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年有意外的收穫。”楚木白的嘴角向上彎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在月黑風高的枯林峭壁之下尤顯的詭異。
內力的釋放讓他可以很好的洞察周圍的一切,楚木白甩袖踏步退了十餘米,聲音 清淡冷凌。
“既然已經突破了五階又何須再隱藏?”
月色淺淡之下,空氣沉寂了幾秒,而後不遠處的懸崖之下,一道黑影忽的閃現,楚木白眸眼中的笑意更濃,他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知道黑影襲他而來,他腳下微動,只微微轉了下身,便巧妙的躲過了攻擊。
黑影似乎有些的暴戾,轉身就又是一擊,楚木白踏步騰身而起,轉身之間已經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刀光劍影之間與黑影交打了起來。
楚木白並沒有用盡全力,不然黑影早就不知傷的如何了。
他知道從骸惡谷初次出來之人,身上夾帶着的還是墜入骸惡谷時,亦或家破人亡,亦或至親背叛的痛苦與絕望,他得讓他們有一定的宣泄,然後在關鍵的時機給他們以最強的刺激,讓他們從混沌中清醒。
很快,黑影就察覺到了力不從心,似乎是瘋魔了一般,他對空嘶吼,而後用力將上半身的衣衫都震了碎,不要命的朝前衝。
衣衫破碎,那身影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野獸撕咬亦或是劍傷荊棘留下的痕跡。
楚木白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微頓了半晌,便將佩劍收回了劍鞘中。
眼見着黑影距離他不過三米之間的距離,楚木白擡手蓄力,直接一掌朝着襲來之人的左肩拍去。
掌風急促的劃過空氣,準確無誤的擊中了他,黑影整個身體後退,直接撞到了身後粗壯的樹幹之上。
在黑影還未反應過什麼的時候,這時的楚木白已經閃身來到了他的身邊,手指爲他舒緩着身上暴走的內力。
“提起運走,入引丹田。”楚木白開口說道。
黑影面色有些的痛苦之色,彷彿是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對於生的慾望,讓他聽令的運着周身的內力。
半晌,楚木白收回爲他點穴的手,背於身後,淡淡的說了句,“你的資質很好,是我這麼幾年來遇到的初次就直接突破了五階之人。”
黑影跪地,“多謝主人救命之恩。”
“無礙,你們是我的人,護你們也是正常,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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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人。”
楚木白看着面前臉容姣好的男子,解下了自己的披風,扔給了他,“披上。”
黑影似乎有些的差異,但還是老實遵了命。
“你身法很好,從此便是我鬼衣中的一員,鬼衣內令遵法你可知曉?”
“回主人,略有耳聞。”
楚木白不動聲色的轉過了身去,“鬼衣需忠,不得背叛。”
“是,主人。”
“我看你初出之時的戾氣極重,可是還有什麼未了之事?”楚木白淡淡的開口說道。
“回主人,確有一件。”
楚木白半側過臉,“說。”
“屬下是原本是東南蒼梧縣縣主的兒子,父親清廉一世,卻被旁人誣告貪贓枉法,一時之間縣中之人見屬下的家人就像是見了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父親無奈辭官回家,然就在帶全家回的途中,遭遇了土匪的劫掠,屬下九死一生的逃了出來,可是我的父親、母親都未能倖免,母親臨死前還受了那幫強盜的輪番欺凌——”
“後來,在我想去暗殺那幫土匪強盜之人的時候,知道了內情,原來這一切都是蒼梧縣中最大的地主趙大山搞得鬼,他的兒子在父親在位期間,犯了強.奸之罪,父親按律法將起打下了牢獄,趙大山送錢求保未果,就下了殺心,勾結了土匪——”
“得知主謀,我自然不會放過,但幫兇一個也不能活,我上了土匪山,假意投靠,卻不知他們早就知我的身份,一路追殺於我,我苦於仇恨不得報,便縱身越入了骸惡谷中——”
“如今四年過,得幸突破,還請主人允許我了結了前半生的餘仇!”
楚木白墨黑的瞳微縮,“他們確實可恨,只不過剛纔聽你說幫兇一個也不能放過,那你欲將蒼梧縣的百姓如何?算上來他們也做了不對的事。”
男子頷首,“主人,屬下此去只解決趙大山以及山道上的土匪,至於蒼梧縣的百姓,我想讓他們明白真想,喚我父親一個清白。”
“好!”楚木白轉過身,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沉木雕牌,“這是象徵你鬼衣身份的通行證,到了蒼梧縣之後,自會有相應的鬼影與你接應,我會傳令下去,讓鬼影協助於你。”
男子雙手接過木牌,“謝主人。”
楚木白收回手,語氣輕緩,“等你了事之後,便會京都,前往我的府邸,保護楚王妃。”
“是,主人。”
楚木白擡頭仰望着天上的半彎輪月,神思抽離,“去吧。”
待鬼衣走後,楚木白自行躍上了樹幹枝椏之上,半倚着樹幹,靜靜的呆望着。
“以前怎麼不知這遴選的幾日那般的枯燥...”
微頓了半晌,楚木白擰了擰眉,眼神有種莫名的執着。
——不行!若是往後的幾年,每年都有這麼幾天與娘子分離,十年就是一個月,二十年就是兩個月...煩死了!回來我得選個人幫我來做這件事!等到實在不得不我出場的時候,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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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
蘇慕染賞月賞的出了神,直到一陣清涼的微風吹過,臉上某處被吹得有些疼痛,她才緩過神來,手輕扶上,皮膚皸裂的觸感讓她猛然的站起了身來。
她有些慌張的提起裙襬衝進了房間裡,巴掌大小的臉懟着梳妝鏡看,待看到那兩行衝粉下來的痕跡,蘇慕染忍不住在心底低罵了一句。
——沒出息!怎麼又哭了,你瞅瞅你,這都真快成了那深宅古院裡的淒涼怨女了,崽崽過些時日就回來了,你說說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啊...西!丟死個人了!
蘇慕染讓翠兒端來了洗臉用的水,將臉擦拭乾淨之後,一個人坐在牀榻之上,不知道又發了多長時間的呆,才轟然睡下。
第二天,等她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上了三竿。
蘇慕染: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