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流沉聲呵斥,一股凌厲的勁風撲面而來。
下一秒,除了逐日,其他人均東倒西歪,而逐日也堪堪站立,但人已經退到宮門之外。
片刻後,就聽到哐噹一聲,硃紅色的大門在眼前轟然閉上。
“逐日統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逐日看了一眼緊閉的宮門,面色也有些難看:“回九霄殿!”
而此時,九霄殿內的書房內,睡了一覺後的君無極神清氣爽的擺弄着手上的棋子。
他的面前擺放着一方玲瓏棋盤,只見他左手持黑,右手捏白,一人當做兩人用,一個佈局撒網,一個抗衡掙脫,玩的好不樂乎。
此時見逐日黑沉着臉進來,君無極只是淡淡的擡起頭。
“去了清虛宮?”雖然疑問句,卻是肯定語氣。
“那女人果然是元清流派來的。”逐日黑沉着臉,虧得他剛開始真的相信了那個女人的故事,“爲了對付我們九霄殿,那個元清流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只是也不知道那個元清流到底是怎麼想的,將親妹妹捨棄,結果派了這麼個玩意出來色誘不像色誘,暗殺不像暗殺,他是瞧不起我們九霄殿的人嗎?”
相比於逐日的憤怒不平,君無極倒是平淡的時候。
“你說你去的時候那元清流是剛剛沐浴完畢的樣子,而且神色閃爍,急匆匆的將你們趕出來了?”
“沒錯!咱們的人進去的時候院子裡一團亂,連門都震碎了,咱們雖沒進去,但是可以看出裡面必然像是打鬥過的樣子。而且元清流神色閃爍,跟他以往自詡的仙風道骨模樣完全不一樣,還急匆匆下逐客令,像是在掩飾什麼。哦,對了,”逐日突然想到什麼,“元清流先前突然擦了擦臉,雖然擋着不讓人看見,但是屬下離得近,還是捕捉到了,他臉上那東西像是……”
“像什麼?”
“像是女人的脣印。”
“女人的脣印?”君無極落子的動作一頓,燈光明滅,隱隱綽綽,一時間看不清他的神色。
逐日覺得自己看錯,剛想笑笑打岔,結果見自家主子這神情,立馬覺得不對勁。
而後仔細一想,又是洗澡,又是脣印,敢情這國師宮中藏了女人啊!
逐日越想越覺得可能:“都說國師清心寡慾,不近女色,沒看出來啊,竟然在寢宮裡藏女人,還洗鴛鴦浴。主子你說屬下還要繼續追查下去嗎?說不定能查出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出來。”
“不必!”君無極斷然否決了逐日的提議,手裡棋子一丟,突然站起身來,只見他擡頭看向遠方,目光深邃而悠遠,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既已落網,就該由本王出手去將那隻一肚子壞水還不安分的老鼠抓回籠子裡了。”
話落,逐日再擡頭,眼前已經沒了君無極的身影。
而此時鳳驚瀾,趁亂逃出來後便一路狂奔,見人躲人,見巷鑽巷,見孔鑽孔。
過了一會兒,鳳驚瀾蜷縮在花叢裡,看着一羣宮女太監從一處宮殿撤出。
鳳驚瀾眼前一亮,趁着無人的時候打暈一個宮女,拖進了花叢嘿嘿嘿……
片刻後,太監宮女隊伍後面多了一個臉黑如墨,身材火爆的新人宮女。
爲了避免被發現,鳳驚瀾一路低垂着腦袋,跟着這羣宮女太監在宮裡繞來繞去,最後來到一處僻靜的宮殿。
剛踏進宮殿就感覺到陰嗖嗖的冷風吹了過來。
擡頭一看,我勒個去,鳳驚瀾膝蓋一軟,差點摔了。
“怎麼這麼毛毛躁躁的?雜家帶了那麼多新人,就你們這屆最差!”
鳳驚瀾:……
這個梗……
好吧,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梗!
其實不怪鳳驚瀾腿腳哆嗦,誰一擡頭就見到一個碩大的棺材在面前能淡定從容。
眼前白布白帆白燭還有遍地的紙錢,赫然就是一靈堂。
靈堂也就算了,更悲催的是棺材裡面躺着的那位還跟她有點緣分,正是那位據說剛準備接受衆人朝拜登基爲女王,走向人生巔峰,結果卻被她從天而降,砸死的女王候選人,國師的親妹妹。
因爲沒有正式登基,再加上如今大宛一團亂,這位的葬禮自然是要多簡單有多簡單。
國民的重視程度看這些太監宮女的態度就行了。
鳳驚瀾很不幸的被領頭太監隨手一點,留下來守靈。
跟她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小宮女,只是這位自打進來後就不太好,瘦削的身子顫抖的跪在一旁燒紙,臉色比白布還白,一點風吹草動就要掛了。
鳳驚瀾見她白眼直翻,想暈又暈不過去,着實可憐,索性幫她一把。
指尖銀針一出,下一秒那小宮女便順勢倒了下去。
頓時,這靈堂上只剩下鳳驚瀾一人。
鳳驚瀾從地上爬了起來,鬆鬆肩,踢踢腿,在香案上抓了一個梨,隨便晃悠了一圈,最後抓了墊子來到角落,舒服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