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鏡裡的十字套在了布加耶夫的脖子上,他擯住呼吸,眯起了眼睛。
“青子,爭取一槍幹掉!現在風速均勻,空氣也比較乾燥!”蘭正剛輕聲說道。
“沒問題!”陳青話音剛落的時候,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一顆麻醉彈突破空氣的阻礙,旋轉地飛了出去。
噗嗤!
一聲壓着很低的聲音響起,一顆麻醉彈穩穩地扎進布加耶夫的脖子,巨大的麻醉藥在瞬間注入布加耶夫的體內,布加耶夫只覺腦袋一沉,然後一個跟頭栽倒下去。
“先生,先生?”羅斯托夫喊叫了起來。可布加耶夫卻一個跟頭栽倒下去。
瓦西里走到癱倒的布加耶夫面前,一把拔掉他脖子上的注射針劑叫道:“小心!有狙擊手!”
幾個作戰經驗豐富的保鏢這時候拔出了腰裡的手槍,他們相互掩護觀察着四周,瓦西里和羅斯托夫對着陳青的方向,他們從中彈的位置上判斷出了狙擊手的位置。
砰!
這一槍打出去的是真子彈,子彈旋轉的飛出去,旋轉的鑽進一個保鏢的額頭。砰的一下,那個保鏢的腦漿和碎骨頭向四周蹦飛起來。
“小心!有兩個狙擊手!”
經驗豐富的瓦西里這時候叫了起來。
“煙霧彈!”
羅斯托夫喊出來的同時,幾個人從腰裡仍出了煙霧彈,在煙霧擴散之前,幾個人手裡的衝鋒手槍接連射擊,子彈啪啪啪的響了起來。
噗呲!
陳青開了第二搶,這一槍打偏了,命中了另一個保鏢的大腿,注射的麻醉很快注入他的體內,那個身材高大的保鏢眼前忽覺一陣暈眩後倒了下去。
這時候,煙霧已經漸漸的散開了,濃厚的煙霧擋住了陳青的射擊視線,他大叫不好。而這個時候,作戰經驗豐富的羅斯托夫已和瓦西里快步移動到他們的射擊盲區內了。
“走!去下面找他們!”陳青收起狙擊步槍和蘭正剛通過滑索快速滑到下面。這個時候,麥凱恩已經端着M4步槍衝了上去,麥凱恩知道這兩個人只有手槍,在一百米開外的火力無論如何也不如自己的,他竟然從腰裡拿出破片手雷向裡面扔去。
砰!手雷炸開了,羅斯托夫和瓦西里躲到後面沒有被傷到,但他們明白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麥凱恩看出了他們的弱點,他接着拿出了第二個手雷,正要扔出去的時候陳青和蘭正剛已經趕到了。
“你想幹什麼?你瘋了?”蘭正剛一把抓住麥凱恩的手,把他手裡的破片雷奪了下來。
“蘭,你知道,如果您我們不殺了他們,他們會殺了我們的!”麥凱恩笑着說道。
“可那裡面是我兄弟!”蘭正剛怒瞪這麥凱恩,“你要再敢扔手雷我就殺了你!”
麥凱恩從蘭正剛的眼裡看出了一股殺氣,他知道這個中國人會這樣做,麥凱恩抱歉的抱了抱肩膀說道:“那好吧,你們去把他們抓起來吧。我只
要布加耶夫就行!”
陳青聽不下去了,他上前對着麥凱恩給他了他一拳道:“你他媽的耍我們!”
麥凱恩摸了摸還在流血的嘴角道:“我守信用,如果你們能將他們麻醉帶出來,我保證讓人把他們腦子裡的芯片取出來。”
陳青和蘭正剛聽了之後怒不可遏,這個傢伙到現在才暴露出他的真面目,他一直都是在利用他們。其實他根本沒有想到如何救治瓦西里和羅斯托夫,因爲這兩個人在他手裡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知道自己被人戲耍之後的陳青大聲地叫着:“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蘭正剛把他攔住了:“青子,麥凱恩不管他們是正常的,但我們不能不管!裡面的兩個人是我們的兄弟,他們是我們的生死兄弟!我現在去引讓他們出來,你在後面準備,記住!一定要把他們兩個擊中,麻醉翻了!”
“不行!”陳青拉住了蘭正剛:“裡面的是我兄弟,可你也是!他們兩個現在意識還處於控制狀態,你要是進去,他們肯定會開槍。聽我說,他們的槍法在五十米之內是百發百中,你就是有九條命過去也是去送死!”
蘭正剛拿開陳青的手道:“兄弟!我這輩子最看重的東西就是情義!情義二字比什麼都重要,你知道嗎?”
陳青氣的破口大罵,蘭正剛拉住了他:“聽我的,沒時間了。這兩個小子趁着這段時間肯定準備逃脫,我們要是還不行動就晚了!”
陳青很無奈,他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道理。蘭正剛衝着他笑了笑:“準備好掩護!我相信你的槍法!”
“慢着!”蘭正剛正要走得時候陳青忽然拉住了他。
“還有什麼問題嗎?”蘭正剛問道。
“記住,如果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要開槍保護自己!”陳青說的時候看着蘭正剛,他們兩個人的兄弟情義遠遠勝於和其他人的,這兩個人當年一起當兵,後來又一同去南方擺地攤,再後來一起去當僱傭兵……
多少次出生入死兩個人都記不清了,他們兩個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別,陳青是一個膽大心細的傢伙,這小子是個火爆脾氣,用他的話說如果不是這個脾氣,他估計現在就在那個破衙門裡幹一個整日只知道混日子的小官了。
就是因爲這種炸藥桶一般的脾氣讓他怒砸了給自己飯碗的上級,然後扛着包袱去下海經商。還是因爲這個脾氣他跟着蘭正剛一起去了泰國當了僱傭兵。
陳青就是那種認準一條道就不走到黑的人。
蘭正剛呢?
蘭正剛其實也是一個固執的人,這一點兩個人倒是臭味相投,可蘭正剛的心思要縝密一些;前來說他老是愛感情用事,可這些經過鍛鍊之後他變得更加沉穩,做起事來也更加理智了。
蘭正剛知道如果不是來當僱傭兵,他估計還是一個外出打工的農民,他這輩子也不會去過這麼多的國家,更不會見過那麼多錢?或許他會去一個農村媳婦,生幾個娃,就
這樣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
那樣其實也挺好。
可他不會遇到這麼多的生死兄弟!
多少好兄弟啊!從他當兵的那時候起。魏連長、老葛、喜子……當年幾十萬大軍揮師直指,南疆戰場上留下了多少個兄弟?
僱傭兵的時候呢?馬天雷、鐵蜀、黃維武、卡車……無數個不眠之夜,無數個肝膽相照的兄弟都在那一場場戰鬥中死去,蘭正剛記得當年“北府”的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有兄弟戰死沙場的,都要當場掩埋,無論那是哪裡?
多少好兄弟埋在了異國他鄉,緬甸叢林、非洲荒漠、地中海的海島上……數不勝數。
蘭正剛不能去想這些,他是一個不願意掉眼淚的人,可每次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的眼淚都會止不住的往下流。
蘭正剛深吸了一口氣。
來吧!讓我自己的兄弟打死我吧!就算他們打死我我也要救他們出來。
蘭正剛跳了出去,陳青深吸一口氣,抱着狙擊步槍盯着前面的一舉一動。
煙霧漸漸地的散去,蘭正剛知道現在他即將要進入瓦西里和羅斯托夫的射程範圍,雖然他穿着美國造的防彈背心,但在近距離內什麼防彈背心都沒用。何況羅斯托夫和瓦西里還能選擇打他們的腦袋。
“瓦西里,羅斯托夫!你們還在裡面嗎?”蘭正剛在外面大聲的喊道。
砰砰砰!
瓦西里和羅斯托夫從裡面迴應了一連串的子彈。
子彈貼着蘭正剛的頭皮飛過去,蘭正剛趕緊躲到掩體的後面。
“羅斯托夫,我是蘭正剛!我是你的兄弟!你忘了嗎?”蘭正剛大聲地叫喊道。
裡面沒有任何迴應,蘭正剛知道這比迴應子彈強多了,他接着繼續說道:“瓦西里,我的好兄弟,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一起在林場監獄,你還記得嗎?林場監獄我們殺死了那些守衛,搶走了鑰匙,然後扒上火車!羅斯托夫你記得嗎?我們在泰國的第一次見面,我們一起去執行任務,老馬死的時候我們答應給他報仇!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蘭正剛的話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這些故事片段連成一起構成一個電影畫面在羅斯托夫和瓦西里的腦海裡反覆播放,就像是子彈一樣擊中了他們的腦海,頃刻間,一連串的回憶涌了出來。
那些過去的日子一連串的播放了出來,這些殘缺的片段開始不斷地播放着,在他的腦海裡一幕幕畫面開始斷斷續續的連成了一體。
“我想起來了!”羅斯托夫叫了出來,“我想起來了!我是你的兄弟!我是你的兄弟!”
羅斯托夫興奮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高興地向着外面跑去。蘭正剛正要迎過去的時候,噗嗤一聲沉悶的槍聲響了起來。
陳青端着狙擊步槍開槍了,一陣高強度的麻醉打到了羅斯托夫的脖子上,羅斯托夫在原地站立幾秒過後,立刻暈倒。
蘭正剛傻了!後面的瓦西里也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