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眉頭一挑,掃了眼蔡洪亮,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故意傷害罪,我說警察同志,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我這叫正當防守好不好,那個叫鬱曉鋒的人對我的女朋友動手動腳,我不過是阻止他而已,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着女朋友被他強姦,而無動於衷嗎?”
蔡洪亮嘴角勾勒着輕蔑的冷笑,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說道:“正當防守,我可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正當防守,把兩人的胳膊都給打斷,你可知道,他們的胳膊就算接回去,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靈活!”
“呵呵,那也是防衛過當,而不是像你說的故意傷人罪,我可擔當不起。”
防衛過當和故意傷人罪,這可是有着天壤之別的,吳勝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任由蔡洪亮給自己定罪。
蔡洪亮讓身邊的警員停止做筆錄,而是起身來到吳勝身旁,俯下身湊過來低聲說道:“吳勝,我實話跟你說吧,你最好還是乖乖地把罪認了,要是你不認罪,你以爲你出去能安然無恙,我告訴你,鬱家的財大勢大,根本就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勸你還是爲自己的將來想清楚。”
或許蔡洪亮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但對吳勝來說,他這件事根本沒有做錯,所以這個故意殺人他是堅決不會承認的。
吳勝擡頭看着蔡洪亮,呲牙笑道:“謝謝蔡隊的關心,我這人就愛認個死理,我沒做過的事情,誰也休想逼人去做!”
看到吳勝好賴話不聽,蔡洪亮也覺得有些頭疼,覺得眼前這件事比較棘手。
就在這時,有人敲了敲門,坐在旁邊的跟班警察去開門,見有同事過來,說是史局找他們過去有事要交待。
蔡洪亮於是帶着跟班警察起身離開,前往史局辦公室。
就在兩人剛剛離開不久,審訊室的門再一次打開,先前被吳勝一腳踩斷右臂的三眼一臉兇相地出現在門口,左手還握着一截鐵棍。
吳勝瞄了三眼一眼,笑道:“你怎麼出來了,你的事情都交待好了嗎?”
三眼怒氣衝衝地瞪着吳勝喝道:“媽的,老子怎麼出來的你管不着,你竟然把我的右臂打斷,現在老子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此時的吳勝的雙手被手銬銬在審訊椅上,根本無法自由行動,只是目光冷漠地瞄着三眼。
三眼一臉兇相地走到吳勝面前,舉起鐵棍朝着吳勝胸口重重地擊打下來。
咚!
就在鐵棍落下的那一刻,吳勝起腳朝着三眼的腹部踢了一腳。
這一腳雖然不至於要了三眼的命,但也足以令他整個人弓在一起,如蝦米般躬着身子,嘴巴張得圓大,口水都流淌出來。
撲咚一聲,三眼倒躺在地,嘴裡發出唔唔啊啊的呻吟聲。
吳勝坐在審訊椅了,嘴角勾勒着冷笑,用輕蔑的目光看着三眼
三眼沒想到吳勝的力量如此恐怖,瞪大的眼睛又是憤怒又是驚懼,半晌緩不過氣來。
再說鬱曉鋒,原本以他的傷勢要在醫院好好休息,但是他哪裡肯在醫院休息,包紮好胳膊和腿後,就直接坐着輪椅來到寶澤區警局。
在來警局之前,鬱曉鋒就已經跟倔們的史局打過電話,讓他們好好處置下那個叫吳勝的男人。
史局同樣知道鬱家的背景和實力,哪裡敢怠慢,他派治安大隊長蔡洪亮親自負責這件事。
看到鬱曉鋒坐着輪椅走進辦公室,史局連忙從辦公桌後面起身,親自來幫鬱曉鋒推輪椅道:“鬱少,您不在醫院好好休息,怎麼跑這裡來啊?”
鬱曉鋒臉上露出猙獰陰森的表情,呲牙咧嘴地說道:“切,我要是不親手把那個姓吳的給廢了,我怎麼能躺在醫院休息。”
隨後,鬱曉鋒問史局對吳勝的詢問進行的怎麼樣了。
史局告訴鬱曉鋒,治安大隊長蔡洪亮正在對吳勝進行審訊,不過看時間應該進行的差不多了。
鬱曉鋒森然一笑,然後便要去審訊室,看看那個吳勝到底被收拾成什麼樣子。
“鬱少,我聽手下的警員說,那個吳勝在被審訊之前,他好像有跟什麼人打過電話。”
在前往審訊室之前,史局對整件事辦的還是比較謹慎的,尤其是聽到吳勝在進審訊室前打過電話,心裡覺得有些不安,生怕吳勝同樣是個有後臺有背景的人物。
鬱曉鋒自然知道史局是在擔憂什麼,嘴角揚起得意的笑意說道:“史局,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那小子的後背和背景我再清楚不過,之前跟他一起進來的那個女的是同濟集團的董事長唐若薇,這就是他的背景,至於他打電話叫人幫忙,無非就是一些小官小吏而已,難道你覺得我們鬱家還會怕他嗎?”
“當……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史局聞言露出討好笑意,他可不想得罪這個鬱曉鋒。
鬱家有錢有勢,而且還有一個令人敬畏的超級後臺。
鬱曉鋒的大姑是京城唐家二公子的老婆,也就是說,鬱家之所以能夠在京城能夠混吃的開,主要仗的就是唐家的地位和權勢。
鬱曉鋒有些不耐煩地催着史局,讓他陪自己一起去審訊室,他要親眼看看那個吳勝是怎麼被人打斷雙手雙腳的。
就在史局和鬱曉鋒即將離開辦公室時,放在辦公桌上的座機突然急促地響起,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史局讓鬱曉鋒稍等下,快步跑回到辦公桌旁,接起電話。
剛剛接起電話,史局臉色登時一變,連忙站直身子,急道喚道:“唐老,您好!”
原來給史局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唐家當家人唐振華。
聽聞是唐振華打來的電話,鬱曉鋒登時露出無比驚喜之色,那可是他的表爺爺啊!
史局緊握着電話,嗯嗯啊啊了幾聲,然後表情嚴肅地說道:“唐老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說罷,史局掛斷電話,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鬱曉鋒見史局打完電話,連忙轉着輪椅走上前急道:“史局,我表爺爺說什麼了啊,有沒有提到我?”
史局瞟了眼鬱曉鋒,臉龐沒有任何表情,沉聲道:“唐老提到你了,不過鬱少,我覺得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撤銷報案吧。”
聽到史局這麼一說,鬱曉鋒瞪大眼睛,露出無比詫異的表情驚呼道:“史文海,你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嗎,你要我撤銷報案,你看看我被打成什麼樣了,你竟然要我撤銷報案,我看你是不想再在這個辦公室裡坐着了吧!”
史文海見鬱曉鋒竟然還敢威脅他,不禁露出輕蔑的冷笑說道:“好啊,如果鬱少你覺得我說的錯的話,你可以親自給唐老打電話,你看看他會怎麼說。”
“打就打,那可是我表爺爺!”
鬱曉鋒見史文海竟然用如此無禮的態度跟自己說話,肺都要氣炸,如果不是他的右手打着石膏,他非抓着菸灰缸砸向他不可。
鬱曉鋒左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手指飛快地撥通唐老的電話。
第一次沒有撥通,直至反覆撥打了五次,電話才接通。
接通電話後,鬱曉鋒一掃先前狂妄囂張的富家公子姿態,露出一副受盡委屈的乖孩子模樣,低泣着聲音說道:“表爺爺,我是曉峰啊,我被人打了,那人把我的胳膊腿都給打斷了,我現在還打着石膏,您可以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惡氣啊!”
“你個王八蛋,還敢找老子來告狀,立即把案子給我撤了,要是再給慢半拍,老子剝了你皮!”
本以爲能夠得到唐振華的同情和幫助,哪料到唐振華竟然破口大罵,即使是隔着手機,鬱曉鋒也能夠感受到唐振華那副憤怒到極點的模樣。
鬱曉鋒甚至相信,如果他現在真的站在唐振華的面前,他真的有可能把自己的皮給剝掉。
鬱曉鋒嚇得雙手一哆嗦,手機直接滑落下來,摔在地板上,瞬間摔得屏幕碎裂,通話也立即掛斷。
站在旁邊的史局用看戲的表情欣賞着一臉錯愕恐懼的鬱曉鋒,什麼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眼下就是現景!
鬱曉鋒盯着摔碎的手機,半晌才從驚懼裡反應過來,他擡頭看着史局,神色驚恐地問道:“史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表爺爺怎麼會這樣?”
不僅鬱曉鋒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連史文海也不清楚,但是他心裡卻很清楚,那個叫吳勝的男人打電話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位唐振華唐老先生。
至於爲什麼唐振華把吳勝看得那麼重,甚至不惜怒斥他的表孫子鬱曉鋒,不理會他的胳膊腿被打斷,這恐怕也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史文海不知道,鬱曉鋒不知道,但是吳勝心裡卻非常清楚。
同一個連血緣關係都搭不上表的表孫子來說,唐振華對吳勝的態度更加重視。
鬱家能夠在京城立足的關鍵是唐家,而唐家能夠在其他四個大家族的夾擊下生存,還要看吳勝是否站在他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