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的話一聽就知道她是在詐我。我看了她一眼,緩緩的說,
“柳姨,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你說的這些。都是爲你好。如果你要是認爲我是在害你,那我也無能爲力了……”
我本來就很討厭柳姨這個人。但她畢竟是芸姐的媽媽,我也不能說的太過分。
就聽柳姨冷哼一聲,她看着我說,
“石中宇,你是不是以爲我就這麼出局了?我倒是想告訴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說不定你的大難就要來臨了呢……”
柳姨的聲音很大。她這一喊,把芸姐從臥室裡都給喊了出來。芸姐急忙走過來,問我倆說,
“媽,中宇,你們怎麼了?”
柳姨再次冷哼一聲,也沒回答芸姐的話。轉身出了門。芸姐看着柳姨氣沖沖的走了。她急忙走到我身邊,低聲問我說,
“中宇,到底怎麼了?你和媽媽說什麼了?”
我看着一臉焦急的芸姐,伸手拉着她。讓她坐到我的身邊。低聲對她說,
“小芸,黃岩被抓了!”
說着,我簡單把黃岩被抓的事情說了一遍。芸姐聽完,她馬上又問說,
“那是不是意味着媽媽也要有危險?”
我點了點頭。而芸姐的臉色一下黯淡下來。芸姐雖然對柳姨多有不滿,但一聽柳姨可能會出事。她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我摟着芸姐的肩膀,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
一直到晚飯時,芸姐的情緒才稍微好轉一些。我倆剛要吃飯,張局長就給我打來電話。他直接對我說道,
“中宇,你現在來市局一趟。咱們把案子的事情研究下……”
我答應一聲,歉意的看了下芸姐。這段時間,一直沒時間好好陪芸姐吃頓飯。我心裡特內疚的。但芸姐卻大方一笑,溫柔的說道,
“你去忙吧,我在家等你。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在她的額頭上親下。下樓開車,直奔市局。
到了張局的辦公室,他的辦公桌上擺放着各種卷宗。見我進來,張局就哈哈大笑說,
“中宇啊,忙了這麼久。這幾個案子終於算是了結了。雙行會的事情已經按你說的,移交到京城了。我讓你來,是說下毒品案。現在這個案子證據鏈也完整了。雖然李少白還沒承認。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他就算零口供也不影響判決的。不過還是有些遺憾啊……”
我看了看卷宗,好一會兒,才擡頭看着張局說,
“張局,我想和李少白談一次。你覺得怎麼樣?”
張局略微楞下,他馬上回答說,
“中宇,有這個必要嗎?你要知道,李少白最恨的人可就是你啊。你能和他談出什麼呢?”
我依舊固執的說,
“我還是想試試……”
張局見我這麼堅持,他就點頭說道,
“好,那咱們就去水庫分局。我陪你去……”
在去水庫分局的路上,我給石頭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我直接對張局說,
“張局,其實這個毒品案背後的真兇是石弘智!可惜,石弘智太狡猾了。現在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局點了點頭。他也同意我的說法。想了一會兒,他對我說道,
“不過既然石弘智還在南淮。我們早晚會抓住他狐狸尾巴的……”
到了水庫分局,張局在局裡等我。分局局長用快艇,把我送到水庫中間的執法船上。
這船很大,有三層高。甲板上站着不少警察。爲了不讓李少白出事,張局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到了船艙裡的一個房間,分局局長對我說道,
“石老闆,李少白被關在船艙底層,我現在把他帶來?”
我點點頭。分局局長出去後,我兩手握在欄杆上,看着遠處的水面。今天有風,水面的波浪一波高過一波。起伏的波浪讓船身也跟着晃盪着。
好一會兒,我身後傳來開門聲。回頭看去,就見兩個警察壓着李少白走了進來。
他雙手帶着手銬,腳上掛着腳鐐。幾個月沒見,李少白變多了。他臉色蒼白,嘴邊都是黑色的胡茬。他整個人也都瘦了不少,從前機敏的目光,如今看來,已經變得有些呆滯。
不過當看清站在欄杆前的人是我時,他的眼睛還是冒充一股恨意。那感覺恨不得把我生吞了一般。
我看着李少白。好一會兒,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點着後,走到李少白的身前。把煙朝他的嘴上遞去。
誰知李少白把頭一扭,一副厭惡的神情。能看得出來,李少白對我是深惡痛絕。
我尷尬的笑下,對着他身旁的兩個警察說,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兩個警察一走,我抽了口煙,看着李少白說,
“李少白,我知道你恨我。但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對手呢?願賭服輸的道理你應該懂!”
李少白眯縫着眼睛,看着遠處的水面。他根本就不理我這話。而我把手機掏了出來。調出幾天前石頭給我穿的照片。我再次走到李少白的身前,把手機遞到他的眼前。微笑着說,
“看看吧,你兒子都這麼大了……”
一提孩子,李少白的臉色一下呆住了。他顫抖着雙手,接過手機。一張一張仔細的看着。他的樣子極其專注,生怕錯過了某些細節。不過是三四張照片,李少白足足看了十幾分鍾。
我也一直沒打擾他,就任由他看着。感覺差不多時,我一下把手機拿了回來。擡頭看着李少白,
“你現在能和我聊聊嗎?”
李少白的眼睛還盯着手機,他忽然擡頭對我說,
“讓我見見孩子。見過孩子,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我笑下,點了點頭,又給石頭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