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找我,是想讓我幫忙,讓你們進入青丘。焚琴,我說的沒錯吧。”焚無對風沁說道。
“在外面,恐怕也就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做到。”聽到焚無喊她的名字,看來焚衣已經告訴他了。
焚無推着輪椅轉身離開,風沁見狀大步走到他跟前,攔住了他。
“大哥,幫妹妹我這個忙吧。”
焚無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我已經被放逐了,你忘記了嗎?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大哥,既然焚衣來過,你不會不知道族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最疼我們兩個的,幫幫我吧。”
焚無提醒風沁,“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別忘記了,如果被他們知道是我在幫你,我現在平靜的生活就會被打破,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焚無的態度堅決。
焚無見風沁不再糾纏,他就進裡屋去了。
風鈴悄悄來到風沁身邊,輕聲說道:“主人,我可以帶你們進去。”她將族紋露出來給風沁看,焚衣已經爲她洗禮,她現在也可以算是狐族的一員了。
只不過,風沁擔心風鈴的力量並不足以支撐住,直到她們三人都通過。
焚無中途出來過一次,他警告她們不要在他的住處進入青丘。風沁答應了他。
夜,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空間正慢慢被撕開,門戶形成。風沁看這個門戶,並不穩定,她們進去,實在是太危險。
風鈴隨後就拿出了一樣物品鞏固這道門戶。
風沁三人走了進去,隨後這門戶就關閉了。
進入青丘她們就遇到了一波人,風沁警惕的看着來人,而後就看到了若水。
焚衣說這裡有動靜,就讓她帶些人來這裡看看。
二人相遇後,若水帶着她們去見焚衣。
風沁問起了關於“焚琴”的事情,若水回答說,她是和另外一位長老一同回到青丘的,焚衣在看到她的模樣以後也是嚇了一跳,真的是一模一樣。可就算是這樣,焚衣還是堅持說那個人是假冒的。
九尾狐族一共有四位長老,焚衣、丹立、圖青、殘。
風沁讓若水將風鈴和忘川帶去她的住所,她和焚衣要單獨說些話。
“她能彈得動魅琴嗎?”風沁問道。
“她來了以後殘將她保護了起來,我每次想要證明她的真假,他總是以‘焚琴’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爲理由,百般阻撓。”
“那牧楓呢?”“焚琴”的到來肯定是想要他現在的位置。
“放心,有我們三個長老在,殘還沒辦法動他。更何況,那個冒牌貨的威信可還不如牧楓。畢竟大家都不確定她到底是真是假。”
“但她仍舊是個威脅,需要儘快揭開她的真面目。”
焚衣點了點頭,接着問道:“有沒有可能殘得到了你原來的身體,植入了他人的靈魂?”
風沁否決了焚衣的這個猜想,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副身體早就在雷電下湮滅。”
她接着說道:“其實,想要知道答案並不難,假冒的,早晚會露出破綻的。”
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風沁在焚衣這裡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去若水那裡了。
風沁幸好早去了一步,不然又要鬧出事情來了。
這也是她的錯,她忘記了,忘川與若水同爲靈體,兩者之間能夠相互吸引。而忘川體內的蠱毒本就對靈力充滿着極爲強烈的渴望,她們在一起,必然會出事。
風沁及時拉開了忘川,來到若水身邊,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
“風鈴,你陪着忘川,若水,你隨我進屋。”
進屋後,若水便是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風沁拿出一個瓷瓶交到了她的手上。
若水的喜悅難以掩飾,她可以感覺的到,這就是她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風沁叮囑道:“因爲你和你的本體之間分離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想要重新歸爲一體,是需要時間的,急不得。”
“記住了。”
風沁點頭,道:“另外,要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
“我需要你的一些血液,不多,裝滿這個小瓶子就好。”風沁拿出一個玉瓶,“當然,這是要你自願,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的。”
若水想也沒想,在自己手掌上輕輕劃了一道,而後湊到瓶口,血液緩緩流了進去,很快就裝滿了這個小瓶子。
風沁迅速爲若水止血,傷口逐漸癒合。
“用我之前給你的藥,那可以讓你手上不會留下一點疤痕。省的被牧楓看到,不然我又要遭到他的白眼和嘮叨了。”
…………
風沁等人住在了焚衣那裡。
忘川的蠱毒要儘快解決。
風沁要求忘川自行找出隱藏在她的體內的蠱毒,這個雖然難了點,但是如果找不出來,她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根治,必須要對症下藥。
風沁在一旁看着忘川,觀察着她。她時不時的出聲提醒忘川。
她教過忘川一些關於精神力的攻擊,忘川領悟力很好,也是很快就掌握了。
沒過多久,風沁在忘川的眉心就看到了一條若隱若現的蠱蟲。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風沁拿出那瓶裝有若水血液的玉瓶,打開倒在掌心少許,用靈力將其中蘊含的靈氣朝着忘川的方向催動着。
這條蠱蟲還算有點靈性,在遭到忘川的攻擊之後,就打算另找宿主。正巧聞到了精純的靈氣,與之前忘川的差不多,就要從忘川體內慢慢掙脫出。
蠱蟲的掙脫讓忘川直冒冷汗。
見狀,風沁將血液讓忘川服下了一些,緊接着,將手掌上的血液靠近已經露出半截的蠱蟲,它動得更起勁了。
剛纔忘川服下的血液與自己的血液相融合,蠱蟲的動作讓她的疼痛減弱了許多。
蠱蟲徹底離開了忘川,吸食着風沁手掌上的血液,她立刻將它裝了起來。
她也是可憐這個小傢伙,將手上剩下的血液也是倒了進去。
在蠱蟲離體的那一刻,忘川就倒在了一旁,不省人事。不過她的氣息平穩,體內好像也沒有什麼異樣。
可能是因爲蠱蟲離開身體的原因吧。風沁心中猜測。
忘川就這樣昏迷了好幾天,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風沁和風鈴輪流照看着她。焚衣也是過來看過幾次。
“她和若水是一樣的?”焚衣問風沁。
風沁點頭。
“她好像比若水還要強上一些。”
風沁對此笑了笑,然後說道:“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焚衣笑着挑了挑眉,道:“你不想看看那‘焚琴’長什麼模樣?”
“殘肯讓她出來透氣了?”這幾天殘將她看得可緊了,想要偷偷見她的機會都沒有。
焚衣朝她笑了笑,由她帶路,風沁準備去見見“焚琴”。
“焚琴”在青丘各處走動着,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只是,有四長老殘在她的身邊,一些人也不敢上前和她說話。要知道,以前的那個焚琴族長,對於普通的族人,不能說是親近,但也算是和藹。
殘讓“焚琴”停了下來,他看到焚衣和另一個女子正朝着這裡走過來。
“焚衣,這位女子是?”殘看着風沁,問道。他之前也是聽說了,牧楓曾經帶着幾個外來人進入了青丘,而大長老焚衣也對此沒有過多的異議。
焚衣爲殘介紹道:“這位是風沁。”
殘瞭然,道:“我想起來了,祠堂中的修青族長,就是風沁姑娘從禁地裡帶出來的。”
風沁微微一笑,而後就將視線落在了他身後的“焚琴”身上。
“這位就是‘焚琴’族長吧?在這裡我一直聽焚衣提起過你,這回可真是見到本尊了。”
‘焚琴’也是笑着點了點頭。
焚衣冷眼看着‘焚琴’,道:“既然姐姐出來了,不如到琴坊中坐坐吧,妹妹我也很久沒有聽姐姐彈琴了,倒也有些懷念。”
‘焚琴’不由自主的看向殘,二人對視後,又很快收回了眼神,接着便答應了焚衣的要求。
在他們的身後也是跟着許多族人。
進入琴坊後,‘焚琴’、焚衣、殘三人徑直走到了魅琴所在的那座亭子。放慢腳步跟在身後的風沁可是注意到了那‘焚琴’的小動作。
原本與焚衣並排而走的‘焚琴’卻是突然停頓了一小下,而後迅速跟上,動作倒是顯得十分自然。可風沁知道。她並不熟悉這裡。也是,殘帶她回來後就沒有到過琴坊,殘肯定和她說過這裡的佈置,但難免有些生疏。
而且焚衣也是讓人稍稍改變了這裡的佈置,她自然需要看一下另外兩個的步伐走向。
風沁來到焚衣的身後。
‘焚琴’坐下,手剛要撫琴,就感受到一股斥力。這魅琴在排斥着她。不過很快這斥力就消失了。
見她能夠觸碰到魅琴,殘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
琴絃被撥動,聽着這音律,再看‘焚琴’的模樣,是熟悉的。
這魅琴是檢驗她真假的東西,大家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開始確信,她就是前任族長焚琴。
“怎麼樣,大長老還懷疑嗎?”殘有些得意的對焚衣說道。
焚衣冷笑了一聲,道:“殘,不要這麼早就下結論。”
殘見焚衣這幅模樣,認爲她只是嘴硬罷了。
琴音一直很正常,連焚衣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看法的時候,變故出現了。
開始出現雜音,“焚琴”也搞不懂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琴絃越來越不受她的控制。
殘接住了被魅琴彈飛的“焚琴”。
幻音傳進了大家的耳中,焚衣對跟過來的那些族人大聲說道:“所有人守住心神,立刻遠離琴坊。”
大家紛紛離開了這裡,沒過多久,牧楓和丹立、圖青就趕了過來。
魅琴不受控制,衆人聯手佈下結界,以免幻音波及琴坊以外的地方。
“這魅琴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不受控制了?”丹立皺眉,他看向‘焚琴’,“這魅琴只聽你一人的話,快將其停下。”
“焚琴”不免犯難,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殘出聲說道:“我們幾個合力控制住了魅琴,過一會兒自然會自行停止,不需要勞煩‘焚琴’族長出手。”
只不過,他的話可難以服衆。
丹立和圖青見“焚琴”遲遲沒有什麼動靜,也不免皺起了眉頭。而焚衣和牧楓則是一臉的看好戲。
至於風沁,她的耳邊一直充斥着謾罵聲,自己又不能表現出什麼,只能接受轟炸了。
“我如此高貴,你怎麼能隨隨便便讓那個臭女人碰我!碰也就算了,你還讓我暫時讓她彈奏,還不能反抗,你當我什麼呀!我可不是一把任人彈奏的琴!”
魅琴在風沁耳邊一直重複着這麼幾句話,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其實殘的提議也沒有錯,等到她累了,自然就會停下來了。
過了許久,魅琴終於是安靜了。衆人也是鬆了口氣。
殘帶着“焚琴”離開了這裡,丹立和圖青還有事情要處理,隨後也是離開了。牧楓和焚衣在他們走後就用詢問的眼神看着風沁。
風沁衝她們訕笑了一聲。
牧楓和焚衣不約而同的對風沁說道:“快點,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