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盞燈籠越來越近,走得並不太快,走走停停,倒好似觀光賞景一般,張野原本就是積年的山賊,忍不住嗤之以鼻:“肥婆奶奶,這般磨磨蹭蹭,一點賊樣都不像,虧你好意思來做賊,殊不知老子是賊的祖宗!”
燈籠忽然停了,高高掛在院子中一棵古槐樹上,淡淡的光輝映射四周,勾勒出一個苗條秀美的身影,正盈盈跪倒在地,將手中的許多香燭燃了,一邊燃一邊低聲禱告,禱告聲中,哀傷之意漸漸濃厚。
忽然,那人撲倒在地,背心一聳一聳的,顫抖不已,喉嚨之中逼出尖細的哭泣之聲,雖然她極力忍住,但是還是哽咽出聲,這般哭法往往比嚎啕大哭更加傷身,悲傷到了極點,可是又要強自忍住,發泄不出來,事後不免大病一場。
“水秀?”
張野神識到處,自然很輕鬆就看出了庭中這人的身份,居然就是他交託給張二虎照顧的丫鬟水秀。
“這小丫頭怎麼跑到這裡來啦?嗯,府中家丁女婢跟水秀素來親厚,她前來祭拜也是應該的。如今老子強敵環伺,還是別招惹她好!”
“肥婆奶奶,張大哥怎麼也不派侍衛保護她?對了,這小丫頭聰明得緊,定是偷偷跑出來的,張二虎啊張二虎,你這老粗怎麼知曉這些小女孩的心思?”
張野心中轉着念頭,看着那個匍匐跪倒的窈窕身影,微微向亭子中黑處藏了藏,同時神識命令碧瞳金翅蛛急速移動到水秀五米範圍內,保護她的安全。
水秀祭拜完畢,盈盈起身,忽然掏出一個小小化妝盒子,仔細的將自己的臉蛋擦拭乾淨,輕施薄粉,脣間一點硃紅,映着黯淡的燈光,說不出的嫵媚旖旎,這樣稚氣中的清麗,清純中的媚意,攪得張野心中一蕩,隨即大皺眉頭。
“糟糕!糟糕!這小丫頭髮什麼瘋?從來都不化妝,怎麼今天用起胭脂水粉來?肥婆奶奶,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好看,簡直要人老命!”
張野忽然想起以前和水秀廝混的情景,心中火熱,恨不能將她摟在懷中,肆意親熱,一溜口水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打溼了地下的青石板。
水秀化妝完畢,又仔細的照了照妝盒中的鏡子,一顰一笑,說不出的清美嫵媚,張野心中忽然一跳:“肥婆奶奶,難道這小丫頭要嫁人啦,前來跟老子辭別?我。。。。。。”
剛剛想到這裡,水秀忽然反手自袖子中取出一柄鑲金嵌玉的匕首來,眉目間滿是決絕和堅定,她張開嘴巴,無聲的大叫了一聲,一翻腕,鋒銳的匕首便向自己的咽喉刺了下去。
張野大吃一驚,水秀那一聲大叫,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張野看得清楚,正是“少爺”兩字的脣形,眼見水秀一刺之下,用了十足的力氣,張野心神震駭,他離開太遠,已經來不及阻攔。
他情急之下,神識命令碧瞳金翅蛛縱躍上前,堪堪隔了三四米,匕首尖已經到了水秀修長優美的咽喉上,張野目齜眶裂,大喝一聲,碧瞳金翅蛛嘴中忽然噴出一根繡花針似的蛛絲,閃電一般纏上了水秀手中的匕首。
碧瞳金翅蛛果然是洪荒異種,纖纖細絲,如同鋼絲鐵線一般堅韌,它猛力一扯,頓時將水秀手中的匕首扯飛,饒是如此,那匕首還是劃過了水秀的脖子,頓時鮮血泉涌而出,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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