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宸!你先把小傢伙抱出去,我要起來了。”慕十七紅着臉咬了下脣,壓低了聲音道。
獨孤宸眼神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手撈起小傢伙就站起了身子,在獨孤泊那小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就你眼睛尖!跟我出去!”你要是攪了爺的幸福,看爺怎麼抽你屁股。
瞧着慕十七剛剛那眼神,顯然是打算要防備着他的。
小傢伙那屁股扭着動着嘴裡還不忘梗着脖子喊着話:“你可以抽我屁股,你也可咬我脖子,但是你不可以咬慕姐姐。”
小傢伙是打算誓死護着慕十七的,只要慕姐姐留下來陪自己,他不怕疼的。
獨孤宸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了聲:“我咬你有什麼意思啊!”
慕十七實在是看不下去被獨孤宸欺負的小傢伙了,裹着錦被坐起身子,衝着獨孤宸那背影道:“獨孤宸,你別再嚇他了。”
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一大早就跟一孩子鬥了起來。
宸王爺這會一身的火積攢着正沒處撒呢,要不是這小傢伙沒規沒距的鑽進來,他這會一準還能抱着十七在牀上膩歪一會呢。
咬他?咬他有什麼意思啊?
慕十七穿戴完畢,特特想找個領子高些的衣衫把那脖子給遮住的,可這季節又不是大冬天的,誰會準備那種把脖子都護着的衣衫,她只能找了跟綢帶在脖子上饒了一圈能遮一些是一些。
對着那銅鏡,無比怨恨地想着獨孤宸昨夜那兇狠如獸的行爲,下次他再敢這麼對她,看她怎麼收拾他那大惡人!
出了院子就瞧見一大一小互相瞪着眼的叔侄兩,獨孤宸低着哞,獨孤泊擡着臉,小傢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居然敢跟獨孤宸對視了起來。
兩人的對視之間火花四射,那氣勢誰也不讓誰。
“慕姐姐!”小傢伙扭頭一看到慕十七的身影就揮着小腿要竄過去。
被獨孤宸長腿從腰間一攔,絆了個跟頭,啪地一聲坐了個屁股蹲,只聽頭頂上方,他那壞叔叔涼薄的聲音道:“獨孤泊,我說了多少遍了?是小嬸嬸!再給我聽見你亂叫,小心你那屁股!”
宸王爺欺負起小孩子來也沒有分外的不好意思,雙手環着胸,對着那骨碌一下爬起來的小傢伙又道:“還有,別沒事就往她懷裡竄,多大的人了,沒長腿嗎?”
慕十七好笑地瞧着獨孤宸那幼稚到有些變態的行爲,上前幾步,拍了拍小傢伙身上的塵土,摸着他那小腦袋道:“他的意思是說,小泊長大了,是小男子漢了,小男子漢再讓人抱着就要惹別人笑話了。”
晨霧中,慕十七柔柔地聲音,溫柔充滿着慈愛的小臉,獨孤宸越瞧着越覺得自己心底有一個地方變得軟軟的了。
他想,他這會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家,家裡有他,有十七,有小泊。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他和十七的孩子,他們會很幸福,一直很幸福的。
但這會慕十七覺得幸福生活的首要任務是把獨孤宸這一身隨時都會毒發的血魔毒給解了。她是一天都等不得的。
可蕭祁那腦袋還有氣無力的耷拉着呢,她和獨孤宸這麼一走,又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回來,走之前怎麼着也得安排好這離國的一切吧。
邊境那邊這會有藺素素和慕擎玉在,一位是鬼谷出來的,居然說是這一撥裡最厲害的那位。這厲害程度嘛,整個大夏應該都已經體會到了。
另一位則是慕家的慕小將軍,這會呢,是聖上欽點的大將軍。慕擎玉說自個是靠着藺素素和慕十七才混了個大將軍的頭銜,那其實是有些謙虛了的。
大夏之所以在當初把他騙到非麓山去,那可不就是忌諱着他慕小將軍的能力嘛。
所以,這會有這兩位帶着幾十萬大軍在那邊境守着,大夏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除非大夏是真的找死不想活了。
藺素素閒得無聊,就給慕十七寫信,慕十七在褚國路上時,藺素素那信就壓在宸王府好幾封了。
前些日子跟獨孤宸鬧騰,慕十七回了盛京也沒往這宸王府回,自然也不知道這信的事,這會才得了空看信。
藺姑娘不愧是掌握了多種文字的鬼谷傳人,那字真是寫得挺漂亮的,就是太灑脫大氣了一點也不像是小姑娘寫的字。
慕十七讀着,總覺得是位狂傲不拘小節的大儒給自己寫的信。可一瞧內容就樂了。
十七,你先幫我看着那姓楚的小白花,待我這邊事了了,我再去找她算賬去,敢欺負我慕哥哥,我藺素素不把她打成一朵小紅花我就不姓藺。
十七,大夏這邊你不用擔心,只要他們敢來,我一準讓他們怎麼來的都必須給我爬着回去。
十七,慕哥哥他老是欺負我,你得替我報仇。
十七,旺財它好像思春了,整天地圍着隔壁那隻大狗屁股後面轉悠,它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一隻狼了?
……
慕十七每一封都拆開看了,且一字都沒落下。可就沒找到一段話是實實在在講正事的,如此廢話連篇嘮叨的信,除了藺素素估摸也真沒人能寫出來了。
邊境無憂,大夏沒折騰,這對離國來說也算是件好事了。
外患沒發作,內憂嘛,放眼看去,離國沒有野心勃勃的王爺奪權,因爲唯二兩位王爺,宸王本來就是握着大權的。而小安王壓根就不知道權利有啥用!
皇子奪位?沒有,蕭祁還是個雛。
外戚壯大?沒有,蕭祁還是個雛,壓根就沒有後宮,哪來的這些顧慮?
世家獨大?這還真有,慕家這會可不就是世家獨大嘛,嫡女是宸王妃,那是被宸王捧在手心裡寵溺的主。還出了個大將軍,大將軍那未來娘子還是鬼谷的下一個傳人,可這僅剩下的慕家那老爺子不知道對這小皇帝多死忠呢。
蕭祁臥牀躺屍那會,老爺子那是當親孫子照顧着的,要反的話,早在她們去褚國找解藥那會,就一刀子把蕭祁那脖子給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