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握着傳音石,打算一聽到桃然的求救聲就立即告訴祝心仙子,讓她想辦法過來救人。
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桃然卻始終沒有呼救。
如果不是房間裡時不時會有隱忍不住的聲音,那柳葉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
不知過了多久,柳葉心中一動,因爲那種聲音停了下來。
這是人出事了,還是那個禽獸停手了?
“今天你倒是乖順。”
張照海用手裡的鞭子擡起了桃然的下巴,滿意的看到她氣若游絲,整張臉全都被汗所沾染。
美人這樣看,真是別有一番趣味。
他今天玩的盡興,心情倒是相當不錯。
折磨人也是需要力氣的,此時的張照海就有點累了。
一伸手,把那些染血的工具都收起來,張照海整理了一下衣服,於是就又成了不苟言笑的張老爺。
桃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的微弱起伏,還有那雙滿是漠然的眼神,可能會讓人覺得她已經死掉了。
“行了,今天就放過你。記住了,這次的傷可不能再治了,不然下次……哼。”
輕哼了一聲,張照海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柳葉趕緊低下頭,等到人走遠後這才朝着屋中看去,這一看就嚇的一個哆嗦。
好多的血……
有血痕,還有不少染着血的衣服碎片,有被扯斷的頭髮,還有分不清是手指甲還是腳指甲的指甲蓋。
柳葉哆嗦了一下,帶着哭腔的喊了一聲:“桃然姐姐!”
“沒事……”桃然動了一下手,似是想要起來,但明顯是動不了了,“給我喂藥。”
“是。”
柳葉先給祝心發了傳音,然後就哭着倒出丹藥餵給了桃然。
丹藥入口,桃然這纔像是活了下來,眼珠子動了動。
她坐起身體,“柳葉,幫我塗身上的藥。”
柳葉一愣,“可是張老爺不是……”
“不必管他,你塗就是了。”
張老爺……桃然嗤笑了一聲。
他今天在房中待了一個時辰,那薰香一定是起了作用的。
他最快也得明晚來,可照他的性子,能不能活到明晚都是一回事。
而且……她總覺得,華管事那邊還會有後招。
連毒薰香的用法都這麼巧妙,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應該還有後手纔對。
桃然恢復了一點後就去找了華管事。
“事情已經辦成了,很順利。”她恭敬的說。
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想利用自己,可不管怎樣,只要幫她殺了張照海,那就值得她的尊重。
本以爲說完後對方會問自己一些有關薰香的細節,可沒想到華佳晴只是上下看了看她,然後問:“你還好嗎?”
雖然華佳晴看着很冷淡,但是眼中卻是實打實的露出了關心。
桃然一愣,然後就搖了搖頭,莫名覺得鼻子有些酸澀,“我沒事,已經服過藥了。”
“嗯,今晚是最後一次,你放心治傷,你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他了。”華佳晴點了點頭,說。
桃然的眸子綻放了強烈的光彩,“當真?”
“當真。”華佳晴遞出了一枚丹藥,“這是你的解藥。”桃然毫不猶豫服下,這讓華佳晴都有些意外了,“你就不怕這藥有問題?然後我會拿這個來控制你?”
“如果真是,那我也認了。能幫我解決掉張照海,讓我死都行。”
華佳晴聞言皺眉,十分不贊同,“能活着,爲什麼要死?況且爲了個禽獸去死也太不值了,他不配。”
桃然怔怔的看着她,忽的也笑了,“你說的對,他是不配。”
因爲這個華管事,桃然突然對只見過一面的寧樓主有了很大的好奇,與好感。
不知,她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此時的寧知水正穿着斗篷,尾隨在張照海其後。
他坐着獸車,車子明顯是駛向張家的,車速並不快,寧知水加快腳步就能很好的跟上去。
東拐西拐的,慢慢的,車子就停了下來,正是張府的大門。
寧知水隱在暗夜街角之中,身體幾乎與牆體合二爲一,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到侍從打開了張家大門,張照海正要邁步進府,寧知水的身體突然間變得透明起來,就這樣倏然消失在了牆邊,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老爺,夫人剛纔還在問您有沒有回來呢,可能是有事要尋你。”下人跟張照海說。
“知道了。”張照海隨口應着。
他進了府,突然間感覺到了什麼動靜,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老爺,怎麼了?”小廝疑惑的看過來。
“無事。”
張照海看到除了小廝外再沒別的人,就以爲是自己感覺錯了,沒有再去在意。
他今天有點累了,想要早點休息,不過想到夫人還要找自己,就朝着她的院子走去,腳步不由得快了一些。
小廝關上了大門,然後就繼續安靜看守着。
“找我何事?”
張照海看着自己的夫人,淡淡的問。
二人之間是不存在感情的,張照海總在外面找女人,府上還有幾個小的,一年半載都不找夫人過夜。
他夫人也樂得如此,每天就是修煉,然後管管手中的鋪子。
至於他的那些糟心事——與她何干?
只當個聾子瞎子,對一切視而不見即可。
“也沒什麼事,就是提醒你,百刺冰是不是在你那裡?孟會長想買。”她說。
“百刺冰……不在我這,應該是在庫房裡,你去取來就是了。”張照海想了想就說,“你取來後明天給他送到丹會裡吧,我這幾天要盯着靈脈的事,靈脈快開啓了,我時間挪不開。”
沒時間去送靈草,卻有時間找女人?
張夫人扯了一下嘴角,有些嘲諷的笑。
人一來,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分明是女人那裡染來的香氣。
不過她沒有過問的意思,這已經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兒了。
“知道了。”
她說。
張照海一句多餘的話沒說,轉頭就走。
張夫人起身,“走,去庫房。”
“是,夫人。”侍女行禮。
二人提着燈籠朝着護衛最多的小閣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