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成一愣,進而飛快擠出幾絲笑臉,說道:“秦老弟誤會了,我自己不是武者,引以爲憾,見到秦老弟居然是武者,所以纔多問了幾句而已。”
秦朗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沒其他事的話,可以走了,不送。”
厲成想要套出自己的來歷,然後根據這個決定怎麼對付自己,他偏不讓厲成如願。
現在他直接點破,看厲成怎麼處理。
厲成心中很惱火,很陰冷。
這個秦姓年輕人,心性竟然這麼冷靜,不被他的話蠱惑到,讓他沒法打探清楚這人的來歷。
想了想,厲成覺得自己只有採取另一種策略了。
厲成將銀色箱子放到了茶几上,當着秦朗的面撥弄着密碼鎖。
“秦老弟,昨晚我公司的人做的不對,對秦老弟你的生活造成了干擾,除了道歉外,我覺得還不夠。”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箱子也打開了,厲成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將箱子蓋放平,箱子裡裝有什麼馬上一目瞭然。
厲成取出一沓一萬塊的鈔-票,將它放到了茶几上,笑道:“這是一點小小心意,當做是我的一點小賠償吧,希望秦老弟收下。”
說歸說,厲成卻像忘記了要合攏箱子一樣,任由箱子內同樣一沓沓紅豔豔的票子躺着。
隨便望過去,那碼得整整齊齊的捆捆大鈔,少說也有一百萬!
“厲先生是闊少啊。”
秦朗很自然地將一萬塊拿了過來,放到了自己坐的沙發邊上,瞄了一眼銀色箱子,說道。
“呵呵,好歹也開了一家公司了,手頭上總是有些現錢的。”厲成呵呵笑道。
“那多謝你的這一萬塊了,用它去吃個飯做個理療也是不錯的,就是可惜厲先生提這麼多錢出來,又得提回去了。”
秦朗突然說道,讓厲成措手不及。
厲成赫然明白,自己這是白送出一萬塊了。
之前秦朗收下那一萬塊,還特意瞄了銀色箱子一眼,他還以爲秦朗是對箱子裡面百萬鉅款起了興趣,但顯然秦朗沒有要覬覦那百萬鉅款的意思。
他弄出的這招,就是爲了驗證秦朗的身份的。
如果秦朗只是一個沒有勢力沒有多大背-景的武者,那見到他箱子裡有百萬大錢,勢必會動心,會忍不住多往箱子裡瞄。
因爲這是常情。
沒有勢力沒有背-景的武者,就算生活無憂,但不可能很有錢,所以一百萬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沒法不動心。
所以,如果剛纔秦朗表現出貪婪的表情,甚至想要動手搶這筆錢的話,那就表示秦朗的身份並不特殊,沒什麼來頭。
那樣,他完全可以先捨棄這筆錢,直接離開這兒,再帶上厲家的人,狠狠教訓秦朗,甚至殺死秦朗出氣都行。
畢竟,厲家勢力龐大,殺死一個敢冒犯厲家尊嚴的小人物,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惜,自己的這一計謀,又是做了無用功。
心中懊惱,但厲成臉上卻沒有表露出分毫。
性格沉穩的他,在看到連着用了兩個方法都沒有試探出秦朗的身份和來歷後,並沒有冒險,直接跟秦朗翻臉。
“呵呵,秦老弟說笑了,這一萬塊本來就是我代表大闊物業向你道歉的一點賠償。秦老弟,我還有點事,那就先走了啊。”
厲成起身,關上箱子,就要離開。
秦朗心中冷笑不已。
這貨倒是一副好耐性,自己都將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這貨還一點也不惱火。
當然,他知道厲成只是臉上沒有動怒而已,心中不定在想着什麼報復他的辦法呢。
厲成離開後,秦朗關上房門,繼續看電視。
白白賺了一萬塊,不要白不要,明天就去王中王海鮮大酒樓吃頓大餐,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錢。
秦朗愜意,走出門的厲成卻一點都不愜意。
電梯間裡,厲成一臉的陰沉。
失算了,沒想到姓秦的那個年輕人,心性這麼高超,自己硬是沒有找出對方的弱點來。
對方肯定是武者,至於是不是大有來頭的武者?
他傾向於“是”。
否則,對方的表現,不可能遠超過了他的意料。
“我在厲家雖然是嫡系子弟,但因爲不是武者,一直就受不到家族真正的重視,這一次靠着父親的關係,才取得了家族的支持,開了大闊物業。”
“大闊物業發生的一般事情,我用厲家的名號,就完全可以擺平了,但這個秦姓年輕人,卻是一點都不怵我厲家,如果急着拉上家族的人馬對付這人,未免有些冒險。”
厲成自言自語着,衡量着對付秦朗的利弊得失。
咽不下這口惡氣,執意要對付秦朗的話,哪怕他是不受家族重視的子弟,也能夠拉上幾個武者來報復,可萬一秦朗大有來頭,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話,那來自家族方面的怒火和蔑視,可就不是他願意承受的了。
萬一他不能報復秦朗成功,被家族知道,家族肯定認爲他沒用,對他會有更多的蔑視,那他以後在家族的日子會越來越差。
一番衡量後,厲成做出了決定。
“小子,就讓你先拿着我的一萬塊逍遙幾天,等我通過其他渠道打探清楚了你的來歷,到時候非整死你不可!”
厲成陰沉的面容陡然變得狠辣起來。
不瞭解他的人,鐵定想不到外表溫厚的厲成,會出現這麼毒辣的表情。
十分鐘後,大闊物業副經理黑蟒蛇,就收到了厲成的指示。
大闊物業要以正規物業公司的面貌出現在紫荊花小區,暫時不要去壓制小區的業主,低調做事,不能耀武揚威。
收到這條指示,黑蟒蛇大爲訝異。
連厲家的嫡系子弟,都對那個年輕人採取了避讓對策?
雖然他也知道,厲成的避讓政策,肯定只是暫時性的,但也足夠說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厲成,面對那個年輕人的時候,仍然有着不小的顧忌。
黑蟒蛇一陣慶幸。
幸好昨晚去那個年輕人家裡鬧事,自己最後時候服軟了,順從了對方的命令,沒坐電梯,而是走樓梯下了二十樓,要不然被對方遷怒,後果可不敢想象啊。
於是,黑蟒蛇立即將手下都召集了過來,嚴重警告他們:以後就算是住八號公寓樓二十層的那個年輕人,騎到你們頭上拉尿,你們都不準發作,不準發怒!
……
秦朗並不知道黑蟒蛇已經將他看成不可得罪的煞星了,看了一會電視後,秦朗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秦朗基本在修煉中度過,上午修煉赤炎法訣,藉助那塊極品靈石壯大真氣,下午練習龍象拳和神凰鍛體術,晚上則是練習疾風步第三層“浮光掠影”,這一天過的很充實。
當然,也很不錯。
因爲厲成白送給他的那一萬塊,他花掉用來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
紫荊花小區內,大闊物業跟變了性一樣,守規矩的很,不過秦朗知道,這肯定也是厲成的安排。
這一天過完,又到了新的一天。
上午秦朗仍然修煉,下午秦朗覺得需要休息一下,正好可以去燕京第一人民醫院中醫科坐診一下午。
畢竟,壯大中醫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
而且,坐診一下午就有八千塊的工資,他也沒打算跟錢過不去。
秦朗跟以前一樣,達成出租車,告訴司機自己要去的地方。
昨晚下過了雪,雪不是很大,今天天氣放晴,雪在上午時就開始融化了,不過路面上還是有明顯的水漬。
等秦朗到了燕京第一人民醫院的門口下車後,剛好一輛火紅色的保時捷,風風火火開了進來,幾乎是頂着前面那輛徐徐通過升降杆的車子,一溜煙似的衝進了醫院內。
“是我!”
那司機是個女的,還衝着保安亭的保安說道。
大概是之前來過又出去過,馬上又進來的原因,所以保安並沒有阻攔。
只是,連同保安在內,周圍多個人,都對這輛保時捷上的兩個女人有些不滿。
因爲積雪剛融化不久,附近水泥地面凡是有坑窪的地方,都積滿了髒水,保時捷明明就到醫院了,又不是有急救病人要等着送醫,卻將車子開得跟火箭飛奔一樣,完全不顧輪胎壓過這些積水的坑挖處時,濺出來的髒水。
至少秦朗就看到,有三個人因爲躲閃不及,被這些髒水濺到了褲腿上。
那個保安嘟囔着說這兩個女人真是有毛病,又不是需要醫生急救,幹嘛非得沒有公德心,直接快速壓過這裡?
秦朗覺得也是。
他就不相信保時捷上的兩個女人,沒有看到路況。
何況,這兩人之前還進來過醫院,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帶有水坑。
但兩人就是這麼做了,彷彿高貴的保時捷配上她們高貴的身份,就算是別人被髒水濺到了,那也是活該,誰讓這些人要呆在保時捷旁邊的。
秦朗看着車子呼嘯而去,皺了皺眉,也走進了醫院。
不過沒想到的是,當秦朗走到中醫科所在的大樓時,那輛保時捷就停在大樓一樓門口的綠化帶旁,車上下來的的確就是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