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白身形一頓,腳下一沉差點擡不起來,連連深呼了好幾口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沒事的......
“嗯。”
楚木白聲音淡定自若的回答道,隨即自顧自的走到了案桌前。
蘇慕染雖然是疑惑,但這跟她要同他解釋來說就顯得不是那般需要追根問底的事情,這次,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解除所有的誤會,今後好好地寵愛與被他寵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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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染一進屋就做起了十分殷勤的活兒,先是當了一把紳士,抽出案桌前的椅子,“相公請坐。”,而後安靜的拿出墨硯進行研磨。
“不必如此麻煩,這些事還是交由下人去做吧,娘子不是還要爲那位叱原國的世子配藥嘛?去忙就行,這裡我來處理就可以了。”
蘇慕染完全不像之前提起天靈百草的那個擔憂機靈勁,淡淡的說道。
“不着急,他一時半會的沒事,在我這裡當然還是相公的事情最爲重要。”
我...她說我的事情最重要......
楚木白的心爲之一震,擡眼偷偷瞄了一眼她,他見她臉上暈了一抹紅,不自覺嘴角上揚,勾出一道誘人的弧彎。
等他緩過神來時,發現桌案之上沒有出現什麼奇蹟,他有些尷尬的坐下,眼睛四處的撒,當他看到案旁之上還有幾頁宣紙時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從桌子的書筒內取出了一紙宣紙鋪平展開在案桌上。
因爲蘇慕染想着那等解釋之事怎麼開口也沒怎麼注意案桌之上的情況,聽得到紙張鋪展開的聲音,她緩緩地微擡頭。
“這不就是一張普通的白紙嗎?相公這要怎麼處理?”
“咳咳咳...剛...剛纔不同娘子說了嗎?四周邊境近有動亂我來出謀劃策。”
蘇慕染看着那鋪滿整個桌子之上還能散落桌面的紙張,伸出手撓了撓頭。
“這...這樣嗎...可是爲何要用那麼大的一張紙?直接在州官上承的摺子之後披上不是更方便嗎?”
楚木白被問得臉色一陣青紅,他覺着她說的也甚有道理,他也想有,這關鍵不就在這嗎,摺子沒得......
“娘子明諳醫學,對於邊境治理未曾涉獵不知其中深意可以明白,娘子只管研墨即可。”
“啊...哦好。”
倆人一人執筆點墨,一人執石研墨,各自有心思,陷入了沉默......
最先打破平靜的是蘇慕染,她俯着身,歪着頭,與他低垂的明眸目光相觸,她莞爾一笑,明眸皓齒,聲音嬌羞捏捏。
“相公......”
楚木白執筆懸空的手僵動,珠墨凌空滴落,瞬間四散溢開。
“嗯?”
蘇慕染對他眨了眨眼睛,她抿了抿脣頓了頓,“相公我覺着那件事還是應該同你解釋下。”
“咳咳咳.....什麼事?”楚木白臉色漲的通紅,連着脖頸耳垂綴上了紅意。
蘇慕染轉過桌角走到他的近前,蹲下身,雙手放到他的腿上,擡頭看着他。
“就是今天相公你吃醋我擔心樺塵世子的事,其實準確的說我擔心的是相公。”
楚木白眼裡閃過一絲的色彩,嘴角微有抽搐,“怎麼說。”
蘇慕染見楚木白臉上並沒有顯示出一絲的抗拒情緒,她心下有了幾分的把握,面容溫柔,語氣和緩。
“相公你看,我是不是隻有治療好了樺塵世子的病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叱原國近期的暴亂,也能改變現在百姓對相公的錯誤認識?”
楚木白輕佻了一下眉梢,眸色平靜。
“就算治不了,武力照樣可以解決暴亂,至於他人認知,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娘子的。”
啊...這......
蘇慕染頓時被懟的無話可說,確實挺有道理的,她只能說一句,牛批!
“是,相公當然可以解決了,但是治療好叱原國的世子這個途徑不是更和平更妥當嘛,而且我知道相公嘴上雖然那麼說,但是心裡卻是極不願意看到傷亡的,對不對?”
楚木白低頭不語。
蘇慕染拿過他的手握在手裡,接着說道。
“相公你看哈,若不是因爲相公的關係我也是沒有機會接觸叱原國的世子的,跟他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交集,這不是因爲我是相公的娘子嗎,我想與相公同甘共苦,所以我對他的擔心初心都是希望相公無事。”
“再說了,我既心悅的是相公,他人便再也不能像相公一樣入了我的眼,這樣說相公可...能明白我的心意?”
“唔......”
蘇慕染的話音剛落,就被楚木白的脣齒肆虐的堵上了......
他將她擁入懷裡,氣息急促熾熱,“娘子我愛你,我愛娘子,我愛娘子......”
蘇慕染摟着他的脖頸迴應着他,“相公我也愛你......”
“娘子天外黑了,你是我的了。”
聽得這話蘇慕染臉臊得通紅,明明不是第一次了,爲什麼沒一次還這麼緊張?!沒出息!沒出息!真是沒出息!
屋內響起書筆掉落的聲音夾雜着幾聲的喃喃細語,他與她躲過了卿月閣內的挑逗,最終也只能道個該來的都會來......
蘇府,榮華圓屋內燭火閃爍。
屋內,一身穿紫衣華服的女人她握着她面前的一個身穿素樸青布衫的女子哭成了一個淚人。
“吟兒,你說你怎麼那麼糊塗啊,殺人可是要掉腦袋的事,你怎麼那麼想不開?”
她面前的蘇可吟臉上沒有流落一滴的眼淚,面容冷淡的似乎在聽她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她有些不耐煩地抽出她的手放在那哭泣的女人肩上。
“娘,別哭了,要不是我還有事未做,我根本不會來見你,我需要錢,越多越好,娘,給我錢,給我錢。”
那紫衣的女子名爲賀柔,是蘇可吟的母親,她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可她擦着眼淚掉着怎麼也擦不淨,聲音壓低着帶着哽咽。
“吟兒,我這裡還有些金銀首飾你全拿去看看夠不夠往後的生活,不夠的話,等你安頓好了,給娘寫封信,娘再爲你寄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