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蝶!慕十七知道的,她孃的故事都是真的,這世上當真就有媚蝶這麼個東西存在的。
所以,獨孤宸的反常應該就是因爲白縈發間的那隻媚蝶的緣故。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心底盤算着如何才能一擊碾死白縈發間的那隻媚蝶!
若單單是對上白縈,她倒是沒覺得自己的身手會弱與她的,可加上獨孤宸的身手,便有些麻煩了。
剛剛他向她出手毫不手軟,她很難再想到她如果再對白縈出手,獨孤宸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她!
她倒不是怕死才如此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的,她怕的是他有朝一日清醒過來,發現是他親手殺了她,他該有多麼地痛苦難受啊!
她把那白縈想成了自己,如果有人想要對自己出手,那個人怎樣才能逃過獨孤宸的身手。
她想了半天,答案竟然都是不可能,獨孤宸不可能讓別人對她出手而最後還毫髮無損的。只不過這會這別人換成了她而已,她這會也只能儘可能地讓自己所受的傷輕一些吧。
看着白縈,抖着脣故意示軟:“我可以離開,活着離開,所以我有些話想和你說,白二姑娘可願意移步的。”
白縈盈盈一笑,道:“若是讓我把他還給你這類的話,我看你還是免了吧。”
慕十七道:“不是他,而是關於你嫡親姐姐的一些事,我想白二姑娘應該很樂意知道的。”
白縈突然從獨孤宸懷裡直起了背,盯着慕十七的眼神裡帶着一抹狠絕與急迫:“你果然認識那個女人,你要告訴我那個女人什麼事?”
慕十七扯脣冷笑道:“那就要看看你白二姑娘想知道什麼事了,能馭萬獸的苗疆聖女信物如何?亦或是你最想知道的萬蠱之王的煉製方法?”
慕十七雖沒見過白縈,可在她孃的故事有這個白二姑娘,她娘估摸着是怕她以後吃了這白二姑娘的虧,抑或是怕她被苗疆人尋到會有麻煩,才把苗疆的事和這白二姑娘的事通通都告訴了她。
她娘嘴裡的白二姑娘,小小年紀就能玩那麼多的心思,可卻偏生靈性不及她娘,又是個庶女,便從小就嫉恨着她娘。
白二姑娘後來雖然當上了聖女,可卻沒能找到她娘藏在銀蛇手環裡的聖女信物——馭獸骨笛,所以白縈在馭獸一事上稍稍欠缺一些火候。根本沒有苗疆聖女該有的絕世馭獸之能。
所以,慕十七這會這話對白縈來說,那時充滿了誘惑的。
即便是如此激動,她還是存着防備之心的,充滿媚色的眸子看向慕十七道:“你一個離國人怎麼可能知道苗疆之事,你這是在框我!”
慕十七扯脣冷笑道:“你的嫡親姐姐白錦,苗疆前一位聖女,嫁的是唐門之人,還生了個女兒就是唐門的門主那位十七姑娘,對嗎?白二姑娘應該不會忘記那忘憂林中之事纔對,那般謀害嫡親的姐姐,難道睡夢之中都不會驚醒的嗎?”
慕十七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到白縈的耳朵裡,讓白縈身形一震。
“你,怎麼都知道。”
慕十七不再與她廢話,挑眉看她道:“我若說那唐十七告訴了我一切你信嗎?我若說我知道那骨笛的下落,你想聽嗎?”
那骨笛對白縈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她的整個思緒都被慕十七給勾了過去,壓根就沒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是爲了得到獨孤宸而來的。
迫不及待道:“你快告訴我,那骨笛到底在哪裡!”
慕十七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自己這邊,看向那四周道:“苗疆至寶的下落,白二姑娘希望被旁人聽去嗎?”
白縈對慕十七是有所防備的,可她同時也在心底給慕十七安了一個世家女的身份,再加之慕十七剛剛被獨孤宸傷得那麼慘,她就沒大把慕十七的身手放在心上。
從獨孤宸懷裡蹭着身子站了起來,朝着慕十七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我希望你別玩什麼花招,到時候,可就別怪我讓他殺了你了。”
慕十七自然知道那個他就是獨孤宸,撇了撇脣扔掉了手裡的匕首,笑道:“我只是想要討個活路,我與白二姑娘你只是做個買賣而已。您說的對,我若是敢對你不利,自然是沒有活路的,而我,這會兒可不太想死。”
慕十七屏住了氣,看着白縈慢慢地靠近自己,就站在自己一臂之內,臉上帶着目空一切的笑。
而她早就在心底計算了一下距離,就等着她自投羅網呢,她那手臂揮多了銀針,練就了異於常人的快很準,她對於那些個極爲細小的穴道都能一刺就準,更何況是這麼大一隻明晃晃的蝴蝶了。
在白縈的微愣之間,慕十七迅速地出手,伸出兩指,徑直地揮向了那媚蝶,可她前算萬算都沒算計到,獨孤宸會因爲離她遠而直接抽出軟劍刺向自己的。
一邊是必須全力去躲開的利器,一邊是隻差毫釐的媚蝶,慕十七選擇了媚蝶!狠狠地夾住了,然後在白縈驚愕之間,攥在手心裡揉成了一團廢物!
展開手心,瞥了眼那團廢物,對着白縈輕輕地一笑,道:“你輸了!”
獨孤宸拔劍刺向她那動作依舊是那麼快,快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長劍刺入她的腰間。
慕十七脣邊漾着一個苦澀的笑,好在他是坐着的,若是他這會是站着的,那劍就不是落在她腰間這麼簡單了。也好在她身手足夠快,否則她就不是側腰受傷這麼簡單了。
白縈想要去搶她手裡的媚蝶,可那媚蝶早就被慕十七揉成了一團渣渣,就算是搶回去了也不會再有任何魅惑男人的用處了。
慕十七猜的沒錯,沒了那媚蝶,獨孤宸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入眼就是那一襲白衣上染着血跡的慕十七,而他手裡居然還握着帶着血的軟劍。
“十七……”獨孤宸微微抖着脣,極力控制住自己拿顫抖着的手腕,起身,一個大步上前就把慕十七那已經疼得有些微顫冒着冷汗的身子攬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