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給強行給東方珠診完了脈,一臉沉重的對萬氏小聲道:“我母親之前診的不錯,三妹妹確實得了那種病。”
萬氏聽了之後,忙道:“你可有辦法醫治?”
東方瑾搖搖頭道:“沒有,此病自古無解,我也不是神仙,”說到此處,她低頭思索了一下道:“要不讓二叔帶着三妹妹到信城去找別的大夫瞧瞧,萬一我與母親診斷錯了呢?”
萬氏對柳氏的醫術還是信得過的,一臉愁容的道:“你二叔現在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有功夫帶珠兒去看病。”
“二叔怎麼啦?”東方瑾眼睛一亮忙問道。
萬氏聽聞此言慌忙道:“沒什麼,辛苦你了,吃了午飯再回去吧。”
“我去看看母親和小弟。”東方瑾不再相問。
跟在東方瑾身後的蝶兒,見了躺在牀上的東方珠,心有不忍,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辦好。
跟在東方瑾的身後出了二房,到了大房的院子,忍不住道:“大小姐,三小姐的病真的沒救了嗎?”
“蝶兒心疼了?”東方瑾淡淡一笑問道。
蝶兒搖頭嘆道:“心疼倒是談不上,只是覺得主僕一場,她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心裡有些感慨罷了。”
東方瑾邊走邊道:“可以告訴你,東方珠的病有救——”
“那——”
蝶兒的話沒有說出口,東方瑾便打斷道:“但是我就是不給她治,就是看着她發病,因爲我給她治,她也不會念我的好。”
蝶兒張了張嘴想說話,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東方瑾無所謂的一笑道:“如果我不殘忍,那現在瘋了的人可能就是我了,人心險惡,蝶兒你還是經歷的太少了。”
蝶兒低頭道:“大小姐教訓的是。”
他們說着話便到了柳氏的院中。
自從被從柴房中放出來之後,柳氏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聽聞東方瑾來了,這才命丫頭開了房門。
東方瑾一進門便先檢查了柳氏的身上的傷,道:“母親覺得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柳氏笑着搖搖頭道:“不過都是些皮外傷,早就沒事兒了,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東方瑾將萬氏請她回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問道:“母親,二叔是不是病了?”
柳氏嘆道:“聽丫頭們說,就在你上次來家的那天晚上,你二叔的臉上平白的長了一個瘡,起初很小,都沒有在意,昨天聽聞越發嚴重了,不但越長越大,而且開始發出惡臭了,就連你二嬸都不願給他換藥了,今早聽說去信城找大夫去了。”
“哦~可見壞事做多了還是會遭報應的,正可謂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他的惡報終於來了。”東方瑾恍然道。
柳氏將東方瑾拉到裡屋坐了,眼睛瞅着她道:“此事跟你沒關係吧?”
東方瑾滿臉驚訝的道:“母親,你太高估你的女兒了,我是會些醫術,可是我又不是觀世音菩薩,還管人間的善惡之報,二叔癩瘡長臉上那是病,豈是人力所謂爲的。”
她說着便忍不住笑了。
“那你笑什麼?”柳氏依然滿心懷疑的看着東方瑾。
“他是長輩,做了壞事,我沒辦法懲治他,現在老天幫我懲治他,那我還不能高興高興了。”東方瑾帶着一絲委屈笑道。
柳氏猜想此事多半應該與東方瑾沒有關係,畢竟生不生病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
“只要此事與你無關就好。”柳氏嘆道:“現如雖然你嫁到了趙家,可是我早就看出來了,現在趙承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卻沒有跟你圓房,可見在趙承霖的心裡還沒有將你當成他的妻子,你依然是處子之身,我說的對不對?”
說到“圓房”,東方瑾的臉一下便紅到了脖子,輕咳一聲道:“母親,沒來由的怎麼說到這上面去了。”
“什麼沒來由的,你若是不能儘早的生下嫡子,將來他收了房,有了小妾,庶子先出生,到時候你的臉往哪兒擱?”
東方瑾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笑道:“往這兒擱唄。”
“母親說的不是玩笑話,等庶子出生之後,你以爲到時候,他們趙家還會顧着你當初的救治之功嗎?所以你還是早做打算,找個機會趕緊讓他跟你圓房,生下一子半女的傍身爲好。”
圓房!
還生孩子!
跟趙承霖?
東方瑾連想都沒想過。
“母親若是沒什麼事,那我便先回去了,也出來了大半天了。”東方瑾顧不得問其他的話,忙丟了這麼一句話,逃也似的出了柳氏的院門。
一出門,蝶兒便笑道:“瞧把大小姐緊張的,太太說的在理。”
“在理什麼,以後不許再提這話。”東方瑾紅着臉疾走向前。
蝶兒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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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燁因爲臉上的癩瘡,一大早便做了馬車到了信城。
可是在城中看了好幾個大夫,都不知道他臉上的這個瘡是怎麼回事,開的藥跟他自己想出來的藥方相差無幾。
難道又要去求柳氏一家嗎?
東方燁心裡忍不住憤憤。
就在他的馬車往回走的時候,還沒有出城,便聽到有人喊道:“看陰宅陽宅——治疑難雜症——”
他撩開車簾一看竟然是個鬚髮全白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在喊。
就在他撩起簾子的時候,那老道士正好也捋着鬍子在看到了他。
只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老道士瞬時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就連捋鬍子的手也停在半空顫抖了起來。
怎麼?
難道他臉上的瘡就這麼嚇人嗎?
“道長——”東方燁剛開口說話,那老道士提了布番掉頭撒腿就跑。
東方燁心中大惑,忙對車伕道:“快,追上前面的老道士。”
車伕馬鞭一甩加快了速度。
路兩旁的行人紛紛躲到一邊避讓。
兩條腿的人,怎麼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馬,不一會兒,東方燁便追上了那老道士。
他跳下車攔在老道士的跟前,問道:“道長見了在下爲何疾走?可否告知原因?”
老道士朝他看了一眼,一臉的苦相,忙轉過了身氣喘吁吁的嘆道:“哎——”。
“到底怎麼回事,還望直言相告。”那老道士越是不說,東方燁心中便越是疑惑。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啊!無量壽佛——”老道士自說自話一番,轉頭對東方燁道:“你大難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