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緩了口氣,注視着屏幕上的情景,繼續說着。
“因爲國家機構中存在的一些黑暗,而拒絕接受,那是否要反動?破壞——再建設,會比不破壞的努力建設和改變更有效率?不可能——不讓黑暗吞沒光明,在存在黑暗的國家機構中堅持浩然正氣,努力爲對抗黑暗的泛濫和蔓延竭盡全力,這纔是我們應該做的。末曰危機前的變異者已經不存在,總門繼續存在、作爲戰士的我們還能做什麼?抓罪犯?行俠仗義?”
許情的語氣驟然提高。
陳立在一旁看着,只覺得許情完全變了個人似得。原本她的可怕,在這一刻,陳立眼裡,突然都變的充滿了光輝……“一起、我們一起繼續天地浩然正氣的信念。一起在存在黑暗的國家機構中,用行動和努力盡可能的消除黑暗,儘可能的頌揚光明。這就是正義,當國家的機構存能夠越來越多揹負起爲國爲民的真實責任時,就是爲人們造福、就是天地浩然正氣在傳承、在散播——”
陳立看着屏幕上那些人的反應。
猜測着他們會否真的這麼容易就投降——他覺得許情的勸降說詞多少有些顯得無力。
但是。
有人投降了,還有很多人——不是前總門的戰士,而是烈陽的人。
那些武器,全都丟在了地上。
這不出意料,原本這些人就不知道烈陽的真面目,更不知道他帶着問鼎政治巔峰權力的動機。
如今烈陽已死,他們找不到任何不放下武器的理由——“是爲了浩然正氣繼續前進,還是繼續偏執的認爲只有總門才代表正義?如果仍然這麼認爲,實際上,已經變成破壞社會穩定、影響國家安定的‘恐怖主義’,如果是這樣,我——情深會消滅你們!”
屏幕裡。
那些怔着的前總門戰士門,低着頭臉。
一片靜默之中,突然,有人開口。
“也許……也許是我們太放不下過去。應該不會只有總門代表正義吧?情深的選擇比我們勇敢,改變黑暗,改變很難,但這不正是總門過去的信念?改變很難,如果做到了,不是會造福無數的人嗎?——我想,我願意爲此努力。你們呢?”
他的表態,烈陽方面人馬紛紛丟掉武器的舉動——也許感染了其它人,也許其它本就迷茫、備受衝擊的心靈也一樣在這麼想。
總之,他們一個個的、高舉起右臂,緊握着拳頭的右臂——那是奮戰的姿態。
是的,他們不是雙手高舉的投降姿態——因爲,他們視選擇爲一種延續理念的奮戰……山頂上的徐正心離開了。
在她離開之前,GDF部門的成員就已經撤退。
最後的火圈也悄聲無息的熄滅。
臨走之前,徐正心回頭看了眼那些高舉起來的拳臂……“應該是我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電話,我已經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
當電話掛斷的時候。
許情深深的記住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她叫什麼名字?有一頭非常迷人的美麗秀髮。”
“徐正心。”
陳立說罷,又做害怕狀,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我這不算是泄漏國家機密吧?GDF部門不會找我麻煩吧?”
許情微微一笑,並不理會這句故作姿態的玩笑。
“謝謝。”
她說罷,關閉了牆壁上的系統暗門。
“計劃很順利,結果也很值得慶賀,不出意外,三天後就能一起乘機往勝震市了。出發前,過午院辦公廳的秘書長會接見你。”
“我?”
這讓陳立非常意外,他,區區一介小屁民,外加帶着道上背景,竟然會被這麼大的官接見?
“安全局特別行動組的每個成員都會被宗裡接見,現在宗裡不在,就由秘書長見你。明天開始你可以出去轉轉,會有人負責保護。坦白說——今晚的行動成功後,對你的限制基本上已經沒有必要。睡個好覺——”
許情正準備走時,陳立連忙叫住她。
“能安排美女隨行保護嗎?”
許情愣了愣,然後笑了。
“沒問題。”
陳立鬆了口氣,舒服的躺倒牀上。
有美女陪伴,當然比身邊跟着大男人來的有趣——‘上一次安怡天使突然從天而降,解救了悲傷的我;這一次,是什麼樣的天使來解救我呢……’
陳立讓自己帶着這樣的期待,好不容易纔得以入睡……然而,沒有睡多久,他就做噩夢行了。
他做了個不算噩夢的噩夢。
夢裡面,李霏打電話給他——又說了一遍‘我結婚了,懷孕六個月了……’
然後,緊跟着電話又想起,安怡也對他說‘我結婚了,懷孕六個月了……’
他在夢裡剛掛斷電話、大口喘氣的時候,徐紅又給他打來電話。
他以爲是有什麼事情。結果——電話裡,徐紅對他說‘我準備結婚了,剛認識了一個真正的貴族!已經懷上他的孩子了……’
陳立啪的掛斷了電話。正喘着粗氣的時候,電話又響,他看見是徐正心的號碼,連忙接通。他想徐正心可能是知道他在安全局了吧?
然而——電話接通後,徐正心也對他說‘我準備結婚了,嫁給趙正明,因爲懷孕了……’
於是。
陳立驚醒了。
他逃出睡房,從冰箱拿了瓶冰鎮的水,一口氣喝完兩升——然後,他點燃了根小雪茄。
他沒有在睡房抽菸的習慣。
陳立飛快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響了很久,那頭才接通。
“在忙,怎麼了?”
“安怡,你是不是結婚了?還懷孕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陳立當然知道,這很荒唐。
“我真的在忙,忙完再給你電話——你在北市?啊,不能說了,人來了!”
電話掛斷了。
陳立毫不意外。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安怡去電話。
因爲他知道安怡隨時都可能在忙碌辦事,或者是在不方便接電話的狀態。所以,從來都是安怡給他電話。
今天是第一次,而這一次,他問了一句很扯淡的話。
陳立大口的抽着小雪茄。
看着電話。
他想再撥一個號碼。
但是,又覺得這麼荒唐的事情一次就嫌多,實在不該再來一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