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君臨墨小心翼翼的將胳膊從薄如素腦袋下拿出來,穿戴好衣服後,將被子給她掖了掖,隨後輕手輕腳的關門離開了房間。
於正此時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見君臨墨出來了,疾步上前道:“王爺,出事了!”
“去那邊說。”君臨墨眸光一暗,對着於正使了個眼色,二人退到了不遠處的長廊下。
於正聲音有些發顫,哀痛道:“王爺……白側妃她……人……已經沒了。”
“羽曦?!”君臨墨一聽,身子不自覺的一顫,面色微白,“她……怎麼會……”
於正垂下頭,鼻音濃重道:“王爺……秦峰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說是昨晚樂妍故意設了圈套引白側妃出府,白側妃在城外的樹林裡慘遭到了毒手……”
君臨墨緊緊抿着薄脣,眼底神色如千年寒冰一般,陰冷的嚇人:“屍體呢?”
“怕白側妃死的消息走漏出去,所以秦峰是秘密將白側妃的屍體連夜運回王府後山的。”嘆了口氣,於正道:“畢竟白側妃死的太慘了,還是先入土爲安吧。”
君臨墨的眼眶有些發紅,半晌才沙啞着聲音道:“羽曦她走的時候,必定很痛苦吧?”
樂妍當年就對白羽曦不滿,如今好不容易能逮到機會除掉白羽曦,又怎可能輕易放過她?
想着樂妍那毒辣的手段,君臨墨的心揪得生疼。
於正從懷中掏出秦峰寫來的信,遞給君臨墨,然後難過的別過了臉。
信中,秦峰將白羽曦的絲狀交代的一清二楚,具體到臉上一共被樂妍劃了四十七道傷,身前身後各捱了一掌,手腳筋脈斷裂,手腕骨被樂妍用腳碾碎,下身被撕裂,最後被一刀插胸致命……
用力捏着信紙,君臨墨咬牙道:“樂妍現在人在哪裡?”
於正道:“還在主院。”
君臨墨點點頭,幽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告訴秦峰,讓他給我看好了樂妍!若是敢讓她跑了,那麼羽曦的帳,待本王回去後也一併算在他頭上!”
“是,王爺。”忽然想起來昨日未來得及稟報的事情,於正又道:“王爺,還有一件事情。”
“杜江和藍將軍前日遇刺了,肖毅去追查刺客,結果似乎發現了那帶頭刺殺之人好像是成王爺身邊的方洋。”
“方洋……”幕後之人不言而喻,君臨墨眸中冷光更甚,緩緩道:“他們二人傷勢如何?”
於正道:“王爺放心,只是皮外傷。”
君臨墨大掌一揮,信紙便成了一堆粉末。
手一攤,隨風而逝。
薄脣輕啓,君臨墨冷聲道:“告訴郭太師、曾太傅、周延,該行動了。”
於正一怔,低聲道:“王爺,現在會不會太早了?”
君臨墨輕哼一聲,不悅的瞥了於正一眼,“他如今都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對本王的人動手,本王若是再容忍他,他日後豈不是更加得寸進尺?”
在離開京城之前,朝中早已部署好一切,其實君臨墨當時並不想那麼快對付君祁陽。
畢竟,他心底對君祁陽還存着那麼點兄弟情義。
但是,杜江和藍翔歸在他的陣營,君祁陽傷了他們,他必須得爲杜江他們討回來……
之前蒐集的那些證據,現在可以用上場了……
深呼一口氣,君臨墨目光落在房門上,沉聲道:“羽曦的事情,先不要透露給王妃。”
於正應了聲,見君臨墨再無其他吩咐,便退了下去。
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房間,君臨墨見薄如素還在睡着,凝視着她片刻,苦澀一笑。
能瞞得了她一時,瞞不了她一世。
感染瘟疫的百姓們情況已經穩定,那麼等再過兩日他們便可以回京城了。
雖然秦峰已經封鎖了消息,可是回去後,倘若嫣兒知道羽曦死了,該是何等的傷心……
罷了,能開心一天的過,便是多一天……
將薄如素擱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回去,君臨墨在她頭上落下一吻。
齊國
茶樓包間裡,蕭子譽給赫連修倒了杯茶後,沉聲道:“雪兒已經安全回西域了,赫連兄不必擔心。”
赫連雪畢竟是個未出嫁的女子,就算是爲了在齊國等赫連修的消息也不能長久的待在太子府裡,故而蕭子譽便派人將她給送了回去。
昨日,長生終於收到消息,說是有人在城東見過赫連修,於是一路追尋,終於是找到了他。
消失了多日的赫連修面色不似以往那般清俊,多了一絲憔悴。
握着茶杯,赫連修遲疑了一會,問道:“心溪……她還好嗎?”
蕭子譽眸光微動,微微一笑,“在赫連兄看來,何爲好,何爲不好?”
赫連修眼神一閃,略微侷促道:“子譽兄……我……我不是不想對心溪負責人,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過不去心裡那一關。”蕭子譽輕笑一聲,無奈道:“依着心溪的性子,也自然做不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來。”
“那日你離開後,心溪與往常一樣,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來。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心裡還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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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修聽罷,問道:“她可說什麼了?”
“你也知道,心溪她本就話少,有什麼事情也是藏在心裡。”蕭子譽搖頭,道:“我剛纔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爲我覺得心溪可能對你有意。”
“啊?”赫連修一怔,眼中的愧疚之色立馬被驚訝填滿,“子譽兄,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
那夜他陰錯陽差中了藥,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又與心溪發生了關係,這本就一團糟糕,如果心溪真的對他……
那麼,他更要不知道如何面對她了!
心溪是個好姑娘沒錯,可是暫時他的心思還沒收回來。
一顆心,裝不下兩個人……
他也知道,薄如素並不是他所擁有的人。
就算是把心收回,也需要時間啊……
再者,心溪若是隻因爲自己與她有了肌膚之親而“心儀”於他,即便是兩個人日後捆綁在一起,也沒什麼意義啊!
蕭子譽見赫連修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笑了笑,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