,尤其是那墨亦渾身撒發的氣場,差點就讓她一下子招供。
不過礙於某人會不高興的情緒,季沫涵還是生生的將她那股子情緒壓下。
好人做到底,畢竟人家第一次,也不能這麼不給面子!
想到自己第一次做菜的時候,那母親那憋紅的臉,現在都在自己腦海裡面浮現呢!早先,她是真的不懂的,可這一刻,她着着實實知道母親的心情。
想說,但又不能說。
“墨亦,要不然我們出去吃吧?”
她是真的餓。
那無辜的眼神瞅着墨亦,那一刻,真是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店都關門了,就在這裡隨便吃點吧,我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
雖說對自己廚藝不算是很自信,但墨亦內心的潛意識裡面,覺得是可以吃的,雖然不好吃,但餓了,對付對付吃也是可以的。
“……”
此話一出,季沫涵的臉上暈染着一絲看不清的異樣,很快的女人便將那抹情緒掩蓋。
“我在做幾個菜,等一下開飯。”
“……”我可以說,我不想吃嗎?
季沫涵的視線落在某人剛準備動手的手上,她蹙着眉頭,將他的手攔下,“要不然,我試試?”
雖說,也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自己做的,就算難吃,也還是可以從身體上面的表述出來的。
反正,自己傷自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確定?”
“嗯,給我吧。”季沫涵眯了眯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今天的食材很多,但其實會做的也沒有幾個。
對了,可樂雞翅!
“墨亦,你幫我去拿一瓶可樂和一包雞翅過來吧,我想做可樂雞翅。”
可樂雞翅!
墨亦聽着她的話,好看的眉角微微揚着,“要不然,做些簡單的炒蛋,我們隨便吃吃就得了。”
“……”
這一聽,誰還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放心吧,肯定能吃就對了。”
誇下海口的季沫涵此刻已經拿着鍋子開始刷鍋了,這水龍頭內,源源不斷的水流阻擋了此刻墨亦接下來的話。
見她那股氣定神閒,墨亦想,許是真的會。
也不跟她多廢話,又朝着那頭的冰箱而去。
季沫涵看着墨亦走開,在腦子裡面回憶了一邊那天看的視頻。
短短几天,那空蕩蕩的腦子裡面,似乎已經找不到那曾經存在的東西了。
這下,季沫涵又陷入了困境。
…………
破舊的地方,那溼透未乾的雜草成堆的擺在一起,而那一頭的屋子外面,站着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男人點着煙,眺望着遠方。
而另一側的女人站在那頭,盯着自己腳下溼潤的泥土。“我什麼時候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