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安局已經拷了三天。這三天中,除了黑胖子的正常訊問外,不時的有人過來看我。這些人我都不認識,後來黑胖子偷偷告訴我。這些人中,不但有市局的副局長,就連他們的政委也來了。
黑胖子還告訴我,來的人中有的是想把我撈出去。但有的人卻是想把我送進去。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黑胖子卻搖頭說,他這個級別,是不可能知道具體內幕的。
我猜芸姐應該沒少給黑胖子拿錢,這傢伙倒挺照顧我。除了審訊外,他都會把我的手銬摘掉。雖然摘了,但我的手腕早就被拷腫了。
這天傍晚,我正胡思亂想着。黑胖子帶着兩個警察進來了。一進門他朝我呵呵笑下,一副出乎意料的樣子,說道,
“小子,沒想到你值這麼大的價錢……”
黑胖子的話說的我莫名其妙。我擡着頭,傻呵呵的看着他。他衝旁邊一個警察歪了歪頭。那警察過來把鐵鎖打開。黑胖子見我不動,乾笑幾聲,
“怎麼的?在我們這兒還沒呆夠?要不再拷你幾天?”
我一下楞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你是說,我,我可以走了?”
黑胖子嘴角一撇,帶着幾分譏笑。他從身後的警察手裡拿過記錄本,往我身前一推,
“籤個字,簽完就走吧!”
我馬上站了起來,手腳雖然有些麻,但還是快速的簽了字。和黑胖子打聲招呼,我就匆匆往門外走。這個鬼地方,我多一分鐘都不想呆。
一出市局的大門。就見門口站着一羣人。一見他們,我一下笑了。這些人中有芸姐、胡姐,還有王柯、王鋒、土匪,就連閆小池也來了。
土匪最先跑了過來,他照着我的胳膊就捶了一下。我以爲他要安慰我,誰知他竟然問,
“中宇,裡面有沒有漂亮一點的女警?”
這孫子滿腦子都是女人。芸姐也走了過來,她看着我,眼裡閃着晶瑩的淚花。沉默了下,才緩緩的說,
“中宇,對不起!”
我從來沒想過,像芸姐這樣高冷的女人會和我道歉。我腦子一熱,也不管旁邊站着那麼多人。猛的一下把芸姐摟在了懷裡。芸姐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我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擁抱她。她略微掙扎下,就順從的靠在我的懷裡。手也緊緊摟着我的後背。
我倆抱了好一會兒,胡姐有些不耐煩的走過來說,
“行啦,行啦。有完沒完?想抱一會兒回家抱去,我們這兒還等着呢……”
芸姐這纔不好意思的推開我。而胡姐趁芸姐沒注意,她在我胳膊上用力的掐了下。疼的我齜牙咧嘴,但卻不敢發出聲來。
芸姐開車,我坐在副駕。剛一上車,我見芸姐的耳邊有一個碎髮。剛想幫她拿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我打開車門,把土匪喊了過來。把手機遞給他,同時指着側後方說,
“土匪,幫我倆照張相。多照幾張……”
芸姐一下楞了。她沒明白我的意思。土匪接過手機,站在車的側後方。而我把身子朝芸姐的方向探去,腦袋擋住了她的臉。擡手把她的碎髮拿了下來。
芸姐還是沒明白,她不解的看着我。而土匪照完,把手機遞給我。我接過一看,照的還不錯。從照片上看,就像我和芸姐在接吻一樣。
我把手機遞給芸姐,芸姐一看照片,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當時我和晴姨就是在這樣的位置被人照下的。
芸姐咬着嘴脣,她歪頭看着我。半天才喃喃的說,
“中宇,對不起啊,都怪我,太任性了……”
這是芸姐第二次和我道歉了。我剛要說沒事兒,芸姐的電話響了。她接了起來。那面說什麼我聽不到,就聽芸姐說,
“我接到他了,好,我一會兒帶他過去……”
放下電話,芸姐看着我說,
“爸爸要見你,我現在送你過去吧?”
我點了點頭。
芸姐開車把我帶到了明珠公司的總部。說是總部,其實就是KTV後面的一棟大樓。
因爲明珠俱樂部的生意包括KTV,桑拿,客房。所以行政人員就都在總部工作。他們很少到娛樂區。
到了樓下,芸姐微笑着告訴我說,
“爸爸就讓你一人上去,我就在這兒等你。出來後帶你去吃飯,我們給你接風……”
我點點頭。下車進了大樓。坐電梯直到頂樓。一到樓頂,一個秘書模樣的女人迎了上來。她長的挺漂亮,帶着一雙眼鏡,笑眯眯的,穿着低胸的衣服,露出兩個碩大的半圓,以及一道深深溝壑。
我心裡暗想,這樣的女人給明叔做秘書,晴姨也能放心?
“是石先生吧?明叔在辦公室等你,這邊請!”
我跟着秘書進了明叔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見明叔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一手盤着手串,另一手拿着一個菸斗,菸斗正飄着幾縷青煙。明叔望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女秘書走到明叔身邊,輕聲的說,
“明叔,石先生來了……”
明叔也不說話,女秘書卻很知趣,她一聲不吭的立刻辦公室。出門的那一刻,她還衝我笑了笑。她笑的很迷人。但我心裡想的卻是,這女人要是放在KTV,絕對會是頭牌。