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血蠶蠱師的狂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夏目沙織的輕鬆甜美笑意。
聽到夏目沙織肯定的回答,血蠶蠱師狂妄的笑聲驟然停止,陰譎的眼睛掃着夏目沙織。
得知有辦法能夠殺死這個血蠶蠱師,徐志平登時興奮不已,連忙問道:“夏目小姐,你快告訴我,究竟要怎樣才能把這傢伙給殺死?”
血蠶蠱師饒有興致地注視着夏目沙織,似乎對她的辦法也頗感興趣。
夏目沙織明豔的臉蛋浮現着嬌媚笑容,揮了揮手裡的七骨扇說道:“那就把他身上所有的蠱蟲都殺死。”
“這樣啊……”
聽到夏目沙織的回答後,徐志平頓時愣了下,感覺說和不說沒啥區別。
得意的冷笑在血蠶蠱師的嘴角勾起,淫邪的眼睛掃着夏目沙織冷聲說道:“夏目小姐,說的沒錯,把我身上的蠱蟲都殺死,確實可以殺得了我,但我懷疑的是人,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到把它們全部殺死?”
“我是陰陽師,在我們陰陽師裡的分支裡還有一脈是蟲師,相信先生有聽過吧?”
夏目沙織明豔的臉蛋浮現着甜美笑容,可是她的眼睛卻給人深不可測的目光,即便是徐志平和血蠶蠱師這種級別的人,都心裡爲之一震。
徐志平雖然早就知道夏目沙織非同一般,
可是當看到她剛纔那深不可測的眼神時,他心裡更加肯定夏目沙織一定有辦法殺死這個血蠶蠱師。
血蠶蠱師的臉色卻不再像剛纔那般狂妄得意。
在東陽國陰陽術中確實有一脈名叫蟲師,天生就可以操縱自然界的各種昆蟲,跟他們血蠶蠱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據說這類蟲師既可以操縱體型龐大的巨蟒,也可以操縱肉眼可見的蠕蟲,端的是非常厲害。
血蠶蠱師嘴角略微拉抖動兩下,神色登時變得嚴肅起來,他猛地伸出右手,指甲用力一彈,一粒血色米粒狀的東西朝着夏目沙織的脖頸激射過來。
夏目沙織面不改色,只是擡起七骨扇,血色米粒撞在扇子上,瞬間化爲一片血霧。
七骨扇把夏目沙織的半邊臉給遮掩着,僅能看到她的一半嘴脣在輕聲啓動着,似乎是在念着奇怪的咒語。
呼呼!
突然間,大股的黑氣從七骨扇裡冒出來,紛紛朝着血蠶蠱師涌過去。
血蠶蠱師臉色微變,雙手四下揮舞,試圖要把這些黑氣給推開。
然而黑氣無孔不入,無隙不鑽,很快就把血蠶蠱師給緊緊包裹着,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緊緊地勒着。
下一刻,黑氣搖身一變,化作一條碗口粗的黑蛇。
黑蛇猛地張開血盆大口,然後一下子把血蠶蠱師的腦袋給整個吞下去。
“乾的漂亮!”
看到這一幕,徐志平激動的歡呼起來,同時也對夏目沙織的陰陽之術更是欽佩。
當然徐志平心裡更加佩服的人還是吳勝,他覺得吳勝收伏自己並不困難,但他竟然能夠把夏目沙織這樣極厲害的陰陽師也能收伏,那可真是厲害。
血蠶蠱師沒想到夏目沙織施展的竟然是烏蛇之術,雙手雙腳都使不出力氣,只得眼睜睜地看着把自己給吞噬入腹。
整個吞噬過程足足耗費二十多分鐘,然後血蠶蠱師整個人都被黑蛇給吞入腹中。
黑蛇的腹部形成一個巨大的梭形,令人觀之駭然。
“夏目小姐,這樣真的可以殺死他嗎?”徐志平有些忐忑不安地產喭。
“當然可以,烏蛇的體內含有劇毒,完全可以把它體內的那些蠱蟲給毒殺,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夏目沙織右手舞着手式結在面前,微微眯了下眼睛,開始唸叨着咒語。
“唔唔……”
隨着咒語的念起,被黑蛇吞服入肚的血蠶蠱師發出含糊不清的掙扎聲。
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悽慘和恐怖。
站在門口的徐志平卻是無比欣然歡喜,看到這幾些險些把他搞得神經衰弱的惡人即將被消滅,他恨不得要親自上前結果掉他的性命。
痛苦的呻吟聲很快平息,黑蛇的腹部也不再膨脹的那麼明顯,而是緩緩地變小,最後竟然恢復正常。
徐志平連忙看頭看向夏目沙織,驚喜地問道:“夏目小姐,難道他真的被毒樣成血水了?”
夏目沙織嘴角優雅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即便是化不成血水,我看多半也是活不成了。”
隨後夏目沙織再一次念及咒語。
盤旋在地板上的黑蛇登時化作一團黑氣,然後鑽到扇子上,重新變化成那條形狀詭異的怪蛇。
再看地面,哪裡還有什麼血蠶蠱師,只剩下滿地的血水,還有那殘破的長袍。
血水裡還倒躺着十幾只翻滾着身子的血蠶,拼命地掙扎着,好像極不甘心就被殺。
徐志平看着那些血蠶就恨得牙根直癢癢,猛地衝過去,幾腳就把那些血蠶給踩成一團團爛泥。
難得的笑意在徐志平的臉上浮現,他恨恨地瞪着化成血水的血蠶蠱師罵道:“讓你來威脅老子,現在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是什麼了吧,活該!”
就在夏目沙織收起法術,而徐志平發出得意狂妄的勝利宣言時,包廂房的天花板卻盤踞着一條通體暗灰色的蠕蟲,正用詭異冷漠的眼神掃着這丙人。
“嘿嘿,你們兩人簡直太天真了,以爲區區烏蛇之術就能殺掉我嗎?”
正當徐志平準備派人把房間裡的東西打掃一下時,冷不的天花板上響起那陣熟悉而陰森的聲音。
夏目沙織和徐志平兩人立即擡頭看向天花板,登時看到一隻嬰兒般大小的血蠶正吸掛在天花板上,散發着妖異可怕的目光。
夏目沙織明豔的臉蛋微變,立即擡起七骨扇。
然而就在她即將擡起的那一瞬間,盤踞在天花板上的血蠶已然撲下來,鋒利的鐐牙距離她的臉頰已經不足數公分。
撲哧!
正當夏目沙織以爲自己要被這隻血蠶給讀取破感染時,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力激起。
她什麼也沒有看到,卻發現嬰兒大小的血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中一樣,整個身體破出一個大洞,身子也撞向牆壁,發出轟隆一聲響。
“你們兩人在這裡做什麼?”
冷不丁的,一個熟悉的、低調的、強大的男聲在兩人的耳旁略起。
夏目沙織和徐志平兩人登時露出喜色,連忙回頭看向門口之人,正是吳勝。
吳勝放下手指,瞟了眼那個如同嬰兒般大小蠕動的怪物問道:“那玩意是什麼東西,是你帶來的嗎?”
夏目家族嚇得連忙搖頭說道:“不不,主人,這不是我帶來的!”
徐志平連忙朝着吳勝鞠躬行禮,激動興奮地回答道:“主人,那玩意其實就是血蠶蠱師,只不過他把自己變成那種鬼樣子,好像是跟血蠶簽定了什麼協議似的……”
“是他自己的靈魂跟血蠶的靈魂融化在一起,合二爲一。”站在旁邊的夏目沙織補充着說道。
吳勝瞟了眼那個如同嬰兒孩子大小的血蠶蠱師,沒想到他竟然變成這般模樣。
之前在零點酒吧外面,他曾經跟這個血蠶蠱師碰過一面,知道他是個身形佝僂相貌兇狠的老者,卻不想現在竟然變成一團蟲子模樣,倒是讓他頗爲詫異。
嘶!
就在吳勝驚詫於血蠶蠱師現在的容貌時,嬰兒般的蠱蟲突然發出恐怖的尖叫聲,瞬間朝着吳勝撲過來。
速度極快,快逾閃電。
“主人小心!”
當夏目沙織已經察覺到它撲過來時,蠱蟲已經撲到吳勝的面前,咬開圓形嘴,露出一圈圈鋒利牙齒,好似要把吳勝的靈魂都給噬咬一把。
嗵!
沒人見吳勝是如何出手的,確切地說,吳勝根本就沒有出手。
一股真氣自他的體內驟然激射而出,瞬間把侵到面前的蠱蟲給反彈回去。
蠱蟲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夏目沙織抓住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再一次揮舞着七骨扇,一股黑氣瞬間激起,然後將那隻翻滾的蠱蟲給牢牢纏住。
下一刻,黑色幻化成毒蛇,一口便把蠱蟲給吞噬入腹。
夏目沙織再一次念着咒罵,直接把黑蛇連同吞入腹的蠱蟲一起化爲黑煙,重新烙印在七骨扇上。
吳勝掃了眼夏目沙織,頗爲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你的陰陽術好像以精進不少呢。”
夏目沙織連忙收起七骨扇,雙手並在和服上,曲起膝蓋,俏生生地跪下,朝着吳勝欠身鞠躬:“奴婢不敢在主人面前炫耀,只是這惡人想要加害主人,奴婢這纔出手教訓他的!”
徐志平也立即跪在吳勝面前,用力地磕個響頭說道:“謝謝主人出手相助,這個血蠶蠱師已經殺害酒店裡好多職員的性命!”
吳勝朝着面前兩人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們兩人都起來吧。”
說罷,吳勝走進包廂房,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從茶几上拿出一罐還沒有打開的可樂,邊喝着邊看向夏目沙織:“對了,你到江州來做什麼,難道只是過來看看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