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外守着的青柳時不時伸個頭往裡面望望,看到茹曦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小姐每次一見到太子殿下都沒好臉色,見到銘宣王爺時,卻盡顯溫柔,看樣子,小姐當真很喜歡王爺呢。
一想到茹曦如今是太子妃,青柳又笑不出來了,望着殿外,再一想到皇宮,不知道,前面的路是平坦的,還是曲折的。
“還要麼?”一碗粥見底,百里彧問道,茹曦搖頭:“不吃了!”
百里彧拿着帕子幫茹曦拭了拭嘴角,道:“我該回去,你好生歇着。”
茹曦原本高興的小臉垮了下去,雖然沒說話,卻能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不捨,百里彧捏着她的小臉,笑道:“我明晚再來看你。”
茹曦一聽,臉上大放光彩:“真的?”
百里彧點頭:“真的。”
“那你快點回去吧,出去時小心一點。”茹曦囑咐道。
百里彧走了後,茹曦躺在牀上東想西想,腦子裡全是百里彧的身影,青柳走進來,看她一會嚴肅一會又笑,湊到蹋旁,輕聲問道:“小姐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茹曦想得太入神,被青柳嚇了一跳。
“我在想啊,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
青柳哭笑不得,“我走路哪裡沒聲音了,是小姐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沒聽見,我猜猜看,一定是在想王爺,對不對?”
看着青柳打趣的神情,茹曦又羞又惱,拿起枕頭扔向青柳,因爲用力,再次拉扯到傷口,痛得發暈。
“小姐,你怎麼樣?”收起玩笑的表情,青柳擔心的問道,忍了一會,疼痛纔算過去,茹曦嘆道:“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我要老實點才行。”
次日一早,茹曦受傷的事情便在宮裡傳開,百里延讓盧公公送了上好的補品過來,太后也差人送了千年人蔘,皇后和妍妃那兒沒動靜,倒是玉妃差人送了玉如意,說是能保平安。
將過來探視送禮的人送走後,青柳走進來說:“小姐,聽說,蘇良娣被皇上責罰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百里繹沒有說是我硬要和她比試的麼?這件事情不怪她。”茹曦大驚,就算她對蘇良娣沒什麼感情,她也不希望因爲自己而讓蘇良娣受到責罰。
青柳搖頭:“不知道太子說了沒有,我只是聽宮女說,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後很生氣。”
正說着,便聽見宮女說百里繹來了,青柳馬上閉嘴老實的站在一旁,百里繹走進來,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補品人蔘,笑道:“看來,你還挺得人心的。”
茹曦懶洋洋的說:“只有好人才會得人心。”
茹曦話裡的諷刺意思被百里繹忽略掉,拿起桌上的玉如意瞧了瞧,問:“這又是誰送的?”
說着望向青柳,青柳老實的回答:“回殿下,是玉妃娘娘送的。”
“玉妃?”百里繹輕輕哼一聲,將玉如意放下,茹曦聽着他怪里怪氣的說話聲,忍不住一陣厭惡,問道:“是我硬要和蘇良娣比試的,你怎麼沒有告訴父皇聽,害得蘇良娣被責罰。”
百里繹道:“本宮就知道你會內疚,所以,爲蘇良娣說了情,父皇只是警告她幾句,沒有責罰她。”
前一刻還理直氣壯的質問,下一刻,茹曦便啞口無言,倒是她錯怪百里繹了。
“這是什麼?”百里繹撿起蹋旁的一塊帕子,茹曦一驚,忙搶了過來,因爲太快,倒顯得有些驚慌,百里繹探究的看着她,茹曦整了整思緒,平靜的說:“不過是一塊帕子。”
“一塊帕子你緊張什麼?”百里繹瞥了她一眼,茹曦道:“我哪有緊張了。”
“你們女人不都是喜歡花花草草麼,繡帕什麼的,也都會繡上花草,本宮只是好奇,這塊帕子是黑色水墨畫,倒不像是女人之物。”
茹曦將帕子拽在手裡,笑道:“莫依依知道麼?”
百里繹點頭,不明白此事與莫依依有什麼關係,茹曦又說:“這帕子便是她送的。”
“這莫依依喜好特別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沒想到,不僅衣服上繡男裝的花紋,連這帕子也弄成這樣。”百里繹道。
“殿下喜不喜歡,改明兒讓她再多做幾塊,送一塊給殿下。”茹曦笑着說,百里繹興趣不大,一口回絕:“不必了!”
茹曦將帕子塞入枕下,青柳站在一旁看着,嚇得心驚膽戰,百里繹在殿內來來回回走着,什麼話也不說,突然有宮女不顧阻攔衝了進來,後面的宮女追喊着:“你不能進去。”
“大膽,竟敢私自闖進來。”百里繹怒氣上臉。
那宮女一看到百里繹就跪倒在他面前,哭道:“殿下,求你救救蘇良娣吧!”
“她又怎麼了?”百里繹問道,他剛將蘇良娣從父皇那兒帶回來,之後纔來茹曦這裡的,這纔多久又鬧出什麼事了。
“蘇良娣她……她把自己的臉刮花了。”宮女哭哭啼啼的把話說完,百里繹雙眉一皺走了出去,宮女連忙爬起來跟着跑出去。
茹曦聞言遲遲沒有反應,青柳先回過神來,說:“小姐,這蘇良娣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皇上又沒責罰她,她把自己的臉刮花做什麼?”
茹曦默默搖頭,那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刮花了多可惜啊。
蘇良娣的寢殿,蘇良娣站在殿中央,在她的面前跪了一排宮女,宮女肩膀一顫一顫的,早被嚇得發抖。
百里繹衝進來時,蘇良娣手裡的短刀“錚”的掉到地上,那張絕美的容顏已被鮮血染得面目全非,看着這一幕,百里繹的心像被刀給劃成了兩半。
只一面,他便要納她爲妃,不管是不是鬼迷心翹,不可否認,他一眼便看中了她,看中的可能僅僅是這張傾城的容顏。
美的東西人人都喜歡,即便她只是一個擺設,看着還是會賞心悅目。
如今,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