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正剛他們三個人被送到了西伯利亞一處監獄裡,他們三個或許不知道,他們之前被安排進了一個秘密的計劃裡,蘭正剛也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在俄羅斯的那個秘密基地渡過了兩個月之久。
這一切都是爲了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叫“夏娃計劃”。
蘭正剛已經不再叫蘭正剛,也不叫“毒牙蘭”了,他有了一個新的代號12號。進入西伯利亞監獄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姓名,只有一個冰冷的代號——12號。
12號意味着他已經被“夏娃計劃”所拋棄,和他一起被拋棄的還有陳青和羅斯托夫,隨着他們這三個人被最後的拋棄,“夏娃計劃”算是流產了。
“夏娃計劃”的流產意味着蘭正剛他們的存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這三個人本來是總統辦公室特批,本來可以進行試驗。但現在試驗計劃的失敗,這三個人也都將作爲重要的罪犯送往天寒地凍的西伯利亞監獄,在那裡等待他們的除了繁重的勞動之外,還有的就是深不可測的死亡危險。
密封的軍用押運車從莫斯科郊區出發開往火車站,三個人連同其他犯人被押上火車,火車一路狂奔,夾雜着莫斯科冬季的冷風直奔西伯利亞。此時的西伯利亞已經是冰封王國,放眼望去,沒有一點生機,這樣的環境會讓人覺得一絲厭倦,看了許久之後,你會覺得自己好像停止不前一樣,因爲這裡大部分的景色都是一樣,看了一會之後你就會產生了相應的視覺疲勞,從而對車外的景色不再感興趣。
蘭正剛他們三個究竟爲什麼被拋棄,原因蘭正剛不得而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參加了一個什麼狗屁計劃。
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被作爲小白鼠拉去試驗,然後實驗失敗,又被無情的拋棄,扔進了監獄。
兩天前,負責“夏娃計劃”的科學家在實驗失敗後對那個軍官說道:“他們都是報廢的產品,現在把他們都處理掉。”
“怎麼處理?”軍官問道。
“隨你!槍斃!活埋!還是其他的,都隨你,你喜歡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再來煩我。”科學家憤怒的說,看着眼前畢生的精力就這樣毀於一旦,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軍官看着這三個人不敢做決定,他知道這不是自己能下得了決定的事,雖然那個科學家說隨便他們處理,可這終究是國家一級的“科研成品”,這樣的東西,不是他這個軍銜的小軍官能左右的。
既然自己不能決定那就請示上級,軍官請示了他的上級之後,他的上級,那個上校開始也覺得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把這三個人處理掉,另一個軍官的一句話提醒了他,幾天後,要有一趟專列送往西伯利亞林場監獄一批犯人。
上校笑了笑道:“現在西伯利亞的林場監獄缺人;後天把他們送到那裡去。這樣即使後來科研廠跟我們要人,我們也能給他們找回來
。”
上校愉快的下達了命令,下屬也愉快的執行了命令,就這樣,他們三個又被重新打包塞到了開往西伯利亞林場監獄的專列。
蘭正剛他們不知道這些俄羅斯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也不記不清這幾天過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被關進了一個絕對密封無聲音的房間裡,他在那裡好像進來地獄一樣,不!簡直比地獄還要恐怖。
蘭正剛沒進過地獄,但他確定那是他經歷過最爲恐怖的經歷,以前多麼殘酷的戰鬥和環境都沒有讓他產生這種感覺。
那是一種絕對密封的環境,雖然不在肉體上折磨你,但卻在精神上徹底的把你擊垮了。在那種絕對無聲的環境下,蘭正剛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從太空空間站飄落出去的宇航員,他就那樣在漫無邊際的宇宙中飄着,就那樣漫無目的的飄着,周圍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其他的東西。
那種精神上的崩潰是一瞬間的,就像是一棟巨大的大廈在被慢慢地抽調下面的根基一樣,然後轟的一下倒塌。量的積累完成了質的變化,最後終於量變了。蘭正剛的精神防線被徹底的擊潰了。
蘭正剛現在在這這個車廂和之前關的那個房間一樣黑,但是他能聽到聲音,他聽到火車“況且況且”的聲音覺得很舒服,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間,這種感覺很舒服。
蘭正剛閉上眼睛像睡一會,剛閉上眼,不一會,他腦袋就生疼起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蘭正剛這幾天總覺的腦袋生疼,他的腦袋裡好像一直有一組連串的數字,這組連串的數字就像是一個控制他大腦的神經中樞一樣控制着他的腦袋。
“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蘭正剛雙手抓住腦袋,不禁自問,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蘭正剛痛苦的叫了出來。
他所有的記憶都是關於一個並不存在的數字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代碼。
所有的記憶都紊亂了。
隔壁,同樣的一趟車中,羅斯托夫和陳青分別被關押在另外的一個車廂裡,他們的車廂同樣黑暗,他們的遭遇了和蘭正剛幾乎相同的境地。
羅斯托夫現在的腦袋疼的要命,他的腦袋也時常浮現着一組數字,這組數字就像是一條控制他的舉手一樣環繞在他腦袋的周圍,不過羅斯托夫比他們好一點,他大概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雖然他之前和蘭正剛他們一樣都是出於昏迷的狀態,但是他的這種狀態讓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一些別具用心的人實施了某種洗腦性質的活動。
羅斯托夫似乎隱約記得之前蘇聯軍中執行一種科技審訊的方法,好像叫“完全去模式”,這種模式是通過把人處在絕對無聲的環境下,然後通過釋放腦電波將此人之前的記憶完全清除。
完成這一步之後,就開始執行第二部“心理驅力法”。這一方法的大概意思就是放錄音帶給實驗者聽
,而裡面的內容則完全是另一種思維模式的價值觀,你的記憶不會被完全清除,但你的價值觀卻會被完全清除。
這些都完成之後,就會進行最後的實體洗腦,這種方法就是電擊。
最早應用電擊來洗腦的是美國的情報機構,後來蘇聯的科學家也引用了這個方法。通過電擊將實驗者電暈,等近乎植物人的狀態,然後連續數週每天聽16到20小時的洗腦錄音,最終他們會在你的大腦裡輸入一組數字密碼,這種密碼會將直接控制人的中樞神經。
羅斯托夫以前覺得這只是同行們吹牛皮天方夜譚般的故事,可沒想到竟然會在他的身上實現了,之前他再多麼不相信,現在都變成了現實。
羅斯托夫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自己之前受到過特種部隊的反洗腦訓練,對於一般的洗腦來說,他的意志完全可以抵抗,但這次他卻感覺不那麼好。
羅斯托夫或許不知道,在他們三個昏迷的這短時間裡,他們三個的大腦額葉遭受過63次150到200伏特的電擊,每次電擊都是在破壞他們大腦和身體。
三個人數陳青最慘,電擊的時候,他的身體猛烈地在桌上抽搐,導致骨折、扭傷、嘴脣流血和牙齒斷裂。現在陳青虛弱地坐在空曠的車廂裡,一點也不想動彈。
說實話,他也動彈不了。
陳青猛的吸了一口來自車外的涼氣,這口涼氣嗆得他直咳嗽。連續咳嗽了一會之後,陳青捂住嘴巴,閉上眼睛開始回想這段時間他的記憶。
這段時間以來,陳青的能清楚的記得一些事情,但卻又對所有事感覺很模糊……他記得自己當時被拉進了一個什麼狗屁的實驗室,然後又把他關在一個漆黑無聲的環境裡,從那之後他就記不起來了。
不!中間他好像醒過來過一次,他好像看到一羣穿着白大褂的人對着他在扎針,好像是在往他身體裡諸如什麼?
那些人看到他醒來之後很驚慌,他們好像嗷嗷地叫着,然後他又昏厥了。
陳青身體素質超出了那些科學家們的想象,他們想不明白一個人如何在經歷過各種藥物和非藥物的注射之後還能醒過來?這個人的身體素質出奇的棒,有幾個科學家興奮地高呼,但也有幾個科學家在沮喪的哭了起來。
興奮的科學家看到一個別樣物體的誕生,而沮喪的科學們則看到這次計劃的失敗。
不管怎麼樣?他們三個人都被拋棄了,“夏娃計劃”在秘密中誕生,接着又在秘密中死亡。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知道,甚至連被試驗的對象蘭正剛他們三個也不會知道他們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個計劃。
火車在西伯利亞的大荒原上悲鳴的走着,蘭正剛他們三個現在已經換了一個身份,這個身份很低微,低微到連一般的罪犯都不屑與之同伍,但對於蘭正剛他們來說卻是不錯的,至少,在這裡不用挨電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