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聲音戛然而止,只有隱隱的呻吟聲傳出來。
黃紹晨臉色大喜,連忙上前推開更衣室的門,得意狂笑道:“哈哈,姓吳的,我還看你還怎麼囂張,在老子面前臭得瑟,找死!”
然而當他看到眼前場景時,狂笑的嘴巴好似凍住似的,牙齒都禁不住在打顫,最終身子一癱,一屁股坐倒在地。
兩個精挑細選的武校精英像死狗似的倒在地板上,兩條胳膊都已經變形,翻着白眼,嘴裡吐着白沫子,跟剛纔威風凜凜衝進更衣室的模樣完全沒有對比性。
吳勝站在衣櫃前穿好保安制服,隨手把帽子扣在頭上,扭頭朝着癱在門口的黃紹晨瞟了眼。
被吳勝掃了眼,黃紹晨不禁嚥了嚥唾沫,感覺像自己像是被餓狼盯上的食物。
吳勝擡腿跨過兩個保鏢,走到黃紹晨面前,蹲下身,戲謔地盯着他,擡手拍拍他微胖的臉笑道:“你怎麼對我都沒關係,但別讓我知道你跟筱穎耍手段,否則老子一拳打爆你老二!”
說罷,吳勝猛地揮拳砸向黃紹晨的兩腿中間,發出咚的一聲響。
啊啊——
黃紹晨見狀嚇得臉色蒼白,失聲慘叫。
慘叫之餘,卻沒有感覺到那種疼痛,連忙低頭看向雙腿中間,發現吳勝那一拳並沒有碰到他,而是直接砸在地板上,把地板都砸得四分五裂。
黃紹晨倒抽一口涼氣,慶幸之餘又滿是驚恐,這一拳要是砸在他的老二,那畫面簡直不敢想像。
吳勝沒有再理會黃紹晨,而是扶了扶帽沿,走出更衣室。
看着吳勝狂妄囂張的身影,黃紹晨又驚又怕,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剛要起身,卻聞到一股腥味鑽進鼻子裡,黃紹晨仔細一瞧,發現他的褲子竟然被尿溼了。
羞怒交加,黃紹晨恨恨地瞪着吳勝的背影罵道:“姓吳的,老子整不了你,我可以整你身邊的人,非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王明遇襲在蘇氏集團內部引起不小的轟動,蘇筱穎立即把文海縣醫藥科研團隊的其他骨幹都召集到公司總部,跟他們商量着新型抗癌藥的數據和參數,讓他們務必想辦法拿到X—HOPE的參數,一定要儘快恢復新型抗癌藥的生產,絕對不能再拖延。
吳勝通過羅明強了解到王明的情況,已經被轉入市醫院,但情況依舊不理想。
用文海縣骨科主任的話說,被割喉,失血過多,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奇蹟,還能指望他活蹦亂跳地活過來嗎?
吳勝在蘇氏集團的辦公大樓門口靠牆而立,仰望天空,尋思着該如何幫助蘇筱穎度過這個難關。
進進出出的靚麗女職員不時將視線投向吳勝,一片片紅霞飛上她們的臉頰。
等跟吳勝的視線觸碰後,她們連忙收回視線,踩着高跟鞋慌亂地跑進大廳。
“卓總監!”
正當吳勝準備去巡邏時,見財務部總監卓秋菲從裡面走了出來。
齊肩長髮散披在身後,戴着黑眶眼鏡,令她白皙的臉蛋顯得更加明豔動人。
卓秋菲穿着黑色職業緊身套裝,白色襯衣翻領在外面,顯得精明而幹練,懷裡抱着一疊文件,行色匆匆。
聽到吳勝的聲音,卓秋菲立即停下急行的高跟鞋,回頭瞟着吳勝,明亮的眼睛閃過一抹不滿之色:“都說過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嗎?”
“嘿嘿,不習慣嘛,再說這是在公司,你是財務總監,而我只是個小保安,哪裡敢直接稱呼你的名字啊!”吳勝笑嘻嘻地說道。
“得了吧,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嗎?”卓秋菲朝着吳勝翻了個白眼。
不經意間,卓秋菲文氣秀美的臉蛋露出一抹憂傷之色,輕嘆了口氣。
吳勝捕捉到卓秋菲的表情變化,收起笑意,問道:“卓總,遇到什麼麻煩事嗎?”
“沒什麼,是我母親的事情。”
卓秋菲見吳勝竟然能發覺她的傷色,心底涌起一股曖流,笑道。
聽聞是關於卓母的事情,吳勝連忙問道:“對了,伯母她現在怎麼樣了,病情好些沒有?”
“還是老樣子,胃癌晚期,醫生說她時日不多了,也就在這幾個月吧。”想到即將要跟母親永別,卓秋菲的眼睛不禁一熱,晶亮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連說話的都帶着泣音。
吳勝露出深表同情的目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畢竟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人生歷程。
突然間,一抹亮光在腦海閃過,吳勝盯着卓秋菲問道:“既然這樣,那你爲何不給你母親試下公司的新型抗癌藥呢,聽筱……蘇董說新型抗癌藥在臨牀試驗階段的效果相當不錯呢!”
“這個……“
母親身患胃癌,卓秋菲一直以來都有觀注着各種抗癌藥品,也給母親買了不少,但效果欠佳,她也不是沒有動過給母親試用X—HOPE的心思,只是覺得公司的新型抗癌藥還沒有經歷過市場驗證,不敢冒然給母親試藥而已。
如今被吳勝提起,再加上不久前醫生宣佈母親時日不多,卓秋菲心底的弦也開始鬆動,猶豫着要不要給母親試藥。
“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爲什麼不試試呢,萬一發生奇蹟呢?”吳勝見卓秋菲在猶豫不決,善意地勸道。
“那好吧,等我忙完這件事我就向蘇董去申請幾個療程。”
在吳勝的注視下,卓秋菲心裡莫名的激起強烈的勇氣,她下定決心要給母親試藥。
向吳勝道歉後,卓秋菲腳步輕快地踩着高跟鞋朝着停車場跑去。
看着卓秋菲曼妙嬌俏的背影,吳勝不禁回憶起他跟她在電梯裡初相識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還險些把吳勝當成色胚,根本不給他好臉色看,想到到現在他們竟然能夠成爲朋友,果然是世事無常。
吳勝轉身就要走進辦公大樓,迎面走來一個穿着紅色緊身制服的女子,懷裡抱着高過頭頂的箱子,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吳勝連忙閃到左側,哪知道這個紅衣女子竟然也挪到左側,他又跳到右邊,這個紅衣女子卻又移到右邊,最終的結果還是發生碰撞,抱在懷裡的紙箱登時掉落下來。
哎喲!
紅衣女子一屁股坐倒在地,發出疼痛的呻吟聲。
吳勝如同變魔術似的把跌來的箱子穩穩住接,引得周圍經過的職員們一聲喝彩叫好。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看到人家走過來,還直接往上撞,稱心的吧?”嗔怒的年輕女聲響起。
吳勝剛要反駁幾句,定睛一看,不由得伸手到紅衣女子面前,呲牙笑道道:“我就是稱心的,你能把我怎樣!”
“你……”
紅衣女子見對方非但不道歉,反而還甩出挑釁的語氣,小臉登時繃住,擡頭看向那人準備好好教訓他一頓。
當看到眼前人的容貌後,紅衣女子臉上的怒意頓時轉爲喜色,連忙握住吳勝的手,被他給拽了起來。
“吳大哥,是你啊,我還以爲是誰這麼囂張,正要好好批評他下呢。”蘇芸芸拍拍屁股上的土笑道。
“是我就不批評了啊,你怎麼能這樣呢,一點原則都沒有!”吳勝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故作生氣地說道。
“我就是這樣,怎麼地?”蘇芸芸反而挺着小胸脯回擊。
“沒事,我就是說說而已,對了,你搬這麼多箱子做什麼,你們公關部不是有男的嗎,怎麼儘讓你打雜啊?”吳勝替蘇芸芸把紙箱子疊放整齊,雖然是紙箱,但是幾個加在一起重量也不輕啊,更何況搬着它們還擋視線,很危險的。
說起這件事,蘇芸芸頓時露出委屈之色,撅着小嘴說道:“還不是因爲在之前宴會上的事情,鄭科長被吳大哥你修理了一頓,他就處處看我不順眼……”
“靠!”
吳勝直接甩了句罵,直接把箱子放回到地板上,準備前去公關部找那個鄭科長好好說說道理。
蘇芸芸着實被吳勝給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抱住他胳膊:“吳大哥人,我不要衝動啊,我真沒事的,只是搬搬紙箱的小活兒而已,你要是再把他打了,你會有麻煩的!”
“我覺得我是那種怕有麻煩的人嗎?”吳勝冷冷地盯着蘇芸芸。
“可是我怕啊,我不想吳大哥因爲我被人整!”蘇芸芸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吳勝,目光裡滿是擔憂和歡喜。
在蘇芸芸的苦苦勸說下,吳勝只好答應她不去找那個鄭科長,但是他向蘇芸芸向他保證,如果她覺得在公關部工作受委屈的話,一定要告訴他,他可以給她調換到新的部門。
蘇芸芸滿是欣慰地點點頭,但是她知道吳勝只不過是個小保安而已,剛纔的那番話只是安慰的話,但也足以令她心曖。
吳勝把蘇芸芸當成小妹妹般看待,如果有人敢欺負她,他是絕對不會原諒那個人的。
吳勝幫蘇筱穎把箱子搬起來,問她要放到哪裡。
蘇芸芸告訴吳勝,今晚公關部要接待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箱子裡的東西都是佈置酒店包間用的,雖然都是小玩意,但卻是必不可少的點綴。
“什麼客人?”吳勝好奇地問了句。
“是鄭科長的一位老朋友,也是蘇氏集團的一個股東,反正鄭科長要我們好好佈置包間,還要我們晚上陪席呢。”蘇芸芸纖細的手指點頭小下巴,邊走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