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李虹沉默了下去,我不着急,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急的了,事情早就到了不能更加糟糕的地步。
“我要怎麼做?”終於李虹這一點還是沒有讓我失望,我告訴了她黃天的地址和電話,然後掛掉了電話。
葉鋒和閆皓都看着我,顯然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我咧嘴一笑抹了一把被雨淋溼不成樣子的頭髮,翻身上了閆皓的車,三人都沒說話也沒有撐傘,雨好無阻礙的打在我們的身上。
雨一直下,氣氛不太融洽。
剛開始我還沒有感覺,隨着路段的不斷遷移,我越發的感覺這個地方竟然是那麼的熟悉,這裡不正是當年胡海抓了小喬關押的停車場嗎?
繞了一大圈我終究又回到了原點,大胡海依舊不懼怕我,只是害怕我的潛力,害怕我發起狠來對他造成的威脅,自己終究不敢要他命,小喬也是被他抓在了手裡。
好大一個陰謀。
毫無疑問從李昱進學校裡就可以看出這是胡海的陰謀,無論胡海當時具體的計劃是什麼,毫無疑問問的是,他對錶妹有企圖,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無法否認這個事實,從始至終李昱都是胡海的一枚棋子,這枚棋子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我不好說,但起碼對於我來說他起到了很不應該的作用。
對李昱的恨意到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地步,殺意,很易交織。
李昱必須死。
從瞎子到葉鋒到利用表妹和子墨,這個女人可以說出一點一滴的挑釁着我,從皮肉到筋骨最後直接捅到了我的心臟上,要她死!要她死!
閆皓感覺到了我有點不對,對我關心的問道,“鬼哥沒問題吧?”
“問題?”我冷笑一下,大聲的吼道,沒錯!是吼,“勞資從來沒感覺自己有那麼好過!”
閆皓和葉鋒沉默了,他們都不敢說話,對我都只有敬畏。
十輛麪包車,幾乎可以說自己能夠叫到的所有人都在裡面,看到我沒有傘,立刻有一個人過來給我撐傘,我沒理他,讓他撐傘,打開了一輛麪包車,裡面的人全都氣勢洶洶的坐在裡面,一看我開門紛紛叫道鬼哥。
其中不少人都淋溼了,今晚他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可以看出來他們心裡也是很不爽。
可是我還是皺起了眉頭,對着他們罵道,“這他媽就過來了?你們是來幹架的,還是來過家家的?草泥馬!那個傻逼,勞資說你了,擦什麼頭髮,勞資現在全身溼透都沒擦一下,你他媽比我還更金貴嗎?!”
瞎子感覺我狀態有點不對在一邊說道,“鬼哥,冷靜點。”
我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說,“放心,我現在很冷靜。”
我轉過身看着一車的人說,“我要你們過來是來砍人的,不是被砍的,赤身空拳過來你們什麼意思?弄頭髮什麼意思?我王霖他媽的就虧待你們過了!我開始收攏人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有錢的,先是朱輝然後是黃天,你們天哥我暫且不說,朱輝那麼傻逼,勞資爲什麼叫他一聲輝少?因爲我他媽做大哥絕對不要我小弟跟着我吃包子喝稀飯!全他媽給我穿的體面!
吃飯我們要吃最貴的菜,髮型我們要找最好的髮廊,砍人我們也要用最利的刀!黃天敢說一個不字,我保證第一個衝到他家去捅死他!我們是混子,我們他媽也是混的最體面的混子!”
我停了下來,全車一片靜寂,只有雨聲落在地上,我轉過頭看着瞎子說,“去準備,半個小時,我要這裡人手拿得到一件像樣的傢伙!”
瞎子看着我也是有些不知言語完全愣住竟然沒有反應,我一拳打在瞎子的胸上,“快他媽給我去,勞資女人出事,你賠得起嗎!”
瞎子笑了笑說,“賠不起,但我保證到時候我也沒命陪了!你們說是不是!”
“是!”
麪包車裡的人紛紛響應道,他們的意思很明顯,小喬想要出事,除非他們死光了!
比較用統率力的葉鋒過去幫忙,我找了一個躲雨的地方遁了下去,顫抖的手給自己點了一根菸,遠遠的看着那家熟悉的廢棄修車站。
閆皓蹲在我身邊沒有抽菸,只是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也不理會我,我看着地面眼睛裡不自覺的涌出了眼淚了,多少次了,第多少次小喬因爲自己出事了?
口口聲聲說自己愛她,說她是我的女人,但在這已經第幾次表妹因爲自己涉險了?
一次,自己一次都沒有好好的保護好她!
說起來自己似乎從來就是這麼一個廢人吧?從胡欣,到曹倩,再到表妹,自己什麼時候真正的保護過一個人。
“啊!!!”
我對着天空怒吼了出來,然後轉身一拳打在了牆壁上,劇烈的疼痛從關節處傳過來,我停不下來的眼淚反倒止住了,只是血從牆壁上緩緩的往下留着。
“閆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閆皓依舊沒有回過頭愣愣的看着前方說,“恩,很沒用。”
我慘笑一下看着已經快留到了地面的血跡平靜的說,“果然嗎?果然我就是一個廢物。”
“恩,廢物。”閆皓緩緩的起身,看着我,突然拉住我的衣領抓到他的面前對我吼道,“別他媽在讓我看不起你了!沒錯你是讓王喬陷入了險境,而且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換做是別人,誰又能夠做的更好呢?
而且,鬼哥,你是我最看的起的人。而你剛纔做的事情,卻也是我最看不起的人,錯了,我們就去彌補,而不是在這叫爹叫媽!就算你喊破喉嚨,那邊的人會對你仁慈一點嗎?”
“也說不住哦,如果王霖真的破了喉嚨的話,我也許會放放水也說不定。”一個我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暗處傳來,胡海帶着十幾個人慢慢的走了出來。
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畏懼。
小喬被綁住手腳被一個黑瘦的傢伙抓住了頭髮,而更加哦讓我吃驚的是,鍾李子墨竟然沒事一樣的在一邊呆呆的站着,沒有人去脅迫她,彷彿……彷彿鍾李子墨就是胡海那邊的人一樣!
轟!這一刻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