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被我這一系列的動作嚇到了，他的囂張氣焰果然打消不少。但他依舊是惡狠狠的盯着我。
我同樣盯着他，咬牙說道，
“你還等着藍司令救你？你現在應該想的是，藍司令自己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我的話讓李澄大吃一驚，他顯然沒想到我會知道這麼多。他的目光開始變得躲閃。不再像開始那樣兇惡了。
我繼續說道，
“你不是想上軍事法庭嗎？放心，我會送你去的……”
李澄看着我，他在揣測我話裡的意思。我衝着他冷笑一聲，
“李澄，我說個人你肯定認識。這個人肯定會把你送到軍事法庭的……”
李澄的目光露出些懼意，他小聲的問我說，
“你說的是誰？”
我盯着李澄。一字一頓的說，
“孔衛國！”
當我把這名字一說完後，李澄完全傻了！他根本不相信我居然會認識孔衛國。
我繼續說道，
“李澄，我也不瞞你！你想想，你殺了方豔。南淮的警方都沒抓你。爲什麼現在會忽然動你呢？我直接告訴你吧，這就是孔衛國的意思……”
李澄瞪大眼睛，他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這才慢慢的說道，
“李澄，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和我合作。你表現的好，或許還有機會保住這條命……”
李澄的嘴脣微微顫抖着。我知道，他的內心防線正一點點的崩潰。因爲他最爲倚重的靠山，現在也是前途未卜。他正在考慮，應不應該繼續和藍司令綁在一起了。
好一會兒，李澄忽然看着我說，
“石中宇，能不能再給我一支菸……”
此時的李澄早就沒了剛纔的囂張。和我要煙的口吻已經近乎於哀求。我回頭看了一眼警察，衝他點點頭。這警察立刻拿過一支菸，給李澄點着。
李澄抽了一大口，才緩緩的說，
“石中宇，你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我想再考慮考慮……”
我呵呵冷笑，搖頭說，
“不可能！”
說着，我伸手就要拿他的煙。李澄嚇了一跳，他忙把身子後縮。緩了一下，他才長嘆一聲，
“你問吧！”
我直接問說，
“你這次來南淮的目的是什麼？”
李澄回答道，
“救李少白！”
我再問，
“還有呢？”
說到這裡，李澄的眼神出現一絲遲疑的神色。雖然這表情轉瞬即逝，但我還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回答說，
“協助雙行會找到兩尊金佛！”
我又問，
“李少白和你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救他？”
李澄答，
“這是藍司令要求的！他說石弘智在京城有人，而這人或許能幫助藍司令渡過這次危機……”
“這人是誰？”
我追問。李澄搖搖頭，
“不知道！但我猜這人應該是和京城首長關係很近的人……”
我這回算是明白了。石弘智是因爲有京城這層關係。藍司令這才幫他的忙。只是這個人是誰，李澄也不知道。
我想了下，又問說，
“當時是誰讓你殺了方豔的！”
李澄回答道，
“是柳昭雪……”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下令殺方豔的，居然是柳姨。我再次追問，
“她爲什麼要殺方豔？”
“因爲她發現方豔背叛了她。她給方豔下了兩次指令。但方豔都沒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加上你抓了方豔，她擔心方豔會把以前的事情說出來。就趁機讓我殺了方豔……”
我聽着更加糊塗，又問道，
“柳姨擔心的，應該是她派方豔殺害明叔這件事被我知道吧？”
在我的推想中，柳姨肯定是殺害明叔的兇手。但李澄卻忽然搖搖頭，
“不是！這個明叔我雖然沒接觸過。但我聽柳姨說過，明叔不是她派人方豔殺的！”
李澄的話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又問道，
“怎麼可能？方豔是柳姨的人，她殺了方豔。柳姨怎麼可能不知道？”
李澄還是搖頭，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件事柳姨絕對不知情。因爲柳姨當初曾問過方豔。但方豔根本不承認。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柳姨懷疑方豔背叛了她。只是那個時候方豔對她還有價值，所以她並沒採取行動……”
我更加傻了。本以爲已經水落石出的事情，到這裡又進入了一個死區。明叔不是柳姨派人殺的，那還能是誰？我想到了石弘智，馬上問李澄說，
“是石弘智嗎？”
李澄還是搖頭，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個時候我和石弘智還沒有接觸……”
我聽着這話有些不對，又問他，
“那你和柳姨早就有接觸？”
李澄點點頭，
“是的。柳姨曾經多次去過我們S省軍區。藍司令和雙行會的黃岩聯繫。也是經由柳姨介紹的……”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柳姨在這裡面居然起到了這麼大的作用。我又追問，
“柳姨和藍司令怎麼認識的？”
李澄搖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們幫助雙行會走私文物，柳姨也參與了？”
我特意問的比較直白。只要李澄說“是”，那就可以直接抓柳姨了。讓我沒想到的是，李澄還是搖頭，
“不，柳姨從來不過問。都是由黃岩和我們聯繫……”
我聽着想了好一會兒。心裡也漸漸明白。他們這麼做，也是要保護柳姨。這樣即使出事，也牽扯不到柳姨。只是我不明白，這柳姨怎麼有這麼大的神通，居然是藍司令的座上賓，並且還被藍司令這麼保護着。
我正想着，李澄忽然對我說，
“石中宇，有件事我還要和你說下。這個時候，那兩尊大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被抓了，藍司令肯定會猜到和你有關，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下，我知道李澄這還真不是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