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頭直接帶着十餘名小弟衝進別墅庭院。
別墅的傭人是認識瘌痢頭這些人,連忙給他們引路,並說上門挑事的人現在正在大廳喝咖啡。
瘌痢頭聞言臉色一沉,率先衝進別墅大廳,登時看到大廳沙發上坐着三個人。
這三人有兩個他是認識的,施父是老昌河人,施濛濛也是昌河縣人,而且還是個相貌頗爲俊俏的小美人。
至於坐在沙發正中間那個,正端着咖啡品喝的青年男子卻是眼生。
吳勝見何家的幫手已然找上門,登時冷哼一聲,卻沒有擡頭看他,而是自顧自地喝着咖啡。
施父顯然是認識瘌痢頭的,知道他這個人心狠手辣,不是好惹的主兒。
施濛濛見父親露出畏懼之色,連忙坐在他的身邊安撫他,讓他不要擔心,有吳勝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瘌痢頭明白哺就是施濛濛請來的那個練家子幫手。
他從身邊一個小弟的手裡抽出來一柄西瓜刀,砰的一聲,揮手砍在面前的實木茶几上,竟然把大半個刀身都砍進桌子裡。
“哥們,識相的就趕緊帶着施家小妞趕緊滾,免得撕破臉,大家日後見面難堪。”
瘌痢頭見對方神色坦然,好似是胸有成竹,估計多半身手不弱,他也擔心真打起來,這小子耍橫玩命,那還是不好對付的。
西瓜刀往桌子那麼一剁,直把施濛濛嚇得心裡咯噔一下,目露驚恐之色。
吳勝卻是神色坦然,顯然這種小把戲根本威脅不了他。
吳勝不動聲色地說道:“爲什麼我要滾呢,這裡是施家的祖產,房契和地契都在,我看該滾的人是纔對?”
吳勝的這番話着實引起旁邊小弟們的惱怒,他們紛紛指着吳勝的鼻子開罵:
“我靠,怎麼跟我大哥說話呢,不想活了啊!”
“大哥,別跟這小子廢話,上去直接把他廢了得了!”
“你特麼混哪裡的,知道我大哥是誰不?”
“……”
手下馬仔們原本都是彪悍之徒,別的本事沒有,但這打架鬥毆威脅恫嚇的本事卻是玩到家了。
他們個個都是怒瞪着眼睛,一副要把吳勝給生吞活剝撕爛的樣子。
瘌痢頭右手一擡,衆馬仔登時收聲,等待着他下令。
一抹冷笑在瘌痢頭的嘴角勾起,目光透露着兩道寒光:“看來這位兄弟你是不想把地讓出來,對吧?”
吳勝笑道:“這原本就是施家的地,你憑什麼要讓我讓呢?”
“就憑這個!”
瘌痢頭登時勃然大怒,猛地從茶几裡抽出西瓜刀,直接朝着吳勝的胳膊砍了過來。
“小心啊!”
看到瘌痢頭突然發難,坐在一旁的施濛濛和施父臉色一變,失聲呼喊出來。
吳勝的雙手依舊端着咖啡,只是微微擡頭用冷漠銳利的眼神瞟了瘌痢頭一眼。
僅是一眼,就把瘌痢頭嚇得全身一愣,揮刀的動作也是慢了半拍。
咚!
一股無形真氣從吳勝的體內迸激出來,瞬間擊在瘌痢頭的身上,直接把他轟得倒飛出去。
身後十餘名小弟都連撞的七倒八歪,慘叫連連。
瘌痢頭倒在衆小弟的身後,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完全不明白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
胸口好似被人用磚頭狠狠地砸了下,半天緩不過氣來,感覺像是要窒息一樣。
直至兩個馬仔把他攙扶起來,瘌痢頭這才倒吸口涼氣,仿若重生一般,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吳勝。
吳勝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繼續端着咖啡喝。
瘌痢頭想到徐志平身邊的那個懂得使用超能力的年輕人,登時臉色一變,指着吳勝喊道:“你……你剛纔究竟做了什麼,是不是超能力?”
“不要把我跟那些一無是處的超能力者相提並論,因爲這是在侮辱我。”
吳勝的眼睛閃過一抹厲光,心道這個瘌痢頭竟然知道超能力,看來他應該結識過超能力者。
瘌痢頭見眼前這個人竟然吹的這麼厲害,心道眼前這個對手恐怕不是他所能夠應付得了的,看來多半要拜託徐志平身邊那個擁有神奇能力的年輕人相助。
“是誰說超能力一無是處的?”
然而就在瘌痢頭心裡有這個念想時,別墅外面的庭院裡突然響起一陣清朗傲然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瘌痢頭臉色大喜,連忙轉身迎了出去。
原來徐志平見瘌痢頭那些人進去這麼久都沒有出來,還聽到一陣譁然的慘叫。
估計多半是瘌痢頭他們搞不定,於是就讓阿德下車去別墅看看情況。
阿德剛剛走到庭院裡,就聽到裡面有人瞧不起超能力者,這讓他頗爲憤怒。
瘌痢頭從別墅大廳迎了出去,來到阿德面前說道:“陳兄弟,裡面那人實在是猖狂的很,你可一定要替兄弟把這件事辦成啊,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
瘌痢頭的事情阿德不想管,只是礙於徐志平的吩咐,他纔過來一看看。
聽到裡面那人竟然還敢侮辱超能力,這就觸犯了阿德的逆鱗,非得讓裡面那小子瞧瞧超能力的厲害不可。
隨着阿德的念想所及,握在手裡的,掉在地面上的西瓜刀統統飄浮起來,鋒利的刀刃對準坐在最裡面的那個人。
衆馬仔見西瓜刀憑空飛起,登時嚇得臉色大變,連忙閃到左右兩側,免得影響到阿德發功。
阿德控制着西瓜刀,正準備要把它們攻向最裡面的那人,卻被那人的容貌給嚇了一跳,就連飄浮在空中的那些西瓜刀也發出陣陣恐懼的嘶鳴之聲。
吳勝端着咖啡喝了口,擡頭瞟向別墅門外,目光冷漠地掃了阿德一眼。
僅是一眼,阿德仿若被雷霆擊中一樣,全身一陣戰慄,登時撲咚一聲跪倒在地。
隨着阿德跪倒在地,那些飄浮在空中的西瓜也好似無力似的,如雨點般從空中掉落下來,摔在地板上咣咣作響。
瘌痢頭被阿德突然跪下的動作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坐在車裡的徐志平見狀趕緊走出來。
尤其是當他看到停在庭院外面的那輛卡宴車時,不禁全身一陣哆嗦。
徐志平盯着那個熟悉的車牌,臉色登時慘白,身形趔趄地跑衝別墅。
直至走到阿德身旁,徐志平盯着屋裡的人,嘴巴張了張,卻是僵硬無比,只得撲咚一聲跪伏在地,害怕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阿德跪下令瘌痢頭有些不知所措外,徐志平的跪下已經徹底令瘌痢頭感覺到恐懼。
同是在道上混的人,瘌痢頭知道徐志平是何等身份的人,整個江州都沒人能夠讓他跪下,就連流星幫的幫主恐怕也沒這個能耐。
屋裡的那個年輕男人究竟是誰,怎麼會有這樣的能量啊!
施濛濛和施父也被外面跪着的兩人搞得一臉迷惘,神色詫異地盯着吳勝。
直至把咖啡喝的淨光,吳勝這才輕輕地將其放下,起身站立走到別墅門口。
吳勝沒有看向衆馬仔,也沒有看瘌痢頭一眼,而是盯着跪伏在面前的阿德和徐志平,聲音淡漠地說道:“你們兩人怎麼會在這裡?”
阿德因害怕的說不出話來,因爲他剛纔竟然還險些控制西瓜刀攻擊吳勝,這要放在過去,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如果被秦軍知道,恐怕非把他打個半死不可。
徐志平臉頰冒着冷汗,牙齒都在不停地打架,但還是鼓着勇氣說道:“主……主人……事情是這樣的……我……”
直至哆嗦了半天,徐志平才斷斷續續地把前因後果說了清楚,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施家人找來的幫手就是吳勝,否則給他一百一千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向吳勝出手。
吳勝冰冷着臉龐問道:“那你們可知道何家和施家的仇怨?”
徐志平連臉上的汗都不敢擦,趕緊說道:“回主人,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事,只是跟這個瘌痢頭有些交情,見他有些搞不定,所以想過來助拳下。”
原來徐志平只是單純的憑着義氣過來幫忙,這讓吳勝心裡一鬆。
如果他們知道何家和施家的仇怨,還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助紂爲虐,吳勝就會對眼前這兩人痛下殺手。
“你們起來吧,這件事等我回去再好好跟你們算帳。”
徐志平和阿德終究是自己人,吳勝也不想當着外人的面處罰他們,而是先讓他們起身,免得被瘌痢頭看笑話。
其實吳勝這麼想純粹是多餘。
當瘌痢頭看到徐志平跪在吳勝面前,還一口一個主人的時候,他的三觀已經徹底崩塌了。
在瘌痢頭的世界觀裡,徐志平幾乎就是顛峰,整個江州能夠讓徐志平低頭的人完全不超出五根手指。
可如今徐志平竟然稱呼一個二十六歲左右的青年男人爲主人,這讓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完全搞不清狀況。
瘌痢頭本想開口說話,卻感覺像是打架似的咔咔響,雙腿更是止不住地顫抖着,就跟篩糠似的,完全控制不住。
撲咚!
瘌痢頭直接跪在吳勝面前,雖然他不知道吳勝是做什麼,但是他知道,眼下如果不跪,恐怕等會他的兩條腿都沒了。
吳勝掃了瘌痢頭一眼,冷聲說道:“何家雄他人在哪裡?”
“何……何老……何家雄他馬上就……就……就過來……”
瘌痢頭本想稱呼何家雄爲何老闆,可是後來一想這個稱呼實在不妥,只得喚作名字,口齒呈現出從未有過的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