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宅中（6K+）
左思右想，偷懶渾水摸魚是有的，做惡事這種事借他十個八個膽子都不敢啊！
吳地縣令心中忐忑不安，看着林彥帶着兵馬近前，翻身下馬，向他走來。
嗯，不愧是玉面判官，比他年輕多了了！看歲數同他兒子一個年歲，只是給人的感覺卻比面對兒子時嚇人多了。倒也不是長相嚇人，而是渾身帶着冷意的氣勢以及他身後那密密麻麻的兵馬，只一近前，就叫人莫名的生出幾分惶恐之感。
“林……林少卿，下官……”
“大理寺少卿林彥。”他手頭的卷宗堆積如山了，自然沒工夫同這緊張到結巴的吳地縣令廢話，將手中的腰牌在吳地縣令面前晃了一晃之後，他神情驀地一肅，開口問道，“你吳地城中可有一對姓樑的鹽商父子？”
巴掌大的小城裡，便是隨便問個大些的鋪子的掌櫃他都知曉一二，更遑論城中赫赫有名的樑員外父子了。
吳地縣令聞言心中頓時一跳，忙道：“認……認得，他們……”
這般緊張到惶惑的模樣讓林彥蹙了蹙眉，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似這等巴掌大的小城裡便容易出這等喜好“息事寧人”的父母官。
吳有才是這等人，吳地縣令同樣如此。倒也不定是惡人，甚至素日裡路上撞見了還能偶爾做一兩件好事來着。
林彥斜了他一眼, 道：“去捉拿樑家父子！”
“我瞧着沒人了。”
……
腳下地面似乎有些微的震顫，看着這一眼都看不到頭的兵馬，吳地縣令只覺得眼睛有些花的厲害：這難道就是林少卿的查案方法？
用這些兵馬直接抓人？嗯, 如此的武德充沛，一般的重犯怕是也不會抵抗了。
被評價“邋遢了些”的林彥下馬之後便回頭看向人羣：不得不說，就算邋遢疲憊眼底發青，在吳地縣衙一衆差吏的襯托之下，這位“玉面判官”還是頗有幾分“玉面”的，人羣裡旋即響起了一片窸窸窣窣小聲議論聲。
樑大公子的私宅此時被人團團圍住，裡頭不管是人或物都插翅難飛。
香梨拿了個軟墊放在姜韶顏的身後，狠狠地剮了眼春媽媽，道：“你就不能少問幾句？反正我家小姐什麼都知道，哪有這麼多爲什麼？”
林彥看着兵將等人挪動屋中桌椅擺件尋找機關，抿脣不語。
原本等候在外議論紛紛的百姓似乎被什麼人集體扼住了喉嚨一般，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口中正在說的話，看向被依次抱出來的女童。
除了“好”還能說什麼呢？就似她飛不出女孩子的掌心一樣，那楊老夫人也一樣飛不出女孩子的掌心，她乖乖聽話就是了。
春媽媽見狀，動了動脣：“姜……”
正在環顧人羣的林彥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只是目光掃過眼前的人羣，在最靠邊的位置看到姜韶顏一行人時頓時鬆了口氣, 朝她微微頷了頷首，而後便帶着兵馬進了樑家的私宅。
這般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的事這號稱玉面判官的林少卿不知道麼？
孩子頭上套着一件官兵外袍，矇住了頭面，沒有讓衆人看到孩子的模樣，不過身上那時新的裙襖還是能看出這應當是一個女童，從身高來看似乎不過四五歲的樣子。
好在吳地是座小城，整個城池百姓也不算多，大街上也算寬敞，很快門口便被特意清出了一塊地，自宅子裡頭帶出來的美人們同奴僕、下人都被帶到了空地上。
“姜四小姐，你怎麼知道的？”春媽媽認真的問道。
果真是算計利益的大鹽商，一步一步算的皆是分毫不差！就這算計本事，這樑大公子倒是當真似極了樑員外，能把生意做成如此也不奇怪了。
楊老夫人這個人委實矯情又難搞：同她合作的人不能太聰明，因爲她小氣的很，不喜歡比自己聰明的人；卻也不能太笨，太過蠢笨的合作對手對她而言就是顆棄子，隨時可以不要。
這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一個接一個的孩子被官兵抱着走了出來，那些孩子們的頭上皆覆上了外袍，沒有讓人看到模樣，只是從身上的穿着來看應當都是女童，年齡幼小，最高的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當然，有兵馬同大理寺少卿這個身份在手，吳地縣令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做多廢話, 頂多只心底裡唸叨幾句跟上了林彥。
聽到這句的兵將聞言連忙應了一聲“是”而後轉身擡手招呼人來翻尋機關。
帶着兵馬過來的林彥翻身下馬, 春媽媽看了片刻, 老毛病頓時犯了起來, 又點頭又搖頭道：“這林少卿生的真是不錯, 就是邋遢了些，有些不修邊幅，瞧這眼底都發青了。”
每次見到這位林少卿，不是穿的有問題就是狀態有問題，還當真是奇怪了！姜韶顏對此也有些不解。
隨着官兵出來的越來越慢，空地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圍觀的百姓感慨道：“應當差不多了。”
先前兩次同楊老夫人的見面，春媽媽在楊老夫人心中已被劃分到“蠢笨”那一欄了，眼下是該稍稍“聰明”一些讓楊老夫人放心對春媽媽委以重任了。
女孩子的目光依舊落在樑傢俬宅的大門處沒有移開，似是在等着什麼。
這等體魄的差吏怎麼在衙門當差？怕是連日常勞作的農夫都打不過吧！林彥有些不滿, 只是這些事不歸他管, 也只有待得回京之後向上峰提一嘴了。
這動作把兵將唬的一怔，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便是在樑家，知曉這件事的除了樑大公子本人之外，怕是也只有樑大公子最信任的身邊心腹知曉，這樣的心腹自然不可能一問便隨便開口交待出來。
如此的話，把握箇中的度就至關重要了。
只是纔開口道了個“姜”字，女孩子神情便突地一肅，道：“來了！”
正這般想着，只聽“咔嚓”一聲，耳邊機括聲響了起來，一個手中抱着博古架上花瓶的官差激動道：“找到了！”
這哪是什麼柺子偷走的樑家小姐？分明就是監守自盜，那樑家小姐所謂的失蹤怕就是……
看熱鬧的百姓興奮的議論了起來。
姜四小姐一早便告知了他們這宅子主屋下藏有密室，密室裡有人，他們要找的也是密室裡的那些人。
此時看到這些女童，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春媽媽心道：好一個抱着幼妹不肯撒手的好“兄長”！好一個不責罰弄丟了家中小姐的“善人”主子！好一個線索全無的柺子！
“這玉面判官怎麼還不出來？”
“這樑大公子長的是跟個猴似的，不過自己掙的錢養的美人，便是不肯施粥行善，似乎也不能說他什麼。”
既涉及了城裡赫赫有名的大鹽商, 又有什麼大理寺的少卿大人，還說大鹽商跑去拐賣幼童的，這些涉及之處不管哪一處單獨拎出來都是能把人嚇上一大跳的，是以樑家大宅前早就擠滿了前來圍觀看熱鬧的百姓, 時不時有“大理寺”“玉面判官”“鹽商”“幼童”一衆字眼飄了出來。
隨着機關齒輪轉動聲一同變動的還有掛在主屋正中那幅長條字畫，隨着字畫的翻動，一道暗門漸漸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幾聲輕微的啜泣聲自暗門裡飄了出來，聲音不大，可聽在正在翻找證物的官差耳中卻是大駭。
“在裡頭做什麼呢？”
“我瞧着應當沒人了。”
再結合春媽媽收姑娘是七八歲往上開始收的，那位似極了樑夫人的樑家小姐的姿色春媽媽自然不會錯過，如此……正好脫手！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算的十分精明。
姜韶顏瞭然的回了一禮，轉頭離開了人羣。
這聲音……怎的如此稚嫩？
樑傢俬宅裡的人還挺多的，奴僕、下人的穿戴也還可以，同這城裡其餘富戶家裡的下人、奴僕沒什麼兩樣。
這是……兵將駭了一大跳。
吳地縣令：“……”這般直白的嗎？一來就直接抓人？
……
春媽媽：“……”她好奇啊！還有，你家小姐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只有人證物證俱在，讓人無法抵賴才能做到。
“還以爲被樑大公子藏在後宅的美人有多美呢，看來也不過爾爾。我家婆娘年輕時候還要比裡頭一些個的美上幾分。”
“應當差不多了吧！”
……
似樑大公子這等人的行徑實屬惡劣，按大周律法不管怎麼判都逃不了一個“死”字，剩下來的事便交給林彥了。
去捉拿樑家父子自是要去樑家大宅了, 這吳地城裡幾乎人人都知道樑家大宅的所在之處, 就在街頭最大最氣派的那個宅子裡。
嘈雜聲轉瞬消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只是遇到惡人, 卻定是不敢正面迎上痛擊的。
“俊朗”“好看”這等詞不絕於耳。
女孩子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開口道：“那樑家小姐自幼長的便是珠圓玉潤、玉雪可愛，這樣的自是最受這位的喜歡了！”
巴掌大的小城同寶陵城一樣, 有什麼事便容易引得百姓圍觀，今日之事亦是如此。
“走吧！”女孩子踏上馬車，揉了揉略帶幾分倦色的眉心，轉頭瞥了眼春媽媽，道，“你的事暫且解決了，回頭可以同楊老夫人提一嘴，如此……她會高看你幾分，也會更放心把一些跑腿的事交給你去做了！”
至於那些美人們……神情也算鎮定，雖說有害怕，卻沒有哭鬧，也沒有什麼傷，瞧着這樑大公子素日裡應當對她們還算不錯。
“這個麼……倒是不知曉了，才華品性這種東西又不會寫在臉上，叫人一眼便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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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地縣令：“……”
先前還以爲林少卿就純靠武德充沛抓人呢！眼下才發現林少卿似乎早摸清楚了樑家的動向, 原來這纔是玉面判官的查案方式！吳地縣令拿袖子拭了拭額頭的冷汗，連忙帶人小跑着跟了上去。
只可惜……算計的再厲害，偏偏遇到這位姜四小姐，瞞了多年終究還是毀於一旦。這樑大公子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了。
林彥沒有理會吳地縣令的驚愕，他這次來可是帶足了人手的，不怕吳地縣令的反對。
除了人多些，似乎沒什麼問題。
林彥沒有出聲, 只擰着眉心打量着奔出來的吳地縣令以及隨他一同出來的吳地縣衙的差吏，連同手無縛雞之力的文書小吏一同加在裡頭還不到二十個。
“有人。”林彥開口說罷便重新睜開了眼睛，指向腳下的地面道，“下頭有密室，密室裡有人。”
這話一出，素日裡一向對手下的話句句皆會迴應的林彥卻沒有如往常那般“嗯”一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是不發一言的轉頭看向屋中，閉上了眼。
被抱出來的孩童沒有出聲，官兵沒有開口，百姓沒有開口，就連被安置在外頭平地上的樑傢俬宅中的美人、下人和奴僕都沒有開口。
百姓議論紛紛。
這一聲“來了”讓春媽媽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宅院門口望去，卻見出現在宅院門口的是一個兵將，他懷中抱着一個孩子從宅中走了出來。
當然是畜生，居然把手伸向什麼都不懂的孩童！
原本以爲這樑大公子只是偏好青澀丫頭，卻原來所謂的青澀丫頭都是幌子，他竟然……春媽媽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女孩子，女孩子的眉眼間似乎沉的能滴出水來，雖然沒有移開目光，卻似是感覺到了春媽媽的注視一般，女孩子突地開口道：“那位樑家小姐的失蹤……你明白了嗎？”
吳地這枚“蛋縫”算是解決了，只是春媽媽心裡的疑問卻是不少。
雖說習武之人未必要生的五大三粗，譬如崇言那廝，他不開口, 哪個能看得出那位日常半臥貴妃榻的“富貴花”, 哦不，是“富貴草”會武？
只是即便不是生的五大三粗的模樣, 卻也總是有些腱子肉的。可瞧着眼前這不到二十個的差吏, 連同最前頭的吳地縣令一起在裡頭個個看起來“柔弱”的緊，怕是他身邊隨便點上一個護衛都能放倒幾個。
往日裡尋常百姓難得一見的樑大公子私宅的美人們此時被依次帶了出來。倒也並非一個個都明豔無端，清秀並不出挑的尋常姑娘也有不少。
這還擋個什麼？他是不介意爲主子違抗一下官兵的, 可面對這麼多兵馬，便是違抗了，除了搭進去自己一條命之外，結果有什麼不同？
此時的樑大公子還在樑家大宅，林彥此舉實在太過突然，任誰也沒想到遠在晏城的這位玉面判官會突然帶兵前來，進城見了縣令之後更是連衙門都不進便直接過來了。
說實話，樑大公子這算計的本事是當真厲害，叫春媽媽也自愧不如。至少她不就被算計其中接手了那位樑家小姐麼？待到樑家有朝一日要找回樑家小姐，被懷疑“拐走”樑家小姐的只有她，樑大公子本人倒是摘得一乾二淨。
“嗯。”在吳地縣衙一衆官吏忐忑的神情中，林彥淡淡開口道，“有人來報, 這樑家父子拐賣清白人家的姑娘販入青樓賺取錢財。”
這大宅子裡頭的人便是從這大門處被帶出來的。
“許是樑大公子不看重美貌，看重才華、品性呢！”
這方向……吳地縣令見狀連忙喊道：“林少卿, 且等等，那樑家大宅……”
姜韶顏卻看着被帶出來的美人們沒有出聲，倒是“見多識廣”的春媽媽不知道爲什麼見了這陣勢心中驀地一跳，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爲那位樑大公子在做的是一件“於世不容”不能爲外人道也的事，是一件一旦被揭發出來便會震驚世人的事。
這情形……再聯想到方纔被官兵帶出來的美人們，春媽媽哪還有不明白的？她臉色難看至極，忍不住喃喃：“這畜生……”
半晌之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耳中，聲音不大，只是在此時無人出聲的屋中卻顯得異常顯眼。
通知了一聲吳地縣令, 讓他帶人同自己一道去拿人, 林彥便翻身上馬，調轉了馬頭。
沒有哪條律法規定富人一定要行善的，樑家此舉頂多被人在背後說吝嗇，於觸犯大周律法之上確實挑不出什麼問題來。
“林少卿, 那眼下咱們是要……”吳地縣令怔了片刻之後回過神來，面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連忙跟上了林彥。
這話語氣淡淡，聲音確實篤定和不容置疑，彷彿一早便知曉了一般。
“就是啊！聽聞樑大公子的母親是個美人，沒成想樑大公子於美色之上的要求倒是沒有樑員外那般高嘛！”
樑家的護衛倒不是不想阻止, 只是面對這麼多的兵馬，即便是素日裡最忠心的護衛看到之後，也默了默，退到了一旁。
這一次進去的兵將也委實呆的太久了，久到跑來看熱鬧的百姓都忍不住開始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春媽媽聽着女孩子的安排默了默，道了一聲“好”。
“不去那裡。”林彥看也不看他，就揚了揚手，帶着兵馬調轉了方向, 道, “去樑大公子的私宅。”
所以樑家小姐失蹤時最先應當是落到了樑大公子的手中，待到長到七八歲的年紀，因爲某些理由，或許是不合樑大公子的口味了，也或許是怕樑家小姐越長大越似極了那位樑夫人，樑大公子自然不會再留樑家小姐了。
這話聽的忐忑不安的吳地縣令頓時目瞪口呆：還有這種事？騙人的吧！這人柺子拐賣幼童是爲了錢財吧！可於樑家父子而言，花心思在販賣幼童身上賺的錢財怎麼能同賣鹽相比？
待得林彥從宅中走出來，擡頭看向人羣角落裡的姜韶顏，朝她點了點頭。
將樑傢俬宅裡的人都帶的差不多了，身旁的兵將走到正立在主院樑大公子屋中的林彥旁，稟報道：“林少卿，人都帶出去了，宅中已經無人了。”
官兵進去不到一刻的工夫便開始往外頭帶人了。
這位姜四小姐臉上神情凝重，她看了片刻被帶出來的美人們，目光便重新落到了樑大公子私宅大門處。
春媽媽擰着眉心偏頭看向一旁的女孩子。
自方纔帶了個美人出來的官兵又進去已經有大半天了，圍觀的人羣裡頭細碎議論聲不絕於耳。
“這跟咱們寶陵一樣啊！”看着擠擠攘攘的人羣，春媽媽磕着瓜子感慨道, “果真不論哪裡的百姓都是喜歡看熱鬧的。”
“那時候樑家小姐還小，便是有朝一日被找回來了，年幼的事除了某些天賦異稟的孩子之外，大多數人都記不清了。”姜韶顏說着轉頭看了眼春媽媽，“況且她又入的是青樓，日常接觸的人不少，年幼的事便會愈發模糊，怕是連她自己都記不得這一回事了。”
等人心焦，議論聲在人羣中傳揚，焦躁不安發酵開來，就連春媽媽都活動了一下雙腳，有些不耐煩繼續等下去了，可身旁的女孩子卻始終沒動，目光也未自大門口移開。
“說的不錯！那樑員外日常最好顯擺，素日裡常帶着那些美人們出來買脂粉首飾，我瞧着那些美人們倒是比起這些來要好上不少呢！”
……
只是究竟是哪裡不妙，哪裡有問題，她自己一時半刻也說不出來，只是“見多識廣”的本能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以至於下意識的看了眼姜韶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面前的姜四小姐這些時日比起前些時日似乎疲倦了不少，只是究竟哪裡疲倦，她又說不出來。
靠着軟墊，姜韶顏閉上眼睛，沉默了半晌之後開口道：“春媽媽，你想問什麼？”
春媽媽想了想，先拋出了一個問題：“姜四小姐，你怎麼知道那樑家小姐被拐走是監守自盜的？”
“一個精明的沒有半點和善之名的鹽商公子，在走丟了一個喜歡到‘抱着不肯撒手’的幼妹之後，居然沒有發賣下人，連責罰都是不痛不癢，這本身便不對勁！”姜韶顏閉着眼睛說道，“況且吳地是個巴掌大的小城，民風淳樸、路不拾遺沒有防備是真；同樣的，鄰里間互相熟悉也是真，若有了不熟悉的生面孔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有印象？那柺子拐人能做到如此一點痕跡都不漏也委實太完美了。不管是柺子拐人還是樑家自己的反應都不對勁，自然便有了監守自盜這個可能。”
週末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