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宸擰着脣低低沉沉地笑開了,大手抓着她那柔軟的小腰輕輕一提把人抱在了腿上,親暱地蹭了蹭她那被夜風給吹的有些微涼的小臉,道:“都說了夜涼如水,你偏生還要出去溜達這麼一圈,瞧這小臉凍的。”
慕十七臉很小很精緻,比他那手掌還要小上許多,這會兒被他用大手捧着,顯得越發小巧可愛了,黑漆漆的眼眸潤着些水色盯着他,誘的他又是渾身不對勁。
低頭碰了碰她的脣,粗啞着嗓子道:“脣也有些涼了,也要暖一暖纔好。”
慕十七小手勾着他的脖子,軟軟嬌嬌地輕哼着。
她一這般哼哼出聲,獨孤宸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那身子了,把那軟成了水的小身子抱着就往那牀邊走去。
獨孤宸這邊的夜美的醉人,因爲懷裡有個香嫩嫩的小身子由着他折騰。而褚律那邊卻又是一個綿長的不眠之夜。
所以第二日獨孤宸是一臉的心曠神怡,而褚律則是一臉的鬱結沉默,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意外之事都在他腦海裡掠過了一遍又一遍,慕十七的話也宛若石頭砸入了他的心湖,沒錯,如果一件事是意外,那麼這一堆事羣發就不是意外了。
整個褚國有誰這麼迫切地想要弄死他?他兜兜轉轉地想了一整夜,不管怎麼想,這個人都只可能是蕭山王褚卅了。
他不想欺騙自己,可卻又心存着一絲希望,糾結着左右爲難,去尋那唐十一聊天排解內心的鬱結。
唐十一剛摟着小玉昔曬過了太陽,那一副人畜無害的好人臉,實在是看不出這人昨夜殺人時那股子兇狠這會都藏到哪裡去了。
唐十一一聽完那褚律的糾結,扯脣笑道:“我沒聽錯吧,你說的那位義薄雲天驍勇善戰正義的使者百姓心目中的好王爺是褚卅?”
“蕭山王叔確實一直受百姓愛戴,也待我如親子,替我守住了這一片江山,難道我說錯了嗎?”褚卅一臉的耿直與苦惱。
唐十一訕訕一笑:“那什麼,是你讓我說的,可不是我扒着你說他褚卅壞話,褚卅當初毒殺獨孤宸只因爲容沐煙看上了獨孤宸,單單這一事就絕非君子。”
看了眼不遠處和小傢伙嬉鬧着的玉昔又道:“在盛京時他更是下毒抓了我,還想霸佔玉昔。你覺得唐門給容沐煙下毒是惡毒在先,可你沒問問他褚卅爲何表面答應了要保住唐門,背地裡卻又是另一番作爲嗎?那日唐門那事你也去的,你難道還拎不清嗎?那明明就是他蕭山王的地盤,他卻只帶了那一丁點的人過去,他那是誠心想要護住唐門嗎?”
聳了聳肩目光一聚,扯開自己後脖頸上的衣領,露出那道猙獰的好似大蜈蚣趴着的傷疤道:“喏,用兩隻大鐵鉤子鉤着後脖頸的肉,完了還在我面前對玉昔動手動腳的,總之,我不管他是你叔還是你是他叔,我和他褚卅的事還有的算呢。”
唐十一託着腮晃着腿,異常悠閒:“哦,還有一事你估摸還不知道吧,他還親手殺了容沐煙。”
褚律身形一震道:“你胡說,他怎麼可能動手殺了蕭山王妃!他那麼愛她的……她分明是自己得了瘋病摔進了荷花池裡淹死的。”
慕十七趕巧擰着脣從那船艙裡盈盈走了出來,瞥了眼那梗着脖子的褚律道:“事實就是,容沐煙出身玄門,玄門四周水系叢生,而她水性絕佳。離國驛館裡的荷花池的水深卻只到她的****。請問她大半夜的不睡覺去那荷花池邊溜達個什麼鬼?他既然都知道她瘋了,爲什麼不讓人在左右照看着她?”
褚律面上不大好看,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那麼深愛着容沐煙的蕭山王叔會親手殺了她。
慕十七這些都是從獨孤宸那裡得來的消息,至於褚卅爲什麼要那麼突然的出手殺了容沐煙,慕十七知道這事和獨孤宸脫不了干係,應該是他爲了唐十一報仇而施了什麼計謀,不過這些個事褚律沒必要知道的那麼清楚,他只需要知道他那位蕭山王叔沒那他想象的那麼良善就對了。
她也不是非要挑撥他叔侄的關係,凝眸看向那褚律道:“你不相信也沒關係,這一路還長着呢,你總會看明白某些人的真面目的。”
褚卅再怎麼不擇手段也不敢出動大波軍隊來殺褚律的,只要是這江湖裡的小蝦小蟹,她們就沒帶怕的。
江湖人玩的就是誰身手好,誰就能活下來的遊戲,而這個遊戲,沒人比唐門的第一殺手玩得更好了。
更何況,有她在,任何毒藥暗器機關都是白搭。
有獨孤宸那耳力在,任何偷襲暗殺都是笑話!
可慕十七萬萬沒有想到,褚卅狗急了跳牆還有這大本事,居然連苗疆最邪惡的蠱毒巫術御獸之人都給她們請來了,還一請了這麼一大堆來。
這羣人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之上,他們隱身與苗疆,神秘而又強大,從不過問世事,從根本上說他們並不算是江湖之人,沒聽說他們和任何皇室之人有何牽扯的。
男男女女一行七八人騎着虎狼等巨獸,身着苗疆特有的衣着服飾,從那林子的一頭走來,尤爲惹眼。
唐十一跳跳蹦蹦地又要過去揍人,卻被慕十七給出手攔住了:“別惹他們,回去看着玉昔和小傢伙,千萬別讓她們出來。”
她能一眼認出了他們,那是因爲她以前聽孃親說過很多苗疆之事,苗疆男擅巫女擅蠱,巫者披散着頭髮,着黑色長袍,黑袍上繡着五毒圖騰。蠱者頭上戴着閃閃發光白銀鑄成的五毒頭飾,所到之處五毒橫行。
還有一羣人是專門玩御獸的,御的都是狼才虎豹這些個猛獸。
總之苗疆之地多神人,她娘跟她說過,遇到了苗疆之人千萬要小心謹慎,他們那些人可是不達目的不善罷甘休的。
獨孤宸也暗沉着眸子朝着那邊徐徐走來的幾人看了過去,薄脣微微一動:“苗疆之人?沒想到褚卅他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