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放人（6K+）
這個姓錢的朋友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呢？方知慧聽的怔了一怔，半晌之後待到回過神來，忍不住喃喃：“姜四口中姓錢的那個朋友該不會是那個瘌痢頭吧！”
說到瘌痢頭，名動整個寶陵，人人皆知的瘌痢頭好似只有一個錢三吧！
姜二老爺夫婦聞言臉色頓變，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本能的生出了一股難言的畏懼感：這個放高利的，先前那麼多錢就是折在他手上的，哪個還敢問他借錢？
不過相比姜二老爺夫婦的驚恐，姜三老爺倒是不以爲然：什麼瘌痢頭？聽都沒聽過。
便是老孃和好二哥一人捅了他一刀，要他來賠這個錢，他還能再耍賴耍賴什麼的。
這話一出，聽的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纔好轉了些的眼前再次一黑，待到回過神來，連忙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的方知慧：“她真要進去？”
正這般想着，那廂他的好“二哥”再次開口了, 姜二老爺摟緊了懷裡的小柳綠, 瞥向姜三老爺：“三弟，你有錢, 且先把這錢還了唄！”
百姓聞言皆向他看了過來：這人雖然大冬天的扇着摺扇涼颼颼的看起來有些毛病，不過瞧他那副樣貌姿態倒像是見多識廣的樣子，應該不會有錯吧！
還不待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喊救命，身上的重壓又猛地一鬆，兩人來不及反應便被幾個衙役提着站了起來。 又是壓又是提的，身子骨養廢了的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眼前一黑，頭暈眼花的聽文吏道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二人走什麼走？本官准你走了嗎？還錢是還的文館的錢，先前碰瓷鬧事之事不是已經同方二小姐各判了半個月嗎？”
“沒有吧！”
那兩個看似清高的酸儒也一個樣，瞧着是個傻氣清高的，被四丫頭一提醒立時會意，可見當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早已被眼前一連串的打擊嚇呆了的姜老夫人回過神來，本能的看向出聲的姜二老爺, 目光隨即落到了環抱着肚子的小柳綠身上。
看了看方知慧的前後左右，皆空無一人，姜老夫人頓時急了：“我家老二老三呢？”
方知慧跟個炮仗似的，興頭起了誰的話都不聽，也只這姜四小姐能拿捏得住她了。
去帶人的官差看了她一眼，神情微妙：“他二人在獄中打架鬧事，這才特來稟報大人看看這兩位姜家老爺如今是放還是不放？”
“好了，既然應了就趕緊過來簽字畫押！”文吏臉色不善的看着姜三老爺一行人，揚着手裡的判文，道。
不過眼下不是解決老二媳婦的時候，姜老夫人看向整理了判文準備離開的文吏，頓了頓，摸向自己的腰間開口了：“我記得大周律法有規定，似這等鬧事無傷人的小罪，可以出錢買了，不用關這半個月是吧！”
姜三老爺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對自己的金貴血脈姜煌的前途還是緊張的。這寶陵文館雖是個他瞧不起的窮鄉僻壤的文館，可奈何天下文館皆通，真叫眼前這兩個酸儒去信一封給長安的文館，弄的文館人人皆知他賴賬的事情，煌兒這學便不能上了。
對此，文吏認真的回憶了片刻之後，點頭道：“好似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姜老夫人，你是要花錢將兩位姜老爺贖出來不成？”
姜老夫人摸出腰間的錢袋，咬牙道：“對，我花錢莫讓我兒子受這個罪了。”
畢竟寶陵城芝麻大點的小事都很少有過，尋常百姓也不會閒的沒事去鬧事或者害人，對律法裡的東西知曉的也不多。
不過這等時候，着實沒人去在意一個小丫鬟下堂幹什麼了，畢竟在堂上也呆了一個時辰了，許是要出恭呢！
雖說姜家那兩個老爺已經帶下去了，今兒衙門這裡的這一出應當快差不多了，可因着姜韶顏等人還沒走，是以大部分不急着回家吃飯的百姓都沒走，準備待到文吏等人下了堂再走。
不過雖是沒聽過，問四丫頭這個奸詐丫頭的朋友借錢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瞧瞧四丫頭那所謂的朋友方二小姐就知道了。
胖乎乎的女孩子聞言擡眸向他望來，眼神清亮，彷彿一眼已然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輕笑着應了一聲，她道：“放心。”
堂上衙役這餓虎撲食一般的動作再次看的段斐目瞪口呆，待到回過神來，忍不住雙眼放光的看着堂中意猶未盡：這寶陵城果然人傑地靈的很，連衙門裡的衙役都這般的“厲害”。
“樑先生、錢先生，”女孩子在他開口的瞬間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笑着對文館裡的兩個掌館先時，說道，“文館天下皆通，那說起來三老爺也同兩位先生有幾分緣分，他家姜煌就在長安的文館裡讀書……”
舉着棍子在大堂上做了幾個時辰的擺設的寶陵縣衙衙役總算等到了自己一展身手的機會，聞言當即猛地撲了上去。
“快點啊！”方知慧說罷催促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道，“走了，不要給大家惹麻煩！”
姜老夫人見狀也一臉肉痛的掏了錢，臉色十分難看：今兒鬧了這麼一出，又累又餓又痛的，半點好處沒撈到就算了，倒是肥了這寶陵城的縣衙和文館，真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這寶陵城果然邪門的很！
文吏也是爽快，收錢入庫之後，便讓人下去把人帶回來了。
這次可不比先前“大不敬”的罪，趕緊用錢把那姑奶奶贖出來的好。畢竟對於方家而言，能用錢解決的從來不是什麼大事。
姜三老爺臉色難看的冷哼了一聲，摸了摸懷裡的銀針，抿了抿脣，沒有再看姜二老爺，而是轉而看向姜韶顏，態度難得的軟和了一回：“四丫頭，你知道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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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煙花周面無表情的看着姜韶顏，又聽姜韶顏開口道：“煙花周，你胸前鼓鼓囊囊的是什麼東西？”
他們確實合謀說了要到四丫頭那死丫頭的院子裡去鬧事的，可具體什麼個鬧事法可沒說，是老三自己做的主張，一腳踹掉了二十萬兩，沒得讓他平白擔下的。況且，他是真的沒多少錢了。
慢？慢什麼慢？不都畫押了嗎？兩人臉色難看的停下了腳步，只是還不待轉身，便聽文吏道：“拿下吧！”
況且老孃那心裡沒辦點數還偏擺出一副言出必行的架勢實在讓他覺得好笑。誰敢心裡真的信老孃？大哥孝順卻不傻，更何況就老孃那腦子，實在讓人害怕哪天出了什麼岔子。
被點到名的樑先生和錢先生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目光熱切的看着姜三老爺：寶陵文館的修繕可全靠眼前這位了。
還不待反應過來便被人重重的撲到了地上，身上一連壓了好幾個人直叫人悶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壞心肝的老婆子！她是不是什麼好人, 可自從嫁給姜宇這王八蛋, 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爲二房打算的？替他生兒子，經營從姜兆那裡撈到的錢財。若非她的經營, 這錢財能生出這麼多嗎？呃，雖說被錢三那放高利的弄走了一大筆，可只要給她錢，她還是能繼續經營的。
對姜老夫人的喝問，姜二夫人回以一聲冷哼：這老婆子什麼德性還以爲她不知道？便是知道，才曉得眼下再怎麼對她好臉說好話都沒用。既然如此，那她也懶得裝了。反正撕破臉也就這樣了，她倒要看看這老婆子往後在四丫頭那個邪門丫頭手裡能落到什麼好處。
但因着人證物證俱在，要抵賴實在有些困難。姜三老爺琢磨了一下，猶豫了起來：要不要先口頭應下，反正到時候有老孃，讓老孃去大哥那裡撒潑……哦不，是教訓一番就是了。
金貴血脈……對, 老二現在這裡有個金貴血脈呢，先前老二媳婦爲了從大牢裡出來又誑了他一大筆錢財……一想到這個事, 姜老夫人便狠狠的剮了眼一旁的姜二夫人：這個不懂事的，關大牢就關大牢唄，又能怎麼樣？那可是老二這麼多年存下的錢財啊！
煙花周見狀連忙跟着說道：“我也花錢莫讓我家炮仗……哦不，方二小姐受這個罪了。”
狠狠的剮了眼一旁看着人畜無害，實則最是可惡的死胖丫頭，姜三老爺心道：她不仁別怪我不義了，大不了回京讓老孃盯着姜兆往死裡折騰就是了。
這丫頭的奸詐無恥簡直出乎了人的想象，居然敢拿姜煌威脅他！
說罷這一句, 不等臉色大變的姜三老爺發作，姜二老爺便接着轉向坐在門板上的姜老夫人道：“娘，小柳綠才壞了孩子, 離不得我。左右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三弟有這個錢，讓他先替我還上，有娘您在，我還會賴賬了不成？”
還沒放下手裡那本《大周律法》的文吏聽的也是目瞪口呆：見過膽肥作死的，這麼膽肥把自己往死裡整的還是頭一次看到。
十萬兩啊！一想到這個數目, 姜三老爺便一陣肉痛：只要不還錢, 讓他把自己罵成狗都行！
眼看姜三老爺終於不再賴賬了，文吏也跟着鬆了口氣：興許是他們寶陵這一畝三分地上着實沒出過什麼大惡人，似姜三老爺這般百般耍賴鑽空子的還是頭一回碰到，當真是叫人身心俱疲：眼下才總算是消停了。
素日裡老孃還總說他是“貼心小棉襖”，“最疼他”云云的話，可這叫最疼？這叫貼心？讓他擔下他那好“二哥”的那一份錢？
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嘴上便容易出事，煙花周說罷連忙閉了嘴：多說多措，嘴皮子功夫不利索還是少說的好。
說這話時，姜老夫人還朝姜三老爺鄭重的點了點頭，一副讓他放心的架勢。
“不對，好似有，我聽說過，前頭餘杭那裡好像就有商人當街鬥毆鬧事，本來是要關起來的，後來花錢解決了。”
說話的工夫，已經有衙役去後衙吳有才的桌子上拿大周律法了。
雖然怎麼簡單的算學問題三歲孩童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姜老夫人還是有種莫名的那兩千兩白花了的感覺，本來就是關半個月，她花了兩千兩，老二和老三還是得關半個月？
姜老夫人只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不得已，只得眯着一雙吊捎三角眼警惕的看向堂上那個文吏：“你們該不會合起夥來整我們吧！”
這話說的，他是那種人嗎？文吏敲了一下驚堂木，道：“姜老夫人當我們寶陵縣衙是什麼亂七八糟不規矩的地方嗎？我們是講道理的，不會閒着沒事去鬧事碰瓷什麼的。”說罷，他揚了揚手裡那本《大周律法》，問那去而復返的官差道，“兩個姜家老爺怎麼鬧事了？”
錢先生更是神情尷尬的瞄了眼女孩子：方纔姜四小姐說有個姓錢的朋友有錢，他還以爲是在說自己呢！他可是真的沒錢的。卻原來說的是那個放高利的瘌痢頭。
就知道沒錢不能辦事的，煙花周聞言忙從懷裡摸出幾張銀票遞了過去，道：“讓方二小姐出來吧！”
她滿心爲二房一家打算, 偏這老婆子還不領情：這眼神一看就是把她嫉恨上了。
方家寶陵首富，整個寶陵城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她們更富的了。他煙花周雖然祖上幾代煙花大匠，不差這個錢財，可同方知慧站在一起總還是會被人當做“吃軟飯”的，所以解釋一句至關重要。
只是找大師這種事只能待下了堂再說，眼下只能先應下這筆賬，待回頭簽了借據再說了。
趁着姜老夫人訓斥姜二夫人的空檔，姜韶顏朝香梨使了個眼色，香梨當即會意，轉身下了堂，跟上了前頭一行提着人下去的官差。
這話一出，堂下圍觀百姓頓時議論紛紛。
前腳才帶走後腳又要帶回來了，段斐看的興致十足：這茶館說書先生都要看的熱鬧果然有意思的緊。
這老婆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偏又佔了個家裡最大長輩的輩分，真要做什麼, 可說完全有磋磨死自己的本事的。姜二夫人沉着臉，一言不發。
“方二小姐當堂釋放，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再關半個月！”文吏的算學學的還不錯，這麼簡單的算學問題當然不會出錯了。
只是才這般想着，對面的女孩子便再次開口了：“二老爺三老爺不借錢想來是有的……”
姜三老爺和姜二老爺不得已上前畫了押。
“我們哪來的錢？”姜三老爺聞言下意識的開口大聲反駁道，“又沒有個職位俸祿，又沒什麼本事的，天上掉下來的錢不成？”
看了這麼久的戲他早憋不住想自己上場了。
“差不多得了啊，老三。”摟着小柳綠的姜二老爺走到姜三老爺身邊, 輕咳了一聲, 語氣中帶了幾分得色, “踹的人確實是你。”
看了眼姜二夫人, 姜老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捂着肚子的小柳綠身上頓了頓, 片刻之後, 她看向姜三老爺, 道：“老三, 幫幫你二哥！娘記得呢！”
小柳綠見狀臉色頓時“唰”地一下白了，對上姜二夫人那吃人一般的目光，小柳綠連忙驚呼了一聲跑到姜老夫人身邊喚道：“老夫人！”
鼓鼓囊囊的嗎？煙花周將胸前的錢袋拿了出來，對姜韶顏道：“錢。”
……
有這麼主動進大牢的？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看了目瞪口呆。
咳！姜四小姐的交友挺廣的嘛！
“我沒……”姜三老爺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對上姜老夫人怨毒的目光, 姜二夫人的心倏地一沉：一瞬間, 驚恐、憤怒、怨恨等一衆情緒涌上心頭。
眼見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段斐扇着手裡那把涼颼颼的摺扇開口道：“確實，大周律法規定，凡以小罪，情節不嚴重者，可用錢通。”
對着堂下百姓的鬨笑聲，姜三老爺不以爲然：笑就笑唄，反正只要能賴掉賬就行了，要知道那可是十萬兩白銀啊！
堂下嘈雜聲頓起，百姓驚愕不已：不是吧，這姜家兩個老爺才帶下去，這纔過去多久就又鬧事了？
原先還拿賴賬的姜三老爺不知如何是好的樑先生和錢先生聽姜韶顏這般一說，當即恍然：“原來如此，倒是可以修書一封，問一問長安文館。”
以往對着她噓寒問暖，最會拍馬屁的姜二夫人居然敢給她一聲冷哼？姜老夫人氣的夠嗆：這寶陵城果然有問題，邪門得很，也不知道這老二媳婦哪來的膽子，看她不回去收拾她！
沒錢寸步難行。不過有句話還是要解釋一番的：“這是我自己的錢。”
可這幅言出必行的架勢非但沒讓姜三老爺放心，反而叫他心裡一記咯噔，心也跟着涼了下來：他還沒準備應下這錢財呢，老二那個又蠢又毒的卻已經應了下來，還通過小柳綠肚子裡的金貴血脈讓老孃插了手全推到他頭上了。
這寶陵城果然從上到下，從地方到人沒一樣是好的，都在衝着他們呢！姜三老爺一想至此，心中便委屈不已：早跟那幾個又蠢又毒的說了要回長安城的，這寶陵一畝三分地的實在衝他們衝的厲害，打從馬車上下來，踩在寶陵地界上開始，就沒一件順當事，他得找個大師化解一番了。
爲了賴賬不還錢, 居然還有人這麼說, 哦不是“罵”自己的。
畫完押兩人正要離開，便聽身後文吏道了聲“且慢”。
接過大周律法，文吏翻了好一會兒，才翻到，道：“行吧，鬧事半月的小罪，一人一千兩抵半個月。”
這話一出，堂下看熱鬧的百姓頓時鬨堂大笑。
得！兜兜轉轉鬧了一圈，方二小姐倒是出來了，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還得關半個月。
這一句話語氣依舊軟和而平靜，可不知道爲什麼，卻叫他一顆心不由自主的落了地。
方知慧急着要進去，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雖是不願卻根本沒人理會他二人，被官差一路提着轉眼的工夫便下了堂。
對姜宇母子她試問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 可這老婆子着實不是什麼講道理的, 連親生兒子姜兆都能這般折騰，她這個做媳婦的……姜二夫人越想越害怕, 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角，咬牙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 對姜老夫人的目光視若未見。
不但要進去，態度還頗爲主動，方知慧大手一揮，嚷道：“走走走，我們鬧事的人自覺一些，莫要給大人和百姓惹麻煩。”
翻了下手裡的《大周律法》文吏道：“獄中鬧事，罪責翻倍！”方纔姜老夫人花錢給兩個姜老爺一人買了半個月的罪，不過因着兩個姜老爺獄中鬧事翻倍成一個月了，如此的話……
這話一出，正欲繼續抵賴的姜三老爺臉色頓變，不敢置信的伸手指向面前的女孩子：“死丫頭，你……”
他是不要臉，也無所謂旁人怎麼看他，可姜煌顯然還沒練出這樣的臉皮來，被人一說還怎麼念下去？
不得不說這死丫頭是真的狠，姜三老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子，看着溫溫和和的一個人，一開口卻是快準狠，直接捏住了他的軟肋。
衙門走一個來回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可半個時辰之後，方知慧才一個人出現在了堂上。
一口一個“不要給大家惹麻煩”真是半點看不出像個鬧事的人，煙花周看着方知慧，神情複雜，頓了半晌之後，他走到姜韶顏身邊：“姜四小姐，現在怎麼辦？”
“我沒有讓三老爺你們還錢啊！”女孩子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指着一旁怔忪中的樑先生和錢先生，道，“你們欠的是文館的錢。”
原本以爲這事就這麼算了，畢竟誰也不想沒事去衙門大牢裡走走的，哪知曉眼前這個方二小姐真的要進去。
“有這種法子嗎？”
姜老夫人這眼光委實太過怨毒, 饒是一直死死盯着小柳綠不放的姜二夫人都一個激靈，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姜老夫人。
真叫她進去了，方家怎麼辦？
姜韶顏看了眼煙花周，點頭道：“放心，我心裡有數。”
這軟的跟沒骨頭一般的聲音讓姜老夫人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真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女子，可叫她肉麻壞了！
冷冷的瞥了眼小柳綠，姜老夫人瞪向姜二夫人，準備擺一擺長輩姿態，是以立時開口喝道：“老二媳婦，你幹什麼呢？”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什麼姓錢的朋友多半也同四丫頭是同一種人，這種人能隨便借錢給他們那纔是見了鬼了。
“他們在獄中打架鬥毆，”官差說着特意看了眼堂上的姜二夫人，被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的姜二夫人驀地心中一跳，下一刻就聽官差的聲音響了起來，“獄中舊犯長安人氏姜輝還在打鬥中傷了手。”
輝兒！姜二夫人聽的呼吸一滯，憤怒的瞪向姜老夫人，脫口而出：“老虔婆！你兒子居然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大家週末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