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粉色的綢子您真的要打算給奴婢做衣裳啊?”夏荷院裡,清雅一邊將布子在自己身上比劃着,一邊興奮道:“這可是上好的黎錦啊,肯定好貴的!”
薄如素臉上早已恢復了真容,一邊繫着身上鬆鬆垮垮的帶子,一邊好笑道:“黎錦又怎樣?瞧你這點出息!”
感覺到小白在她腳邊撒嬌的蹭了蹭幾下,薄如素俯下.身子笑道:“怎麼,你也要禮物?”
小白嗷嗷了叫喚兩聲,撲着小爪子要往薄如素懷裡鑽。
薄如素笑着從桌子上拿起一塊核桃酥遞到小白麪前,道:“喏,吃吧。”
小白聞了聞,然後傲嬌的扭過頭去,用鼻子哼哼的表達不滿。
“王妃,小白現在的嘴巴可叼了,核桃酥已經不能滿足這個小東西了!”清雅將布子放好,一把抱起小白,扯了扯它的小耳朵,眨着眼睛道:“也不知道是公的還是母的,怎的這般喜人!”
說罷,便要將小白平攤在地上,手擡起就要分開它的小短腿驗明正身。
小白圓溜溜的眼睛瞪着清雅,扭動着身子在地上打滾,嗷嗷的死活不讓清雅碰它。
薄如素見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好了,你別再鬧它了,小心小白惱了咬你呢!”
“它敢咬我?哼,我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待它,它要真咬了我,那我可就要燉了這隻小白眼狼!”清雅見小白趴在地上就是不翻身,便一直撓着它。
“無聊!”薄如素搖了搖頭,轉身去櫃子裡找之前孔聰打造的那枚暗器。
忽然,頭頂上出現一方陰影,清雅一擡頭,只見映入眼簾的是蘇北那張風塵僕僕的臉,不由得驚叫道:“蘇北大神?!”
在清雅心裡,蘇北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因此便脫口而出了這“大神”的稱呼。
薄如素聽到清雅的叫聲後,趕緊回頭,果然見一身黑衣的蘇北靜立在屋中。
蘇北較之以前身形似乎更瘦了,棱角分明的臉更顯英俊,讓清雅一時之間移不開眼睛。
小白趁着清雅失神的功夫,“嗖”的一下子又鑽牀底下去了。
蘇北對着薄如素拱了拱手,恭敬道:“主子,屬下回來了。”
“這一路你辛苦了。”薄如素點點頭,問道:“子譽他現在如何?”
“主子放心,太子殿下他如今一切安好。”蘇北見清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詢問,只得裝作沒看到,沉聲道:“屬下回來之前,皇上已經召集了朝中各位大臣,打算現在就放權讓太子殿下開始監國。”
“嗯?”薄如素雖知齊國老皇帝的身子狀況與齊國老皇帝比起來好不了多少,二人都是半隻腳踏入墳墓的人,但放權監國,與直接傳位給蕭子譽沒什麼兩樣了,不禁還是覺得有些太快。
蘇北道:“皇上誇讚太子殿下不僅有治國之才,而且宅心仁厚,該是時候獨當一面了。”
薄如素手輕釦着桌面,緩緩道:“蕭良辰呢?他什麼反映?”
“三皇子表面上沒有什麼動作,只是上書了皇上,表示對紫桑公主一見鍾情,想要迎娶紫桑公主。”蘇北抿了抿脣,繼續道:“不過,太子殿下的人卻查到三皇子的人在背地裡竟聯合了之前大皇子黨準備拿着太子殿下的身世做文章。”
“子譽的身世……”薄如素聽罷,冷笑一聲,幽幽道:“也對,自小子譽就流落在外多年,即便他當初有玉佩和身上的胎記爲證,但只要他們有心,白的也一樣能說成黑的!”
深吸一口氣,薄如素淡淡道:“無礙,真金不怕火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最壞也不就是滴血驗親麼?”
瞧着薄如素雲淡風輕的模樣,蘇北的心也安穩了許多,“主子說的是,事實勝於雄辯,大皇子和三皇子他們是不會得逞的!”
“不過,自古以來都是小人難防,子譽總是得當心些才行。”薄如素勾了勾脣角,若有所思道:“滴血驗親的時候,也同樣容易被人做了手腳。倘若水中事先被溶了白礬,那麼任何沒有血緣關係的血液都可以相融;反之水裡加入清油後,即使是自己的血液也不能融合在一起。”
蘇北沒想到滴血驗親竟也這般危險,因此肅然道:“主子英明,屬下會將主子的話傳信於太子殿下的,定然不給三皇子他們作惡的機會。”
大概是蕭子譽這兩年在衆人面前扮演的是齊國皇室的身份,倒是讓薄如素漸漸忘記了他也曾作了二十多年的凌月白,對於這些東西自然要比她這個半路出家的懂得多,於是輕笑道:“除了師父之外,子譽的醫術無人能及。我這點小聰明,在他面前也只是班門弄斧了。”
“哦,對了。”想起蘇北提到蕭良辰要與韃靼聯姻的事情,薄如素問道:“蕭良辰的婚事,齊國皇上怎麼說?”
Wωω¸ tt kan¸ ¢o
蘇北道:“皇上還沒正面回覆,只說太子殿下如今還未納太子妃,所以三皇子和紫桑公主的婚事等日後再議。不過……雖然阿克蒙首領早已與三皇子私底下談妥了,可是紫桑公主卻好像不願意,聽說前幾日竟偷偷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了?這倒是像她能做出來的事情。”薄如素對於紫桑的逃婚行爲表示很滿意,畢竟她這一跑,蕭良辰想借着韃靼的勢力篡位的計劃就不能成功了。
發現蘇北眼下發青,薄如素溫和道:“你也累了,這兩天先好好休息,我這裡有風雨雷電四人,暫時不需要你守着了。”
蘇北是連夜快馬兼程的趕回來的,的確是疲倦的很,也深信風雨雷電的實力,所以也就沒再推辭,聽從了薄如素的吩咐,拱手道:“屬下告退。”說罷,便又如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哎,大神……”剛纔因爲蘇北與薄如素在談正事,所以清雅也不能插話,好不容易等二人說完了,本打算表示一下慰問的,可蘇北竟這麼快就走了,讓清雅好不鬱悶。
見清雅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薄如素咳了幾聲,戲謔道:“大神?我怎麼不知道蘇北什麼時候被封神了?”
清雅絞着手指,委屈道:“王妃,您就不要取笑奴婢了。”
薄如素輕哼一聲,沉着臉道:“我出府之前囑咐過你什麼?”
清雅想了想,道:“您讓奴婢看好主院那位。”
薄如素點頭,不悅道:“那人呢?你給我看哪裡去了?”
清雅撓了撓後腦勺,小聲辯解道:“王妃,奴婢見馨月公主她們來了怕暴露,所以就沒敢再跟着出去。畢竟……畢竟馨月公主也帶了不少侍衛,奴婢怕寡不敵衆啊!”
“罷了,你就是這張嘴伶俐!”薄如素將暗器丟在桌子上,緩緩道:“再給你兩個任務,第一,去查一下孔聰是替誰打造的這個暗器;第二,去查一下城外落梅居的主人是誰。”
落梅居,便是薄如素跟隨南懷瑾去給戴着面具的洛亦然診脈的那個別院。
她與南懷瑾怎麼說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總得有權知道他要自己救的人是誰吧?
若是不查明,萬一此人將來是自己的敵人呢?
清雅應了聲,便急忙往門外走去。
一個白影跳了出來,薄如素膝蓋一重,點了小白的鼻子一下,笑道:“怎麼,捨得出來了?”
小白舔了舔薄如素的手背,叫的哀怨,薄如素心裡一軟,笑的溫婉:“你啊!”
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映得她一張俏臉更是白皙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