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海昨晚是和王旭一起離開的,睡得時候也已經凌晨一點多了,王旭大早上六點多起牀,他卻一直睡到上午九點。
出生在羅家這樣的家庭,羅成海的後半輩子幾乎是不怎麼發愁的,也不用爲了衣食住行擔憂,如今在中江隨便做個小生意,承包一個小活,每年也有幾百萬的進項。
雖然國家有官員直系親屬不得從商的規矩,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羅成海沒有步入官場,生活總要顧忌吧,這種事也算是潛規則了。
羅通全對羅成海也放得寬,只要不做什麼爲非作歹,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一般是不怎麼管的。
今天禮拜天,羅通全也沒有去市政府,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出來,看到羅成海在客廳吃早點,沒好氣的道:“昨晚又到哪裡鬼混去了,這麼大的人了,總是和一羣狐朋狗友嚇唬混。”
羅成海此時也吃的差不多了,知道自己老爹也就是順嘴數落,其實沒怎麼真的怪怨他,隨身從身上摸出一包煙遞了過去:“昨天晚上有人給的,順便孝敬您一包。”
羅通全順手接了過來,淡笑道:“怎麼,你老爹窮的抽不起煙了,還需要你接濟。”雖然嘴上說着,羅通全也知道羅成海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他煙,下意識的向煙盒看去,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就發出一聲驚疑:“大熊貓?”
“就是大熊貓,別的煙,我也拿不出手給您啊。”羅成海笑吟吟的說道,表情有些欠揍。
羅通全卻沒在意,在羅成海邊上的沙發上坐下,再次仔細的打量起來,一邊打量,口中再次發出一聲驚訝:“這不是一般的大熊貓啊,是京都副國級以上領導的特供煙,你小子從哪裡搞到的。”
羅通全雖然沒資格分配這種特供煙,見識卻不凡,一眼就看出了這煙的不同,這種煙,不是隨便可以搞到的,韓廣林的特供煙和這個也不相同。
“昨晚上王旭給的,直接給了我一條,可惜,我一開始不知道,還拿了進去,被人瓜分了不少。”羅成海惋惜的說道。
“王旭!”羅通全愣了一下,訝異道:“王旭去了京都了?”
羅成海點了點頭:“好像先去的港島,後來去的京都,也不知道他在京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眼睛失明瞭。”
“眼睛失明瞭!”羅通全聞言,猛然間站起身來,滿臉吃驚的道:“你說他失明瞭?”
“不錯,是失明瞭,我也很納悶,怎麼好端端的,就看不到了,除了眼睛,他看上去也沒什麼異狀。”羅成海道。
“竟然失明瞭。”羅通全依舊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相信,慢慢的坐回到了沙發上問道:“他有沒有說這個煙是怎麼來的?”
“這個倒是有人問了,王旭說他上了一次天泉山,這煙好像是沈老給的。”羅通全說道。
“去了天泉山!”剛剛坐下的羅通全,聽到這個消息,再次站了起來:“你說他去了天泉山,這個煙是沈老給的?”
“是啊,他就是這麼說的。”羅成海點了點頭道:“您還記得上一次南宮雄的事情嗎,那一次在月上妖嬈,我們幾個招待的那個沈飛,竟然是沈老的孫子。”
“沈老的孫子。”羅通全輕聲低估了一句,再次坐了回去,低聲道:“我倒是聽說前幾天沈老病危,當時京都傳言紛紛,都說沈老可能抗不過去了,可是後來又突然康復,而且還活捉了國際有名的殺手獵鷹,現在看來,或許沈老就是王旭治好的。”
“什麼?”這次輪到羅成海吃驚了,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您是說王旭救了沈老,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羅通全此時倒是理順了思路:“你不是說前一陣那個沈飛就是沈老的孫子嗎,他既然認識王旭,那麼就知道王旭的醫術,沈老病危,可能王旭就是他請去的,我猜測,王旭失明,可能和這件事也有關係。”
不得不說,這世上的事情真的經不住有心人的猜測,一些人猜不到,只不過是信息渠道不夠,羅通全知道沈老病危的事情,再結合手中的大熊貓,竟然幾乎猜測的**不離十,他唯一沒猜到的也就是王旭和沈老的關係。
“他的眼睛和這件事有關?”羅成海皺着眉:“治病怎麼會導致自己失明呢?”
羅通全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王旭治好了沈老,這個不會錯,要不然,這個大熊貓怎麼解釋,即便是他認識沈飛,想要上天泉山也不容易吧。”
羅成海點了點頭道:“照您這麼說,王旭現在豈不是成了沈家的恩人,即便是眼睛失明瞭,這以後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羅通全道:“要真是這樣,這個王旭可真是了不得啊,有沈家幫襯,只要沈老健在,他以後絕對是無人敢惹,即便是韓書記也要給幾分面子。”
不提羅家父子的交談,再說福生堂。
有青慕坤在邊上勸說,喬斌凱配合,自然不能讓陳璇就那麼走了,最終還是接受了王旭的醫治。
王旭讓陳璇躺在鍼灸牀上,開始給陳璇行鍼,要是沒有剛纔王旭的那一針試探,知道真相的喬斌凱還有些擔憂,但是剛纔見識到王旭瞬間刺出的一針,喬斌凱是徹底歎服了,王旭的眼睛雖然瞎了,這一手鍼灸,依然讓人驚歎啊。
這次給陳璇鍼灸,事實上講究不是很深,主要就是讓她刻骨銘心,其次纔是調理身體,之後還有湯藥配合,也不需要脫衣服,穿上單薄的襯衣就可以了。
讓陳璇在鍼灸牀上躺好,王旭從趙凱手中接過銀針,還沒有下針,陳璇就嚇的身子哆嗦,臉色煞白,差點起身跑了。
感受到陳璇的顫抖,王旭笑着開口道:“放心吧,這第一針不疼,不要害怕。”一邊說着,王旭一邊伸手輕輕的在陳璇的肩頭拍了兩下。
就是這拍打的過程,王旭手中的銀針瞬間刺了下去,陳璇果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不過好像全身瞬間就不能動了。
扎完這一針,王旭向邊上的趙凱點了點頭,趙凱拿着一個卷好的包毛巾走到陳璇跟前道:“張開嘴,把這個毛巾咬在嘴裡。”
陳璇身子不能動,倒是能說話,嘴巴也能動,不解的問道:“王醫生,這是幹什麼?”
王旭淡淡的道:“下面就開始行鍼了,會很疼,我怕你咬舌自殺。”
王旭這話一出口,不僅陳璇嚇的一個哆嗦,就是青慕坤和喬斌凱也嚇的身子一抖,疼得咬舌自殺,這是怎麼一種疼痛啊。
陳璇可憐兮兮的看着王旭,此時就像是三四歲的小女孩:“王醫生,能不能不治了,過不了年關就過不了年關吧。”
王旭搖了搖頭道:“你這情況都是自己找的,其實一開始沒什麼大礙,你自己總是結合網上的東西,給自己亂確診,然後亂吃藥,這才導致現在這麼嚴重,不能不治,你心情放鬆,儘量配合,我也儘量一次幫你治好,要不然,還需要再次鍼灸。”
聽到還可能再次鍼灸,陳璇是徹底不敢說話了,急忙張開嘴巴,緊緊的咬住毛巾,眼睛一閉,很有些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覺。
“師傅,準備好了。”王旭看不到,趙凱在邊上提醒道。
王旭點了點頭,伸出手去,趙凱急忙遞上銀針,他的另一隻手在陳璇身上一摁,手中的銀針就刺了進去。
隨着這一針刺下,原本緊閉雙眼的陳璇,眼睛瞬間睜開了,嘴巴大張,發出一聲淒厲的喊聲,即便是福生堂外面的人都能聽得見,距離最近的王旭,更是被震得耳膜疼。
隨着這一聲淒厲的喊聲,陳璇的額頭瞬間就滲出了汗水,急忙緊咬牙關,咬住了嘴裡面的包毛巾。
此時的陳璇是全身動彈不得,雖然能說話,卻只能生生的承受住這種痛苦,邊上的王旭卻慢條斯理的,一針一針的刺進陳璇的身上。
王旭動作很慢,幾乎是幾分鐘才刺一針,不過躺在鍼灸牀上的陳璇卻度秒如年,感覺時間過得是那麼的漫長,那種刺骨的疼痛,折磨得她真想就這麼去了,要不是嘴裡的白毛巾,說不準她真的咬舌自殺了。
半個小時終於過去了,王旭一一收了銀針,等到銀針全部下掉,陳璇身上的痛苦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服的暖流,讓她忍不住呻吟。
不過還沒等陳璇好好享受,王旭就說話了:“鍼灸已經完了,爲了讓效果更好,你現在必須儘快出去跑一圈,至少跑兩千米,要不然還需要鍼灸。”
聽到王旭的這個話,陳璇頓時一個激靈,急忙一個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大步就跑了出去,青慕坤一愣,也急忙追了出去。
看着陳璇和青慕坤都出去了,喬斌凱才笑着向王旭問道:“現在是不是就沒事了,不過你這手段,真是讓人歎服,你的鍼灸不會就是爲了折磨她吧。”
“扯淡。”王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笑罵道:“我這鍼灸效果比起她鍛鍊一年的效果了,竟然是爲了折磨她,你這話我怎麼不愛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