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是我出馬?憑什麼?”鶴羽說的嘴脣都幹了,還沒來得急喝口水呢。
就被一個天雷擊中,“是因爲我太俊俏了?還是爺全身都是戲?”
慕十七沒擺好臉給他,淡淡地拿眼瞥他,翹了翹脣角:“你不是那什麼神醫鬼手嗎?踢館這事自然非你莫屬。”
“是醫毒聖手,謝謝!”他就不信她那記憶力那麼好,會不記得他這麼響噹噹的稱號。
鶴羽也只是發發牢騷,該做正事時,他可是毫不馬虎。
慕十七一頓解說後,聰明如他,立刻就懂了。
她的意思是,讓他以神醫的身份去挑事。
“瞧見了沒,這事還真得我去做。”熊大個、虎大壯、還你個長舌鳥,誰都幹不了。
這神醫的身份,他壓根不用裝,本色出演,往那楚家醫館面前一站就是一活生生的神醫。
按照慕十七的計劃,他直接能橫踢一條街的醫館,親姑娘哎,我是醫術壓倒一座城好嗎?
他往楚家那醫館小廟這麼一站,自顧地報上姓名:宸王府鶴羽,前來賜教。然後跟醫館的大夫來一番激烈的關於醫術的討論,用自己厚實的醫術知識碾壓他們。
接着指出他們藥裡有毒物,藉着前幾日五毒老祖的事件,宣揚一下恐怖氣氛,然後大夥將信將疑下,亮出自己的解毒聖丹。
以自己神醫之名起誓,服下丹藥就會排出蟲子來,不信你們自己試。
於是有些膽大的怕死的就嘗試了,第二天就真的排出了蟲子來。
至於其中原因,那隻能是慕十七姑娘的聰明才智又發揮了作用。那些所謂的聖丹裡早就被慕十七揉進了蠱蟲。
而這些蠱蟲觸酒水纔會激醒它們,也就是吃進了肚子,纔會活起來。至於爲什麼,你問他,他也得問慕十七。
而慕十七向來懶得解釋這些事。
他的理解就是,苗疆蠱毒博大精深。
就算當場有人想要驗藥丸,也查不出其中端倪。
鶴羽心底各種雀躍,這姑娘真的連這一茬都算出來了,果然如她所料,那楚家的大夫一臉不服氣要看藥丸。
鶴羽嗤之以鼻,他這神醫都看不出那藥丸的玄機,你一江湖大混子,能看出個什麼鬼來。
“怕有毒?行,我鶴羽行醫救人從不強迫你們,你們去盛京打探打探,御醫院的那些老傢伙還得叫我一聲師祖爺爺呢。愛吃不吃。”
收回藥丸,準備打道回府。
於是觀望着的百姓們騷動了,這可是享譽全國的神醫啊,跟楚家這些個大夫壓根不在一個等級上。
就有人嚷嚷着:吃了這藥丸就算治不了病,也能延年益壽。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鶴羽散光了手裡的藥丸,完事後回去坐等看明天的熱鬧了。
第二天整個豐城都沸騰了,那些聽說的故事一個個精彩到他都想拍手道好了。
“楚家的醫館被砸了,大夫都被圍了起來。”
“聽說,那神醫的藥真的逼出來了蟲子,哎娘喲,還都是活的。”
“不行,我也吃了楚家那坑人的藥,我肚子是不是也有蟲子啊!”
……
慕十七也就是動動小手,就把楚家經營了幾十年的形象戳了一個大洞。
豐城這事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傳了出去。臨近的幾個城鎮,凡是有楚家醫館學堂的,那都是成了衆矢之的,官府和百姓都產生了懷疑。
再加之慕十七故意讓人放出去的各種消息。楚家這次可真是有的受了。
不動用任何武力,就這麼的解決了高長河憂心憂愁寢食難安的大事,這慕十七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然,狗急了還能跳牆呢,這楚家家主被逼急了,終於從他那老鼠洞裡爬出來了。
這會慕十七在院子裡陪着獨孤宸玩袖箭,那棵被五毒老祖毒死的老槐樹,如今已經千瘡百孔了。
獨孤泊坐在小椅子上,也學着他們舉着慕十七給他做的小袖箭,玩的開心,小袖箭威力不大,射程很遠。
獨孤泊胳膊沒什麼力氣,拉弓射箭都不太可能,這東西大大彌補了他不能拉弓射箭的遺憾。
還曾經豪言壯志,扥長大了就帶着這個去殺敵。
慕十七也沒打擊他,如果能把這袖箭練得出神入化的,那也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如果撇去他們手中那彪悍的殺人暗器,這副情景簡直暖化人心。俊男美女嬉戲着,一個乖巧可愛的小童撅着嘴笑容如陽光。
“爺,楚家的家主求見。”雀鳴從外面飛身進來道。
“楚家家主是誰?”獨孤宸俊眉一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如今他不知怎麼了,在慕十七面前那叫一個和顏悅色,一對上了其它人就整個一臭臉大冰塊。
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你,你完全不會以爲他的心智只有五歲。雀鳴這會就被他盯得渾身發毛。
慕十七道:“一個壞人。”
她形容的極簡單,獨孤宸如今心裡還就只是壞人好人之分。只要告訴他,那個人是壞人,他自有他面對的方法。
慕十七也第一次見這位傳說已久的楚家家主,與慕欽的陰狠不同,這楚行長着一張極爲俊俏的臉,明明是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卻偏偏看着像是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楚白蓮的長相毋庸置疑地是遺傳到了他的。
一臉的和睦,身姿氣派看着都不像是壞人。
然而,壞人又不是看長相。
那雙眼睛盯着慕十七看了一眼,而後禮貌地向獨孤宸行了個大禮:“楚行見過宸王殿下。”
一舉一動都規規矩矩的,那臉上的笑瞧着跟春風似的。
實則……
慕十七一想到他對獨孤宸下的那些暗手,那眼神就充滿了殺氣,毫不客氣地看向楚行。
楚行也是武修之人,對殺氣這類的東西能立刻感知到,何況慕十七還這麼毫不遮掩,對上她的視線,心底微動。
他自問沒見過這個女人,爲何她要這麼看他?
獨孤宸既然認定了他是個大惡人,那就不會再給他什麼好臉色,冷着一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