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若是實在是心中放心不下,不若我讓宮中的人先將情況的真實性確定一下,若真是如此,娘子再做打算也不遲,若是事實並非他們說的那樣,那娘子也就沒有去的必要了。”
蘇慕染低頭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也好。”
楚木白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那個小侍,開口說道,“就說本王的王妃今日身體不適,感染了風寒,近日恐不能入宮。”
“是,殿下。”那小侍回了一聲,便退下了。
楚王府門口,一列的灰藍色衣衫的內監在門外等候,小侍出來之後,便按照楚木白的吩咐說了去,門口的內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楚王他們得最不起,楚王妃是楚王最爲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更不能說碰了。
哎,誰讓他們是奴才呢,奴才能做的事就是回宮復稟。
一羣內監拱手做了禮以後,便回了皇宮之中。
皇宮內,容妃正在自己的殿院中焦急的等待結果,一看到她吩咐外出的那幫內監,頓時來了精神,自個小跑着走了上去。
“怎麼樣?楚王妃怎麼說?”
“這...”內監們面面相覷,最後其中一位站上前來,低頭頷首說道,“回容妃娘娘,楚王妃身體有恙,感染了風寒,一時間怕是不能入宮。”
“不能?”容妃臉上出現了焦急的神色。
一邊她擔心楚茗夜這邊的病情,另一邊她也擔心楚王妃那邊的情況,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推脫之詞,但容妃還是很喜歡楚王妃的,一聽說她感染了風寒,心中竟然也是揪揪的。
“好了,知道了,你們退下吧。”容妃皺着眉頭開口說道。
“是,容妃娘娘。”
待那一行人都退下去之後,容妃直接去了楚茗夜的住處,一進去就是愁剎人的模樣,梨花帶雨的,要多讓人心疼,就多讓人心疼。
“嗚嗚...皇上!楚王妃她感染了風寒,怕是不能進宮了,嗚嗚...皇上這可如何是好——”容妃哭哭唧唧的說道。
楚茗夜眉眼深沉,他自然是清楚的明白的,周身的寒氣散發,不過片刻臉容之上又是溫柔的模樣。
他將她攬在懷裡,開口說道,“無妨,那就等過些時日,等楚王妃的身子好些了再去請,我的身子骨我清楚,不妨事的。”
容妃抽了抽鼻子,“皇上...”
“好了,愛妃你先回去吧,朕還有奏摺需要批閱,一時間抽不開身。”
容妃從楚茗夜的懷中出來,擡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溫柔乖巧的作了揖,“皇上多注意身體,妾身就先行退下了。”
“嗯,退下吧愛妃。”
容妃退下之後,偌大的殿內只有楚茗夜一個人,他隨手一揮直接將一桌的奏摺全都揮灑了下去,眼神陰鷙狠戾。
門外守門的人聽到聲響,一個個的膽顫心驚,誰也不敢大口喘息說話,這幾日楚茗夜心情煩躁,已經不知道砍了多少人,在他的眼裡,他們就是卑微到不能再小的浮游了,他們還是老實本分的好,俗話不是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着。
少傾,洪公公一襲紫色的外袍,臉色黑沉的朝着殿內走進來。
“咚咚咚——”
“皇上,老奴有事求見。”洪公公開口說道。
“進來!”殿內傳來楚茗夜冰冷的聲音。
洪公公推開房門見到的就是一室的狼藉,他低垂着頭,臉上的陰鬱濃的似乎比楚茗夜還要深。
“皇上,老奴剛纔派人去了就近的一處蝶影羅剎,發現...發現基地之中已經無一人生還。”
“什麼!”楚茗夜暴怒而起,一掌拍在桌子之上發出一聲巨響,之後他自己也因爲氣血攻心,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皇上!”洪公公忙快步走上前,雙手攙着楚茗夜,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該不該說下面的話。
“廢物!一羣的廢物!我一方的蝶影羅剎被滅居然沒有半點的消息,還是在辦事的時候才發現!”楚茗夜聲音低沉凌厲,甚至能夠聽見,血液在喉嚨間的聲音。
洪公公眉頭皺的更深,“皇上,其他的幾個地方,老奴派去傳信也分毫沒有迴應,怕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楚茗夜驀然的扭過頭,瞪看着洪公公,“你、說什麼?!”
洪公公頷首的更深,“殿下,蝶影羅剎怕是已經被滅了。”
“轟——砰——”
楚茗夜一腳直接將前面的桌子踢到了遠處,聲音冰寒,“楚、木、白!”
“皇上,此時怕楚王妃也參與其中,若緊緊只是楚王一個人的實力,據咱之前掌握的資料來看,他的人是不能對抗我們的,怕是楚王妃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我們培養的醫師也......”
楚茗夜臉色黑沉,“噗——”
“皇上!皇上!太醫!快傳太醫!”洪公公開口朝外喊道。
楚茗夜手緊抓這洪公公的衣袖,臉色因爲疼痛漾起了一層的紅色,“暗衛,暗衛是我最後的籌碼了,保護好暗衛——”
說完這句話之後,楚茗夜又吐了一口鮮血,而後暈了過去。
洪公公看着手挽着的人,眉頭蹙起,低聲語,“該來的都會來的——”
不過,如果真的到了最後一刻,老奴我就是拼勁了自己的全力,也會護你無事。
少傾,太醫一羣的涌入了殿中,這已經不是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憑藉他們,一個人根本就是無從下手,相反的,多個太醫輪流把脈之後,共商對策,才勉勉強強的有那麼一點的思路。
......
楚王府中,送走了皇宮中來的一行人,蘇慕染卻陷入了沉思。
“娘子,你怎麼了,怎麼還魂不守舍的?娘子放心,要打探的消息今晚就會有結果。”楚木白開口說道。
“嗯嗯,好,我知道了。”蘇慕染有些失神的說道。
“娘子娘子——”
“嗯?”
“喝粥。”此時的楚木白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準備喂她。
“啊?哦哦哦。”蘇慕染回過神,張了張嘴巴,“相公,我自己喝就行,你不必這樣,會累到的。”
楚木白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晃了晃頭,“傻瓜,喂個飯算什麼,我喜歡,我願意,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