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個王子凌,對她可是一點興趣沒有啊,再說君若蘭根本也不喜歡那個姓王的,真是白瞎了這麼一段情了,君若傾倒是勾起脣角,“行了,你把信留下吧,不要送到王家了。”
那小廝點點頭,“是,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回去。”這可是二夫人親*代的事,他可不能不辦,但是他現在也怕君若傾,只好隨意的點頭應承下來,反正等會他去哪了,她也不會在追究那麼多的。
看着他跑遠了,她才舒了個懶腰,“楚兒,去盯着他,咱們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君若傾救了楚兒幾次,楚兒對她的話,自是言聽計從的很,趕緊點頭應承着,去追那個背影,還提起裙襬,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陽光暖暖的打在他的身上,這花如雪要是再不回來,自己就要把君家攪合的天翻地覆了,不過也好啊,至少不那麼無聊。
她也很清楚,那小斯是不敢違抗兩邊的命令,他是二夫人房裡面的人,她只是在想自己的下一步計劃而已。
果不其然,楚兒跟着他一路跑到了王府,將信親自交給了門口的小斯,吩咐着要交給大少爺。
殊不知,王子凌接了信之後趕忙派人打聽君家的事。
楚兒一臉怒意沖沖的進了院子,噘着嘴,“小姐啊,小姐,二夫人房中的人心計真的好深,居然還去把東西送給了王少爺。”
君若傾把茶杯遞給她,一臉溫柔的笑着,“沒事,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別擔心此事了,咱們晚上去行事去。”
“小姐什麼意思?”她略微顯得有那麼一絲的興奮,雙眸都在放光的樣子。
君若傾聳聳肩,“沒什麼,你一會就知道了。”她難掩臉上的興奮,因爲她馬上就要出動了。
這天到了下午的時候昏昏沉沉的,烏雲密佈,不到片刻驚雷劃過上空,整個京城都籠罩着一層黑暗。
那小斯一路歡歌從後門進來,下午的時候拿着管家給的賞銀不僅喝了花酒,回頭去賭坊賭了兩把,居然還又贏了不少銀子,他是又蹦又跳的,早把今日上午被君若傾嚇得屁滾尿流的事忘了。
“這什麼天氣啊,剛剛還天雷滾滾的,怎麼現在還陰森森的,甚至有鬼叫的聲音了呢。”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別怕別怕,大晚上的難道會活見鬼了不成。”
樹葉飄在他的臉上,不到片刻竟然還有低吼哭泣的聲音,他的雙腿發軟,就連銀子都拋在了地上,遠處的樹上掛着一個白衣的女鬼,頭髮隨意彌散着,那寬敞的長袍下, 是一張血紅的面龐。
那女子低吼,哭泣,緩緩朝着他移動過來,他身子想要動彈,可是卻發現動不了,不斷的念着咒語,“姑奶奶,姑奶奶,你誰啊。’
女鬼發出了幽怨而又低吼的聲音,“王五,王五,你要跟我在一起嗎,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王五不斷的揮手,“姑奶奶,我不認識你,誰害的你你去找誰啊,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是無辜的。”
“如果不是你刻意欺騙,我怎會被囚禁在這個君府,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女鬼頭髮彌散,張開詭異的面龐,雙手舉起,王五看到那張燦白的臉,雙眸一轉,直接被嚇暈了。
君若傾看到人暈了,這才拍拍手,然後把繩索放下來,楚兒解開繩索,撲到了他的身邊,“小姐,小姐,這人怎麼那麼笨啊,那麼一嚇就死了。”
君若傾摸了摸他的呼吸,“沒死呢,只是被嚇暈了而已,不過他明兒醒了之後也得少了半條命。”
楚兒狠狠的踢了他兩腳,見到他還是不動,朝他吐了一泡口水,“活該,誰讓你不聽從我家小姐的吩咐,真是沒嚇死你。”
兩個人一路往回走,一路有說有笑的,“這王五以後估計還是個忠厚人,留他在府裡還有用。”
楚兒點頭,但用手去抹自己的臉,有些不滿和厭倦,“小姐啊,您看您給我畫得妝,多醜啊,好恐怖。”
君若傾笑了笑,正好天又開始飄雨了,溼漉漉的頭髮加上花掉的妝,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詭異了,“我說了,讓你隨便嚇嚇他就行了,是你自己太調皮,非得往你臉上畫那麼白的。”
自打楚兒的出現之後,她心裡面高興了不少,她倒是噘着嘴一副可憐的樣子,“小姐啊,您今天不是說,越白才越有效果嗎,我還是怕嚇不死那王六,給小姐添了麻煩而已。”
她搖頭,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去,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自己房間裡面居然還閃過了燈光,她眉頭一皺,不會又是花澤磊沒事幹?跑到自己房間裡面來找自己敘舊談心聊天吧?
“楚兒,你先回房間去吧,我有點事要處理。”
楚兒看到君若傾那副緊張的樣子,索性點點頭,“好,小姐自己小心點,如果有什麼事叫楚兒就是,楚兒一直在小姐的身邊。”
看到她回去關好了門,君若傾整理了一下衣裙,門推開,君若傾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見過一次面的王子凌,她驚詫道:“爲什麼是你?”
王子凌轉過身來,幾日不見,倒是覺得他消瘦了不少,而且她也看過了那情書,寫的可不是她的名字,君夫人還沒那麼蠢,讓王子凌來追她,最後在給她扣上一個七出之過吧。
下午在店裡面的時候,聽着小斯來說君若傾捱了打,他心裡面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君府的人對他理喻的很,連通報都沒有就讓他進了門,他大致問了問方向,見她這裡沒有人,就先來坐了坐。
見她沒事,他也曉得是自己太過於多慮了,嘴角微微一笑,“我真的是多慮了,居然還以爲君小姐被君夫人所害,有個萬一呢。”
君若傾揮揮手臂,看着這個男人的真情,的確面帶疑惑,這王子凌來找她,莫非只是爲了來看她有事沒有,她眉心一緊,自己與他一無關聯,二無牽掛,很是說不過去此事啊。
她懶得理會這個人的鬼話,邁開雙腿就走,可剛走到牀邊她眉心一皺,屁股還疼,想坐都坐不得。
王子凌見她眉心一緊的樣子,咳嗽了兩聲,從懷中拿出金瘡藥,送到她的面前,“君小姐,這是王某從塞外帶回來的藥物,活血祛瘀的,能讓你身體更加迅速的恢復。”
君若傾將瓶子拿在鼻邊,吸了一口,倒是上好的良藥,忍不住勾起脣角,“想不到王公子真的有心啊,出門都帶着這等名貴之藥,難不成就不怕賊人覬覦嘛?”
他眉心一緊,咳嗽一聲,“王某今日本就是來探望未來的太子妃娘娘,這藥也算是給娘娘壓驚。”
“王公子,咱們一無私情,二無舊誼,王公子這番大恩大德,讓我如何接受?”君若傾看着他,始終覺得這個人單純的臉上藏着點什麼,但他面上寫着老實和愛慕,讓她真的是猜不透。
王子凌看到君若傾這麼說,一臉尷尬,“王某知道君小姐不日就是太子妃,並沒有什麼意圖,只是覺得太子妃娘娘冰雪聰明,有意結交這個朋友而已。”
君若傾揮了揮手,看着他一副正兒八經認真的樣子沒什麼多大的意思,索性直接道,“王公子,這男女之間哪有什麼單純的友誼,還請王公子回府吧。”
王子凌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逐客令活生生的讓斷了他的話,他有些木訥的僵在原處,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屋裡面顯得有幾分寂靜,讓人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看着他這單純的模樣,君若傾實在是無心傷人,眉頭一皺,出口看着他道:“既然王公子也無壞心,這藥我便收下了,謝謝王公子的好意了,只是我已定了婚約,煩請王公子不要多想,以免給自己遭來殺身之禍。”
王子凌躬下身子,雙眸閃過一絲微紅,“太子妃大恩大德,王某感激,王某對太子妃的情誼心中有數,絕不會越界而爲。”
君若傾點點頭,這人已經開門了,一道驚雷劃破上空,雨滴順勢滑下,她眉頭一擰,“王公子,等一下。”說完走到屋邊拿起一把紙傘,“王公子,馬上恐又是暴雨了,回去帶把傘吧,免得病了。”
他雙眸閃過一絲驚詫,心一暖,躬身趕緊,打着傘走出院門,王子凌怎麼也沒想到,她身爲太子妃,心竟如此善良,對她的崇敬,又足足多了 幾分。
送走了王子凌,君若傾本來打算舒個懶腰回去睡了,可是她雙眸的餘光居然看到了牆壁外頭有個人影攢動,她在定睛一看,倒是把她嚇了一跳,沒想到,竟然又是那個禍害人的春香。
君若傾真的是沒有想到,王家人過來,居然君若蘭還來監視她,果然情書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不過這樣好啊,將計就計,你有張良計我有的是過牆梯,她雙眸一轉,既然這兩母女心懷鬼胎,那可就不要怪她做事過分了。
她雙眸一轉,撲倒了院子裡面嚎啕大哭,“作孽啊,作孽啊,這作的是什麼孽啊。”
楚兒本來已經睡下了,門口的動靜驚的讓她披上衣服開門,外面狂風大作,她連傘都顧不得,踱步衝到君若傾面前,用手扶着君若傾,“小姐啊,您這是怎麼了,快點起來,風大雨大的,可別傷了身啊。”
君若傾看着楚兒,一臉哀嚎,“楚兒,我與太子已經有了婚約,可是那王子凌居然還像我表白了,你說這是讓太子知道了,可該如何是好啊,如雪…”她說完了,仍是斷斷續續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