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府上下幾百口人,若茹博淵不聽穆國丈的,那麼,茹府一定逃不過一劫,可是,若聽從穆國丈的,那他便是對皇上對祁國不忠。
茹曦明白茹博淵的苦衷,笑着問道:“爹,妍妃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還能說什麼?無非是警告我不能對不起穆家。”茹博淵嘆道。
“那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茹曦又問,茹博淵道:“爹當然不希望被穆家擺佈,可爹這將軍之位是穆國丈給的,穆國丈對爹有知遇之恩。”
“爹,女兒有一個方法,既能讓茹府免無一劫,也能讓爹置身事外,只不過,要爹捨棄一樣東西。”
茹博淵聞言,忙問:“什麼東西?”
茹曦笑道:“大將軍之位。”
“這大將軍爹早就不想當了,現在國家太平,爹呆在這個位置上也是徒有虛名的,上次,爹向皇上請辭,皇上不同意,你有什麼好方法?”
“裝病。”茹曦笑着吐出兩個字。
茹博淵打開袖擺,說:“你看爹像生病之人麼?”虎背熊腰的,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他生病了。
茹曦笑笑,“爹忘了女兒會醫術毒術麼?女兒想讓你生病,你一定會生病。”
“如果真能保茹府平安,爹全聽你的。”
“好!”茹曦點頭,便將一粒藥丸放到茹博淵手中,說道,“這顆藥服下之後,會讓人頭暈眼花,渾身無力,就連大夫都瞧不出是什麼病,爹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向皇上請辭,告老還鄉。”
茹博淵略有猶豫,茹曦以爲他又反悔了,表情一凝,問道:“爹不想告老還鄉?”
茹博淵搖頭:“爹是不放心你啊!你一個人在這宮裡……”
“爹不必擔心,女兒不會有事。”茹曦信心十足,以妍妃的能耐想傷她還差遠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傷她最重的人反而不是妍妃,而是他人。
“那你自己要多多留心。”茹博淵再交代了幾句才離開。
次日,便傳來茹博淵生病的消息,前一日進宮還好好的,次日便臥病不起,很是奇怪。
妍妃得知消息後,立馬派御醫前往茹府幫茹博淵看診,回來的御醫都是眉頭緊鎖,瞧不出什麼病,只說是病危。
接連派了六名御醫前去,回來都是一樣的說法,妍妃氣急敗壞,便盤查昨日茹博淵進宮之事,得知茹博淵回去之時,去見過茹曦,妍妃怒氣衝衝的前往嘉德宮。
妍妃會過來,早在茹曦的意料之中。
茹曦坐在那兒品茶看到妍妃走進來,穩坐不動,眼都未擡一下,妍妃更氣,上前便想給茹曦一個耳光,茹曦手一擡便將她的手扣住,再往旁邊一甩,妍妃跌趴到桌上。
“身爲父皇的妃子,如此沒有妃子的樣子,這裡還有宮女看着呢。”茹曦嘲諷道。
妍妃從桌上爬起來,瞪視着茹曦,“昨日你父親來過你這裡,次日便病倒,是不是你乾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何證據?”茹曦笑着反問,這妍妃雖有心計,卻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主兒。
妍妃陰冷的瞪了茹曦一眼:“好!既然你要鬥,那我奉陪到底,哼!”
茹博淵生病的第二日早朝,百里延便收到茹博淵告老還鄉的奏摺,同時,也收到邊關外族入侵的摺子。
若是茹博淵沒有病倒,這次領兵出征的便是茹博淵,事已至此,只能另派他人。
衆大臣皆明白,派誰去邊關,誰便手握兵權,且被封爲大將軍。
放眼朝廷,值得信耐的武官廖廖無幾,便有大臣提議,從數位皇子中選一人出征。
穆國丈率先出列,力推三皇子百里揚出征。
朝中大臣,半數以上都是穆國丈的人,此刻聽了他的話,都紛紛附和。
也有推百里彧、百里繹、百里鋒的,不過,都不及支持百里揚的人多。
百里延聽了衆人的話,半晌不言,衆大臣也都低頭不語。
百里繹身爲太子,在這個時侯是不能離開皇宮的,而百里彧已被封王,若再封爲大將軍,勢必會對百里繹構成威脅,而百里揚是妍妃的獨子,妍妃的目的人盡皆知,這大將軍是萬萬不能讓百里揚當的。
只有百里鋒,是最合適的人選。
“請皇上下旨。”穆國丈見百里延思考了許久,便催促道,百里延在桌上寫了一個字,盧公公便上前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七皇子百里鋒爲大將軍,領軍鎮守邊關,欽此。”
聖旨一下,滿朝喧譁。
只有穆國丈一言不發,過了半晌,說道:“皇上聖明。”
衆人聽了穆國丈的話,才漸漸平息喧譁聲。
早朝過後,百里鋒被封爲大將軍的事情便傳遍皇宮。
百里鋒與莫依依剛成親不久,百里鋒便要領兵出征,茹曦怕莫依依不捨,便前往安陽宮看望莫依依。
“太子妃請稍等片刻,七皇子妃馬上就過來。”宮女讓茹曦在殿中小坐。
茹曦笑着點頭,便在殿內左右瞧了睢,忽聞殿外的涼亭中傳來說話聲。
“四哥果真料事如神,你怎麼知道父皇會讓我當大將軍?”
茹曦仔細一聽,是百里鋒的聲音,而他口中的四哥,應該是百里彧。
“我已經是王爺,父皇不會讓我當大將軍,太子不能離宮,妍妃的勢力太大,只有你,才能讓父皇完全放心。”
百里鋒又道:“邊關並沒有外族入侵,假遞奏章是欺君之罪。”
“若不這麼做,這兵權遲早會落入穆國丈手中,一但妍妃得勢,母妃想出來就難了。”
茹曦聽了百里彧的話,忍不住苦笑,她讓父親裝病告老還鄉,交出兵權以免陷入進退兩難之地,沒想到,她這麼做,倒是讓百里彧給好好利用了。
想到這裡,茹曦便想起前些時日,蘇良娣對她所說的話,腳像不聽使喚般一步步走過去,雙眸帶着複雜的情緒。
“什麼人?”百里彧出聲的同時,一枚銀針飛射出去,茹曦側身閃過,一個空翻便躍進亭中在百里彧二人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