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延宣百里彧進宮不過是想讓百里彧原諒他,當百里繹知道後,卻顯得有些惶恐不安,百里延一向疼百里彧,這個時侯見他,又會是什麼事呢?
百里繹想了整整一天都沒個頭緒。
妍妃得知這件事情後,馬上書信一封讓人送去國丈府,不管百里延跟百里彧說了什麼話,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如今的太子還是百里繹。
妍妃一心想當皇后,這麼多年來,應該收集了很多百里繹的信息,而百里繹卻只想除掉百里彧,對妍妃多有忽略。
茹曦在殿中來回走了一會兒,跟青柳說要睡了,然後偷偷出了嘉德宮。
夜晚的皇宮四處都有護衛巡邏,茹曦避開巡邏的護衛前往清泉宮,平日裡,她沒有機會見白朮,也只能這樣子去見了。
清泉宮的護衛與嘉德宮相比,少了許多。
茹曦從院牆上跳進去,以爲會神不知鬼不覺,誰知,腳剛落地,便聽見有人喊:“誰?”
茹曦靠牆而站,是在暗處,再加上前方有一棵樹正好將她擋住,從月光拉長的影子可以知道,發現她的是兩名護衛。
那兩人往這邊走過來,還沒靠近,就被茹曦扔出的銀針給打暈。
這清泉宮茹曦沒來過,東竄西竄的,也沒找到白朮的房間在哪,當走到一個燈火通鳴的大殿外時,卻聽見百里雪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大哥,你那天不是說要帶我出宮玩的嗎?”百里雪懶洋洋的,好像挺無聊的。
“你病剛好,別老記着玩。”百里揚聲音很無奈。
“說話不算話!”
百里雪和百里揚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茹曦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差不多找遍了整個清泉宮,終於在月光下看到了白朮的身影。
月夜下,長劍反着白光,每揮出一劍都就有一道光線劃出去,白光交錯,當招勢平息下來時,院中央的大樹樹葉紛紛而落。
收劍回頭,白朮看向門口,道:“太子妃夜闖清泉宮,這若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茹曦笑着走進去,說:“你不怕掉腦袋,我也不怕。”
“誰說我不怕了?”白朮挑眉,“我很怕死的,太子妃有事可以書信過來,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茹曦搖頭:“若是書信被人知道了,更加難辯。”
“說吧!有什麼事要我去做?”
白朮爽快的說,茹曦道:“白護衛果真豪爽,一諾千金,你跟隨百里揚身邊這麼多年,對他的事情,妍妃的事情應該很瞭解吧!我需要妍妃以及穆國丈造反的證據。”
白朮聞言想了想才說:“其實,妍妃有很多事情是揹着三殿下做的,有些事情,我知道,三殿下都不知道。”
“這是爲何?”茹曦疑惑,白朮道:“妍妃一心想讓三殿下當太子,將來,她便是太后,可是,三殿下對皇位根本沒興趣,一開始,妍妃什麼事都會找三殿下商議,在被三殿下反對數次後,妍妃便不再事事告訴三殿下聽。”
“百里揚不想當皇帝?”茹曦問道,白朮點頭:“不想。”
“那妍妃爭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麼呢?還害得那麼多無辜的人喪了命。”想起翦雪,心底那道傷再次裂開,一抽一抽的痛。
“妍妃與皇后鬥了一輩子,即便知道三殿下不想當皇帝,即便知道自己爭到後面可能什麼也得不到,但她已經做了那麼多了,讓她半途而廢她又豈會甘心?”
“說得也是!”茹曦點頭,白朮左耳一動,聽出有人走過來,連忙道:“百里雪來了!”
“雪兒?”茹曦一驚,也聽到了腳步聲,想離開已不可能,將房裡快速打量了一遍,男人的房間,除了牀桌椅連個屏風都沒有,簡單得很,能藏人的地方,只有牀底。
眼看百里雪就要進來了,茹曦已顧不得那麼多,往地上一躺再一滾,藏身於牀下。
“白大哥?”百里雪一邊走一邊喊,喊了幾聲白朮才走到門口:“屬下見過公主。”
百里雪揮揮手,語氣不悅的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公主,你一個人躲房裡做什麼,方纔大哥派人來叫你,你怎麼沒過去?”
“屬下今日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所以沒過去。”白朮低頭,一副恭敬的樣子。
“累?有什麼累的?不就是練練武,再跟着大哥這裡晃晃那裡晃晃。”百里雪在房裡走來走去,茹曦躺在牀底下一動不敢動。
“什麼味道?”百里雪突然對着空氣嗅了嗅,“胭脂味,你房裡有女人來過?”
白朮一臉鎮定,點頭道:“宮女。”
“宮女進來做什麼?”百里雪一聽,怒氣上來,氣得滿臉通紅,白朮在心裡嘆息一聲,表面上平靜的說:“怎麼說屬下也是三殿下的護衛,有宮女送茶進來,再幫忙打掃屋子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真的只是這樣?”百里雪繼續問,語氣裡透着不信任。
“就是這樣。”白朮肯定的回答。
百里雪聽後,沒再生氣,這裡望望那裡看看,就是不看白朮,在爲自己方纔生氣的事情而感到羞愧,她們之間又沒有什麼關係,而她竟然在吃醋。
“公主還有事麼?沒事的話,請回吧!”白朮道。
“你敢趕我走?”百里雪一臉不可思議,她堂堂公主不避嫌言跑來找他,他非但不感動,還趕她走?
白朮回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不喜歡我?你直說啊,你要是直說了,我一定不會再來找你。”百里雪哭喊着。
看到她哭,白朮更是說不出狠話。
送百里雪出清泉宮的宮女回去告訴百里揚,說百里雪沒有出去,百里揚便猜到百里雪跑來找白朮了,連忙跑了過來。
正好聽到百里雪那翻話。
百里揚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雪和白朮,一言不發。
百里雪背過身去,慢慢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