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玉也在黑衣人進來的瞬間想要從自己的桌子起身,卻發現自己也突然全身癱軟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爹!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氣息不穩,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堪堪扶着桌子撐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臉色大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慕欽。
“楚芸,他醉了,你扶他下去休息!”
“你們所有人都回自己的院子去。”在坐的都是些慕家人,而這些慕家人多半都是慕欽的人,有寥寥幾人不是慕欽的人也只能在黑衣人的脅迫下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再怎麼說,慕欽是如今的慕家家主,就算他要殺了慕老爺子,那也是他的事,他們這會上去,只能是不自量力的送死。不如趁着這機會出去找救兵!
慕欽眼神陰毒地掃過那些曾經對慕老爺子死心塌地的老人:“來人,把他們全部給我關進暗室中去,今天的慕家,一隻蚊子都別想飛出去。關好了大門!”
慕擎玉想要掙扎着推開楚芸那伸過來扶自己的手,卻沒一點氣力,只能由着她拉扯着自己遠離家宴的大廳:“爹,你別再錯下去了!求你了!”
他再怎麼掙扎也脫不開楚芸的力道,楚家嫡女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慕瑤從飯桌上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切卻一點也不吃驚,很顯然這父女兩早就知曉了一切,她一步一步走向慕十七,同樣陰毒的眼神盯着一臉無畏的慕十七:“慕十七,今天,我就要你死在這!以報那****被宸王……屈辱之仇!”
慕十七穩穩扶着老爺子的身子把他扶到自己身後的牆邊靠着,然後緩緩站起身子,一步步再走向慕瑤,用睥睨一切的姿態看向她:“你被宸王怎麼了?這話可要說清楚了,你不要臉沒什麼,可別給壞了宸王的名聲,宸王只不過把你一腳踹吐血了而已。”而今日,我敢保證,你慕瑤絕不會有好下場。
對於慕欽父女,慕十七還是那句話:不作就不會死!
她已經算是看在慕老爺子和慕擎玉的面子上,讓他們舒服這麼久了,誰想他們父女兩這大過年的都不安生呢。
而慕欽也已經覺得自己控制了一切的模樣,走到老爺子面前:“老爺子,那本秘籍你就交出來吧。你如今這身子骨也老了傷了根本就練不出神功來,你又何苦要霸佔着呢。”
慕老爺子猛地咳了起來,眸子裡帶着悔意:“我慕釋天一輩子做的最不該的一件事就是養了你這隻白眼狼,你原本只不過是分家的一個庶子,可是我拿你當親子一般對待,在慕決死後更是把家主之位都傳給了你,誰想你居然還惦記着慕家的家寶秘籍,那本書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就非得做到今天這一步!”
慕十七沒聽說過什麼秘籍不秘籍,慕家還有本家寶這回事?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慕欽,還有一**壓制上來的黑衣人們。她剛剛沒細看,這會再一看,約莫有近百人之多。
領頭的上來抱拳回話道:“我們在別院搜了並沒有搜到!”
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雖被壓制着卻依舊不服輸,視線落在慕十七身上時,微微縮了縮眸子:“十七,你過來!”
慕十七聞言以爲他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忙着轉身朝他過去,然後探脈診斷,好在沒事,才舒了一口氣:“祖父。”
“十七,你聽我說,你這二叔狼子野心,今日我估計是躲不過這一劫了,你也莫怕,有祖父在,他若是敢傷你也要踩着我的屍體過去。”慕老爺子餐微微地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慕十七其實是真沒有在怕,別說這一百來人,她能不能打過,打不過她還有毒,毒不夠,她還能跑。再者,這宸王的暗衛遍及慕府周邊,還有比蜥蜴還會隱藏的阿玄,她剛剛瞥了一眼,人就在那假山之上蹲着呢。
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慕欽自以爲的控制全局,實則,在慕十七看來他只不過是個笑話,自以爲是的笑話。
可老爺子不這麼想啊!他擔心慕十七手無縛雞之力被慕欽父女傷害,咬牙迎着慕欽的視線道:“《慕氏天心訣》只有我知道放在哪裡,你就算去把別院翻出個底朝天來,也找不到。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放十七安全的回到宸王府,否則!就算死,你也休想看到一個字。”
那本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慕十七,他唯一的嫡親孫女,他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是要護她周全的。
“好,你只要把那本書交出來,我可以放了她。”
慕欽如今滿腦子都是那《慕氏天心訣》,老爺子跟他談條件,還顧忌着慕十七的生死,那就好辦了,要不他還真怕這老東西一身硬骨頭,一咬舌就自我了斷了呢,那他可真就是連個字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慕十七其實也很想知道那《慕氏天心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書,能惹得慕欽這麼不顧一切地向老爺子出手。還選擇在了大年夜動手。
不過再怎麼好的秘籍心法,在她慕十七眼裡也真的激不起什麼波瀾。她向來就不缺這些個秘籍心法的,唐門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個東西,再者她爹孃傳下來給她的那幾套心法,一本是唐門至寶,一本是苗疆鎮疆之寶,哪一本都能惹得江湖上血雨腥風的爭搶。
還真是好東西見多了不稀奇了,她好奇的不是這功法如何厲害,而是這東西還有什麼其它的用途,這慕欽會走到這一步。
慕老爺子看向慕欽道:“你先放她出去,我會把那本書的所藏地點告訴你的。”
慕欽自然道好,不是他不怕老爺子耍花招,而是他自己正打算着耍花招,慕十七如今好不容易離開了獨孤宸,獨身一人,他的解藥還沒弄到手,他怎麼會放她走!
只不過在老爺子面前,他要假裝應承罷了。
他的這點心思,慕十七知道。
老爺子也知道,慕欽是什麼爲人,他可比誰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