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我出宮?”這句話的背後?
他不是說不要玄憶的命嗎?可,他這麼說,分明,要的還是他的命,然後——篡位!
“別用這種眼光看着本王,本王說過,不會要他的命。你——大可放心。”
“究竟是什麼事?爲什麼您現在還是不肯說?”
“因爲,你今時今日還沒有能力替本王辦成這件事。而本王要的是萬無一失!”
我眉心微顰了一下,他立刻將手臂又撐起些,但,仍是這樣俯視着我。
他怕壓到我的傷口?他竟對我還有一絲憐惜?
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我依舊笑着,嫵媚婉約:
“何時奴婢纔有這能力呢?”
“待他正式封你爲嬪妃,專寵六宮之後。”
“王爺,難道一點都不懷疑,這月餘,奴婢仍是宮女的身份?”
他的眉尖蹙了一下,旋即道:
“是你不願?”
他確實很聰明,能一眼識破人心。
但,我最擅長的,恐怕就是掩飾,就是說假成真。
“不。”
我斂低眸華,纖纖素手半褪一側中衣,臂端,那顆鮮紅明豔的守宮痣赫然在目。
縱然,女子的髮膚只能給夫君相看,但,早在國破那日,我的手臂就被他所看,今日,又有何妨呢?
這顆硃砂痣,是清白的證明,亦是玄憶根本不曾臨幸我的證明。
可,他又怎麼知道,玄憶對我所說的那句話呢。不過一句話的緣由,意味全然相反。
景王明顯一怔,甚至這一怔中,還有着其他的味道,他稍稍移過視線,不再看我的賽雪欺霜的手臂。
“皇上,並不要奴婢。” ωωω▪тtκan▪¢ ○
我的手扶着榻邊的纓絡,那些絡子從指間滑過時,彷彿,有些什麼,也握不住一樣,在逐漸流失。
他的眸底,有不解,更有疑惑。
“王爺,究竟皇上和珍妃之間有什麼過往?您可以告訴奴婢嗎?如果奴婢不知道這其間的利害關係,任奴婢再怎麼努力,都近不了皇上的心,哪怕奴婢這次爲了能讓他有一絲的感動,不惜以命相博,可,結果,您也見到了,皇上,仍是視珍妃重於一切。您若不說,奴婢也不會再問,只是,奴婢的這步棋,將是您的敗着。”
女人,真是奇怪,而且善變的動物。
想當初,爲了要在景王心底的位置不一樣,我才另有目的地去接近過玄憶,可,時至今日,我說出的這句話,目的,卻已截然不同。
我討厭每次說假話的自己,但,每次,我偏要裝成無比真誠的樣子,這樣,才能騙了別人,也暫時地連自己一併騙了。
他深瞳愈發黝暗,許久,他收起撐在一邊的手,另一隻手也離開我的下頷,淡淡道: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本王就告訴你——”他頓了一頓,才緩緩繼續道,“珍妃是當朝太尉的女兒,因後宮傾訛,即便有聖恩隆寵、家世顯赫做傍,仍被廢於繁逝宮。墨瞳,本王不希望你繼續愚鈍下去,否則,你不配再爲本王的——”
“棋子,是嗎?”我打斷他的話,手陡然從纓絡纏繞中抽出,有些牽扯也一併地了斷,“後宮傾訛,連珍妃都不能善其身,王爺,對奴婢的期望真是很大。”
原來,她是太尉的女兒,也就是景王即將迎娶王妃的姐妹。
這般都會被廢黜,玄憶,哪怕有着對她的眷愛深沉,都不能保她一絲一毫?
作者題外話: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